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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記憶社會

昨天,你看到了傑克放風箏。今天你怎麼還會記得呢?答案之一就是「回憶就好像重新看見了一樣」。但是昨天,當你認出那個風箏時,並沒有真的把它看作一個全新的事物。你昨天認出它是一隻「風箏」這個事實,表示在你更早的記憶中已經見過這個風箏了。

這說明對於之前的某一時刻你看到了什麼,要產生新記憶有兩種方式。一種方式如下方左圖所示:你只是把一條新的K線與最近在你思維中活動著的所有智能體聯結在一起了。另一種方式如下方右圖所示:並沒有把新的K線與所有各自分開的智能體相聯結,而是只與最近活動著的舊K線聯結在一起。這會產生相似的結果,因為那些舊K線會喚醒許多最近活動的智能體。第二種方式有兩個優點:它更經濟,而且它所形成的記憶是更有組織的記憶社會。

與許多智能體相聯結的K線

與三條K線相聯結的K線

設想當你意識到傑克正在放風箏,這一定會涉及有關「傑克」「放」和「風箏」的三條K線,它們都是在以前就形成了,在看見傑克放風箏的時候就被喚醒了。當這三條K線被激活時,每條都會輪流激活幾百或幾千個智能體。(看見那個場景時,你的思維狀態由兩部分組合而來,一部分是由你的感覺直接喚醒的智能體,另一部分是由你的再認間接喚醒的智能體。)現在,左邊的記憶方案需要在所有那些智能體和新K線之間有數量巨大的聯結,而右邊的方案只需要新K線與三條舊K線相聯結,就能獲得差不多的效果!但是當你在之後的某一天再次激活那條K線時,它就會喚醒傑克、放和風箏三條同樣的K線以及其他包含在內的再認過程。於是,你會重新體驗許多和以前一樣的再認過程。在這種情況下,你的感覺和行為都會像重新回到了同樣的情境中一樣。

當然,這兩種類型的記憶不會產生完全一致的結果。把新K線與舊K線相聯結的把戲無法重新捕捉當時場景中那麼多精確的感知細節。與此相反,這種「等級」類型的記憶所產生的思維狀態更多地是以刻板印象和默認假設為基礎,而不是真正的感知。具體而言,你會傾向於記住你在那時再認出的內容。有時會有所失,但作為交換也會有所得。這些「K線記憶樹」會丟失某些特定類型的細節,但它們會保留更多關於我們思維來源的線索。如果最初的環境被精確重現,這種記憶樹可能沒那麼好用。但無論如何,這從來沒有發生過,而且這種結構性的記憶更容易適應新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