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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代原體

為什麼句子這麼容易理解?我們是怎麼把理念壓縮為成串的詞語,之後又把理念釋放出來的呢?典型情況下,一個英語句子是圍繞著一個動詞建立的,這個動詞表述的是某種行為、事件或變化:

Jack drove from Boston to New York on the turnpike with Mary.

(傑克帶著瑪麗開車行駛在波士頓去往紐約的高速公路上。)

當你聽到這種話的時候,思維的一部分就會參與到這些和駕駛相關的事情上來:

這些相關的事和「作用」似乎非常重要,每種語言都為它們發展出了特殊的詞語形式或語法結構。我們如何知道是誰駕駛的汽車呢?我們知道是「Jack」,因為行動者出現在動詞之前。我們如何知道汽車也牽涉其中呢?因為「drive」的默認交通工具就是汽車。這些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是過去發生的,因為動詞drive使用的是dr-o-ve的形式。[1] 這趟旅行的起點和終點是哪裡呢?我們知道起點是Boston,終點是New York。因為在英語中,from和to這對介詞會分別出現在起點和終點之前。但我們也常常用同樣的介詞表示不同的相關事物。在關於開車的句子中,「from」和「to」指的是空間中的地點。但在下面的這個句子中,它們指代的是時間間隔:

He changed the liquid from water to wine.

(他把那種液體從水變成了酒。)

液體的成分從它「在」之前某個時間的樣子發生了變化。在英語中,我們既會用像「from」「to」以及「at」這樣的介詞來表示空間中的地點,也會用來表示時間中的時刻。這並非出於偶然,因為用相似的方式表述空間和時間,讓我們可以在這兩種情況下運用同樣的推理技能。因此,我們的許多語法「規則」都體現或反映出某種系統一致性,而這些就發生在我們最強大的思維方式之中。許多其他語言形式也以類似的形式發展,讓人們可以很容易構想和溝通有關我們最關注的事物。在接下來的幾部分中,我們會討論之前提到過的「代原體」如何參與到我們製作動詞和非動詞「推理鏈條」的過程中。

[1] drove是drive的過去式。——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