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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悲喜兩重天

  晚上我摟著燕子,興奮地睡不著覺,因為明天就可以永遠放心的和她一起生活下去了,我想我再也不尋鬼了,不想再招惹這些東西,也遠離這個圈內的紛爭,只想與她幸福的生活下去。燕子則是摟著我,在我懷裡嬌滴滴的說:「老鬼,我告訴你件事情吧,絕對是三喜臨門。」
  我低頭看向懷中的燕子,在昏暗的小夜燈下燕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你說。」我揣測著問這燕子。燕子微微一笑,然後貼近我耳邊說:「你要當爸爸了。」我一下子坐起來,打開了桌子上的檯燈看著燕子,然後激動的說:「你是說真的?」燕子在明亮的燈光下不好意思的看著我,點了點頭。我興奮地趴在燕子的肚子上,聽著什麼雖然什麼也聽不到。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問。燕子說:「我看我一個月沒來月經,那天下午和爸媽逛完街,我就去了一趟醫院,結果醫生說懷孕了。」我興奮起來,太好了,懷孕了是個好兆頭,上帝總是眷顧新的生命的。我關上了檯燈,摟著燕子進入了夢鄉,因為明天將會有更好的事情發生,我們要永遠的擺脫噩夢了。
  次日清晨,溫暖的陽光趕去了冬日寒冷的空氣,風也好像順應我的心情一般不在那麼呼嘯,而是輕柔的吹著,帶著一絲絲的暖意。天空看起來很高,因為碧藍通透的緣故。我們上了生哥的車子,車子開向了西安。晚上七點左右我們到達了西安,給眾人報過平安之後,我們開到了關先生指定的地方。
  我和燕子上樓後,是臧先生給我開的門,屋裡還站著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身高大約一米六多,禿頂戴著眼鏡,掉這個煙斗,油光滿面的。那個人看到我「哼」了一聲,然後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用很不標注的普通話說:「你好啊,我姓杜,你就是那個阿鬼吧。」關先生衝我笑笑,接過我手裡的行李說:「老鬼,這是廣州杜先生,專門來幫你的,我一個人做不來這等事情,也只有和杜先生才能一起幫燕子完美的驅除怨念。」臧先生端來一杯大碗茶,給我說:「還不快去給杜先生敬茶。」然後貼在我耳邊說:「一定要忍讓,他和關先生一起才能救燕子,這傢伙有點變態,控制你的脾氣。」
  我接過茶,走到杜先生坐著的沙發邊上,然後鞠躬把茶舉過頭頂說:「杜先生,謝謝您幫忙,大恩大德老鬼我永世難忘。您請喝茶。」杜先生沒有結果茶碗,只是陰陽怪氣地說:「救你女人一命就這樣敬茶啊,給我跪下敬茶。」我聽了大吃一驚,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站直了身子,考慮著要不要跪下,說實話當時我的內心後糾結,我雙膝有些發軟,差一點就沒忍住跪了下來,比起燕子的命來說這點男人的自尊心算什麼。杜先生用腿踢了我一腳說:「快點,你他媽不跪下我可就走了。」我一下子火了起來,杯子在我手裡落下,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臧老師怒喝道:「杜x你別太過分,你本領高超不假,但也有用得著我的時候。」關先生也走了過來說:「杜先生,咱不是都說好了嗎?你看,別對這個孩子太苛刻了,怎麼也是咱們圈裡的人。」
  我閉上了眼睛,腦子裡已經打了這個姓杜的傻帽無數遍了。我一狠心就要跪下,這時候燕子說話了,她端著另一杯茶說:「老鬼,讓我來吧,杜先生我來跪下你看可以嗎?」杜先生看看我們,不情願地說:「也行吧,你倆反正沒外人。」燕子走上前去,我想阻攔燕子,燕子卻擋開了我,走到杜先生面前,然後雙膝微屈就要跪了下來,突然她又站了起來,把熱騰騰的茶水一下子潑到了杜先生的臉上。然後站得筆直,指著杜先生的鼻子說道:「你可以不救我,我也可以不活著,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們家老鬼。你還敢踢他,你信不信我讓他打你一頓。」
  杜先生被燙的不停地用手擦著臉,然後站起來,滿面通紅衝著燕子吼道:「叼你老母狗嘿,看我毆爛你的手。」我把燕子拉到身後,一把掐住杜先生的脖子說:「我先打你這個老丫挺的。」關先生忙上來拉我,臧老師則是一邊跳著腳一邊說:「媽逼的先打這個傻b再說。」
  杜先生用手指頭,彈了一下我的手腕,疼得我立刻放手了,然後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倆個真有個性啊,不過我喜歡我喜歡,我願意幫助你們。」臧老師一愣也笑了起來:「這個人真賤啊。」杜先生面色一正對臧老師說:「你別笑,你剛才罵我的我可不原諒,回頭找你算賬臧老頭。」臧老師擺擺手說:「先救人,咱倆的事情回頭再說,我隨時恭候。」
  關先生不斷笑著不斷準備著拉住,黃表紙,銀質的小球和一串大大金環,他把燕子領到一間屋子正中的八卦上,屋子裡一個巨大地八卦圖在地上放著,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製作的,雖然巨大但很是精緻。接著杜先生用金粉灑在燕子的頭髮上,並在燕子身上貼滿了靈符。我給樓下的生哥打了個電話,讓他先找酒店睡,明天再跟他聯繫。掛完電話我發現,臧老師已經用金環套住了燕子,並且用一些金線連接到了周圍的眾多銀球之上。
  關先生這時候在四面雪白的牆壁上用金粉不停地寫著很多佛家真言,杜先生則是拿著一些八卦鏡掛滿屋子的上空和四角,這個我是知道幹什麼的,這個房間成為了一個結界,一旦完成佈陣沒有靈魂可以進入這個空間,而空間內的靈魂也逃脫不出去。
  「開始吧!」關先生和杜先生同時說道。然後一個走到乾位,一個走到坤位,關先生右手舉著一個小塔,左手抓住一個銀球把金線拉直。杜先生左手持一把小桃木令,右手也抓住一個銀球,也把金線拉的筆直。
  兩人開始唸唸有詞,臧老師也是口中念著什麼,然後用玉如意托起那個我從天津捨命而來的玻璃瓶走向燕子,然後說:「你依舊願意獻出你的靈魂嗎?」那個玻璃瓶晃動了一下,臧老師點點頭,把玻璃瓶子甩向地上,一時間我隱約看到一股灰濛濛的東西升騰而起鑽入燕子的身體,燕子顫抖了一下,然後面色流露出痛苦的申請。關先生和杜先生不停地照著逆時針走動著,然後乾坤位置互換,一下子燕子長出一口氣,發出了絲絲的靈魂破散的聲音。關先生大喜:「成功了。」
  說著就要放下手中的銀球,杜先生卻說道:「別放,可能還沒有結束,反向移步,金剛經。」關先生慌忙再次握緊球,正要轉動時,燕子劇烈抖動起來,渾身顫抖不止,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燕子的話,說道:「就這點靈魂就像阻止我?」然後就是一陣大笑,燕子也不斷掙扎著,企圖掙脫開金環的圈套。
  杜先生罵道:「吹水鬼,臧老頭快拿另一個。」臧老師有些慌張忙說:「另一個她不願意幫助燕子啊。」關先生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噴到燕子的身上,燕子不再狂笑,但依然劇烈抖動著,關先生說道:「你快點,沒時間了,能壓制住一會兒是一會,聽我們的。」臧老師答應著,就要往一個放在地上的小香爐跑去,一個銀球卻飛了出去,砸中了臧老師的腳,臧老師的胳膊還在吊著,手沒來得及扶牆跌跌撞撞兩步用身子靠住了牆才穩住的差點栽倒的身體,然後衝我喊:「快去,揭開香爐上的靈符,把香爐扔到八卦陣裡,我腳崴了動不了了。」
  我忙跑了過去,按照臧老師的話揭開了靈符,把香爐扔向八卦陣中,一聲尖嘯從香爐裡穿來,杜先生快步走過去,照著空氣中用桃木令打去,金環開始劇烈顫動,杜先生迅速移回原位,關先生又到了香爐的所對的坎位,用小塔也打了空氣一下,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燕子顫抖的更厲害了,不停地翻著白眼,我的心在滴血,卻無能為力只能攙扶著臧老師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
  杜先生大喊著:「虧了虧了。」然後用桃木令扎向自己的皮膚,不斷地用崩出的鮮血灑向燕子。關先生更是如此,小塔的四周稜角把他的手臂掛出一道道鮮血,但是他們卻一直沒有放開緊握著的小銀珠。燕子大喊一聲,跌倒在地,不在抽搐。關先生和杜先生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個人不停地咳嗽著,一口一口的吐著血痰。臧老師對我說:「別管我,我扶著牆先站著,你快去看燕子,儀式結束了。」
  我跑到燕子身邊抱起燕子,但是她已經失去知覺了,甚至呼吸都很微弱。我轉頭看向關先生,關先生揮揮手,表示並無大礙。我放心的把燕子抱進一個臥室的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把關先生臧老師和杜先生紛紛攙扶著進了客廳。
  我給臧老師揉著崴到的腳踝,關先生則是如打坐一般吞吐著,杜先生雙腿蹬向天空,也如關先生一樣不說話,只是他的動作是兔子蹬鷹的姿勢。十分鐘之後,杜先生和關先生幾乎通知大喊一聲,然後吐出一灘黑血,站起身來。關先生說:「走,我們去看看燕子。」於是乎他倆走在前面,我攙扶著臧先生跟在後面。
  關先生按住燕子的頭,閉上了眼睛嘴裡唸唸有詞。而杜先生則是拉住燕子的手腕,一語不發不停地敲擊著自己的胳膊。兩人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我和臧先生看到了也明白這是事情圓滿解決的表情,我握住了臧老師的手,他也握住了我,我倆激動地都快哭了出來。
  突然關杜兩位先生的表情凝重起來,不再微笑,然後皺起眉頭好像有什麼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杜先生先放開了燕子的手腕,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有能用到我的地方給我打電話,我隨時來,失陪了。」說完轉頭走出了大門。
  關先生也掙開了眼睛,不再說話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歎了口氣知道事情可能有些變化,於是乎問道:「關先生有什麼就說吧,再壞的結果我也能接受。」當時我想肯定是孩子經受不住這次震動沒了。關先生則是蹲在地上抱住了頭,配上他身上那身舊西服就好像一個討要不會工資的民工一般。
  「對不起老鬼,對不起,我算錯了,這個怨念太強大了,我們可能還需要一個靈魂。」關先生沉默很久說出了這番話。
  我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時間從悲到喜,悲喜兩重天衝擊的我眼冒金星差點昏厥過去,但是我站穩腳跟問:「那這次消弱了怨念了嗎?」關先生抬眼對我說:「是的,是消弱了,所以再需要一個就可以救燕子,這次我用性命擔保。」「那我們還有多長時間,時間又延長了嗎?」我急迫的問道。
  關先生搖搖頭,沒再看我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時間更加緊迫了,縮短成一個月了,削弱的怨念的反撲是如此的可怕。對不起老鬼,對不起..........」
  我絕望的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