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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想

大多數早期的計算機,比如在普林斯頓大學高級研究所約翰·馮·諾伊曼地下實驗室運轉的那台,都包括一個基礎的視覺顯示裝置。在這個裝置中,每一個比特都有燈,所以你可以看到比特時不時地跳動一下。[3]通過這種方式,你可以真實地看著程序運行。[4]我喜歡這樣看待計算,計算是材料狀態變化、比特翻轉的具體過程。

可以想像,如果程序員想讓這些燈更有用,就可能會出現不同的計算機編程方法。想像一下,這個模糊又原始的可視比特陣列的跳動會變得越來越好,直到你可以在屏幕上繪製和重新繪製比特,這樣我們就可以一邊運行程序一邊修改程序。

怎麼做到這一點呢?你如何知道你所繪製的比特的意義或含義?你怎麼知道哪個比特負責做什麼事情呢?

你如何保證計算機不死機?你的繪製能不能做到足夠完美?記住,即使最細微的錯誤也可能導致計算機死機。

這些比特不能僅僅顯示為無意義的混亂,我們必須將比特組織成有意義的圖片,因此一定要有清晰的、帶強制約束力的繪製方法。

請暫時放下對這一方法是否實際、可取或可行的懷疑。

我懷疑,如果當時的計算機編程沿著這個方向發展,今天的整個社會將截然不同。主要原因可能有些難理解,不過之後我會再回到這一點:當你看著這些比特並進行操作時,你會對計算機有更加實質和現實的感覺。

然而,源代碼不是完全現實的。它是與特定計算機語言相關的抽像描述。源代碼使我們一直專注於這樣的抽像語言,數字文化的居民從一開始就相信這樣的語言,也許還因為過於相信AI等抽像實體或所謂的完美形態而變得有些脆弱。

我們先將這一假設放在一邊,可視化、可實時編輯的具體計算方式將實現「無模式」,更適合VR。你可以在身處VR的同時改變VR,這會更有趣!

我剛剛描述的只是個設想,但源代碼編程的概念已經盛行起來。

源代碼有很多值得喜歡的地方。你每次測試軟件時都清楚軟件的狀態,所以理論上至少可以讓測試更加嚴謹。在實際中,軟件仍然很難調試,這是另外一個話題了。有的人可能不知道,「軟件錯誤」(software bug)一詞源自霍珀在一台早期計算機裡抓到的飛蛾,這只飛蛾導致了程序中斷。

我見過霍珀幾次,我也非常尊重她的工作。老實說我有點怕她,但這個例子很好地說明了還存在一些計算機科學忘記探索的路徑。我們沒有必要認為所有軟件都必須遵循霍珀設定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