第十五章 趵突泉的花旦

　　第十五章趵突泉的花旦
　　我抱著燕子，坐在後座上，我沒有說話內心很是糾結，生哥只是靜靜的開車也不發出一絲動靜，我們的情緒都很低靡。燕子則是輕柔地撫摸著我的下巴說：「老鬼，你別不高興了。至少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要不開心最後一個月也就陰霾了。」
　　我衝著燕子一笑，然後抱緊她，眼眶裡的眼淚卻在不停地打轉，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也第一次有這種無助的感覺。小超打來了電話：「老鬼，你先別說話，我聽生哥說了。可是剛才我又從北京趕回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趵突泉裡鬧鬼了，有人說是個花旦，我正巧在圖書館看了一張照片，有個花旦的左眼下恰巧有一顆淚痣。如果真是這個花旦恰巧咱們又能找她，那麼燕子不就有救了。你別放棄，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聽了以後衝著電話低聲有些顫抖的問：「真的？」燕子看向我，有點莫名其妙，生哥則是毫不在意，以為是又有什麼更壞的消息發生。「千真萬確。」小超很冷靜的說道。
　　我激動大喊大叫起來，嚇了還沉浸在悲傷氣氛裡的生哥一大跳，燕子也莫名其妙問我：「是誰打來的電話，你興奮成這樣。」我把情況說明後，大家開心的笑了起來。十二個小時的旅途也不那麼漫長了，我們有說有笑回到了濟南。
　　在生哥新家裡我和燕子還有小超，生哥，楚楚以及華子，壯壯聚在了桌子前面，我問道：「小超，說說吧怎麼回事。」小超給男人們一人扔了一根煙，我接住了又扔了回去說：「別抽了，燕子懷孕了。」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大家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倆，不知道是該恭喜我還是同情我。紛紛把煙放在了桌子上。燕子和我兩目相對，發出了會心的微笑，在回濟南的路上我們聊了一路，其實還能活多久並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兩個人能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分每一秒，即使有一天一個人先離開了也有美好的回憶，這才是值得我們珍惜的，當然挽救燕子的生命也是爭分奪秒必不可少的，起碼對我而言是這樣的。
　　小超看了看我倆，歎了口氣說道：「事情是這樣，有一個小孩子晚上去趵突泉玩，結果跑丟了。大人尋找無果以後選擇報案，配合著工作人員和警方他們在一條石路旁邊看到了這個坐在石頭上望向空氣的小女孩。當大人哭著問她去哪裡的時候，她卻說自己一直在這裡，有人順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喊人也不哭，膽子真大。那個女孩說出的話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慄，她說剛才有個漂亮的阿姨在她面前唱戲給她聽。而這時候已經閉園一個多小時了，哪裡還有人更何況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呢。從那天開始，不知道是以訛傳訛還是什麼的，好多人夜遊趵突泉的時候都會在各個地方看到這個身穿戲服唱戲的女人，園裡的工作人員搜查了好幾次卻根本都找不到。所以內部大家都在傳言公園裡鬧鬼了。」
　　說著小超遞給我他的手機，在手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拍攝的老照片，幾個正在化妝的人被這張老照片牢牢地定格了，首當其衝的就是一個正在畫眼的女人，鵝蛋臉柳葉眉，粉紅的嘴唇一雙眼睛裡透出了百轉千回的嫵媚。而在照片的中人的左眼之下分明有顆淚痣。我把手機遞還給小超，小超說道：「這是一份舊報紙的照片，文中說是在趵突泉唱堂會的時候照的。」我問小超：「這只能說明有這個女人也參加了這次堂會，但不能確定那個花旦就是鬼，因為還沒搞清楚。即使是鬼也不能確定是這個女人，你們說呢？」我看向眾人，小超把手機放回了口袋，沒再說話，現在的我說實話有點氣餒和絕望了，楚楚卻說：「不管是不是，老鬼我們都有必要一探究竟，如果不試一下就一點可能也沒有了。」我點點頭認同了楚楚說的，然後提出了新的疑問：「第一，我們如何進入趵突泉，只有陌生人少了咱們才能開始行動。第二，我們得召集人手，趵突泉不是一個房子就那麼大，我們如果在東邊，那個魂魄出現在西邊我們還是碰不上，只有大量的人手統一聽指揮搜尋才能在一個晚上找到那個靈魂，並且確定她是不是，但是我們從哪裡找這麼多人。」
　　小超掃了一眼大家說到：「公園的問題交給楚楚，我記得他父親贊助過趵突泉不少錢，我們借用一個晚上不被打擾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楚楚這個問題你能搞定嗎？」楚楚點點頭說：「這個沒問題，我家老頭子最聽我的了，我就說老鬼過生日，我想包公園玩連哭帶鬧的應該改能搞定。」
　　生哥則是伸手要來了我們所有人的手機，然後一一查看，最後把我，小超，楚楚，華子，壯壯以及自己的手機並排在一起然後說：「每個人的手機上都超過五百個電話，找最貼心的朋友大約能有三十個，進過經性別年齡的篩選也能剩下二十個，刨去有事來不了的，或者在外地的每個人還能至少有十個人，這樣我們最少能有六十貼心的願意幫忙的朋友。老鬼這些人夠嗎？」
　　朋友，真正的朋友就是在你最危難的時候能伸出手無條件幫你的人，就可以成為朋友。此刻我們廣大的交際圈發生了作用，於是我開始打電話向朋友求援，他們也不斷的打起了電話，楚楚則是先回家求他父親去了。
　　第二天早上楚楚傳來了好消息，說明天晚上可以行動了，一切都安排就緒，而且工作人員給我們親自帶路。那天晚上，我和燕子與我父母吃晚飯，我就留下燕子讓她陪我父母，推說我出去打檯球，不一定幾點回來。畢竟燕子是有身孕的人了，雖然時間還很短我還是怕濟南的冬天凍壞了她，並且我不確定這次是否有危險總之我不允許她再涉嫌，至於朋友我想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他們的。
　　十點半，我出了家門趕赴趵突泉而去。當我下了出租車的時候，楚楚和濤哥站在門口看著好像在聊著什麼。而向東，龍龍還有凡子，老郝他們則是倚在欄杆上抽煙，我這次並沒有通知他們，其實他們的經驗較為豐富，只是我不再好意思麻煩他們，畢竟他們在鄭州。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他們趕至濟南而且並沒有給我通知而是如同一個驚喜一般的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被朋友圍繞著走入了公園的南門，我看到至少有一百人聚集在一起，壯壯和生哥正在發放對講機並且分組，而小超和華子對著地上的一個公園遊覽大地圖不停地標記著。一個中年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看著我們，他的金絲邊眼睛下的小眼睛不停地打量著我們，露出無比的疑惑。看到我們進來對著我們說到：「楚楚，你過來。」「怎麼了，二叔。」楚楚的聲音變得嬌滴滴的對著那個中年男人說。
　　「你們不是搞生日聚會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啊，到底你們想幹什麼？」中年男人質問楚楚。楚楚支支吾吾的不應答，男人又說：「你要是不說我可給你爸爸打電話了，還有我就不允許你們在園裡活動了。」
　　楚楚突然表現出嬌蠻的樣子說：「二叔，你現在給我爸爸打電話吧，回頭我就給我爸爸說你壞話，哼，說二叔不疼我，放心吧二叔我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的。」那個男人又打量了我們幾眼，然後回答道：「好，二叔相信你一次，你別讓二叔失望啊。」說完轉身走了。生哥這時走過來拍著楚楚的肩頭說：「可以啊，妮子，軟硬兼施啊。」
　　小超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對我說：「老鬼，不包括咱們這幾個一共來了一百一十五人，比我們預計的多，我們五人一組，一共分了二十三組，巡查路線也都交代完畢。對講機發放得當了，剩下發號施令的事情交給你了。我想咱們幾個在一起在園中巡查，對講機通報哪裡有問題咱們就趕過去，你看這個計劃沒問題吧。」我看了看遊覽圖，不愧是學畫畫的每個地方隊伍的巡查路線都標記的清清楚楚，很是嚴謹。
　　我站在了一塊高出來的石頭上，衝著眾人說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零五分，大家對下表。每隔二十分鐘由一隊開始通報情況，一直到二十三隊。感謝大家今天能來幫我，雖然你們之中有些人我不認識，但是今晚之後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下面我說一下注意事項，如果遇到什麼東西一定要冷靜，在對講機裡給我通報，我們會在幾分鐘之內趕到。一定不要驚慌，也不要擅自行動，發生狀況後依然堅守崗位，不能去圍觀，只留發現問題的隊伍蹲守觀察。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齊聲應答。我打開了手中的對講機，調到我們固定的頻道，然後堅定的說道：「再次感謝大家，開始行動。」我鞠了一躬，走下了石頭，眾人紛紛朝著自己的崗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