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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惡習

有一種流行的隱喻,認為神經系統的運作,就像日常物品遵循它自己的原理運行一樣,而事實上物品與大腦的運作原理完全不相干,這種隱喻已經變成了理解的障礙。譬如,人們常常會認為眼睛就像照相機,耳朵就像耳麥,大腦就像計算機。我們將自己想像為USB(通用串行總線)發言人。

一個更貼切的比喻是:我們的頭是一個間諜潛艇,被派往世界各地執行大量的實驗任務,看看各地到底有什麼東西。放在三腳架上的照相機拍出的照片通常比我們手持相機拍出的照片更加精確。眼睛則恰恰相反。

如果你將自己的頭部固定在一個老虎鉗上,更具體地說,如果讓負責眼珠在眼眶裡轉動的肌肉失效,也就是模擬眼睛放在三腳架上的場景,你暫時會和以前一樣看得到東西,感覺像是正在看電影。然後,一些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你周圍的世界將會褪成灰色,然後消失。

視覺依靠的是神經系統進行的連續實驗,主要通過頭部和眼睛的運動來實現。看看你的周圍,注意當你盡可能以最小幅度移動頭部時會發生什麼。真的,先別看書了,就向周圍看看,注意你看東西的方式。[4]

當你盡可能以最小的幅度移動頭部時,仍然可以看見離你不同距離的物體的邊緣以不同的方式排列起來,響應頭部運動。這在業界被稱為「運動視差」,是3D(三維)感知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你還會看到很多東西在光照和質地方面的細微變化。看著另外一個人的皮膚,你會發現,當你的頭部移動時,就能看到皮膚內部。(皮膚和眼睛共同演變,以實現這一點。)如果你在看另外一個人,你會看到,當你仔細觀察時,各種不可思議的細微的頭部動作信息在你們之間來回跳動。這就是所有人之間的一種秘密視覺運動語言。

如果你不能感知到這些東西,你可以進入VR一段時間,然後跳出VR並再次嘗試。

視覺實現的方式是追隨和注意變量,而不是常量。因此,在即將看到的東西中,存在一種神經預期。神經系統的運作方式和科學界有點類似,它擁有貪婪的好奇心,不斷地測試我們對外界事物的想法。當一個VR系統暫時說服這個「圈子」一致支持替代假設時,它就成功了。(如果VR能獲得永久性的成功,一種新形態的災難性政治失敗就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但我們對成功的臨時VR體驗越熟悉,就越不容易陷入這個悲慘的命運。)

一旦神經系統得到足夠的線索將虛擬世界視為預期的基石,VR就可以開始提供真實的感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感覺太過真實,簡直是洩露天機。

神經系統作為一個整體,會在某個時間點選擇一個讓人信服的外部世界。VR系統的任務則是將神經系統提升到超過一個閾值,使大腦在一段時間裡相信這個虛擬世界,而不是物理世界。

第10個VR定義:從認知的角度來看,現實是大腦對下一刻的期待。在VR中,大腦在一段時間裡被說服期待虛擬的東西,而不是期待真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