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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終於和毛澤東結婚

24歲的江青,終於和45歲的毛澤東結婚了。

結婚的時間,一般籠統地說是「1938年秋」。朱仲麗說是1938年11月。

倒是徐明清的回憶更具體,她記得是1938年11月裡的一天—那一天日本飛機第一次轟炸了延安。

筆者查閱了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中國現代史大事記》,該書記載:「1938年11月20日,日機轟炸延安,死傷三十餘人。次日又轟炸。」

筆者在延安查閱當年陝甘寧邊區政府機關報《新中華報》,在1938年12月20日該報上查到《反對敵機濫施炸轟延安邊區各團體致全國同胞函》,內稱:「最近敵在回軍華北、圍攻晉冀察邊區,受到我全體軍民重大打擊之後,竟於羞怒之餘,始以大飛機狂炸西安、榆林等不設防城市,繼於11月20、21兩日襲擊延安,計前後敵機共來三十餘架,投彈一百五十九枚,死傷共一百五十餘人,毀民房三百零九間,牲口九十餘匹,損失無算。……」

另據1990年8月20日《延安精神》報所載《陳雲遇險》一文記載:「1938年11月20日,正好是星期天,天大亮了,但太陽還未從清涼山露臉。突然從東北方向響起了一陣沉重的嗡嗡聲,只見十幾隻黑烏鴉(指日軍飛機—引者注)出現在延安上空,緊接著聽到的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那天,陳雲躲進一孔窯洞,那窯洞被炸坍了。七八個人在外邊扒土,這才把陳雲救了出來。

筆者訪問了毛澤東在鳳凰山下的舊居—那是一排三孔窯洞。據介紹,這三孔窯洞在那次轟炸時被炸坍,後來重新修復的。那天被炸的,還有光華書局、組織部、訓練班,以西北旅社前後為最嚴重。

在日軍飛機轟炸的當天,中共中央機關決定遷往西北郊的楊家嶺。毛澤東和江青亦於當夜遷往楊家嶺,成仿吾讓出了自己的窯洞給毛澤東、江青居住。

這麼一來,江青和毛澤東結婚的日子,可以考證出來,即1938年11月20日,也就是徐明清說的「日本飛機第一次轟炸延安那一天」。

徐明清回憶說,那天,她和丈夫王觀瀾接到毛澤東的通知,請他倆去吃晚飯。她在路上見到許多被炸死者的屍體[93]。

毛澤東不在合作社請客,而在他自己當時所住的鳳凰山的窯洞裡,請一位廚師掌勺。那天,一起被邀請的,還有洛甫(張聞天)、李富春、蔡暢、羅瑞卿等。客人們坐滿一桌。

客人們都知道這是毛澤東跟江青結婚而請客,但毛澤東卻又沒有明說。反正主人和賓客都明白,心照不宣。江青坐在毛澤東身邊,慇勤地為客人們敬酒夾菜。

那時,徐明清是陳雲的部下—她在中共中央組織部當婦女科副科長,部長便是陳雲。

不過,徐明清說明道:「在那天以前,以後,毛澤東分批請客。因為一個廚師來不及燒幾桌菜,所以只好分批地請。這樣,很難說那一天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反正就在那天左右。」

這裡要說明一句的是,徐明清記得毛澤東請客那天,張聞天在座。但是,張聞天夫人劉英則說,由於張聞天反對毛澤東和江青結婚,所以毛澤東沒有請張聞天吃喜酒。

劉英是在江青與毛澤東結婚之後從蘇聯回到延安,她回憶道:

我對賀子珍是很愛憐的。她十八歲在永新城偶遇毛,兩人一見傾心,她就離開父母跟著毛主席上了井岡山。她文化素養確實低些,連著生孩子,也沒有養成讀書的習慣,脾氣也不大好,常常干擾毛主席,有時爭吵起來賀子珍還忍不住動手。所以在他們的婚姻上,我覺得兩人確實不大般配。現在看到江青成了毛主席窯洞裡的人,毛主席言談中也表現出滿意的神色,我隨口對毛主席說:「你身邊確實需要有人照顧。你同賀子珍也實在合不來。」聽我這樣一說,毛主席興奮極了,把大腿一拍,連說:「劉英同志,你才是真正理解我的人啊!這事不少老同志反對哩,你要給我做解釋,做宣傳!」

回到家裡,我同聞天講了去看毛主席的情況。聞天連忙說:「你可不要管,江青的事你不要管!許多老同志有意見,不是反對毛主席同賀子珍離婚,而是不贊成他同江青結婚。」聞天告訴我,毛、江要結婚時,議論紛紛,反映很多。原在北方局做秘密工作的王世英同志,當時正在中央黨校學習,寫了一封信給中央,說江青在上海桃色新聞很多,毛主席同她結婚很不合適。信上簽名的人一大串。根據地也有打電報、寫信來的。意見都集中到聞天這裡,中央的幾位領導同志也向聞天反映,希望聞天勸說。

聞天覺得這種個人私事,別人不便干預。他也瞭解毛個性很強,認準了的事很難回頭。但是大家的意見確實很有道理,黨的領導人的婚姻也不能等閒視之。考慮再三,聞天綜合大家的意見,以個人名義給毛主席寫了一封信。信寫得比較婉轉,大意是:你同賀子珍合不來,離婚,大家沒有意見,再結婚也是應該的,但是否同江青結合,望你考慮。因江青是演員,影響較大。這樣做,對黨對你,都不大好。信是讓警衛員送去的。毛讀罷大怒,當場把信扯了,說:「我明天就結婚,誰管得著!」第二天在供銷社擺酒兩桌,聞天自然不在賓客之列。[94]

關於毛澤東和江青結婚請喜酒還有另外的回憶。

那是八路軍一二師師長賀龍從前線回到延安,前去看望毛澤東。

賀龍走進毛澤東的窯洞,正遇江青從裡面走了出來。賀龍並不認識江青,也就沒有跟她打招呼。不過,賀龍已經風聞毛澤東新婚。

賀龍見到毛澤東,故意問道:「走出去的是個什麼人呀?」

毛澤東也知道他是明知故問,便說:「你這個問題問得真『毒』呀!」

賀龍大笑道:「主席家裡走出一個我不認得的人,我為什麼不能問?」

毛澤東也大笑起來:「好,好,我請客!我請客!」

葉子龍則是這麼回憶毛澤東與江青的結婚:

此後有一天,江青找到我,把兩張戲票塞到我手裡,說是請主席看戲,要我也去。那時,延安的文化活動很多,經常由部隊和地方的文藝團體演節目。無論官兵一律購票入場,每張票五分錢。我把票交給毛澤東,他真的去看了,是江青主演的平劇《打漁殺家》。

後來,毛澤東在他的住處多次接待過江青,他們於1938年夏天以後就生活在一起了,沒有舉行什麼結婚儀式。當時處於戰爭環境,結婚一般也不舉行婚禮,當事雙方寫個申請,由領導簽字批准就行了。毛澤東與江青生活在一起是中央幾位主要領導研究同意的,由江青照顧毛澤東的日常生活。

11月19日,賀龍與毛澤東談完工作,臨出門時半開玩笑地說:「主席結婚大喜,為什麼不請客?」

毛澤東馬上對我說:「想喝酒了,好啊,子龍,辦兩桌飯,請他們來吃一吃。」

延安時期,物質生活條件很差,吃飯以小米、各種豆類等粗糧為主,很少吃得到葷腥。這一點部隊的幹部戰士和老百姓都是一樣的。記得1943年,有一次毛澤東邀請當地的20多位60歲以上的老年人吃飯,為他們祝壽。在棗園的一片樹林裡擺了幾張桌子,幾樣家常菜,喝著本地產的味道很沖的白酒,大家還一起跳了秧歌舞,氣氛歡快而熱烈。臨了,有幾位老太婆要帶些吃剩的東西回去給孩子吃,毛澤東沒有同意,說:這是專門慰問你們的,只許吃不許帶走喲。可見當時的生活條件是很艱苦的。

我帶上兩元錢,開著車到城裡採購,當時一元錢能買200個雞蛋,我買了一些肉、蛋、水果和新鮮蔬菜。

出席的有朱德、周恩來、賀龍、王若飛同志。王若飛是很能喝酒的,但這次不知怎的,還沒喝多少,他就醉了,嘴裡喋喋不休地說:「右傾機會主義!右傾機會主義!」毛澤東見狀,讓我把他扶回了住地。

第二天又辦了一桌飯菜,參加的人有張聞天、李富春、蔡暢、羅瑞卿、滕代遠、王觀瀾、徐明清等。

正吃飯時,遇到日本飛機的轟炸。在滕代遠的極力勸說下,毛澤東當天從鳳凰山搬到了楊家嶺。

那天,我正在發高燒,沒有隨毛澤東搬過去。第二天,毛澤東就派人傳下話來,說他吃不上飯了,讓我趕快搬去,我馬上讓管理員買了不少菜送去。第二天也搬到楊家嶺的山溝溝裡。

■ 毛澤東、江青在延安楊家嶺窯洞

毛澤東在楊家嶺的窯洞處在半山腰,一半石頭,一半土的。窯洞後牆有防空洞與我住的窯洞相連。

日本飛機從11月20日至21日,連續兩天轟炸延安。毛澤東在鳳凰山住的窯洞被炸塌。在清涼山的新華書店附近犧牲了幾個同志。他們的遺體埋葬在寶塔山下,毛澤東親自參加了葬禮。[95]

結婚以後,江青名義上仍是中共中央軍委檔案秘書,實際上就在毛澤東身邊,照料他的生活。

新婚不久,毛澤東從鳳凰山遷往楊家嶺的三間新窯洞。那窯洞在山腳,地上鋪著磚,牆上刷了白灰,窗格子上糊了薄薄的白紙,屋裡顯得亮堂。有些傢俱是新做的,但沒有用油漆漆過,因為那時油漆短缺。

三間窯洞一間是起居室,一間是毛澤東書房兼臥室,一間是江青臥室。

屋外,是一塊碾平過的平地,擺著石桌、石凳。還有一小塊菜地,毛澤東閒時愛種菜。

沒有電燈,沒有自來水,只有蠟燭、煤油燈,水則是從井裡打上來,盛在搪瓷臉盆裡。

江青完全成了一位家庭主婦。這時的她,收斂了,檢點了,跟在上海時那般羅曼蒂克,判若兩人。

李敏在《我的父親毛澤東》一書中寫道:

爸爸娶江青時,45歲,那時江青24歲。婚後不久,江青從魯藝調到了爸爸的身邊,任軍委檔案秘書。聽爸爸說,他們從鳳凰山搬到了楊家嶺,住在三孔新窯裡。窯洞在山腳下,砌上了石頭,刷上了白灰。窗門是木製的,糊上紙,可透進光線。門外有一小塊碾過的地,擺著簡單的桌子、石凳。三間房分別為起居室、爸爸書房兼臥室、江青臥室。地上鋪磚,桌椅是木料的。房子裡沒有自來水也沒有電燈。

開始爸爸和江青過著平平常常的生活。江青的主要工作是照料爸爸的飲食起居。……[96]

在江青與毛澤東結婚幾個月之後,斯諾在延安與江青有過短暫的見面。斯諾從一個美國人的眼光來看,江青是一個苗條而又富於吸引力的少婦,「她撲克打得很好,並且是一個出色的廚娘」。

在延安的高幹夫人們之中,江青與她們相比,深知自己革命資歷的淺薄:周恩來夫人鄧穎超是資深革命家,朱德夫人康克清上過井岡山、經過長征,任弼時夫人陳琮英在上海做過多年地下工作,博古夫人劉群先去過蘇聯、經過長征,張聞天夫人劉英在長征中是中央隊的秘書長……在這樣的夫人群中,只有像具有賀子珍那樣的革命資歷才能匹配。正因為如此,江青初入毛澤東的窯洞,不能不小心翼翼,見到誰都微微一笑,點一點頭,極少言語。當時人們這麼形容江青:「口還沒開就先笑。」意即說話前先是滿臉堆笑。這時的她,尚是「新媳婦」、「小媳婦」。

和毛澤東結婚後,江青也參加一些社會活動。例如:

1939年2月10日,中華全國戲劇界抗敵協會陝甘寧邊區分會成立,江青為該會理事之一。

1940年1月4日至12日,陝甘寧邊區文化協會舉行第一次代表大會,江青當選為該會執行委員之一。

1946年7月底,延安電影製片廠成立,江青當選為該廠董事之一。

新婚之初的日子是平靜的。她跟毛澤東相處不錯。她給毛澤東織了新毛衣,給他做了充滿辣味的菜。閒暇時,那架老式的留聲機就在窯洞裡唱了起來。這架留聲機是美國記者史沫特萊進入延安時,帶來送給毛澤東的。江青動作熟練地給留聲機換上一張張78轉的唱片。知道毛澤東喜歡京劇,她就在延安搜集了一批京劇唱片。毛澤東聽得入神,有時用腳拍打著地磚,打著節拍,有時嘴裡也哼哼幾句。

毛澤東的窯洞,常常高朋滿座。來了毛澤東的戰友,她很少露面,要麼遞個煙,要麼倒杯茶,馬上就走開。來了外國記者,她不能不露面,不過,她也只是握個手,點個頭,遞上盆花生米,就走開了。她顯得很靦腆,如同個大姑娘。正因為這樣,一位外國記者記述對江青印象:「她直率而客氣,很像一位通情達理的賢妻良母。」

這表明,這位曾經成功地扮演走出家庭的反叛女性娜拉的演員,此刻又成功地扮演著跟娜拉不同的賢妻良母型的東方女性。

江青這種「直率而客氣」的形象,同樣深深地留在范明的印象中。

范明,本名郝克勇,中共在國民黨三十八軍的地下工委委員、統戰部部長。在1942年7月,毛澤東曾電令郝克勇前往延安一談。郝克勇在1942年12月,來到了延安棗園毛澤東住地。

後來,郝克勇曾寫下回憶文章《棗園初見毛主席》,內中主要寫毛澤東,但是也寫及江青。他的回憶頗為真切、生動。

現把郝克勇(范明)的回憶文章有關江青的部分摘錄如下,讀者可以從中看出當時江青在毛澤東身邊的生活情景:

1942年12月的一天,下午兩點多鐘,歐陽欽同志奉命陪我到棗園去見毛主席,我好像是衝開籠子的小鳥一樣自由地飛翔,快馬加鞭,來到了棗園毛主席住地。只見一個由土牆圍著的小門前,既無衛兵把守,又無其他人員來往,在一棵大棗樹掩映下,顯得格外優雅肅穆。

我隨著楊清同志(即歐陽欽)靜悄悄地走到門內一座茅草房(傳達室),坐下和胡喬木等同志寒暄。言猶未了,從窯洞裡走出了兩位女同志──毛主席夫人江青和葉子龍夫人蔣英,和藹可親地招呼我們說:「主席還沒起床,先到裡面坐。」

我們走進石窯裡面,只見一個方方正正的炕桌擺在窯的中央,四邊各放著同樣大小的四個小方凳。江青和蔣英讓我們坐下,倒了茶,解釋說:主席的習慣是晚上辦公,白天睡覺,到下午四時起床,要我們等一下。

說著,江青取來一副撲克牌,讓我和她當對家,楊清和蔣英當對家,打起所謂統一戰線撲克來。江青洗牌很快,分牌也很快,出牌也很刁,可是我也能得心應手地配合得好,一下子把對方贏了五百分。

蔣英不服,說我和江青有暗號。江青對蔣英說,沒有暗號,他是作統戰工作的能手,最能瞭解對方意圖。你要打聽你父親的下落,他一定會知道。

蔣英如獲至寶地說:「葉子龍也給我說過,你肯定知道我父親的下落,他叫蔣聽松,聽說在第一戰區司令官衛立煌處當什麼參議,但一直聯繫不上,你是否知道?」

我當時由於作秘密工作的警惕習慣,有些為難。這時,在一旁的楊清同志會意地說:知道的話,說說無妨。

我於是告訴她,蔣聽松確在衛處當參議,和趙壽山有關係,也和黨有間接的統戰關係。蔣英熱淚盈眶,拉著我的手說:這就好了,我被打成特務羔子的帽子可以摘掉了,請你寫個證明吧!我望了望楊清,楊點頭說:「可以!回頭由組織部出面找你再寫。」蔣英千歡萬喜地向楊和我致謝。

正當大家談論熱鬧之際,毛主席身披延安呢子上衣,和藹可親地從窯洞後間走到我們的面前。兩位女同志即時退了出去。[97]

在談話中,毛澤東建議郝克勇在進入延安後應該改名,並為他取名「范明」,這個名字竟然一直沿用至今。

在與毛澤東作了長時間的談話之後,郝克勇又寫及江青:

接著主席又問了關於統戰工作的其他一些事情。不知不覺之中,幾個小時過去了。這時,主席點燃一支香煙,站起來反覆踱步後,略有所思地走到窗口,向外望了望:「啊!黎明前的黑暗,天快亮了,肚皮也餓了,該吃飯了,餵飽肚皮再說。」江青應聲端上了菜飯:一盤辣椒炒肉片,一盤辣椒糊燒豆腐,一盤辣椒炒土豆,一盤辣椒紅燒延安河裡的小魚,中間放了一盤菠菜豆腐湯。主席把手一揮說:「請吃飯吧!朱夫子說『黎明即起,灑掃庭除』,咱們今天反其道而行之,黎明即起,餵飽肚皮,請放開肚皮吃飯,回去好好睡覺,明天再談。」大家也都笑著拿起了碗,隨著主席盛了大米小米混合飯,埋頭吃了起來。

郝克勇所記述的江青,在客人來的時候熱情招待,而客人與毛澤東談工作時則趕緊避開──那時候的江青,給人們留下不錯的印象。

另外,毛澤東的保衛參謀蔣澤民回憶江青和毛澤東新婚的情形,也對江青最初的印象不錯:

毛澤東和江青結婚後,那短暫的一段時間,生活還是平靜的。

每週六晚上,江青由黨校回來,週一早上再回去。開始是步行來,步行歸,以後改為警衛員用馬接送。

江青回來後,對毛澤東比較關心,照顧得也還周到。毛澤東工作累了,放下手中的筆在籐椅上休息時,江青立即給毛澤東點支煙,放在他手裡,然後打開留聲機,放一段樂曲。在那動聽的像小河流水一樣清清流放的音樂中,毛澤東很快消除了疲勞,又繼續揮毫疾書。有時候,江青也給毛澤東唱段京戲,她的唱腔不錯,毛澤東微笑著聽著,欣賞著。

單調而又冷清的窯洞有了歡聲笑語,有了溫馨,毛澤東心情愉悅。

江青初到楊家嶺時,晚飯後經常陪毛澤東散步,我們警衛戰士遠遠跟隨,保衛他們的安全。火紅的晚霞中,蒼茫的暮色下,毛澤東和江青並肩而行,主席身材魁梧,江青窈窕。望著他們緩緩而行的背影,我從心裡祝福他們。

這時,江青對我們或公務員的態度還可以,仍是先笑後說話,比較禮貌。每逢週六她從黨校回來時,周少林師傅總是高興地撐起大勺,給他們改善一下伙食,飯菜做得有滋有味。其實也沒什麼精米細菜,無非是炒個豬肝,給毛澤東做碗紅燒豬肉,再給江青炒個素菜。江青也不挑剔。工作人員尚比較滿意,有時背後議論:別看江青是上海來的演員,還是比較隨和的,看起來好伺候。[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