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地理大發現的故事 > 第1章 古人所瞭解的世界 >

第1章 古人所瞭解的世界

希臘人在世界歷史上卓爾不群的原因是他們的好奇心,而且他們的求知慾也是天性使然,這促使他們將各種知識記錄下來,將大量的信息從無數的希臘殖民地帶回希臘本土。

當羅馬帝國的版圖達到有史以來最大面積的時候,那時的古人是如何瞭解和熟悉世界的一部分的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不妨先瞭解一下古人的地理知識形成的各個階段,在本書的下一章再討論他們是如何獲得這些知識的。就系統知識的大多數分支而言,希臘人對它們的傳承功不可沒。在早期階段,他們也許是從腓尼基人那裡學到了一些東西,腓尼基人是古代偉大的商人和水手,他們沿地中海航行,穿過直布羅陀海峽,與不列顛諸島交易。在那裡,他們見到了在康沃爾地區發現的錫。

據說,在埃及王尼哥的命令下,腓尼基人的一位海軍將領甚至率領艦隊環繞了非洲大陸。據希羅多德的著作記載,在歸途中,太陽是從艦隊的右邊落下的。然而,腓尼基人將其地理知識視為商業秘密,所以希臘人從他們那裡學來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我們最初是由署名“荷馬”的詩歌瞭解希臘人對於地球形狀和居民地理知識的掌握情況的。這些詩歌表明,希臘北部和小亞細亞西海岸的人擁有較高水平的地理知識,有的人熟知埃及、塞浦路斯和西西里等地;但是,這些地域知識,甚至包括東地中海的風土人情,作者只是在詩歌中模糊地提及,他本人並不知道自己的主觀想像和客觀描述對人類地理知識的發展具有非常重要的影響。因此,他把世界想像為一塊扁平的大陸,它被一條極寬的大河環繞,這條大河叫作“海洋”。大陸的中心是德爾菲,此地被視為有人居住的世界的“肚臍”。比荷馬稍晚一些時代的赫西奧德認為,在世界的最北端居住著一個叫作“極北人”的民族,北風的背後就是他們的居所;與極北之地相對應的是最南端的阿比西尼亞。以上四個地理概念對人們看待世界的眼光具有重要的影響,甚至一直持續到相對晚近的時期。荷馬還提到過生活在非洲的俾格米人,但古人一直將這個事實視為神話傳說,直到施魏因富特博士和斯坦利先生“重新發現”俾格米人為止。

希臘人可能是從巴比倫人那裡獲得的“世界被一片海洋包圍”的看法。如果加以探索,美索不達米亞的居民就會發現,他們的周圍全是海洋:裡海、黑海和地中海,還有波斯灣。因此,有史以來被發現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地圖上面標注的楔形銘文指出,美索不達米亞以及流經此地的幼發拉底河被兩個同心圓環繞,這兩個圈子被稱為“鹹水水域”,圈子外面有七個互相分離的小島,也許代表巴比倫人劃分的七大地區或者氣候帶。但是後來他們用東南西北四個基本方位來辨識世界。可以大體確定的是,巴比倫人並不知道希臘的地理位置,所以希臘人最初很可能是從巴比倫人那裡知道世界被海洋環繞的觀點的。

荷馬和赫西奧德之後,希臘人關於世界起源的地理知識出現了第一次大發展,這主要得益於他們在東地中海區域的大範圍殖民活動。即使在20世紀初,意大利南部地區的原住民也在使用一種希臘方言,因為希臘人在該國擁有多處殖民地,當地人曾經稱希臘為“大希臘”(Magna Grecia)。法國的馬賽也曾是希臘的殖民地之一(公元前600年),同樣地,馬賽人也沿著里昂海灣開拓殖民地。在東方,黑海沿岸的希臘城市也是星羅棋布,其中之一的拜占庭注定成為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地區。公元前五六世紀,希臘人一直在北非和愛琴海周邊的島嶼從事殖民活動,其殖民地之間以及它們與母國的聯繫十分密切。

世界上最早的地圖

如今,希臘人在世界歷史上卓爾不群的原因是他們的好奇心,而且他們的求知慾也是天性使然,這促使他們將各種知識記錄下來,將大量的信息從無數的希臘殖民地帶回希臘本土。但是,想要記錄地理知識,首先必須繪製地圖。因此,公元前6世紀,一位來自米利都的希臘哲學家阿那克西曼德發明了地圖繪製的方法。現在,為了製作自己國家的地圖,繪製者無須懂得太多天文學知識。正如我們所見,未開化的原始人也能繪製此類地圖,不過,在描述由海洋分隔的國家之間的相對位置方面,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一個雅典人可能大體知道拜占庭(定都於君士坦丁堡,現稱伊斯坦布爾)位於東北方向,因為如果他想航行到那裡,就要把船頭對準初升的太陽,而且沿途的氣溫會降低。所以,根據同樣的道理,他可以大致猜出馬賽位於西北方向。但他如何才能搞清楚馬賽和拜占庭之間的相對位置呢?馬賽比拜占庭還要偏北嗎?兩座城是否相隔很遠?因為,雖然道路曲折,從雅典到馬賽所需要的時間更長,而且路途中船舶的位置也許距離拜占庭相對較近,但是,兩座城市之間可能沒有直通的道路。有一個大概的方法可以判斷一個地方到底有多麼靠近北方:只須簡單觀察一下佈滿星星的天空,越往北走,北極星就顯得越高。至於高出多少,我們可以拿兩根棍子,一根指向北極星,另一根與地平線平行,然後觀察兩根棍子所成的角度來進行判斷。如果我們切下一塊金屬片或者木片,用它填滿兩根棍子之間的角度空間,就得到了最原始的日晷,又稱“指時針”。根據指時針的形狀,可以確定所在地的緯度。所以,人們將指時針的發明歸功於阿那克西曼德。這不足為奇,因為沒有此類儀器,他就無法繪製出名副其實的地圖。然而,阿那克西曼德很有可能並不是指時針的原始發明者。實際上,希羅多德已經明確指出,指時針是從巴比倫人那裡流傳下來的工具。據我們所知,巴比倫人是最早的天文學家。我們不妨用一個有趣的推理來證實這一點:角是由度數來衡量的,一度被分成六十分,就像一個小時有六十分鐘一樣。這種時間的分割方式已經被確定是由巴比倫人發明的,所以他們極有可能也是將角度分成六十分的發明者。

雖然我們現在沒有阿那克西曼德繪製的第一張世界地圖的任何副本,但是,毫無疑問,阿那克西曼德的一位米利都同鄉正是根據這張地圖畫出了另外一張類似的地圖。此人名叫赫卡泰奧斯,他似乎是第一本正式的地理學著作的作者。儘管此書目前僅剩殘片,但是我們從中可以看出,這是一本所謂的“航海指南”(periplus),標明了兩點之間的航程和航向。我們也知道,赫卡泰奧斯將他全部的地理知識記錄在兩本書裡,這兩本書分別描述了歐洲和亞洲的情況,還提及了現在非洲的一部分。根據這些斷簡殘篇,學者們能夠重新構建赫卡泰奧斯繪製的世界地圖的大致輪廓。由此可以看出,赫卡泰奧斯的地圖主要體現了荷馬認為的世界由海洋環繞的觀念。另外,他也熟悉地中海、紅海和黑海,以及多瑙河、尼羅河、幼發拉底河和印度河等大河。

比特斯地圖

希臘地理學史上的另一個偉大的名字是哈利卡納蘇斯的希羅多德,他有資格同時被稱為“地理學之父”和“歷史學之父”。希羅多德的足跡遍及埃及、巴比倫、波斯和黑海沿岸,而且他熟知希臘本國的地理,並在意大利南部度過了晚年。他把自己曾經遊歷的國家的地理知識準確地傳播給本國同胞,知識範圍甚至可以稱得上全面,而且他認真收集了這些國家鄰國的信息。值得一提的是,他詳細描述了西徐亞地區,以及波斯總督的轄地和波斯王國的道路情況。一般說來,希羅多德提供的信息準確度在早期歷史上是首屈一指的,而且他很少誇張地講述奇妙的故事,即使偶爾提及,他也會告訴讀者不要相信這些故事。希羅多德講過的唯一一個他毫不懷疑的旅行逸事是,印度的螞蟻比狐狸的體形大,而且挖掘砂金建造蟻丘。

希羅多德提到過一個有趣的故事,它似乎預言了斯坦利先生日後的行進路線。五個納薩摩尼安青年分別從利比亞南部和蘇丹西部出發,向西遠航多日,他們來到一個小樹林,被一群身材十分矮小的男人抓住,這些人押送著他們穿過一個沼澤,來到一座大城,裡面的居民皮膚都是黑的,體形也同樣矮小,一條大河穿城而過。希羅多德認為這條河是尼羅河,然而從他描述的旅行見聞來看,這條河似乎更可能是尼日爾河,說明納薩摩尼安人曾經到過廷巴克圖!根據希羅多德的說法,很長時間以來,人們一直認為尼羅河上游是東西走向的。

希羅多德之後,公元前444年(我們應該很容易記得這個數字),希臘人獲得了關於西亞地區的大量知識,這是因為色諾芬和亞歷山大的遠征,兩次遠征令希臘人得以熟悉最遠達於印度的地理風貌。除了這些軍事遠征之外,還有現存的若干航海日誌供我們研究,這些資料極大地豐富了希臘人的地理學知識。其中一本航海日誌講述了迦太基將軍漢諾的一次遠航,他來到了非洲西海岸,最遠到達塞拉利昂。直到1600年之後,西方人才重新造訪此地。漢諾從非洲帶回一些毛皮,他宣稱,這些東西屬於他俘虜來的男人和女人,當地土著稱其為“格瑞勒”。還有一本航海日誌是一位名叫西拉克斯的希臘人所寫,他指出了地中海和黑海之間幾乎所有港口的航距,還有從一個港口到另一個港口需要多少天的時間。從這裡可以看出,一艘希臘商船也許有能力平均每天航行50英里。除此之外,亞歷山大城一位叫作尼爾克斯的海軍將領學會了如何把他的艦隊從印度河河口帶到阿拉伯灣。後來,希臘水手西帕盧斯發現,在適當的時候利用季風可以直接從阿拉伯航行至印度,無須在波斯和俾路支沿岸費力航行。因此,希臘人將這股季風以他的名字命名。關於印度本身的信息,希臘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從麥加斯梯尼那裡得到的,麥加斯梯尼是塞琉古派到印度旁遮普王那裡的大使,也是亞歷山大的將軍之一。

關於東方的知識就是這樣獲得的。與此同時,希臘人還通過皮西亞斯的航行瞭解到了北歐的地理。皮西亞斯是馬賽人,他是亞歷山大大帝時代的紅人,由於他是第一個有據可查的訪問過不列顛的文明人,所以我們對他特別感興趣。皮西亞斯似乎曾經沿著比斯開灣航行,在英格蘭地區待了一段時間——他估計英格蘭的周長有4萬斯塔德(4000英里)——而且,他可能還到過比利時和荷蘭海岸,最遠到達易北河河口。不過,在地理學史上,皮西亞斯的主要成就是他曾經提到過圖勒島,他認為這座島是有人居住的世界的最北端,而島北面的海水變得濃稠,甚至會像果凍一樣。他並未聲稱自己到過圖勒島,而且所謂的海水變稠的描述,也許是對設得蘭群島附近的流冰的一種形容。

亞歷山大城的圖書館館長埃拉托色尼(公元前275—前194年)把這些新的信息全部收集到了一起,並把它們傳播到講希臘語的所有地區,他是地理科學的奠基人,是第一位試圖準確測量地球大小和人類居住地區面積的人。在埃拉托色尼的時代,研究科學的希臘人已經對世界是一個球體這一點非常瞭解,儘管他們認為地球是宇宙中心的固定點。有人甚至已經猜測過地球的大小。亞里士多德認為,地球的周長是40萬斯塔德(4萬英里)。但是,埃拉托色尼想要得到更精確的測量結果。他比較了太陽在亞歷山大城和賽伊尼(位於尼羅河第一個大瀑布附近)投下的影子的長度,他假定這兩個地區處在同一條經線上,距離大約是5000斯塔德(500英里)。根據兩地影子的不同長度,他推斷兩地的距離是地球周長的1/50。因此,地球的周長約是25萬斯塔德,或25000地理英里。而實際的地球周長是24899英里,所以考慮到當時測量工具和方法的落後,埃拉托色尼的推測是十分接近正確數據的。

估算出地球的大小之後,埃拉托色尼開始研究古人所認為的適宜人類居住的地域的面積。與所有古人一樣,他認為自己所知群島以外的北方和南方都不適合居住,要麼太冷,要麼太熱;他估計這個適合居住的地域其跨度是38000斯塔德,即3800英里。計算宜居地區的東西跨度時,埃拉托色尼得出結論:從直布羅陀海峽到印度東部大約有8萬斯塔德,或者粗略地說是地球表面的1/3,其餘2/3則可能被海洋覆蓋。埃拉托色尼有預見性地指出,“如果沒有橫亙在眼前的茫茫大西洋,我們幾乎可以沿著同一條緯線從西班牙海岸直接航行到印度。”1600年後,如我們所知,哥倫布就試圖證明埃拉托色尼的這個說法。埃拉托色尼是根據兩條基本的線來進行計算的,它們相當於地球赤道和本初子午線。他認為,第一條線起自聖文森特角,穿過墨西拿海峽和羅得島,達於伊蘇斯(伊斯肯德倫灣);推算南北跨度的時候,他使用的是穿過尼羅河第一大瀑布、亞歷山大裡亞、羅得島和拜占庭的一條子午線。

在埃拉托色尼死後的兩百年裡,羅馬帝國不斷擴張。羅馬人征服了亞歷山大大帝及其繼任者,以及迦太基人擁有過的廣袤土地,甚至侵入高盧、不列顛和日耳曼等地。在斯特雷波公元前20年左右用希臘文寫就的地理學著作中,他總結了大部分由此獲得的知識,對埃拉托色尼的知識體系進行了修正。但是,就整體而言,他保留了埃拉托色尼對世界的認知。不過,斯特雷波否認存在圖勒島,所以他眼中的世界更狹窄,但他承認依俄尼(Ierne,即愛爾蘭)的存在,認為它是宜居地區的最北端,位於不列顛北面。

斯特雷波和托勒密——他總結了古人關於人類可居住地域的知識——的時代之間,人類對鄰近地區的認識只是稍有增添而已,這主要體現在航海指南的出現,又稱厄立特裡亞海航行圖,為從亞丁灣到恆河河口之間的海岸提供了非常全面和相對準確的情況介紹。儘管它誇大了錫蘭的面積,而且認為此地比實際更往南一些,但是它描述了亞洲再向東一點的地區,包括印度支那和中國,即“絲綢的產地”。這一點對托勒密的影響很大。我們將會看到,在以後很長的歷史時期之內,它間接地幫助後來者發現了美洲。

托勒密世界地圖 埃及 約公元150年

亞歷山大城的托勒密總結了自埃拉托色尼之後到他所在的時代(約公元150年)為止,人們積累的對古代世界的所有認識。他把自己能夠在400年來的文獻中找到的所有信息都收集起來,並且放到統一的尺度之下進行衡量;因為,托勒密認為,我們可以從中總結出有效的研究方法和經緯度的確定。過去的作者們僅限於指出一地到另一地的距離是多少斯塔德,而托勒密則會根據他們的估算標注出相應的經度和緯度,確定計算的起始點。然而,遺憾的是,托勒密的所有估算都是粗略的統計,幾乎總是脫離事實;而且,雖然托勒密是古代最偉大的天文學家之一,但他仍然錯誤地認為1度等於500斯塔德(即50地理英里),從而進一步扭曲了計算結果。所以,每當他在過去的文獻中發現諸如“某港口到另一港口的距離是500斯塔德”的記錄時,便會不假思索地認為這是正確的,然後根據具體情況,判斷這兩地的距離相當於緯度或經度的1度。因此,他得出結論:適宜人類居住的地區其寬度是20個經度(相當於180度角),約等於從西班牙到中國實際距離的1/3。據此推論,從西班牙向西一直到中國的距離就成了60度(近4000英里),正是這個錯誤最終促使哥倫布開始了他劃時代的遠航。

托勒密所採用的一種測量方法擴大了他的計算失誤。如果他選擇亞歷山大城作為經度測量的出發點,他在計算向西的距離時所犯的錯誤或許會在計算向東距離的時候得到修正,也不會導致對事實的嚴重扭曲;然而,托勒密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將“幸福群島”(或加那利群島)作為起始點,他測量的每一度與實際距離相差1/5,因為他假設1度只有50英里。可以說,托勒密的失誤對地理學的發展影響很大,甚至到18世紀中期,加那利群島中的費羅島仍然被視為0°經線穿過的地方。

托勒密的知識體系對現代觀點的另一影響是,他也假設世界是由海洋包圍著的,這是來自荷馬的觀點。但托勒密並不認為非洲被海洋一分為二,而是猜測非洲大陸一直向南方延伸,其長度不得而知,而且在最東側與另一塊未知的大陸相連,這或許是受到了含糊的傳統知識的影響。他在自己拉丁文版本的天文學著作中記載了這個觀點,將那塊陸地稱為“未知的南方大陸”。托勒密在世界寬度方面的錯誤影響了哥倫布,使其為了尋找所謂的“南方大陸”而揚帆遠航,為庫克船長後來的發現鋪平了道路。儘管出現了此類錯誤——部分原因是使用的工具過於簡陋,部分因為他對於科學的謹慎——但是,托勒密的工作仍然稱得上人類科學與知識發展的里程碑。對舊大陸而言,托勒密的地理知識體系是18世紀初之前的人類地理知識的基礎。直到牛頓的學說出現,他的天文學觀點才被最終廢棄。托勒密是少有的同時在人類兩大學科——天文學和地理學——中成為權威的傑出人物,其影響持續了1500年之久。我們沒有必要過分計較他所描述的細節,在托勒密的地圖上,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對地中海、西北歐、阿拉伯和黑海等地輪廓的推斷十分接近現實,除了這些地區之外,他只能依靠商人的粗略描述和猜測進行繪製。但是,正如大多數最成功的地理學家們所做的那樣,托勒密確定緯度的方法還是值得借鑒的。在赤道和他所知的最北點之間,根據最長白晝時間的平均時長,托勒密把地球南北向分為幾個他所謂的“氣候帶”,儘管這是確定緯度的一種最粗略的方法。不過,很可能在大多數情況下,托勒密都不得不利用這種方法,即使在現代,這也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成就。因為在托勒密生活的時代,數學家和天文學家的數量很少,有了他,古代世界的地理知識積累和發現史才得以融合。

在本章中,我大致介紹了一些希臘科學研究者及其探索活動,他們用一系列的系統化記錄總結了商人、士兵和旅行者獲得的世界其他地方的知識。這些知識的獲得方式還是以軍事遠征為主,目的是征服,而不是以地理學研究為目的的系統性考察。我們現在必須追溯歷史的腳蹤,簡單回顧一下希臘人和羅馬帝國所知的舊大陸被征服的各個階段,而古希臘和羅馬的知識都是由托勒密進行總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