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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輕薄秋雲惹人憤怒

    在1993年12月,劉清德收到一封群眾來信,揭發新鄉學校老師經常聚在電視室看淫穢錄像,並註明了大體的時間。這封信是他的撒手銅,不僅能讓他的所有行動有合法的依據,而且有了這封信,五人皆會懷疑對方,這五人團體自然不攻自破。在新鄉混了三十多年,經歷了許多事,學到了許多與人鬥爭的方式,拿來與五位老師做鬥爭,實在是手到擒來。
    1994年1月1日,星期六,劉清德有意不安排政治學習,這讓所有老師都異常高興。劉清德背著手,站在學校的操場上,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陸續離開學校的老師們。在離去的人群中,有侯海洋、趙海、趙良勇等人。看著這幾人,劉清德哼道:「刁德一,賊流氓,毒如蛇蠍狠如狼,安下了鉤絲布下網,只恐親人難提防。漁船若是一舉槳,頃刻之間要起禍殃。」
    魚兒很快就要上鉤,這讓劉清德格外愉快,他暗中想到把侯海洋弄到派出所,將他的頭蒙住,自己狠狠地打他的耳光。轉念又想道:「為什麼要用口袋遮住侯海洋的眼光,就是要睜眼看看誰才是大爺。」
    回到餐館裡,服務員趕緊給他泡了一杯茶。劉清德很享受服務人員的慇勤,一邊喝水,一邊用手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等了一會兒,鎮長蔣大兵、老朱來到餐館。
    劉清德老遠就看見了這兩人,他對服務員道:「蔣鎮長來了,趕緊把茶泡好,就用我喝的茶。」他見服務員動作慢,又吼道:「他媽的,動作快點好不好。」他和老朱開了煤礦,有許多事都從蔣大兵手裡過,兩人商量著要將蔣大兵喝醉,然後打麻將,多輸點錢給他。
    酒至中場,劉友樹急急忙忙跑來找蔣大兵,耳語一陣,蔣大兵放下酒杯,說了句:「我有事,先走了。」
    剩下兩人是合作夥伴,也是酒友,繼續喝酒,喝到晚上九點,兩人這才分開。
    「刁德一,賊流氓,毒如蛇蠍狠如狼,安下了鉤絲布下網,只恐親人難提防。漁船若是一舉槳,頃刻之間要起禍殃。」劉清德哼著最熟悉的唱腔,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學校走。
    他來到了電視室,站在門口,六七位老師聚精會神地看電視。邱大發最先發現劉清德,趕緊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賠笑道:「劉校長,你也過來看電視,你老人家快坐。」
    劉清德酒醉心明白,他拍著邱大發的肩膀,道:「邱老師管電視,功不可沒,沒有辜負老子的希望。」把茶泡好,就用我喝的茶。」他見服務員動作慢,又吼道:「他媽的,動作快點好不好。」他和老朱開了煤礦,有許多事都從蔣大兵手裡過,兩人商量著要將蔣大兵喝醉,然後打麻將,多輸點錢給他。
    酒至中場,劉友樹急急忙忙跑來找蔣大兵,耳語一陣,蔣大兵放下酒杯,說了句:「我有事,先走了。」
    剩下兩人是合作夥伴,也是酒友,繼續喝酒,喝到晚上九點,兩人這才分開。
    「刁德一,賊流氓,毒如蛇蠍狠如狼,安下了鉤絲布下網,只恐親人難提防。漁船若是一舉槳,頃刻之間要起禍殃。」劉清德哼著最熟悉的唱腔,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學校走。
    他來到了電視室,站在門口,六七位老師聚精會神地看電視。邱大發最先發現劉清德,趕緊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賠笑道:「劉校長,你也過來看電視,你老人家快坐。」
    劉清德酒醉心明白,他拍著邱大發的肩膀,道:「邱老師管電視,功不可沒,沒有辜負老子的希望。」
    邱大發笑道:「劉校長交代的事,我永遠記在心上的。」
    「是不是喲?」
    「劉校長,你放心。」
    李酸酸最討厭邱大發的小樣,很鄙視地縹了他一眼,繼續看電視。
    劉清德在電視室坐了一會兒,拍了拍邱大發的臉,離開了。拍臉是很挑釁的動作,可是邱大發受之泰然,甚至還有些高興。自從他掌管了電視室的鑰匙以後,在教師群體中的地位直線上升。他知道上升的原因是這把鑰匙,而鑰匙是劉清德交到自己手上的。飲水思源,他對劉清德心存敬畏和感激。
    離開了電視室,劉清德帶著酒意在校園內走動著,教師宿舍裡,一部分老師回城,另一部分老師在電視室裡,整個教師宿舍靜悄悄,沒有聲音。劉清德來到廁所裡,走進裡面,看到一股白煙從廁所隔牆上冒了過來,不用說,有女教師在對面洗澡。他靜耳聽了聽,對面沒有澆水聲音。對準黑不見底的坑位「嘩嘩」一陣噴灑,著實痛快,劉清德將淋在手中的少許尿液在褲子上揩了揩,走了出去。迎面看著秋雲提著水桶走了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剛剛洗過澡的秋雲臉色格外紅潤,肌膚吹彈猥褻,公安來調查,要弄出些是是非非,說不定沒有將劉清德告倒,反而毀了我的名聲。而且這個時候不能給爸爸添麻煩。」秋雲知道劉清德與姓朱的所長關係不錯,便打消了報案的念頭。
    鋼筆隱約有血跡,秋雲感到很噁心,用手指尖捏起鋼筆,就如捏著一隻死老鼠,扔進了廁所。
    等到李酸酸看完電視回來,宿舍裡多了些人氣,秋雲心裡才稍稍安定。李酸酸回來,又在窗台外煮麵條,她拿起空空如也的醋瓶子,拿到手裡甩了甩。秋雲早就發現李酸酸的醋瓶子空了,主動道:「李老師,我這裡有醋。」
    上次在一起吃飯時,李酸酸與秋雲開始說話,只是隔膜得太久,兩人說話不自然,仍然保持著能不說就不說的狀態。當秋雲主動把醋遞過來時,她頗不習慣,說了聲謝謝,隨口道:「侯海洋沒有回來嗎?」
    秋雲道:「不知道。」
    此時,侯海洋與付紅兵兩人坐在小床上,兩人各點了一支煙,煙頭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侯海洋剝了一粒花生,扔進嘴裡,道:「培訓三個月,明年四月份,你就可以穿警服了,祝賀你,終於跳出了人類靈魂工程師這個行業。」
    付紅兵已經帶著酒意,他打了一個酒飽嗝,道:「我們這批人肯定要到派出所的,而且可能是農村派出所,你以後是在局辦工作,領導身邊的人,我們小民警難得見到領導,你是天天見面,以後要多關照兄弟伙。」侯海洋嚼著花生米,斜靠著床,道:「杜主任說借調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事情沒有辦成,心裡總是懸起的,而且借調只是借,隨時可以還回去。只要沒有辦正式調動,我就是土八路,你才是正規軍。」
    兩人從中師畢業,教了半年書,現在同時到了縣公安局.一個考進來的,一是借調,也算是這一屆中師生中的佼佼者。
    到了晚上十一點,喝了半瓶酒,付紅兵酒t不如侯海洋,酒意一陣陣往上湧,話開始多了起來.當侯海洋再一次拿出傳呼機時,付紅兵終於忍不住了,道:「你在等呂明的電話吧?」
    侯海洋買了傳呼機以後,第一封信就是寫給呂明,急不可待地告訴了她傳呼號.然後才給付紅兵等人寫信.此時,蔣剛、付紅兵、陸紅甚至大姐橄正麗都打過伶呼,,唯獨呂明從來沒有打過傳呼.聯想到在鐵坪的通組,俄排捧。裡有了不禪的翔油,他苦笑道:「我到鐵坪,沒有遇到呂明,買了傳呼機就給呂明寫了信,現在還沒有接到傳呼。」
    付紅兵道:「女人真的善變,我聽說一些事,不知應該講還是不應該講。」最後一句話是一個常用句式,凡是講到最後一句話時,結果都是講出了心中的秘密。
    我聽陸紅說,鐵坪鎮財政所有一個男的在追求呂明,那個男的調到了縣財政局。」
    侯海洋猛地站起來,瞪著付紅兵,道:「你給我說實話,呂明到底和那個男的是什麼關係?」
    付紅兵正在考慮措詞,被侯海洋揪住了衣領,勒得直翻白眼,他掰著侯海洋的手,道:「你松點,我出不了氣。」
    「給我說實話。」
    「大部分是陸紅說的,我只在城裡遇到過一次,那個男的三十歲左右,與呂明並排著在街道上走.我遠遠地看見一眼。」
    侯海洋如遭雷擊,不停地喘氣,眼睛瞪得銅鈴般大.
    付紅兵被侯海洋的表情嚇粉了,勸道:「男子漢何感無妾,當斷則斷……女人心海底針,最善變.……他本身沒有談過戀愛,憑著些想像,不停地勸慰著侯海洋。侯海洋在新鄉,時常用呂明的愛情來支撐自己的精神生活。在他的心裡,他與呂明的愛情是最純潔、最堅韌、最美好,雖然暫時會有困難,最將將會突破所有阻礙,成就一樁美滿婚姻,此時用愛情築起的精神支柱轟然坍塌,他的感覺就如有一把菜刀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將五臟六腑砍得支離破碎。
    這種時候,任何勸解都沒有用處。侯海洋呆坐了一會兒,道:「我到院子裡走一走。」付紅兵勸道:「你可別做傻事。」侯海洋咧嘴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道:「不就是失戀,我還不至於做傻事,你別把我想得太脆弱。
    獨自走在城郊小學的操場上,一樁樁往事浮現在頭腦之中,呂明長期不同自己聯繫,還曾經失約,這些現象串起來,呂明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確了。侯海洋很沮喪地斷定:「那天我到鐵坪,呂明肯定是故意躲著我,那個朱老師提來早餐,將我帶到車站,其實是怕我與呂明見面。」想通這一點,除了痛苦以外,他還浮起一股怒火。使勁抽了一支煙,他猛地將煙頭按在自己的手腕上,煙頭的高溫燙傷了皮膚,疼痛鑽心。
    夜路走多了撞鬼
    星期天晚上,侯海洋失魂落魄地回到新鄉學校。
    在新鄉學校,秋雲一直坐在窗邊,看著北風將院中樹枝吹得嘩嘩作響,滿腹心事,無處排遣。看到侯海洋的身影,她不由得眼前一亮,隨即又皺起眉毛。走進院子的侯海洋臉色沉鬱,落落寡合,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侯海洋坐在硬木凳上抽煙,一條尖頭魚在水桶裡遊走,打在木桶邊緣,發出砰砰的聲音。他如老僧坐定,什麼都不管。
    秋雲走了過來,輕輕敲了敲門。
    侯海洋回頭望了一眼秋雲,道:「進來。」接著一揚手,將手中的煙頭從窗戶彈了出去。秋雲問:「你遇到什麼事了嗎臉色這麼難看?」
    侯海洋自嘲道:「被人蹬了。」
    得知此事,秋雲反而輕鬆下來道:「談戀愛,分分合合太正太正常,看開點,沒有必要哭喪著臉。」
    侯海洋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大學畢業也失戀了,以我的經歷來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很快就會過去。」秋雲話雖然說得輕鬆,諸凡溫柔的笑容出現在腦海中,如尖針,在她的內心深處狠狠地刺了一下。她又道:「男子漢大丈夫,別做小女人樣。」
    最後一句話很提氣,讓侯海洋覺得自己很小家子氣,他站起來,道:「媽的,我不想了,活人不會被尿憋死。晚上請老師們來吃尖頭魚,魏官還不錯,知道關心老師。」
    秋雲道:「我也喜歡魏官,這個娃兒聰明伶俐,若是放在好學校,會很有前途。』
    聊了一會兒,煩悶的侯海洋給秋雲講述了自己與呂明的故事。
    當得知侯海洋與呂明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秋雲道:「我從女人的角度有點感受,戀愛中的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呂明三四個月不跟你聯繫,說明她肯定有另外的想法,這點不容置疑。」。我沒有與呂明見過面,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分手,不甘心。·
    「我覺得呂明肯定也有她的難處,她採取這樣的做法,是不願意傷害你。」與秋雲聊了一會兒,侯海洋心裡舒服了一些。他正提著桶想出去剖魚,秋雲忍了半天,還是道:「我也遇到一件事。」
    聽著秋雲敘述,侯海洋的嘴巴越張越大,他猛地拍了桌子,道:「狗日的劉清德,他是找死,秋雲,你有什麼想法?」
    秋雲道:「我能有什麼想法,告到派出所去,對我的名聲也不好。而且公檢法都很黑,我這點事還沒有後果,說大就很大,說小就很小.』
    在新鄉,侯海洋與秋雲最有緣,很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他透露了自己的秘密,道:「我很有可能要借調到縣公安局,杜主任已經承諾了,到時候,我想辦法把事情捅大.』
    秋雲想起父親的遭遇,搖了搖頭,道:「算了,我的最終目標是考研究生,沒有必要在這裡把事情鬧大。劉清德嘗到了厲害,我相信不會再來第二次。」
    侯海洋胸中怒氣噴湧,道:「即使不告到派出所,也不能輕易放過劉清德。」
    秋雲徹底冷靜下來,道:「他現在是副校長,我們能怎麼樣?而且,事情鬧出來,我的名聲不好聽。」
    侯海洋咬著牙道:「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絕不能讓劉清德好受。那只鋼筆在哪裡,上面有血跡,這就是證據。」
    「鋼筆太髒,我扔廁所裡面了。」
    侯海洋想了一會兒,覺得鬧大了也不能將劉清德怎麼樣,畢竟沒有什麼惡劣後果。
    晚飯,有了酸菜尖頭魚,眾位老師吃得很快活。李酸酸和秋雲關係也發生了轉折性變化,兩人互相禮讓,還有說有笑。
    在李酸酸和秋雲一起去洗碗時,趙海急切地道:「今天哪些有新帶子,晚上好過癮。」侯海洋、汪榮富、邱大發都搖頭。趙海失望地道:那只有等趙良勇,他有事明天才能回來。
    侯海洋在暗自籌劃著晚上的行動,不想看錄像。
    到了晚上十點,趙海等人開始看電視,侯海洋藉故沒有去。
    劉清德被刺傷了腹部,雖然只是皮外傷,卻影響了行動。他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電視室,暗道:「這些小雜種,讓你們多快活幾天。」
    侯海洋在操場上走來走去,胸中積累了熊熊烈火,在冥冥之中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事。他是出自農村的書香之家,在讀書的同時,也學了不少鄉野招式。在這一點上,他與父親侯厚德有很大不同,侯厚德經歷了從建國到現在的許多事,種了幾十年的地,仍然沒有掃掉他的書卷氣。侯海洋從懂事開始,在被父親牢牢管教著讀聖賢書的同時,在母親的縱容下,經常奔跑在田間地頭,小孩子能做的調皮事,他一樣都沒有落下。
    如果說侯厚德偏重於思考,侯海洋則是偏重於行動,父子倆在這一點上有很大的不同。
    很快,他想出了四種方案,一是給劉清德放在院子裡的摩托車放氣。在新鄉,出門就爬坡上坎,騎自行車的很少,劉清德有一輛摩托車,經常在場鎮裡騎,給摩托車放氣純粹是出口氣。二是用石頭砸劉清德的玻璃,嚇他。三是可以搞點糞便,抹到劉清德門上,噁心死他。四是在劉清德的水瓶裡放點巴豆之類的東西,拉死他。每天早晨,學校老師都提水瓶到伙食團打開水,劉清德的水瓶寫著一個大大的劉字,其他老師的水瓶都是自己打開水,唯獨劉清德的水瓶是由伙食團幫著打開水。想來想去,他最後決定實施巴豆計劃。
    「劉清德每天要到學校伙食團打開水,到時我趁機給他的水瓶裡放巴豆,拉死他。」侯海洋到底是年輕心性,回到院裡,悄悄把秋雲叫了出來。
    秋雲吃驚地道:「這樣都行?」
    「憑什麼不行,他做得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絕對不能姑息養奸。」自從父親出事以後,秋雲受到太多壓抑,聽了侯海洋的辦法,沒有反對,隱隱還有些興奮。
    巴豆在中藥鋪子都有賣,不過巴豆有毒,得有藥方才能買到。侯海洋道:「我到鎮衛生院去裝病,藉機拿一張空白處方,然後模仿處方醫生的筆跡,去買巴豆。」
    秋雲搖頭:「你去藥房買巴豆,容易被發現,不妥當。這樣,我星期六出去一趟,找點巴豆回來。」她來到新鄉以後,星期天很少離開學校,顯得頗為神秘。學校的老師對其身份暗自裡也有疑問,流傳著不少說法。「你能買到巴豆?」侯海洋對小道消息不感興趣,他只是懷疑秋雲這麼肯定能買到巴豆。
    「應該能。」秋雲簡單地應付了一句,沒有過多說明。
    制訂好策略,侯海洋就等著秋雲弄來巴豆。有事情做,能沖淡失戀的痛苦。晚上,一個人睡在床上,他想起與呂明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湧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痛得睡不著覺,他坐在床頭,點燃香煙,挽起了衣袖,用視死如歸的心情將煙頭按在手腕上。
    抽了三五支煙,手腕上多了好幾個疤。
    縱然燙了傷疤,侯海洋還是忘不掉呂明。他開始給呂明寫信,這封信,他既述相思之苦,同時追問為什麼這麼長時間要躲著自己,最後表明態度,談不成戀愛仍然可以做朋友,但是必須有一個明確的態度,一句話,成不成,說一聲。這封信寫得聲情並茂,到最後,侯海洋自己都被感動了。寫完這封信,算是正式和呂明挑明了態度,侯海洋講信件折好,放進
    信封裡,貼上了郵票,他似乎完成了某種儀式,心情輕鬆了起來。
    星期一早上,侯海洋拿著信件去郵寄。
    來到鎮裡,他鄭重地將信件放進了唯一的一個郵筒。回學校時,看到劉清德提著黑色提包正在等客車。
    「劉清德到哪裡去,看他的樣子,似乎要去開會。」侯海洋存心教訓劉清德,對其行蹤特別敏感,他將自己隱在角落裡,觀察劉清德。
    客車司機屬於縣車隊,在新鄉是很牛的。他有一個臭習慣,凡是人多時,他打燃汽車後就不開門,反而要開上幾百米,然後笑瞇瞇地看著眾旅客跑來搶座位。
    劉清德是新鄉名人,站在那裡等車,不一會兒就有好些人過來說話、遞煙。當汽車司機拿著杯子過來時,劉清德招了招手,道:「老顧,今天你開車。」
    老顧提著水杯,似乎沒有聽見劉清德招呼,上了客車,回頭看了一眼,見等車的人挺多,打燃客車後,依慣例向前行駛了近百米,然後才打開門,坐等一群旅客跑過來爭位子。看著蜂擁而來的人群,老顧很滿足,點起了一支煙,慢慢抽。
    劉清德為了佔位置,也只能跟著旅客一起跑,他跑動起來姿勢很怪異,一瘸一拐,不利索。
    侯海洋觀察得很細,看到這個動作,心道:「劉清德的樣子被傷得不輕,秋雲在那種情況下保持著清醒,不簡單。」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劉清德到星期六上午才回到新鄉,回來之時已行走如常。
    在這個星期裡,劉清德在開會的空隙,特意到巴山教委查了秋雲的檔案。按照傳統觀念,分到新鄉來的人都是沒有關係的普通人,他懶得去查看秋雲的檔案。這一次他猥褻了秋雲,心中始終有些忐忑不安,就去查了查秋雲的底子。當看到秋雲父親是茂東公安局的警察時,嚇得臉青面黑,心臟差一點進了出來。隨後又托人打聽秋雲父親的具體情況,得知秋雲父親已經停職,正在接受茂東紀委和茂東檢察院的調查,他才徹底安心。不過,得知秋雲父親的身份以後,他的色心就收了起來。
    在星期六下午,秋雲離開學校。離開學校時,她特意來到侯海洋寢室,手裡拿著錄音機和磁帶,道:「我回城,這裡有磁帶,英語原聲帶和一些歌曲。」侯海洋道:「你回家是為了哪件事?」
    秋雲很爽快地道:「弄巴豆。」
    「你真的有辦法?」「嗯。」
    秋雲提著手包走向石梯子,在北風中,馬尾巴來回跳動著。
    錄音機上全是外國字母,功能很多,明顯比姐姐侯正麗的錄音機要高檔,磁帶有四盤,大多是英語磁帶,還有一盤是英文歌曲。侯海洋戴上耳機,淡淡的香味飄人鼻尖,他總是覺得在與秋雲的耳朵和頭髮親密接觸。英語歌曲磁帶上有「四兄弟」白金唱片的字樣。他試著將磁帶放進去,一陣清新質樸的天籟之音通過耳朵直奔侯海洋的心靈。靜靜聽完這首沒有聽得太懂的曲子,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拿起磁帶盒仔細看,第一首歌名叫做《離家五百里》。晚上,身體強健的他居然再次夢遺,夢中的女子一會兒是呂明,一會兒是秋雲,還有一會兒秋雲和呂明重疊在一起,分不清楚。
    醒來以後,他暗自歎息道:「我這人也是花心,明明剛剛失戀,夢裡就開始想秋雲。」想起呂明,侯海洋抬去手腕,手腕上被煙頭燙出的好幾個嚇人的。提醒著自己正在經歷一場失戀。他暗道:「呂明有選擇的權利,事情己成定局,何必像一個娘們一樣把氣窩在心裡?」
    星期天下午開始,侯海洋獨自一人來到操場打球,他將所有的鬱悶之情全部發洩在球場上,不停地三大步上籃,直至汗水打濕了全身。到後來,他乾脆脫了上衣,在北風中,裸露的上半身被汗水打濕,在冰冷的空中冒著熱騰騰的白煙,甚是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