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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個作家的故事 下

  在車上李哥點了一根煙幽幽繼續講了下去:「我的朋友,就是那個作家,在地上爬了起來,撫摸著黑影的頭顱。黑影已經長得很高了,如果站起來的話可以用前爪搭在他的肩頭。黑影的毛是光滑的是烏黑的,而且它動如閃電,所過之處只能留下一片淡淡的黑影,這就是為什麼叫它黑影了。黑影用舌頭不住的舔著他的臉頰,嘴裡帶著腥臭與新鮮肉的殘渣,但是這噁心的場面在他看來卻這麼的親切。因為可能這個世界上唯一忠誠於他愛著他也只有黑影。回家後他的女友跪在了他的面前,向他表達自己再也不會這樣的決心,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接受,原因是他的內心始終放不下這個女人。」說到這裡李哥做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決定立刻與這個女人結婚,這樣這個女人可能就有所收斂,畢竟婚姻不僅能改變男人也可以改變女人,鬼知道他怎麼想的。他得知了那個跟他女友偷情的男人的情況,原來只是一個小混混,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認識的,是個外地人獨自一個人在這裡,他認為這對他們今後的生活不足為患。兩人訂好了酒店,約好了親朋好友,兩個人即將走入這段外人看起來很是畸形的婚姻生活。而他也並沒有退掉那套在郊區租住的房子,每天他都會買上新鮮的豬肉牛肉之類的肉類食品,來這裡餵養著自己的黑影,他的親人黑影。」
  其實我之前讀過李哥的不少文章,我覺得他是一個思路冷靜地作家,雖然他很久之前就封筆,但是他的講述應該是充滿了文采和哲理的。但是他的敘述卻讓我感覺到了強烈的跳躍感和說不出來的興奮。我想我可能明白了他為什麼從商了,他現在有了一付冷峻的外表,和一顆激情火熱充滿激情的商業之心。這不適合當一個成熟穩重文質彬彬的主流作家,但卻適合當一個發現商機戰勝對手的商場戰士。
  「在臨近婚禮前的兩周,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一個人痞聲痞氣說:『哥們,還記得我嗎?我是你老婆的姘頭啊,呵呵,我知道你要結婚了,要不要我給你們送上份大禮啊,你老婆的裸照我可有不少。等婚禮進行的當天我把這個照片給大家一發絕對會轟動的。或者我現在也可以撒到你新家的樓下或者你們雙方父母家的樓下,哈哈。』他聽了心裡突然隱隱作痛,但是迅速冷靜下來,問道;『你要幹什麼,你究竟要幹什麼,錢嗎?我可以給你你開個價吧?』那邊的聲音顯然有些不敢相信:『什麼?哥們,你的領悟力可以啊。你放心我這個人講信用的,我拿了錢就會離開這個城市,或者再也不打擾你們。我一個人也不容易你能理解我最好了,我在老家欠了錢跑到這裡來,老家父母都不認我了當我死了,我可是無依無靠,我也沒有親戚朋友,連工作都沒有就算我死了也沒人知道,所以你別耍什麼花樣,否則的話我可是會魚死網破的。』這樣的告誡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聽那個男人繼續說下去『這樣吧,如果你很痛快的一次性給我8萬塊錢的我就不再糾纏了,並且把照片底片全給你。我說了我這個人講信用,你不能還價啊,我本來是想給你要十萬的。看在你主動提出來的份上才要八萬。』」李哥很平靜的講著我聽起來都有些氣憤的故事,我想要是我的話不會給他錢還會報警先抓起來,再在看守所裡讓他好好享受一下。可明顯那個作家不是我,我也不希望是我。
  李哥可能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我的朋友都是男人,爺們。即使他是一個斯斯文文的作家。他早就想好了,他要讓這個男人有去無回,他取出了八萬塊錢,那只是一個用來安撫男人的道具。他約了男人一天的下午三點來家裡取錢,那天家裡只有他自己,他的未婚妻就是那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回爸媽家看老人去了,可能要一個多星期才能回來。他準備好了一把軍刺,他無數次的演戲,想像著自己把那把軍刺刺進男人胸腔裡的場景。即使演戲了無數次但是他的手依然緊張的顫抖著。那天早上他買了兩斤上好的牛排放在了老屋裡,看著黑影一口一口的吃完,黑影又張高了而且更加強壯了。他想看看黑影,雖然他的推斷和設計看著天衣無縫,但是一旦東窗事發那後果是難以估計的,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看黑影了。黑影吃完了牛排抬起了頭,看著他,眼神裡透出了一絲留戀和悲憐。他拍拍黑影的頭,離開了。他一路走到了家裡在路上他抽了整整一包煙,他突然發現自從他照看黑影以後他的體力也莫名其妙的好了,可能是因為每次回去看他的時候都是一次鍛煉吧。他對自己拿下那個男人更有信心了。」
  「那天下午,男人如約下午三點到了他的家裡,其實他用望遠鏡在樓頂跟蹤了男人一路。他發現路上並沒有人和男人同行,同時街上和樓前一個人也沒有。下午三點,老人們在家睡午覺,小孩子上學,年輕人上班,除了午夜是街上人最少的時刻,這正是動手的好時機。男人走上樓的時候他也下了屋頂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為男人打開了房門,男人緊張的向屋內窺視著,發現沒人後還是有些緊張,跟他一直保持這一段距離,然後問道:『錢呢?』他諂媚的笑了笑說:『到客廳說吧,在門口別讓鄰居聽到?』男人聽後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客廳,顯然是在提防著他。他倒了杯水給男人然後問道:『你照片和底片都帶來了吧?你沒有告訴其他人你來這裡?我可不希望別人知道,萬一有天遇到了那多沒面子。』男人壞壞的笑著,沒敢喝遞過來的水:『放心我不是那種人,再說我去找誰啊。我除了你老婆我這個城市裡沒幾個認識的人,我倆認識的那天聚會也是我進去混吃混喝的。底片和照片都在這裡,我的錢呢?』我的朋友遞過去了一個牛皮帶裝著的八萬塊錢,那個男人看了看也遞給他一個塑料袋,裡面裝著不少照片和幾卷膠帶。男人拿起了錢什麼也沒說就要走,他卻說喝杯水再走吧。可能他還沒準備好吧,瞬間他緊張的滿手冷汗,他不知道濕乎乎的手還能否抓得住藏在茶几下的軍刺。」車子開到了新鄭市區,在李哥的指引下我們踏上了去李哥郊區的一座房子的路上。聽李哥之前在茶樓裡說過他買了一塊宅基地然後蓋起了一個大院子,就在新鄭的郊區,在郊區狹窄佈滿灰塵的馬路上,李哥講述了這段故事的最後一段。
  「男人回過頭來臉上有些抽動的說;『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不會,我一個文弱書生,能對你這個壯漢做什麼呀。』他只能訕訕的說道。他決定把男人拖延住,然後等男人喝水的時候拿出軍刺刺向男人,但是他緊張地有些結巴了,他懷疑是不是男人發現了他的意圖。男人做出驚訝的表情;『什麼,你文弱,我之前聽你女友說你是個作家很文弱,但誰知道你力氣這麼大一下子就把我撲到了,而且你還咬人,你看我的脖子上胳膊上到處都是你的牙印,我不喝水了,我先走了…..』男人的話好像沒說完就停止了,我的朋友那個文弱的作家一下子如猛獸一般鋪了上去撕破了男人的喉嚨。他,他都想起來,沒有黑影,沒有那條嗜血的巨狗。不,有那只殘忍的猛獸不過不是黑影而是他自己,或者說他就是黑影黑影就是他。原來一直以來吃生肉的都是他自己而不是黑影,可能黑影只是他幻想或者是他在鏡子中的自己。他在男人說出話的那一霎那他什麼都明白了,他如黑影般的咬斷了男人的喉嚨,動作是那樣的嫻熟。甜甜的腥腥的熱熱的血液流入他的腸胃的時候,他大笑起來,什麼郊區棄屍,什麼碎屍沖走,什麼頓了後倒掉都是浪費,在浪費他最好的食物。他就這樣一口一口的撕開了男人的肚子,掏出了新鮮的腸胃,這一切都是多麼的美味。接下來的一個四天他吃光了男人所有的肉和內臟,並且還把骨頭頓成了一大鍋的湯。原來人骨湯比豬骨湯還要好喝,油而不膩。再後來作家不再寫任何的作品,他更喜歡現實中的刺激,他選擇了商業還做了一個不錯的商人,但他始終忘不了人肉的味道。於是他想盡一切辦法,享受這天下最美味的食物,人肉。如今,他已經吃了四十五個人了。今天可能更多。」李哥的眼睛裡透出了一絲殺機,並且嚥下了嘴中的口水。這時候朋友已經根據李哥給的路線開進了李哥位於郊外的大院子裡。我感到汗毛直立,我想大喊出來可是卻被李哥一把握住了胳膊。
  朋友這時回過頭來,衝著李哥說:「我日,這個故事有點意思哈。不會要意思李哥說髒話了,地方到了,院子真氣派,自動大門太牛了。不過故事裡我有兩個疑問,一你的朋友現在在哪裡?二你怎麼知道他當時的感受的?」太不開眼了,我哥們的問題會點醒李哥的殺意,如果他是那個作家,他是黑影,他是那個嗜血的怪獸。李哥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睛裡恢復了往日的祥和,然後拉開了車門,下車之前他趴在我耳邊低聲的說了一句:「放心,今天你倆不該留下來,我還需要你寫下我的故事呢。」然後丟下滿身冷汗的我和我莫名其妙的朋友。
  就在剛剛我分明從李哥的嘴裡分明聞到了一股腥臊的惡臭…………是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