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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上傳

還是一個孩子時,肯·海沃思就希望進入太空。像許多在阿波羅太空計劃的時代長大的孩子一樣,他為太空旅行及其無數人類可能性的想法所癡迷。從那時起,海沃思變得雄心勃勃。他不僅僅想拜訪太陽系的另一個星球,還想建造一艘新型火箭,載著我們去最近的星球。

「我是那種對它很癡迷的人,」他承認道,「我開始鑽研它是如何實現的這一物理現象。我查看人們事先已經想出的不同設計,然後瘋狂地研究它們。」但他最終放棄了這些使他洩氣的研究。就像年輕的海沃思所說的那樣,這種需要將人類在其生命有限期內帶到最近星球的工程已經超過了我們最狂野的技術夢想的能力範疇。即使他明天就起飛,在接近他的目的地之前,這個少年也可能已經死去或已衰老了。

閱讀使他接觸到一些關於神經網絡的書籍。他說道:「那時,我開始考慮其他方式能否完成這個目標。我漸漸理解,太空飛行的問題是人類遇到的真正問題。如果我們可以將人的想法從其沉重且需要生命支持、屏蔽輻射的身體中提取出來,那麼這些信息就可以通過無線電波以光速傳遞。」幾乎整個夜晚,海沃思的注意力從建造重型宇宙飛船的硬工程轉向了人腦工作方式的問題上,他認為,如果真有可能,思維可能會被拆開並再次組合起來。

肯·海沃思擁有計算機科學本科學位和神經系統科學博士學位,如今是一個名為「大腦保存基金會」(Brain Preservation Foundation)的組織的主席兼聯合創始人。這是個略微有些漢默式恐怖風格但運行良好的組織,它老掉牙的名字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彼得·庫辛(Peter Cushing)和克裡斯托弗·李(Christopher Lee)主演的老電影。

海沃思十分明確地談到了意識的上傳。「我絕對相信意識上傳是可行的,而且我認為我們應該為此積極努力。」他說:「至少,醫生應該賦予人們以高保真方式保存自己大腦的能力。當這種能夠以神經突觸方式掃瞄整個大腦的技術出現時,就可能使某個具有仿真大腦和機械肢體的人重回這個世界。」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我當然期待這個人就是我自己。」

他同樣對那種失敗主義者的探討不予理會,他們認為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他在一篇發表的論文上這樣寫:你願意接受一項未經檢驗的手術嗎?這個手術會把你的身體和大腦溫度降至10℃,使你的心跳和血液停止整整一個小時,你願意嗎?在這期間,你的大腦將處於穩定狀態,因為在10℃時,所有神經元間的交流都會停止,這意味著在你復甦前的整整一個小時裡,你的身體條件滿足了關於死亡的醫學上的所有要求。如果你對這個問題回答「不」,你可能犯下了一個可怕的錯誤。海沃思所說的「未經檢驗」的手術過程實際上是一種已經存在的手術,稱為深度低溫和循環驟停,用於治療腦動脈瘤等疑難病症。「這個方案唯一不切實際的地方是醫生讓他的病人自殺(通過拒絕接受手術)來結束這個脆弱的哲學爭辯。」海沃思說:「今天,醫生可以簡單地指出數百份病歷,這些患者在接受了這樣的手術之後都過著高質量並且健康的生活。」

相比實現意識上傳我們需要達到的技術水平,我們今天的技術水平相當於弗蘭克·羅森布拉特等研究人員在20世紀80年代通過神經網絡所達到的技術水平。既然這樣,整體情況就是正確的,但是我們需要繼續查漏補缺。來自神經系統科學等領域的最新見解會大有幫助,同時不斷增長的數據集和摩爾定律也有助於完成剩餘的工作。通過這種方式實現機器意識有些類似谷歌優化其搜索引擎的方式。拉裡·佩奇和謝爾蓋·布林在斯坦福大學以「網頁排名」(PageRank)起家,直到目前,這種技術依然是谷歌帝國的核心。網頁排名按照每個網頁的質量和該網頁的鏈接數量排名。儘管網頁排名依然是一種至關重要的算法,但谷歌已經使用了200多個不同的信號或者「線索」來強化它,這些信號產生了許多關於用戶在找什麼的猜測。正如谷歌工程師所說的,除了網頁排名,「這些信號包括如網站術語、內容新鮮度和你所在的區域。」人類意識可能貯存在類似的線索中:生活的訓練數據與幾百萬年的進化結合而成的產物,我們稱之為本能。

但是我們正日益接近。近期研究已經表明,成長中的兒童表現出了做許多決策的能力,這些決策推動了許多人工智能系統向前發展。由於數十億美元的投入,以及肯·海沃思等聰明的研究人員的孜孜工作,意識上傳成為現實只是個時間問題。

如果這樣,他希望:「發明意識上傳相當於發明了盤尼西林。」在會談將結束時,海沃思對我說:「這必須要做,每個人都會明白,這才是該做的事。我們將難以想像在它做成之前我們曾經在怎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