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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進入狀態的身體

愛之神秘深邃,在心靈中滋生漫延。然而,它只能被書寫在肉體上。

——約翰·多恩(John Donne,1572-1631),英國詩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每一個人體也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人類身體講述的故事都是XXX級——少兒不宜。

和其他任何有關史前史的敘事一樣,我們依靠兩類證據:間接的旁證和直接的物證。我們前面已經說了不少間接的旁證。至於那些更實在的物證,有首歌裡唱過:「飄上天的東西總要落下來。」但是,很不幸,對於考古學家和我們這些依靠他們取證的人來說,有些東西落下來後,就找不到了。即使還能找到一點點,社會成見卻讓人們看不清這些骨頭、燧石和陶片——這些只能代表一點點往昔世界的碎片——所能反映的內容。

在最近的一次討論會期間,早餐時談起了我們的研究課題。大家聽說我們在調查史前人類的性行為,坐在我們對面的一位教授調侃地問:「你們做什麼?閉上眼睛夢想嗎?」雖然嘴裡塞滿餅乾的時候最好不要笑話別人,他說的卻挺到點兒。一般我們假定,社會行為不會留下實物證據,任何理論化都只能是「夢想」。

古生物學家史蒂文·傑伊·古爾德屬於最早出來嘲弄演化心理學的人,他問:「我們怎麼可能知道200萬年前非洲狩獵-採集小團體的生活細節?」[1]史密森尼(Smithsonian)人類起源項目主任理查德·波茨(Richard Potts)同意古爾德,他警告說:「因為缺乏必要的物證,已經很難重構……早期人類行為的很多特徵。交配方式和語言是兩個顯而易見的例證……(它們)沒有留下任何化石記錄。」但是,他又加了一句,彷彿是在嘀咕說:「社會生活問題……或許可以從研究古代的環境入手,或者從解剖學和留下證據的人類行為的特定角度入手。」[2]

解剖學和留下證據的人類行為的特定角度……我們能夠從當今人體解剖上採集到有關古人社會生活方式——包括性生活行為的可靠信息嗎?

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