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個作家的故事 上

　　我的故事裡不僅有的是驚悚和恐怖，還有絮絮叨叨的真實，更多的是人間的真情，就如上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是劉哥給我講起的。說起李哥，我沒法用他的真名字，他現在是一個企業的老闆，身價我是數不過來，但他曾經是一位作家。如果各位上學的時候留心看看高中語文的拓展閱讀的話，裡面還有他封筆前寫過的一篇文章，講的是人性與教育的問題。
　　雖然我叫他李哥，但是他著實比我大三十幾歲。我們的認識源於一次生意上的洽談，我作為中間人介紹兩個大老闆互相認識，然後他們的生意談成以後不僅會給我一張我們商務會所的高額會員卡作為我套現所用，更會給我一筆不菲的介紹費。而李哥那天正巧陪著他的替身總經理來談生意，化裝成一個採購部經理的樣子。於是我們就聊上了，事後幾次幾次約我喝茶的時候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並且我守口如瓶，於是我們成了比較不錯的朋友。
　　那天我正在和一個朋友去喝茶，恰巧在茶館裡看到了李哥，說實話雖說交朋友，但也算不上有什麼交情，畢竟我們的經濟差別太大，而往日他請我喝茶也無非是想讓我介紹一些別的客戶關係為他所用。社會地位的不同造就了我們談吐和認識的不同，我打過招呼後便想找別的座位坐下來，但李哥卻很熱情的邀請我和我朋友與他共飲。本來是不好意思的，但聽到龍井和他自帶虎跑水的時候我們決定坐下來。與李哥寒暄過後，他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大為震驚：「老鬼，最近聽說你收集鬼故事，給我講一個聽聽，別這麼奇怪的看著我，我是那天恰巧聽玉器圈內的朋友說的，劉教授你認識。」我點點頭。的確那時候劉教授的身上剛發生了一件和玉有關的故事，這件事情又和我的一個哥們類型的客戶有關，所以我就介入了。這個故事回頭再講給大家。其實我最奇怪的是李哥這樣一個大忙人為什麼喜歡聽我瞎掰鬼故事呢？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誰讓人家李哥把晚上娛樂招待全安排在了我的場子呢。於是我便精心挑選了一個當時我認為最懸疑的鬼故事講給了李哥。他聽完點點頭說：「不錯不錯，我給你講一個吧，也是真實的，不過有點長年輕人你要耐心啊，哈哈…..」我和朋友一起陪笑著，其實我內心是很激動的，我知道李哥以前是作家，他能閒下來給我講的故事一定是好故事。而我的朋友也恰巧沒事也就饒有興趣的聽著李哥講述著。
　　「故事發生在84年前後，那時候我有個朋友也是個作家。最初他是在報社工作的，他自己的文章頻頻發表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出書當作家。離開了報社的生活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好，他的才思遇到了阻礙，他的文筆漸漸地平庸，他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好了，在一次又一次的退稿中，他越來越墮落了。沒有了宿舍可住的他租住在市中心一戶居民樓中，慢慢的他負擔不起這裡的房租，便搬到市郊的一棟樓上，再後來他還是感到了壓力，又搬向了市郊的一戶平房中，故事就始於這個平房當中。」李哥喝了口茶繼續聊到：「朋友到了平房之後因為房價低廉並不擔心自己的生活了，雖然吃不了太好但是吃飽是沒有問題，而他的精神寄托完全在於他的文章上以及他那位漂亮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以前他在報社的時候工資還算穩定，收入也是不錯，那個女人好吃懶做的同時還經常拿著他作為炫耀告訴別人自己的老公是報社的。隨著經濟的發展和他的落魄，女人漸漸地只把他當成自己的笑料和發脾氣的對象，對他淺淺冷漠了下來。突然有一天，女人失蹤了，變得了無音信。他悲痛萬分，但這刺激到了他的靈感於是他開始提起筆寫出了一篇又一篇的好文章。」
　　「文章的大量發表使得他生活發生了不少變化，他越來越有錢了。他依然住在郊區，那是他靈感發起的地方，他創作了新的作品，一本驚悚恐怖小說。新小說的內容是一本關於狗的故事。一隻孤獨的叫做黑影的狗遊蕩在城市的邊緣，黑影被拋棄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物種，只是總比同齡的野狗們要健壯一些，要大一些。故事如果這樣寫下去，最多是本借物擬人的情感小說或者是本批判性的小說。但是當作家有次出門買吃食物的時候看到了一隻被汽車壓死的貓，貓的腸子如同皮球爆裂一般的啪的一聲，從肚子裡噴湧而出。靈感乍現，他開始寫到：黑影遊蕩在空蕩的郊區大街上，他總感覺餓，吃不飽，他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麼直到有一天他在大街上看到了一隻被壓死的野貓，他湊了上去，用力的嗅著新鮮的肉味道，吃慣人類垃圾的他，總感覺這有一點點的腥氣，但卻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於是他彎下了腦袋，把嘴鑽進了貓的體香，是美味是美味，這就是他所追尋的食物…..」李哥用帶有年代感的聲音講述著。
　　李哥接著說：「從那天起，小說中這條名叫黑影的狗佔據了他的大部分時間。他筆下的黑影體型越來越大了，當然也越來越嗜血。黑影開始偷偷跑到附近的人家去偷吃剛買回來的生肉，直到有一天黑影被一個作家收養了。自從寫到這裡，他發現買來的生肉經常莫名其妙的缺少，新買的排骨，新買的雞翅，總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才發現滿地的骨頭還有骨頭上未啃乾淨的肉末。他懷疑過是否身邊真的有一條叫做黑影的大狗，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因為思路全在書上而夢遊吃掉的，但是每每白天一想起來可能是自己吃掉的帶著血水的生肉的時候，他總是一陣陣的乾嘔。他在小說裡寫進了自己，一個由落魄到重獲新生的作家，一個被女人拋棄的作家，一個收養了黑影的住在郊區的作家。」
　　「當他在文章中寫到有一天作家的女朋友突然回來找他了的時候，事情就這麼奇妙的發生了。他的女友回來了，這個受傷的女人回來找他了。原來他的女友去了深圳，並做了一個老闆的小三，一段時間後老闆娘發現了找人打了她一頓，並把她驅逐出了深圳。回來後她經過打聽才知道他原來還住在以前的平房內，但是現在的身價和收入已經遠遠不是以前窮小子所能比擬的了。女人知道，他是愛她的，於是回來找他了。我這個作家朋友啊，也真是糊塗，他想自己的小說如此寫的，而且事情又一次真實發生了，他想這不僅是天意更是緣分，更何況他還深愛著這個女人。他更加相信晚上吃生肉的並不是自己在夢遊，而是真的有一隻大狗叫做黑影。」李哥給我們一人添了一杯茶。
　　「他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個女人身上。他的稿費前腳進入口袋後腳就交給了女人，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希望女人能過上好的生活。於是他拿出了自己前些日子的積蓄，在市區內買了一所房子。他的想法是如此的只好，他想明年自己的書完稿了兩個人就結婚。一切如果這樣下去，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郊區的房子雖然空置了，但是搬家的時候有些稿件落在了那裡，那天下午他想起來了便回去拿，當他走到自己郊區的平房門前時，聽到了屋內一陣男女之間進行房事的聲音。男人低低的悶哼著，女人啼啼的嬌喘，他想可能是那些年輕人看這裡沒人溜進來打炮了吧。突然他聽到一聲女人的高呼，什麼，是自己女朋友的聲音，他一腳踹開了房門。衝進了屋子，一個男人正在一個女人身上瘋狂的抖動著，男人的背是那麼的結實有力，比起自瘦弱的自己更像個漢子。而胯下的女人雪白的身體，性感的大腿，豐腴的乳房那麼的誘惑人，但可悲的是那是他的女友。兩個人顯然被嚇了一跳，那個男人從女友身上翻落下來。兩人迅速穿好衣服，衣衫不整的即使現在衝進來也知道兩個剛剛在做雲雨之事。女友哭著衝出了房間，而男人卻相望著他。他憤怒了，一拳揮向男人的臉，但是強壯的男人輕巧的閃過，往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接著雨點一般的拳頭飛了過來，夾雜著重重的踹踏。突然他看到了門口的一團黑色東西，是黑影他來救自己了。黑影飛奔上來撲到了男人，撕咬著男人的胳膊和脖頸。它想殺了男人，男人被咬的鮮血直流，奮力掙扎，猛地一叫勁推開了黑影，跳窗而出。黑影要去追趕，但是他攔住了，他害怕黑影咬死這個男人。」突然李哥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了電話，說了幾句，然後對我說：「你們今天開車了，我今天出來遛彎順便喝茶沒有開車。你倆要是沒事的話送我去趟新鄭吧，我在那裡還買了個宅子呢。」我看了看我的朋友，他顯然想知道黑影是怎麼會是，為什麼書中的一條狗會突然蹦出來救這個作家。於是朋友點點頭說：「大哥，沒問題，我們送您過去，到了新鄭您指路就行。」李哥笑了看了看我們說：「那就麻煩你們了，我們邊開車邊講下面的故事。」
　　三人上了車，在路上李哥又開始了下面的故事，雖然至今我無法證實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但是我聽後仍然相信這是真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