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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 看黃片被抓現行

    魏官父親打到了一條尖頭魚,他知道侯老師最喜歡吃這種魚,趕緊叫魏官提到學校去。魏官隨口道:「爸,尖頭魚好吃,為什麼我們不吃?」魏官的父親當頭給了一個爆栗,道:「沒有老師,你學不到知識,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秋老師和侯老師都是正規學校出來的老師,有真本事,你得好好學。侯老師那一手毛筆字,全新鄉沒有人比得過,你找機會學學。」
    魏官接受了父親的說法,新鄉老師很多,他唯獨喜歡秋老師和侯老師。提著尖頭魚來到教師小院,見侯海洋不在屋內,他將尖頭魚倒在木桶裡,急匆匆地直奔操場。侯海洋老師上了報紙,這給小小的魏官帶來極大震撼,他將侯海洋當成了榜樣,對籃球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到了籃球場,魏官遠遠就見到冒白氣的老師,他立足未穩,籃球邊帶著風聲撲面而來。侯海洋站在籃下,看著魏官將籃球運至兩分線,吼了一聲:「三大步上籃。」魏官畢竟年齡小,對籃球掌控不熟,上籃時,籃球脫手而出。侯海洋下令道:「繞球場跑一圈。」
    一大一小完全沉浸在打籃球的單純快樂之中,天將黑,侯海洋穿了一件背心,光著膀子,帶著一身大汗回到小院。
    秋雲從城裡回來,等到侯海洋回家,她神秘兮兮地跟了過來。
    侯海洋站在屋中央,大口大口喝水,手臂、肩膀的肌肉發達,散發著十分濃烈的男子漢味道。秋雲將一個膠瓶子遞給了侯海洋。
    侯海洋打開膠瓶子,裡面裝著些卵圓形的黃色小豆子,道:「巴豆?」秋雲點了點頭。
    「你怎麼搞到的?」侯海洋很好奇。
    秋雲沒有回答,指了指瓶子,道:「還得磨成粉。」
    侯海洋取了一粒巴豆出來,道:。巴豆兄啊巴豆兄,明天就看你的本事了,一定要讓劉清德拉在褲子裡。
    晚上十一點,劉清德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站在窗邊,頭疼欲裂。今天他和稅務所高所長賭了酒,高所長是稅務所老麻雀,五十歲不到,為人滑如泥鰍,在新鄉一帶號稱高大爺。劉清德在新鄉開煤礦就繞不過高大爺這一關,他多次約請高大爺,高大爺左推右阻,不願意來,這一次還是鎮長蔣大兵出面,才約請了高大爺。
    大家喝得高興,劉清德醉了,高大爺也醉得厲害。
    揉著額頭,劉清德朝著電視室的方向,自語道:「讓小兔患子多看兩天,現在高興,以後有哭的時候。」
    在電視室裡,侯海洋是第三遍看《縱橫四海》了,放完之後,他問:「趙老師,還有沒有新碟子?」
    趙海是錄像室裡最忠誠的成員,每天必須看兩部錄像,沒有新帶子,他就翻來覆去地看老帶子,看得最多的是周潤片的片子和香港的三級片,他起碼將《蜜桃成熟時》看了五遍以上。他拖著長長的聲音道:「這幾天斷了糧,下個星期,大家還是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無論如何得弄到新片子.」有了錄像室為依托,侯海洋與趙良勇等人發展出了友誼,他不再是局外人,而是融人了這個集體,成為新鄉老師中的一員。
    與幾位個性完全不同的老師一起離開錄像室時,他暗道:「才到學校時,看這些老師都不順眼,覺得他們只知道打牌,不求上進。現在才知道,他們在這種環境下,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麻醉自己,否則日子更加難過。幸好,我就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了。」他從小就對公安局充滿好奇和崇拜,即將到這個地方去工作,讓他內心暗自得意,他甚至帶著憐憫之心看著仍然窩在這個地方的同事們。
    晚上回到家,他將窗門緊緊關掉,到裡屋,用兩塊鵝卵石將巴豆砸爛,磨成粉,再將粉末裝進小玻璃瓶子裡。小玻璃瓶子是太陽神的瓶子。李酸酸吃飯前必須喝太陽神,她留下幾十個太陽神的小瓶子,此時這些小瓶子派上了大用場。
    在裝粉末的時候,侯海洋想到一個問題:「水瓶是一家人喝的,劉清德老婆也要喝,這樣豈不把劉清德老婆一起傷了。」轉念又想:「反正劉清德家裡沒有小孩,劉清德老婆教夫不力,吃點苦頭也應該,居然猥褻秋雲,真是茅坑裡頭打燈籠—找死(尿)。」早上,他提著開水瓶來到廚房。
    自從策劃用巴豆整劉清德以來,侯海洋每天早上都暗自觀察伙食團的情況。學校伙食團沒有鍋爐,是用一口大鐵鍋燒開水。開水燒開以後,將伙食團的鐵皮漏斗插在水瓶口裡,就可以很方便地用水勺打開水.伙食團一般從六點四十左右開始燒開水,七點以後,原則上就可以打開水.學校伙食團是承包出去的,伙食團的人是勢利眼,水燒開以後,他們只是為劉清德等幾位當官的打開水,普通教師必須自己動手.
    一般情況下,劉清德老婆在七點左右就提兩個水瓶到廚房,她將水瓶放在伙食團後,先打饅頭、稀飯回家.
    八點,劉清德老婆才來提水瓶。在七點半之前,打開水吃早飯的老師不多,恰好是放巴豆的絕佳時間。
    侯海洋屬於早起床那一類,經常早早來到伙食團,不會引人注意。
    七點十分,伙食團冷冷清清,鐵鍋裡的開水正在冒泡,即將燒開。
    在灶台前面,放著六七個水瓶,其中就有劉清德家的兩個大水瓶,水瓶上紅色的「劉」字格外醒目。侯海洋見左右無人,摸出準備好的太陽神瓶子,快速地將巴豆粉放進兩個水瓶裡。
    放完後,他依舊站在灶邊,三四分鐘以後,鐵鍋裡的開水便漲翻了。他將打滿開水的水瓶提回小院時,秋雲正在窗邊朝外張望,見到他經過窗邊時,她滿臉輕鬆,點了點頭。
    看到侯海洋的笑容,秋雲的心『呼懷地跳將起來,從小時候到兩年前,她都是公認的乖乖女,她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讓人出醜的惡作劇。想到劉清德狂拉肚子的滑稽場面,內心是無比痛快。上課以後,劉清德端著他的大茶杯,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走進了他在初中部的辦公室。
    代友明進了門,坐在劉清德對面,憂心忡忡地道:「清德,教育局的意思,還是要將中學和小學分開。」
    劉清德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以新鄉學校的條件,沒有政府投入,根本分不了家,新鄉政府現在工資都發不起,哪裡來投入?」
    代友明打心眼裡不願意將學校分開,現在他管著中學和小學,學校分開以後,他就只能管中學,權力至少縮了一半。他習慣性摸了摸紅色的領帶,問道:「劉書記是什麼意思?」
    「我哥還不是得聽……」話至此,劉清德肚子咕咕響了一下,他將杯子放在桌上,道:「進肚子不步取,我上廁所。」
    他拿了紙張來到廁所,稀稀嘩嘩拉了一通,回到辦公室,代友明問:「昨天吃了啥,怎麼拉肚子了?」劉清德揉著肚子,道:「現在腸胃壞了,喝了酒,第二天就要拉肚子。」代友明關心道:「少喝點,別當拚命三郎。」
    拉了兩次肚子,劉清德沒有太在意,他天天喝酒,腸胃不好,拉肚子是常事。早自習結束以後,他照常到初一去上課。上課不久,兩位同學交頭接耳,他瞪著眼睛發了火,把兩位同學叫到牆角。正在訓話,肚子裡發出一陣急促的咕咕聲,他轉身就走,直奔廁所。
    初一一班距離廁所最遠,他一陣急走,眼看著就要走到廁所,一股熱意控制不住猛地噴了出來。
    李酸酸第一堂沒有課,她正在慢悠悠地去上廁所,劉清德從身後超過她,步伐急促。
    劉清德就要到廁所時,李酸酸見他突然慢了下來,身體僵硬,姿勢怪異,一隻手還捂著屁股,略停了三五秒,又是一陣急走。
    李酸酸跟在他身後,隱隱聞到一股怪怪的臭味。
    李酸酸閒來無事,好奇心重,從廁所回到辦公室後,目不轉睛地看著走道.過了一會兒,姿勢怪異的劉清德出了辦公室。她不動聲色地跟到門口,只見劉清德沒有到教室,而是徑直朝宿舍方向走去。
    這時,趙良勇從廁所走了過來。「趙老師,沒有課?」李酸酸懷著濃烈的好奇心,與趙良勇打招呼。趙良勇很奇怪地看了李酸酸一眼,道:「我這節沒有課,你知道的。」
    李酸酸努了努嘴巴,道:「我們的劉校長課沒有上完,就回家了。」
    劉清德在三合土壩子前躊姍而行,他走路姿勢怪異,就如胯下有尿片一般。
    李酸酸問:「趙老師,剛才劉清德是不是拉肚子?」
    「嗯,他進了廁所,拉得嘩嘩的。」
    「劉清德把屎拉褲子裡了。」李酸酸得出了結論,眼淚差點笑了出來。中午下課時,新鄉的老師們都知道劉清德在上課時將稀屎拉到了褲子裡。在平靜的新鄉學校,娛樂資源實在太少,這個消息太有娛樂性,頓時成為老師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始作俑者侯海洋和秋雲兩人努力抑制著喜悅,表現得很尋常。
    劉清德吃了大把的藥,肚子總算安靜下來。接連幾天,他臉上都沒有笑意,臉上露出吃人凶光。人們在看熱鬧看稀奇的同時,也忍不住迴避這位黑漢子吃人的目光。
    侯海洋和秋雲聯手搞了一個惡作劇,這事成了兩人心中的秘密,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1月6日,侯海洋正在上課,接到了傳呼。他抽空看了傳呼,上面是一個來自公安局的號碼。他按住激動的心情,終於等到下課,然後一溜煙地朝校外跑。來到了鎮上的公共電話亭,侯海洋與店主打了招呼,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拿起電話。
    「蔣哥,我是侯海洋,剛才在上課,沒有及時回電話。
    「剛才問了杜主任,你借調的事下個星期要正式在黨委會上研究,事情基本成了。」
    借調之事一直懸在侯海洋心頭,終於得到相對肯定的答覆,放下電話後,他興奮地跳躍著走在小道上。
    中午吃飯時,他終於忍不住將秋雲叫到了寢室。
    秋雲道:「怎麼,今天又有好吃的?」
    「今天吃粉燕肉和尖頭魚,我來弄。」
    「只有一條尖頭魚,不是要等到星期天與老師們聚價?.秋雲瞧著侯海洋滿臉笑容,道,「你笑得這麼燦爛,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侯海洋看了門外,將聲音稍稍壓低,道:「我有可能借調到公安局。」秋雲從小在公安局大院裡長大,對這個機構很熟悉。她驚訝地問道:「借調到公安局?是到派出所還是局機關?」
    「我參加籃球比賽,被公安局高局長看上了,公安局辦公室杜主任覺得我能寫文章,字寫得還行,就想把我留在局辦。剛才得到消息,下個星期公安局要開黨委會進行研究。
    秋雲很內行地道:「如果能拿到局黨委會上研究,那就基本上確定了。是金子總要閃光,留在新鄉學校是屈才了。」
    侯海洋臉上閃爍著幸福的笑容,道:「只可惜還是借調。」
    秋雲認真地道:「我相信你在公安局能做好。」
    被一位漂亮女子誇獎是愉悅的事情,侯海洋心裡樂滋滋的,但是他還沒有忘記謙虛:「我讀的是中師,學的是寫寫畫畫,這些東西除了在學校裡,沒有什麼用處。」
    秋雲道:「其實,在大學裡學到的知識,在生活中並沒有多少用處.關鍵是訓練思維,以及繼續學習的動力.憑我的感覺,你是一個動手能力很強的人。不少大學生的毛病是空有一張美好的藍圖,沒有將藍圖變成現實的決心和能力。比如說房子漏水,很多老師都在罵學校罵領導,就是沒有人抬起樓梯去撿瓦,從這一點來說,你比他們要強得多。而且即使你不能被縣公安局借調,以後也肯定還有出頭的機會。」
    人逢喜事精神爽,侯海洋剖魚時低聲唱起了《射鵰英雄傳》的插曲,又唱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從下午到晚上,侯海洋都沉浸在快樂之中。
    十點過後,五人聚在電視室裡,看一部香港最新的三級片,演員的名字叫做陳寶蓮,身材火爆,看得諸人口水長流,身體亢奮。
    當兩個裸身男女正在親熱時,趙海覺得聲音太小不過癮,起身將聲音調大了一些。趙良勇為人持重,道:「聲音小點。」趙海不以為然,道:「鬼都沒有一個,聲音小了不舒服。」
    看到精彩處,咚的一聲響,電視室不甚結實的大門被一腿瑞開,支電筒光射來,劉清德一聲大吼:「都別動,坐著。」
    派出所老朱帶著兩個臨時工跟著劉清德走了進來,老朱經驗豐富得很,第一時間控制了錄像機,迅速將錄像帶拿在手裡。
    劉清德內心充滿了得意,臉色沉如水,他先指著邱大發,道:「邱大發,你他媽的管理得好,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邱大發臉色蒼白,雙手不由自主地發抖。
    侯海洋與劉清德的目光對接一下,暗叫糟糕。
    派出所老朱搖晃著錄像帶,冷冷地道:「你們都是為人師表的老師,聚眾看黃色錄像,這是什麼性質,你們都跟我到派出所去,接受調查。」五位老師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老朱突然吼了一聲:「起來,跟我們到派出所去。」
    邱大發第一個站起來,垂頭喪氣地站在劉清德身邊。
    老朱長著一張死人臉,沒有一絲表情:「每個公民都有到派出所接受調查的義務,哪一位不到派出所也行,等到證據收齊了,沒有過來做筆錄的,情節嚴重十倍。」
    侯海洋從劉清德隱約的笑意中覺察到這是一個圈套,他最先冷靜下來,道:「我們為什麼要到派出所,難道看電視有罪嗎?我不去。」他用目光示意趙良勇等老師,若是五位老師團結起來,都不承認是看黃色錄像,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老朱再次揚了揚手裡的帶子,f指著侯海洋道:「你這個人是鴨子死了嘴巴硬,錄像帶就是證據,你們跟我走,來了,大家還講點人情。如果不來,性質就嚴重了,到時吃不了兜著走,我老朱把話說到了前面,到時莫怪我不講情面。」
    老朱轉身就離開了錄像室,邱大發最先動搖,跟在老朱背後,其次是汪榮富,再次就是趙良勇。趙海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摸著鷹鉤鼻子,自語道:「我們就是看錄像,憑什麼到派出所,不去。」
    劉清德哼了一聲,道:「朱所長講得很清楚,要死要活你們自己選擇。」侯海洋和趙海相對而視,同時搖了搖頭。
    劉清德一言不發,跟著老朱離開了電視室。
    趙海眼神中有些慌亂,道:「怎麼辦?」侯海洋素來大膽,此刻他完全冷靜下來,道:「我們先回寢室,把那幾盤帶子全部藏起來。免得派出所的人反映過來。」
    侯海洋將自己的那盤三級片錄帶的磁帶抽了出來,再將殘渣渡扔到了黑暗角落。趙海依葫蘆畫瓢,也將自己的帶子燒掉,有一盤帶子是他借的,就用塑料袋包了包,藏在屋外的亂磚瓦堆裡。
    趙海來到了侯海洋的房間,他拿出煙來抽。手不停地顫抖著:「不知趙良勇他們會不會亂說?」
    此時,侯海洋更像個大哥,安慰道:「我們能有多大的事,就是看了盤錄像,我最擔心的是汪榮富和趙老師的家裡,他們都還有帶子。」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派出所老朱帶著汪榮富等人走了進來。汪榮富垂頭喪氣,就如被押解的罪犯,他打開了與趙良勇的房門,很快,老朱手裡又多了幾盤帶子。
    侯海洋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民警。
    老朱走過來,道:「侯海洋,將三級片交出來。」
    侯海洋道:「我沒有三級片。」
    老朱此時成竹在胸,道:「你不老實,《愛的精靈》,是不是你帶來的?做了錯事還不承認錯誤,錯上加錯,到時悔之晚。」
    侯海洋抱著手臂,道:「沒有。」
    隨著劉清德的聲音,許多老師被吵醒。秋雲隔著玻璃朝外看,藉著路燈昏黃的燈光,她看到唾液橫飛的劉清德,面色嚴峻的派出所民警,以及抱著手臂的侯海洋。
    民警走了以後,秋雲、李酸酸、老劉老師等人出來,趙海將門關上,在裡面猛抽煙,不和這些老師見面。李酸酸來到了侯海洋門口,她的聲音很大,道:「蠻子,公安到我們這裡來做什麼,憑什麼要抓趙老師?」侯海洋避重就輕地道:「派出所是小題大做,拿起雞毛當令箭,劉清德在借公安的手來整我們。」
    李酸酸急了,道:「公安在整你們,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她的聲音在夜間很響,聽得侯海洋頭皮發麻,他輕描淡寫地道:「沒有啥子大事,我睡覺了。
    在派出所裡,趙良勇等人看到被帶回來的錄像帶子,都失魂落魄地低下了頭。在老朱的辦公室裡,老朱將腿蹺在桌面上,笑呵呵地道:「他膽子都只有針尖那麼大,』輕輕一嚇就什麼都招了,進了白公館渣滓洞肯定當叛徒。那個叫侯海洋的年輕人還算條漢子,難怪敢和劉老七打架。」
    劉清德摸著肚子,道:「侯海洋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必須得給他教訓,否則要在我頭上拉屎拉尿。」
    老朱彈了彈煙灰,道:「錄像的事,這些人都做了筆錄,我就到此為止,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辦。」
    劉清德成竹在胸,笑道:「懲前毖後,治病救人,這是我黨的宗旨。」離開派出所時,他拿了兩盒錄像帶,要批評教育這些老師,就要深人瞭解他們犯了什麼毛病,因此,拿兩盒錄像帶回去研究是很有必要的。將電視室的錄像機拿回家,安裝之前,他先給縣教育局彭家振打了電話,道:「彭局,我是新鄉劉清德,不好意思,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匯報一件事。」
    彭家振聽說侯海洋和其他老師一起看了錄相,道:「清德啊,我要批評你了,局裡把年輕老師交給你,發生這樣的事,說明你們沒有教育好,是一個教訓。對年輕人還是要以挽救為主,當然,必要的措施還是要有的,否則不能觸及靈魂,反而不利於年輕教師成長。這種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就行了,我只提一個要求,處理方式要穩妥,不要給教育局抹黑。」
    劉清德琢磨著彭家振的意思,道:「最艱苦的地方才能鍛煉人,我準備派侯海洋到村小去。」
    彭家振對劉清德很滿意,誇道:「這個方法好,接受群眾再教育,廣闊天地,大有作為。」放下電話以後,冷笑道:「侯海洋就算再優秀,也得窩死在村小。社會是殘酷的,個人是渺小的,不順從大人物,最終難逃滅亡。」
    他在桌旁坐了一會,腦海中突然湧現出文革時候的場景,他父親被押上了主席台,戴著高帽子,掛著厚厚牌子,深深地彎下腰,陰陽頭在人群面前晃來晃去。在台下,他被同學們拳打腳踢,抽著耳光,而最狠的打人者是自己的同桌。
    劉清德與彭家振打了電話以後,心情舒暢得如三伏天喝了冰水。
    他將錄相帶放進了錄相機裡,鼓搗了半天,終於放出圖像。劉清德選的帶子恰好是《蜜桃成熟時》,當看著身體在家裡亂走的漂亮女主人公,他半張著嘴,喉嚨急劇地上下移動。「媽喲,世上還有這樣風騷的女人,能和這樣的女人睡覺,才不自活了一世。」看到一半時,劉清德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當夜,他將兩盒錄像帶都看完,又採用快進的方式重新品味了精彩情節。回到床上,他不顧老婆的反對,騎在上面,兇猛地插著。閉著眼時,滿腦子是秋雲的身體。
    劉清德老婆被弄醒之時,心裡還惱火得很,隨著丈夫的物件在身體裡進進出出,她身體徹底甦醒過來,嘴裡發出愉快的哼哼聲。結束時,劉清德老婆很滿意,掐了丈夫一把,道:「你這個死鬼,是不是吃了藥,今天咋就這麼硬。」
    劉清德翻身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腦子仍然滿是秋雲的影子,他暗道:「但願秋雲的爸爸被判刑,只要被判刑,秋雲這個小裱子,老子不把你弄上床,就不姓劉。」
    早上,秋雲起床,找到在操場打球的侯海洋,劈頭就問:「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單獨面對秋雲時,侯海洋道出了實話,實話說話之時,臉有些紅。
    秋雲跺了跺腳,道:「事情倒是沒什麼,就怕劉清德藉機整人。你又處在關鍵時期,若是因為這事耽誤了借調,那就太划不來了。」
    事情發生以後,侯海洋內心深處最擔心的就是此事,被秋雲點了出來,臉色變得蒼白,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塊。
    秋雲家裡曾經出過類似的事情,此時的侯海洋完全和當年的父親是一樣的神情,便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得提前想些法子,否則就被動了。」
    侯海洋苦笑道:「喉嚨被別人卡著,我能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