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PL有段時間看起來像個大型公司，但事實上如果它要成為VR中的蘋果或者微軟，它還要爬過一座高山，並且要想出一個辦法潛伏數十年。現在考慮這些還為時過早。
我們正在打造的產品更像是VR中的PDP–11，而不是Mac。PDP–11是20世紀70年代每個實驗室都需要用的計算機。它對普通人來說太貴了，但對大學來說就很便宜。它擁有很棒的瘋狂科學家的氣質，帶著閃爍的燈光和旋轉的磁帶卷軸。
VPL太小了，不能集製造商、軟件公司和文化力量為一體，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核心算法無效。我們沒有足夠的資金建造昂貴的VR設備，然後一勞永逸地等著收錢。當我們幫助公司解決這個愚蠢的問題時，法國董事會成員一直在阻撓。
其他問題更加古怪。我開始懷疑威廉·吉布森是否描寫的是我們的生活。
當威力手套出現的時候，我們與擋在我們和美泰公司之間的許可代理公司發生了爭議。那家公司裡有一些優秀的員工，他們為產品做出了真正的貢獻，但領導者是一個經典的紐約角色。
他在銷售和人際交往方面非常出色，在情感上也很瘋狂。這是一名優秀銷售人員的必備素質。他們最終通過愚弄自己來達到愚弄他人的目的。
他的造型看起來像20世紀80年代的好萊塢巨人，全身閃閃發光，留著很長的大波浪捲發。如果沒有花大價錢對頭髮精心修剪，看起來就會有點嬉皮士的感覺。他會讓每一次對話為銷售鋪路，讓每一個缺乏完美的協議變成歇斯底里的故事。
「看著這些眼睛，它們好多年沒有看到自己親愛的母親了。你必須明白，在這位親愛的女士對我表達不滿後，這些眼睛甚至不會看她。現在你告訴我，你不覺得我可以放棄這個交易嗎？」
事情就這麼繼續著，令人驚奇的是，這對他還總是有用的。
那傢伙有著自我毀滅的犯罪傾向，美國聯邦法院宣判他犯有欺詐罪和其他罪行。也許你會問，為什麼我要和一個有過犯罪記錄的人交往？律師和董事會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並且比你剛剛問的更不客氣。答案很明顯，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經驗不足。
多年以前，這位活得很精彩的傢伙已經決定要停止特許權使用費，我們去了法庭，他態度軟下來，然後問題就解決了。
為了解決問題，他只問我是否同意出席他向其他方推銷包含VPL技術的交易。我沒有義務接受任何這些交易，只是出席。成為一個由優秀的推銷員推出的舞台劇中的人物，這很好。
終於到了我要履行義務的時候了，但是我們的遊說對像看起來毫無反應，包括伊梅爾達·馬科斯（Imelda Marcos）、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和邁克爾·傑克遜（Michael Jackson）。那傢伙想要我全年全天候在全世界飛來飛去，我基本上就是一個在不合理交易達成的超現實鏡頭下的抵押物。
與邁克爾·傑克遜的家人在他們的廚房裡打發時間很有趣。我猜在那些年，與邁克爾的任何相遇都很奇怪，但是那個優秀的推銷員暗示我的頭髮裡可能有虱子，而邁克爾對這樣的事情很是癡迷。當我們相約在一個美妙而巨大的模擬調音台上討論技術時，我堅持認為混音增益調整器在最右邊，但他認為輸入通道在最左邊，我們禮貌地互相大喊大叫。
那個優秀的銷售員從來沒有把整個目標列表都看過一遍。我可能限制了他的風格。
真實現實的怪異超越了VR，而且我不知道會繼續多久。沒有任何意義。
在日本，我瞭解到我們的一名被許可方捲入了與有組織犯罪有關的指控中。雖然討回那些人欠我們的錢是一件麻煩事，但在等待的過程中，有幸見識一些東京的奢侈享樂和據稱是罪惡的一面，確實使拖延變得有趣。戴著各色流動面紗的藝妓的現代後裔和女性服務員閃爍著的金色光芒，漂浮在摩天大樓頂上微微發光的水池中的貢多拉遊船，無處不在的夜景，黎明時分遠處的富士山，這一切讓人迷醉。
回想一下，VPL當時已經為虛擬化身和在模擬中的人物聯網等技術申請了基本專利。這些專利真是純正的「蜂蜜」，它們吸引了無數的訴訟和爭議，但是這還為時尚早，所有人都在浪費時間。如前所述，VPL專利現在早已過期。只有在幾十年後的今天，VR才準備開始賺錢。
當價值不可實現時，對價值的感知便是引發衝突的最壞的磁鐵。沒有人能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