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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皇宮也鬧鬼

  不日後,萬曆皇帝的旨意下來,給宋謙安排了一個官職,翰林院學士,正五品。
    宋謙心裡一喜,翰林院中集中了王朝的知識分子中的精英,地位優越。不僅如此,還是成為閣老重臣以至地方高官的踏腳石,因此有一句話,一入翰林,前途無量。這話說的是,入了翰林院,只要不出意外,將來要當大官的,是天下無數仕子最羨慕嫉妒的地方。
    一日下了早朝,萬曆皇帝神秘兮兮地對宋謙說,讓他下午帶著慕容湘兒來宮中。宋謙聽了這話有點莫名其妙,問為什麼萬曆皇帝卻不肯說,只好依言。
    下午的時候宋謙帶著慕容湘兒來到了皇宮,萬曆皇帝接見了他們,萬曆皇帝看著宋謙身後的女子,道:「你就是有女神醫之稱的慕容湘兒?」
    慕容湘兒施了一福,笑道:「讓陛下見笑了,這稱號只是百姓們亂叫的,當不得真。」
    萬曆皇帝道:「盛名之下無虛士,朕相信你。」隨後把眼睛瞥了瞥身邊的宮女,道:「你不妨讓湘兒姑娘看一看。」
    「是。」宮女應一聲,走到了慕容湘兒的身邊。
    「你這是……」慕容湘兒定睛一看,發現此女的印堂之上,隱隱有一層黑氣,不十分清晰,這是有災禍的預兆。
    宮女看了看四周,有些為難地道:「湘兒姑娘,這裡人多,咱們能換個地方診斷嗎?」
    萬曆皇帝似乎早就知道了,於是點了點頭。
    過了一些時間,宋謙見慕容湘兒臉色凝重地走了過來,宋謙問這是怎麼了。慕容湘兒猶豫了一下,來到宋謙身邊輕聲幾句,宋謙聽了便知有麻煩。
    慕容湘兒說的是,宮中最近有太監宮女的陰魂出現,那個宮女是被太監的陰魂騷擾,在她的下體留下了黑痕。
    「什麼?」宋謙失聲叫了出來,堂堂皇宮大內,居然有陰魂作祟。
    萬曆皇帝懶懶地揮了揮手,「宋愛卿和湘兒姑娘外,其餘都退下吧。」
    「是!」太監和宮女施了禮,有序地退出了屋中,離開的時候他們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望了宋謙幾眼。
    見屋裡只有他們幾個了,宋謙迫不及待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萬曆皇帝沉默了片刻,道:「唉!朕住在一個地方厭倦了,換了一個地方住,沒想到住在這裡不久,晚上聽到有人在哭,那聲音極淒厲,聽著讓人傷心。朕被吵得睡不著,便起床要看一看是誰,走出屋子,卻看到不一個人影,但朕還能清晰聽到那哭聲,是個女子的聲音。皇宮深院,有宮女思鄉思親哭泣這也常有的,朕找不到人便回去睡了。
    但沒想到的,以後的深夜仍有不斷地哭,朕聽得久,自然惱了。好像是人果然診斷朕,不讓朕安然休息似的,於是喚過守衛,派他們去找一找,可是那些守衛聽了朕的話,很怪異地看著朕。朕問他們為何這般,他們說沒有人哭啊,安靜得很哪裡有人哭?
    聞聽此言,朕的心裡一顫,又問這些天的夜裡,是否有聽到人哭。他們十分確定地說沒有。這時,朕不由想起了前段日子,一些宮女太監悄悄告訴朕皇宮裡鬧鬼,深夜一個人時看到沒有影子的太監和飄著行走的宮女,有的甚至半夜醒來,發現有鬼睡在身邊。
    本來朕是不相信的,皇宮大內乃是我朝氣運所在,怎麼可能有鬼?但此刻的情景由不得朕多想。既然守衛們沒聽見有人在哭,只好作罷,朕回去睡覺,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那哭聲又起,淒厲的同時還懷著濃濃的怨氣,讓朕都覺得發怵。
    朕惱怒地穿上衣服,想要看一看是誰人胡鬧,哪怕他是鬼,朕也要簡直斬下頭顱!剛一出屋,朕要喚守衛過來,可喊了半天,沒人過來,當下有些氣惱,便不再理會那些守衛,打算獨自尋找那哭聲。於是靜下來,要聽一聽哭聲在那兒,這聽不要緊,居然感覺這哭聲就在這個院子裡!
    是在院子別的屋裡,朕便小心地往那間屋子挪去,腳剛走到那屋子的門前,哭聲乍止,萬賴俱寂,什麼也聽不到了,靜得可怕!
    就在這時,哭聲突然響起,嚇了朕一跳,而且,這次的哭聲居然是從朕睡覺的那個屋子傳出來的。朕三步並作兩步,往那裡趕,還未趕到,屋裡竟然連續走出了十幾個宮女。
    朕驚呆了,朕的屋子何時進去這些宮女?
    那些宮女們走出來後,有陰風相隨,吹得院子的大樹沙沙作響,塵土飛揚,情景十分可怕。朕睜開眼後,居然看清了那些宮女的樣子。為首的宮女,哪裡是人,她穿著宮女的服裝,可她的頭、她的手上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架,沾著一點零星的碎肉,看那樣樣子,似乎是凌遲處死的人。
    她身後的那些女子也穿著宮女的衣服,但她們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白綾,舌頭皆吐了出來,臉色發黑髮紫,分明是一副吊死的模樣。可怕的是,她們的眼能動,嘴也能說話。
    『狗皇帝,還我等姐妹命來!』說著,為首的那個宮女直接衝了上來。她一動手,身後的那些吊死的宮女跟著跑過來。朕只覺得陰風撲面,渾身冰冷……」說到這裡,萬曆皇帝額頭冒出了冷汗,可以相見當時的情景對於這位他是多麼恐怖。
    「然後呢?」慕容湘兒聽到勁頭處,見萬曆皇帝不再叫了,不由得催道。
    「咳!咳!」宋謙示意。
    慕容湘兒這才察覺過分了,皇帝既然不說,肯定出了不光彩的事。就像明明是他出了事,卻不肯真言,愣是先讓她診斷一個宮女,然後再把事轉到他身上來。
    萬曆皇帝苦笑幾聲,尷尬地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宋謙道:「陛下住的是什麼地方?」
    萬曆皇帝道:「西苑。」
    宋謙聞言,思索了一會兒,不確定地道:「可是世宗皇帝曾住過的西苑。」
    「不錯,正是祖父住過的地方。」萬曆皇帝道。
    萬曆皇帝的祖父就是世宗嘉靖皇帝。
    宋謙猶豫了著似乎要說什麼,萬曆皇帝示意他說出來,宋謙見此,便道:「壬寅宮變,發生在這裡吧?而且,陛下所遇的女鬼,與那次宮變好像有著某種關聯。」
    萬曆皇帝聞言,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