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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見聖覆命

  三個厲鬼,將整個縣城變成鬼城,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其背後一定有黑手操縱,提供便利。朱學星、於曦和宋謙也有這樣的推測。今夜滅鬼之戰,從一些陰魂口中得到了模糊的消息。
    一個神秘的道士出手,幫助韓月娥、王鴻義和王尚儒三個鬼,於是幾日間將整個臥龍縣變成了鬼城。
    宋謙聽到這消息後,腦海中不斷思索,是什麼樣的人有這麼強的手段,漸漸的,他的腦海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但又無法確定。
    經過**的滅鬼之戰,臥龍縣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陰氣了,與往日一般,恢復了寧靜。但這不排除一些厲鬼在昨晚躲了起來,於是他們又在其後的夜裡,在臥龍縣不斷搜尋,尋找那些還未離開的陰魂。
    幾日後,確認陰魂清理完了,宋謙和朱學星、於曦三人也要分開,本來宋謙想同他們二人一起回京覆命,可是家裡來了一封信,讓取消了這個打算。宋謙讓尤山安先帶著人回京,他幾日後到。
    告別朱學星、於曦二人後,宋謙快馬趕往濟南府,一路奔波後,他見到了妹妹宋佳。兩年多不見,宋佳成熟了,與那個愛纏著他,打打鬧鬧的少女截然不同。
    宋謙看著一臉憔悴的妹妹,張了張嘴,卻只能說出一句老調牙的話:「節哀順變!」
    宋佳一身縞素,勉強笑了笑,說自己沒事。
    妹夫不久前死了,是以宋謙收到信後,便匆匆趕來。妹夫死了,一兒半女也沒留下。
    幾日後妹夫下了葬,宋謙問妹妹有什麼打算,這幾天他從別人口中得知妹妹與妹夫十分疼愛,事已至此,活著的人總要活著。
    宋佳聽出了哥哥話中的意思,堅決地道:「我要為他守寡一世,終生不嫁!」
    「你想好了?」宋謙似乎對於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我心不變!」宋佳道。
    宋謙想了想,道:「我將要進京覆命,若是陛下知道你的事後,定要賜予貞潔牌坊,你可要想好了,接受之後真的一生不能再嫁,否則就是欺君之罪!」他的聲音到了後面,很是嚴肅。
    貞節牌坊代表了一份光榮,卻也約束了女子的一生自由。
    「我不會後悔!」宋佳仍然堅決地道。
    見妹妹其心不改,母親蕭氏勸了也不管用,宋謙見此,當天便快馬加鞭離開了濟南府。中途改道濟南府,其實已經有點不合適了,所以宋謙要快馬趕到京城。
    途中宋謙擔心地對慕容湘兒說:「京城之地,乃是我王朝大氣運聚集地,妖魔鬼怪進入之中必被這股氣運鎮壓,神形難存,這絕不是玩笑!」
    慕容湘兒笑了笑,顯得很是輕鬆,「你說我是妖魔鬼怪嗎?」
    宋謙沒有笑,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慕容湘兒知道宋謙沒開玩笑,便道:「宋謙哥哥,你擔心我,讓我很開心,但這股大氣運不會影響到我,你放心吧!」
    「影響不到你?」宋謙很是不解,不過他見慕容湘兒沒有半點作假的意思,便只好答應了,但心裡卻很是擔心,怕她只顧跟著自己,不明白氣運的威力。
    即便道行高深的精靈鬼怪也不敢入京城,因為這是一個王朝的根本所在,紫氣(氣運的一種)沖天,直接秒殺了他們的身形與魂魄,使其形神俱滅!歷朝歷代一些妖魔鬼怪,想要混入京城行惡事,得有了名分才行。
    何謂名分?
    一個女妖精化身美女,皇帝見到了心喜,當即封為妃子,那女妖就能進京城而無恙。因為她現在有了名分,皇帝的妃子。
    男妖精想要進京,也得有名分,當大官的保鏢、傭人也可以,有了這層身份,不受京城氣運排斥鎮壓,就如普通人一般。但這些妖怪必須在京城之外先有了名分,然後再以這個名分進京才能無恙,要是沒有這個名分直接進京,那等於找死!
    這是有形體的妖精,要是沒有形體的厲鬼冤魂,那更加的艱難,他們沒有形體,想得到皇帝大官的認可太難。所以歷朝歷代惑亂王朝的,都是妖怪,很少有厲鬼。
    …………
    黃昏,夕陽西下,京城像是渡了一層金,異常美麗,使這個大明王朝的中心有著別樣的風采。
    慕容湘兒這個靈狐,進了京城居然沒有任何不適,像是一個普通人踏入京城,這讓宋謙瞪大了眼睛。
    「看什麼看?再看我也不告訴,這是我的秘密!」慕容湘兒得意地說道。
    宋謙和慕容湘兒找了客棧住下,沒想到剛剛安歇下來久,一個男子帶著萬曆皇帝的聖旨來了,讓宋謙明日見聖覆命。送走這個男子後,宋謙不禁感歎皇帝耳目伶俐。
    「那是當然了,這裡天子之都,當今天子如果連自己的地盤上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豈不是件很危險的事?」慕容湘兒道。
    …………
    時隔兩年,宋謙再次見到了當朝皇帝,萬曆皇帝讓宋謙免禮平身,而後笑道:「愛卿辛苦了!」
    宋謙連稱不敢,而後萬曆皇帝讓人搬來椅子,讓宋謙坐下。一個天子,一個天子門生,就這樣談起了這兩年巡遊南方的事,狀元言盛和榜眼耿紅斌在旁聽著。
    他們幾人是在皇宮用的午膳,可見萬曆皇帝對他們的重視,末了萬曆皇帝問起宋謙妹妹的事。宋謙歎息一聲,把妹妹的想法說了出來。萬曆皇帝聽後,龍顏大悅,稱讚其妹是個忠貞的女子,要賜貞節牌坊給她。
    宋謙謝了恩情,心裡卻是感歎妹妹宋佳這一生只能一世一人,皇帝賜了貞節牌坊再敢嫁人的話,那是要掉腦袋的。
    宋謙同著言盛和耿紅斌走出皇宮,一出了皇宮,他們的言談就隨意許多了,不再那麼拘束。
    耿紅斌笑道:「加官進爵這等好事,馬上就要降下了,我可得先恭喜一番!」
    言盛也笑著說了類似的話。
    宋謙接受了,並要作東慶賀一番。雖然現在萬曆皇帝沒有明言,但陞官是釘板釘釘絕對跑不掉的。這是歷來的規則,若是皇帝沒有給他加官,那就寒了所有人的心。
    言盛說道:「聽說臥龍縣變成了鬼城,宋兄經過那裡,馬上以雷霆身段解決,將災難扼殺於搖籃之中,為朝廷除害,不愧是小天師!」
    耿紅斌一聽此言,似乎聽出了其中有什麼別的意思,所以他愣了愣沒有接口,裝作沒有聽見。
    宋謙也是一怔,他不由想起了那些不肯離開陽間的陰魂,整個臥龍縣的陰魂,基本都是死於非命,被韓月娥、王鴻義、王尚儒三個鬼慘殺。這樣死去的鬼,去了陰間不能馬上轉世,他們死於非命,但生命簿上還有陽壽,出了這樣的漏洞,陰間自然承認錯誤,反要讓這些陰魂在陰間出力幹活,直到生死簿上的陽壽盡了,才安排投胎轉世。
    這樣一來,有些陰魂就不願離開陽間,但為了平定鬼城之亂,宋謙他們只能殺了這些違命不從的陰魂。在這些陰魂中,有些是宋謙認識的,是他的鄉親,他殺這些陰魂的時候心中不忍,但為了解決鬼城之亂,又不得不殺。後來,他乾脆讓士兵去殺,但看到那些死於士兵之手的鄉親陰魂,他的心裡也十分難受,心都痛出了血。
    言盛見宋謙的臉沉了下來,連忙說自己開錯了玩笑,然而,他的心裡卻很得意,看到宋謙難受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的心十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