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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不良少婦

    張金生很快買回了安眠藥和瀉藥,我們幾個人按住張金霞,先讓她喝了安眠藥,壓制住瘋神散的發作,等天亮才喝瀉藥,將毒素排出。張金霞喝了藥沒多的功夫就呼呼睡過去,張金生和張九山兩個人終於鬆口氣,擦了把頭上汗珠。

    張金生這才注意到屋裡多了個穿孝的女人,一臉的疑惑。

    我把他拉到門外說,今天借這個地方用用,待會兒可能要放出一隻鬼來,千萬別嚇著。張金生一聽滿臉恐慌,進門把張九山叫出來,為我們關上門。

    屋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以及床上沉睡的張金霞,這女人一臉詫異的看看緊閉的房門,問道:「咱們不走嗎?」

    我雙手在背後一負:「不急,我先問你個問題。你丈夫是叫張小軍嗎?」

    沈冰這會兒已經把她放在椅子上了,轉著眼珠閃現一股狡獪神色,點點頭:「是,你們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中午我們去你家吊過喪?」

    「哦,是你們啊,跟我們家小軍怎麼認識的?」她說著眼中淚光閃閃,一臉的悲慼狀。

    我冷笑道:「今天在山後那片樹林裡認識的。」

    她頓時身子一顫,滿臉震驚之色,瞪著一對美目看看我看看沈冰,臉上浮起一團僵硬的笑容:「你們不要嚇我。」

    沈冰插嘴說:「沒騙你,只不過在樹林裡還不認識,從你們家弔喪回來才認識的。」

    這女人身子忽然往下一滑,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顫聲道:「他……他……還好嗎?」

    我寒著臉說:「你說變成一隻孤魂野鬼,想回家都不能,是不是很好呢?」

    「為什麼不能回家,他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上了別的女人?」她這麼說著,卻低下頭,不敢跟我們目光相接。

    「荒謬!」我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一隻鬼怎麼在外面勾搭女人?除非有些女人不守婦道,去勾引有錢的男人……」說到這兒我察言觀色,見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心裡有鬼。

    沈冰到這會還不知道我什麼意思,扯下我衣袖小聲說:「別把人嚇著了,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理會她,而盯著這女人說:「小軍是不是在外面勾搭女人,你當面問吧,我把他叫出來。」說著掏出小白旗。

    這女人一下子臉色僵住,眼中儘是恐怖之色,對我喝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剛說到這兒,突然看見張小軍出現在眼前,嚇得「嗷」一聲尖叫,仰身靠在椅子上暈倒了。

    沈冰看看我,一臉的不解,她心思我明白,按道理說,見到自己丈夫的鬼魂,就算害怕,也不該有這麼大反應,除非對丈夫做出了什麼虧心事。

    張金生以為張金霞在叫,推門探進頭才要開口,一看屋子裡有隻鬼,嚇得慌忙縮回頭,把門帶緊。

    張小軍站在那兒看著自己的嬌妻,臉上神色又是心疼又是可恨,半晌說不出一句話,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肯定有個難以言說的故事。

    我坐在床沿上說:「現在看到你妻子了,是不是該去地府報道呢?」

    張小軍眼中噙著淚水,默然搖頭。

    沈冰這下也看出點門道了,問他:「她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張小軍緊閉雙唇,一句話不說。

    我歎口氣說:「你既然沒什麼要跟妻子說的,天不早了,我們答應送他去曹明路家的,你也先回小白旗……」

    剛說到這兒,張小軍猛地雙眼暴睜,迸發出一團怒火,雙拳緊握道:「jian人,jian人,我死後你還要往我頭上戴綠帽,為什麼?」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擦,一看就跟陸飛大哥那樣的主兒差不多,生前活的窩囊,死後竟然也沒什麼氣概。

    沈冰一下張大嘴巴,衝我吐吐舌頭,似是沒想到牽出這麼一個劇情,大出意料。

    我溫言安慰張小軍:「看開點吧,你都死了,以後投胎做人要選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做老婆。」

    「我看不開,我忍不下這口氣,我要殺了這jian娘們!」張小軍突然衝上去,伸手就去掐老婆的脖頸,但手指剛剛觸及到皮膚,馬上又縮回來,腦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重重耷拉下來。

    我對他的舉動無動於衷,就知道這小子沒那個膽子,跟陸飛大哥一樣的懦弱。其實這種懦弱之中,也包含了對這女人的深深愛意和眷戀。問世間情為何物,呃,我又發酸了。

    張小軍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哭著說道:「我是孬種,我不是男人!」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說:「你不是孬種,你是個好男人。到底怎麼回事,能跟我們說說嗎,說出來心裡可能會好受點。」

    張小軍感激的看著我,點點頭,擦了把眼淚說起他的老婆。她叫曹慧燕,是曹莊鎮與策裡村之間五里村的姑娘。她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美女,張小軍做夢都沒想到過能娶上她。可是四年前,忽然有人給他家提親,說的就是這個曹慧燕,張小軍當然一百三十個同意,兩人一見面,女方雖然表情冷淡,但沒拒絕,親事就算定下來了。

    沒過多久,女方催著結婚,他們就把婚事給辦了。自打結婚後,曹慧燕就沒給過他好臉子,直到過了七個月,孩子生下來,她態度才算緩和了許多。你說他看慣了冷臉,一下給他個笑容,那真是受寵若驚,對老婆呵護備至,不敢有頂嘴半句。

    可是後來慢慢回過味,過門七個月生孩子,那不對啊。醫生當時說是足月,這其中必有貓膩。心裡雖然起疑,但曹慧燕堅持說就是他的孩子,他們一家人也只能疑神疑鬼的過日子。農村沒有做親子鑒定的觀念,加上家裡又窮,辦婚事和生孩子都欠了不少債務,這種事想都不用想了。

    我聽到這兒心說,剛才還真給我說對了,這女人真是不守婦道,懷了別人孩子。嘴上再硬,這遮掩不住七個月生孩子的彌天大謊。

    張小軍又哭起來,跟我們說,坐月子的時候,是他一輩子之中最快樂的時光。滿月之後,老婆帶著孩子回娘家了,一住半個月不回來。他就找過去,結果老婆不在家,岳父岳母說是去鎮上買東西,可是等到天黑都不回來。岳父岳母又慌忙解釋,可能住住在鎮上姨媽家裡不回來了。他人雖憨厚,人又不傻,又找到鎮上,曹慧燕姨媽說她沒來過。

    他一下明白怎麼回事,岳父岳母在說謊,老婆是不是背著他去找野男人了?曾聽曹慧燕說,經常在鎮上玩,感覺她就在這兒。於是蹲在街邊等了大半夜,終於看到她從一座小樓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