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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明天師

  慕容湘兒離開的次日,萬曆皇帝冊封她為狐仙,受大明王朝民間的供奉祭祀。
    遠在他方的慕容湘兒倏然間,感到了一股信仰之力加持己身,她喃喃地道:「這是信仰的力量,難道……」
    「孩子,你又在想他了嗎?」慕容湘兒身邊盤膝坐在一個女子,同慕容湘兒長相近似,只是這女子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與面貌不副的滄桑,像是經歷了許多的事。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容湘兒的母親。
    慕容湘兒點了點頭。
    她的母親歎了一口氣,「你們原本有機會在一起的,只是他錯過了,人的命運就如此,錯過了就不能找回。」
    「是啊,這一生他與我無緣了。」慕容湘兒道,然後眼睛望向了遠方,低聲道:「到時候我會等他的……」
    …………
    這日,萬里無雲,天地無比清明!
    天壇從一大早就來了許多的人,開始不斷的忙碌著,一直到了現在。
    今日是三月三,萬曆皇帝要在這裡冊封大明王朝開國以來的第一位天師,所以注定了這一日的盛大,必將載入史冊!
    時間,終於到了正午,太陽圓滿,居空正中。
    萬曆皇帝站到了最高處,俯視下方無數的官員,而宋謙一步步上前,來到萬曆皇帝不遠地方。
    萬曆皇帝見吉時已到,便深吸了一口氣,龍音滾滾,天壇附近的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朕冊封宋謙為我大明之天師,再賜貞元為名,次年起以聖和為年號,願我朝千秋萬代,永世不朽!」
    萬曆皇帝的話聲剛落,宋謙感到一股大運滾滾而來,入駐他的身體,在這一刻,他有一種睥睨天下,萬物於心的感覺。
    冊封天師,那絕對不是一般。天師這個兩個字,沉甸甸的,攜帶的氣運非常之龐大。因為天師,太子,親王……這些人物,可以稱呼得是上國家的根本,不能夠隨便冊封,一被冊封為天師,簡直就是立地成聖,威鎮天下!
    大明天師,從這一年起,宋謙就是大明王朝中絕對重要的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覽天下小!
    …………
    就在宋謙冊封天師不久,他的師傅無德老人病重,不日便不行了。
    宋謙坐在無德老人的床前,擔憂地望著她,此時無德老人躺在床上生機幾盡,就算一個普通人也能看出時日不多了。
    「呵呵,不要這樣,人有生老病死,這是天道,不必傷懷。」無德老人的聲音很虛弱,但透著一股看透世間的滄桑,沒有尋常人的恐懼,反倒有種大解脫。
    「師傅,我……現在徒弟,只剩下我一人了。」宋謙歎道。
    蘇九娘死了,沈君如也死了。
    無德老人微微搖了搖頭,「傻孩子,師傅從未怪過你。」
    宋謙點了點頭。
    「師傅是來贖罪的,能教出你這樣的優秀的弟子,成為一國的天師,也讓師傅沾了光,早早的贖完了罪,可以回歸了。」無德老人道。
    宋謙聞言一驚,師傅無德老人在他心中一直很神秘,她見證了元朝的興盛衰亡,活到了明朝建國至今200多年,這是多長的壽命,她簡直不是一個人!
    「那您是上頭的?」宋謙的聲音有點擅抖。
    無德老人輕微動了動下腦袋,算是承認了。
    「興盛衰亡乃是天道,你不要那麼在意,否則徒傷己心罷了,改變不得。你懂嗎?」無德老人問道。
    宋謙知道師傅說的什麼,是在說他太過在意大明王朝,經歷了言盛和妖怪奪權和萬曆還朝,大明王朝的氣運大滑,宋謙用望氣術看,王朝恐怕不久了。只是,他不甘心,不願眼睜睜見自己的國家的敗亡。無德老人之意,就是勸他不要執著,執著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讓自己心傷身傷於事無補。
    無德老人忽然笑,「無德,我沒什麼德性,但能教出你這樣大德至賢的弟子,真是……哈哈……」
    她大笑著,然後笑聲漸小,最後閉了眼睛。
    …………
    太平的日子沒過多久,在這年秋天的時候,女真一族在東北邊境找了一個借口再次發動戰爭。不僅如此,戰爭之中還出現了跳大神的妖人,能夠死去士兵的屍體,為他們一方所用,極其的恐怖。
    萬曆皇帝當即派天師宋謙趕去東北,宋謙到了東北邊境,費了老大的力氣才解決跳大神的妖人。然後回到京城,不久打退了的女真一族再次反撲,宋謙又趕去東北,這次女真一話帶來了更多的跳大神妖人,宋謙這次險些喪命,不過最終還是解決了這些妖人。
    他這次學乖了,在東北逗留了半年,見女真一族沒有動靜,這才回京。可他走到半路,女真一族再次帶著跳大神的妖人出現,攪動戰爭,宋謙只好中途折返。
    這麼的一來二去,把宋謙折騰得要死,而且還傳他這個天師本事不行,連小小妖人也對付不了。這事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謠言傳得滿京城都是,他的威望直線下降。
    宋謙也不知道是女真一族在朝廷故意散佈的謠言,還是曾經的仇人在泌髒水,他和張居正改革的時候得罪不少有權勢的人,現在有人誣陷栽贓也極有可能。但不管是哪一方的人害他,這對他很不利。
    就在這樣的糟糕的環境下,各地居然出現了種種異事,使得宋謙的名聲極度下跌,直接到了低谷。甚至有的人認為他不僅天師當不好,反而招來禍事,是個大災星!
    三河的一個百姓家,生出了八隻豬,各個怪異無比,有一個是人形,手足俱備,額頭上有一眼目。有的一身二頭,六蹄二尾。有的兩頭四眼四耳。有的雙頭四耳,一身八足。總之,這些豬仔無比的怪,稱之為豕禍。
    河南龍門的一個婦少死了三年,居然於三年後,借了一個男人的屍體復生。京城錦衣衛校尉綦榮的妻子皮氏,一下生了四個兒子。江西的一個民婦生了妖,六目四面,有角,手足各一節,一隻爪子,發出的聲音跟鬼一樣。大同右衛參將馬繼的女兒,年方十七,突然有一天化為了男子。這類怪事稱之為人痾。
    岳州的民家,有一隻鴨子,它的身子居然莫名地著了火,還飛上了屋頂,引起火災,大火蔓延燒燬數百家的房屋。還在一個地方,兩鶴嘴裡銜著火,跑到海神廟殿,把廟紅燒了。汝寧有一隻鳥,長著鳥身子,猴子的手足。鳳陽有許多惡鳥,兔頭、雞身、鼠足。此稱之為羽蟲之孽。
    類似豕禍、人痾、羽蟲之孽的異事還有不少,像這種事只有王朝民心不穩,國之危亡時出現。而今出現在大明王朝,其意不明自喻,朝中的許多人說,這是宋謙為天師不利,東北邊患平定不了,還招來各種異事,可謂大災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