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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孔的含義

    我的口供錄完後,我們仨也沒必要繼續在警車裡受罪。
  
      劉千手帶頭,我們回到警局,劉千手讓那警員把口供整理一下,給羅一帆看看。這期間羅一帆已經出去了,聽說是去了陳小魅家,連續的兇案讓警方不得不加派人手保證這唯一倖存富太太的安全。
  
      我本來還合計,我倆去哪?劉千手不會又帶著我去各種加工廠和門市做樣子吧?
  
      這次劉千手的命令出乎我意料,他說我倆不急著走,讓我坐在警局好好歇一歇,尤其剛才他勒我那一下子挺狠的,讓我再緩緩。
  
      我知道劉頭兒不是故意的,這不為了徹底激發我那被封存的記憶麼?我也沒怪他,我倆隨便找個會議室,並排坐了下來。
  
      這雁山鎮的會議室比烏州市警局的要好,就說那椅子,很寬大很軟和,坐著特別舒服,其實我倆這麼乾坐著不說話,乍一看挺沒意思的,可我不怕這種冷場,就說上警校那會,遇到不愛聽的課了,我就能坐在椅子上睡覺。
  
      這次趕上機會,尤其有這麼舒服的椅子,我不重新溫習一下那時候的感覺才怪呢。
  
      我整個人往椅子裡一窩,慢慢閉上眼睛。
  
      但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突然地,我腦袋裡閃現出一個畫面,這畫面很模糊,也很真實。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情面,畫面裡,我貌似還是個一兩歲大的孩子,或者比這歲數還要小,當時我躺在床上,有個人俯視著看我。
  
      這人長什麼樣,我記不住了,只知道他肩頭有勳章,難道是個軍人麼?
  
      這畫面把我一下刺激精神了,我猛地睜開眼睛。
  
      我搞不懂這是什麼現象,會不會是剛才劉頭兒勒我以後,不僅讓昨晚那段記憶重現,還讓我兒時的一些記憶也甦醒了呢?可這麼想又有點不可能,我那時候才多大,一兩歲的孩子能記住什麼呢?
  
      反正我挺糾結,甚至打心裡覺得,這種畫面跟幻覺又不怎麼沾邊。我扭頭看了眼劉千手,想跟他說道說道。
  
      這時候的劉千手,跟我剛才似的,窩在椅子裡,乍一看他像睡覺,其實他的兩個大拇指在繞圈,很明顯是在閉目沉思。
  
      我沒忍心打擾他,他也累了好幾天,昨晚更沒睡覺,我心說我那也不是啥要緊事,緩緩再說吧。
  
      我又把雜念排除,閉著眼睛準備入睡。這次那畫面倒是沒出現,可劉千手卻來搗亂了。
  
      突然間,我耳邊傳來咯咯的笑聲,這是劉頭兒的一個招牌動作,我心說劉頭兒要幹什麼?咋想事還能把自己想笑了呢。
  
      我這覺是睡不成了,而且我睜眼一看時,劉千手已經起身,溜躂的向會議室外面走去。
  
      沒多久,他拿回來幾張宣紙,還有毛筆和墨水。
  
      這讓我挺驚訝的,我不知道他要搞什麼,而且也沒聽說他有這愛好啊,咋舞文弄墨了呢?
  
      劉千手不僅不跟我解釋什麼,還招呼我過去看著。
  
      人家寫毛筆字,講究一個境界,還有看字品人的說法,劉千手挺狠,哪有什麼境界?拿起大毛筆唰唰寫了一個死字。
  
      我看這字就別提多彆扭了,最近這兇案還連著發生,我總覺得這時候看這字不怎麼吉利。
  
      這還沒完,劉千手把這張紙往旁邊一放,又唰唰寫了另一個死字出來,而且這死字還換了字體,要不細細辨認,都認不出來。
  
      我發現劉千手越寫越有感覺,還想接著寫,我忍不住了,拽他一下。
  
      我沒好意思直說,委婉的來一句,「頭兒,換個字吧,寫點吉啊,福啊啥的,讓我看看你寫的好不好看。」
  
      劉千手當然明白我啥意思,他把毛筆放下,把那兩死字並排擺在一起,問我,「李峰,看出什麼來了麼?」
  
      我沒回答,也沒法回答,心說難道逼我說死麼?
  
      劉千手抱著肩膀默默看了一陣,他又一套兜,把之前他寫的那個孔字拿了出來,放在這兩個死字之間。
  
      我也不笨,這麼一比,我猛然發現個事,這個孔字跟有一個死字的寫法有些類似。
  
      我隱隱明白劉頭兒的意思,還說了一個猜測,「頭兒,你的意思,這不是孔字,而是一個死字麼?」
  
      劉千手點點頭,這次他跟我露點底,「李峰,你剛開始就把這字弄錯了,這是湘西南那邊一個小地方的圖騰,祭祀祈禱,或者招魂引靈時用到的。」
  
      別看我沒去過湘西,但也聽聞過那裡的奇聞異事,都說那裡有三邪,下蠱、趕屍與落花洞女,既然劉千手說這死字跟符菉有關,那會不會跟這三邪有什麼聯繫呢?
  
      我也不怕自己說錯啥,裝著膽子表達了這個觀點。
  
      劉千手聽完就笑了,說我太會瞎尋思,那所謂的三邪都被誇大了,沒有那麼玄乎,而且這死字跟三邪也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發現他說這話時,手不經意又摸了摸左胸口,這讓我有些小想法,難不成劉千手胸前的紋身跟三邪有關?
  
      劉千手又望著這死字發呆,突然間念叨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萬物有靈,百獸可驅,狩獵之神,翻壇倒峒。」
  
      我聽得稀里糊塗的,再想問時,他又不說了,還帶我下樓,說去一個地方。
  
      我以為他要帶我去工作呢,可實際上,我倆連車都沒開,溜躂的來到那個手機維修店的附近。
  
      就是我們之前給杜興修手機的地方。
  
      我知道那維修師傅的家人死了,而且她手臂上還有刀痕,很可疑,也怪我這段期間沒把這事說出來,趁著現在,我跟劉千手念叨幾句。
  
      我覺得我倆可以把這女子帶回去,錄錄口供,看能不能從她身上發現啥線索。我認為這想法沒錯,卻遭到劉千手的全面否定。
  
      他指著那手機維修店,跟我強調,「這一對母女,咱們是沒調查瞭解過,但她倆的背後一定有故事。人是一種很厲害的動物,善於偽裝,可眼睛是偽裝不了的,這女人的眼睛我很仔細的觀察過,很純淨,她絕對沒有一顆殺戮的心。」
  
      我不懂劉千手看眼睛觀察人的說法,但打心裡合計,那女子要沒殺戮的心,為何胳膊上那麼多刀痕?
  
      劉千手又一轉話題,說起陳小魁來,問我覺得那富太太怎麼樣?
  
      我實話實說,「挺好的,長的漂亮,顯得年輕,那富商娶了她,也算有福了。」
  
      劉千手又搖頭把我否了,說陳小魁那個人,看穿衣打扮也好,眼神也罷,時不時留露出一絲慾望與貪念,她的心裡不僅不純,還有一絲惡,只是隱藏的很深罷了,而且他還指正我一個觀念,那陳小魁不像是正房,有股騷勁,該是個二奶才對。
  
      我和劉千手同樣只跟陳小魁接觸一次,誰能想到劉頭兒在那麼短時間裡能品出這麼多東西來?我也懶著較真他的猜測都有啥更具體依據,只打心裡把這話牢牢記住就是了。
  
      這時候還趕上巧勁了,那母子從手機店裡出來了,現在不到中午,她竟然把手機店打烊了,帶著女人離去。
  
      我挺好奇她倆去哪兒,劉千手也對我一擺手,我倆隔著一條馬路,遠遠的跟了過去。
  
      她倆走的不快,而且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我心說這挺好,我們就保持這個距離,看看這對母子到底幹啥去。
  
      但沒等我們跟出去多遠,劉千手一把將我拽住了,還抬頭往天上看。
  
      我發現遠處的天上,又出現了那只黑色烏鴉。這破鳥也沒少讓我費心,它的出現預示著有事發生。
  
      我剛才還懷疑那對母女呢,現在卻又一轉觀念,擔心起她倆的安慰來。
  
      這倒不是說我嚇唬自己,她丈夫和婆婆全死了,雖然還沒調查出來兇手殺人的動機,但她被兇手盯上,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我催促劉頭兒加快腳步,實在不行叫支援也行,不管咋地,得先保證這對母女的安全才對。
  
      劉千手卻搖搖頭,還帶我返身離開。給我感覺,他見到烏鴉後,卻反倒放下心來,就好像那意思,烏鴉是這母女的守護神一樣。
  
      我發現跟劉千手在一起,啥事也別想弄明白了,我又迷迷糊糊的跟他溜躂一會,回了警局。
  
      一下午沒啥事發生,到了晚間,警局突然來了一個包裹。
  
      這包裹的郵件人那裡,全是空白的,但收件人,指名是劉千手。
  
      當時羅一帆也在我們旁邊,他對這包裹的好奇心一點不比我的小,想想也是,劉千手來燕山鎮才幾天,怎麼突然有人送他禮物呢。
  
      劉千手本來想捧著包裹走來著,估計是躲哪個犄角旮旯把它拆開,但我和羅一帆上來倔勁了,大有跟著他的意思。
  
      他一看我倆這麼執著,也就大大方方的當面把包裹打開了。
  
      我算服了裝東西這人,更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這包裹還是個包中包,大報紙包著小報紙,劉千手扒了好十幾層,才露出最裡面那個小物件來。
  
      我本來看著這紙包越來越薄,還琢磨呢,到底送來的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這麼小呢?等看清它的廬山真面目時,我一下又愣住了。
  
      這禮可不輕啊,而且上面的圖案也異常刺激著我的眼睛。
  
      我突然有個感覺,案件要突破了。
  
      我是老九說:
  
      哎,昨兒睡覺前,突然想起來好像有啥事沒辦,但具體是啥忘了。
  
      我怕是書情節的事,艾瑪,就沒敢睡,想啊想的。
  
      到後半夜了,想起來了……我想今天早睡來著……
  
      嘿嘿,再說下我的微信號:yanbeilaojiu(延北老九的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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