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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時間機器

在最早的網絡化VR的實驗中,每個人只會出現在模擬世界的內部,而且只能作為一個浮動的頭和手出現。這是由當時的計算機性能決定的,因為如果我們希望計算機的運行速度能夠保證它的可用性,就必須將虛擬世界中的視覺細節減少到最少。

在計算機的速度足以顯示整個化身時,我們就構建了一款全身數據衣,這樣人們就可以用整個身體來驅動化身。這可能是第一款上市銷售的動作捕捉衣。(這種衣服今天仍在銷售,通常用於捕捉演員的動作來驅動動畫角色。)

事實證明,創建非現實的全身化身偶爾會發生錯誤,通常會導致化身完全不能用。例如,如果一個化身的頭部從臀部冒出來,這個世界就會出現尷尬的旋轉,使用者會馬上迷失方向,甚至出現更糟糕的情況。

在探索化身設計的過程中,我們偶爾會想出不同尋常的人體計劃,雖然不至於讓人嘔吐,但也是非現實的,甚至是詭異的。我記得的第一個例子就是本書開頭描述的那個:我的手在西雅圖上空變得十分巨大。

我們自然對那些「仍然可用的詭異化身」進行了非正式的研究,輪流使用了一系列越來越奇怪但仍然可用的非人類化身。就整體結構和肢體數量來說,其中大部分至少是哺乳動物。

我們的終極奇怪化身甚至脫離了只探索哺乳動物化身的原計劃。安曾經看到過一張明信片,上面是一個穿著龍蝦裝的人,那是在緬因州龍蝦社區的一個節日拍攝的。

圖11–6 開發中的數據衣

她創造了一個龍蝦化身。由於龍蝦的腿遠比人多,因此這套數據衣無法測量出足夠的參數,進而點對點顯示龍蝦化身。我們必須將這套衣服的自由度與龍蝦更高的自由度進行映射。我們發現了一些有用的技巧。例如,將一個人的左右肘移動到一起,就可以將彎曲的信息傳遞給龍蝦化身的步足,以這種方式傳遞的信息比不同步移動時傳遞的信息更加強烈。

通過這樣的策略,就可能將人類映射到龍蝦化身上。最令人驚訝的是,大多數人可以相對容易地模仿龍蝦。我發現成為「龍蝦」比吃一隻龍蝦更加容易。

我把對詭異化身的研究稱為「模型靈活性」研究。模型是你的身體到你的運動皮層的映射,它被可視化為一個變形的生物,在大腦表面爬行。(我知道最好把它稱為「模型可塑性」,但那是之後的說法了。)

模型靈活性是一個深奧的話題,我只能在這裡簡單談談。至少我會提到,給一個人裝上第三條手臂是很有意思的,但在這種情況下,這一幻覺的影響可能會比你想像的還要深遠。

某些觸覺幻覺可以產生似乎來自體外的感覺。你可以把蜂鳴器放在實驗對象的兩條手臂上,經過煩瑣的調整和適當的舞台設置後,實驗對象可能會感覺到手臂之間的稀薄空氣中發出嗡嗡的聲音。這是一種幽靈般的感覺。

如果你要求實驗對像戴上VR頭戴設備,再在嗡嗡聲的發聲位置裝上可視化的第三條手臂,那麼,觸覺就不再像是產生於稀薄空氣,而是產生於第三條手臂了。因此,主動觸覺反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合併入虛擬肢體中,而不必直接通過電極或能量束接入大腦。非幻影的肢體可以用傳統的VR服裝來實現。

我們對模型靈活性的研究也反映在研究幻影肢體現象的V. S. 拉馬錢德蘭(V. S. Ramachandran)等人的工作中。拉馬錢德蘭能使用非常簡單的鏡像設置研究認知現象,類似於我們通過精心設計的VR設置所觀察到的現象。

加州理工學院的生物學家吉姆·鮑爾(Jim Bower)曾評論說,可用的非人類化身的範圍可能與進化系統樹有關。也許大腦正在經歷數億年的深度進化,記住生物在進化成我們人類的過程中如何控制身體。也許可用的詭異化身預示了生物的大腦將會預先進化以適應遙遠的未來。就像生物的潛在預適應性一樣,我們很可能輕鬆地就能探索到未來數億年的預適應性。

第18個VR定義:探索神經系統適應性和預適應性的深度時間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