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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死人桌

  「又一個……」
  「這可壞了,」小胖子連忙說道:「老鐵,咱們還沒幫那個癡情男找到對象,自己先把張燕給折進去了,這算什麼事兒啊!」
  「對對對,李教習,你想想辦法,」羅曉梅也趕緊說道:「咱們不能不管張燕!」
  當然不能不管,我一個教習,把天師府的「天潢貴胄」帶出來吃燒烤,倒是把人給弄丟了,我也別想在這一行混了。
  張燕之前說過,肩膀被誰給搭了一下。
  我一尋思,就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們別瞎跑。」
  他們趕緊點了點頭。
  長手不聲不響的跟上來了。
  我一邊走一邊問他:「你真吃過人肉?聽說是酸的?」
  長手沒搭理我:「你還是尋思好了,張燕會不會被人給吃了吧。」
  「一開始看出來這地方是個銅鼎煞,我就猜出了一些。」我說道:「只是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樣的。」
  老闆剛才出了屋,奔著前面來的。
  這地方有一大叢灌木,正飄過來了點煙味兒。
  我帶著長手,順著那煙味兒就過去了。
  那老闆的聲音,正從那個灌木叢後面給響了起來:「你們的事兒,你們愛拉誰就拉誰,我不敢管,可我求求你們,給我一條生路,我……我家裡……」
  說到了這裡,那個老闆的聲音帶了哭腔:「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我跟長手對了對眼兒,撥開灌木叢就過去了。
  老闆哭的專心致志,冷不丁來了人,嚇的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堆黃紙香燭上,「嗷」的就慘叫一聲。
  我趕緊把他給拉起來了:「別怕別怕,我們不是鬼。」
  「你們……」那老闆盯著我們,哆嗦了起來——那個眼神,跟看死人也差不離:「咱們先說好,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非坐那個地方,出了什麼事兒,可不能怪我……」
  「你也不用關心我,」我好心好意的說道:「還是關心關心你火燒屁股的事情吧?」
  「火燒屁股?」老闆一個激靈,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們:「你們……怎麼知道我的事兒?」
  「有眼睛的都知道。」我耐心的說道:「你回頭看看。」
  老闆回過頭,一看自己的屁股,頓時就是一聲慘叫。
  我也不是開玩笑,剛才他坐在火堆裡,就把褲子給燒著了。
  費了半天勁兒,我們才把他屁股上的火給撲滅了,他驚魂未定的坐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看著我們:「你們……你們到底是……」
  我盯著他:「你想回老家去,是不是?可惜現在走不了,再不回去,你母親那就真的……」
  老闆瞬間瞪了眼:「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這個老闆遷移宮凸起,顯然在這裡,是獨在異鄉為異客,而他不光飽受驚嚇,印堂發青,而且家裡肯定有凶事發生。
  結合他的父母宮罩了黑氣,肯定是家裡親人出事兒了。
  而他天角微微塌陷,說明父親早就去世了,這次生病的,該是母親。
  「哎呀,你是個先生?」老闆一聽這個,一把就將我的手給攥住了:「那你咋不早說呢?我現在,可真是遇上難處了,要是你能幫我回老家,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好說,除魔衛道本來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我說道:「你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一聲……上這個地方開飯店,還留下一張空桌子,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小哥,不,大師神機妙算,全都看出來了?」老闆捂著屁股說道:「我說,我全說!」
  原來這個老闆前些年出來打工,因為沒本錢,干了很多年廚師,卻一直沒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店。
  有天這個老闆正在給幾個客人做菜呢,其中一個客人就說:「這麼好的手藝,怎麼沒自己開個店?」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沒本錢,付不起房租——要不,誰不希望能有個自己的門臉呢?
  那個客人笑了笑,說現如今正好有個不錯的地方出租,你要是願意,就租給你。
  他一聽,擺了擺手說沒本錢,而那個客人也怪,說沒本錢沒關係,可以先借給你。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嗎?這個老闆覺得自己的手藝被人欣賞了,還挺激動。
  接著那個客人就把他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這個地方是有個挺大的院子,跟個度假村差不多,他就尋思,難道對方想著開農家院?可這裡也沒什麼風景,開的起來嗎?
  而對方搖搖頭,說不是農家院,是燒烤。
  他一聽直擺手:「那不行,這個地段燒烤絕對開不起來,咱們還是別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說著他就想走,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還真是異想天開,哪兒還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呢?
  沒成想對方卻拉住了他,說你只要聽我的,準沒問題,再說了,也不要你出成本,你又沒什麼損失,權當試試看不也行嗎?
  他一想也是,就被說的動了心,問對方,到底怎麼弄?
  那個人嘿嘿一笑,指了一個位置就說道:「別的你自己做決定,但是你得在這個地方空出一個桌子來,一,桌子絕對不能撤,二,絕對不能讓客人坐在那面桌子上,三,過了半夜12點,必須得打烊關門。」
  這是個什麼講究?他被弄的滿頭霧水的,開店的不讓客人上桌子?還有,要是賣燒烤,客人吃到半夜凌晨是很常見的,幹嘛那麼早打烊,放著錢不賺呢。
  他再一尋思,嗨,地方這麼偏,還說不準能不能來人呢,自己擔心的也實在是太早了。
  等跟那個人告別的時候,那人又叮囑了一句,對了,還有個事兒,那就是你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別聲張,習慣就好了。
  他就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啥叫不該看見的東西?
  但他也沒往心裡去,接著他就照著那個人說的,拿了那個人給的流動資金,把燒烤攤開起來了。
  就算應聘來的服務員,對這個地方都沒啥信心,還以為這個老闆是個山炮,不過人家出高價僱人,經營政策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但背地裡,服務員他們,都笑話這個老闆腦子有病。
  可沒成想,這個飯店一開起來沒多長時間,一下就給火起來了,不少人開著車,不辭辛苦,大老遠來吃燒烤,生意是紅紅火火,日進斗金,可把這個老闆給高興壞了。
  於是老闆就想找那個介紹這個地方給自己的「伯樂」,預備給他分紅。
  沒成想這一找,那人手機也換了,之前留的地址也是錯的,就失去了聯繫。
  老闆挺納悶,但一尋思,不管那個人什麼時候回來。自己都給分紅就行了,就開開心心的在這裡賣起了燒烤。
  可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這老闆就覺出來之前那個人為什麼這麼說了——這個地方不乾淨,鬧邪!
  一開始,是他半夜收攤了之後,老覺得院子裡有點不太正常的動靜——像是有人拉開椅子,坐在座位上的聲音。
  他回頭就看,可這些桌子也沒啥問題啊——只有那個必須空著的桌子旁邊,椅子自己被拉出來了,跟桌子的距離,正像是有人坐一樣。
  老闆的頭皮頓時就給麻了——難道,那個桌子,不讓人坐,是給什麼不是人的東西留的?
  那投資的人他也找不到,沒人可以商量,於是每天晚上,他都清清楚楚的聽見,有人在門口出來進去,還有吃東西的聲音,他偷著看,可什麼也看不見。
  這事兒時間長了,他也就習慣了——反正生意好,賺錢就行了,其他的,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但就在這個時候,來燒烤店吃飯的人,有一個出車禍了。
  那個人酒駕,車撞到了樹上,腦袋撞開了瓢,據說現場十分慘烈。
  走夜路,又酒駕,出事兒也沒法子,但有一天他起夜,無意之中往那個沒人的桌子一看,影影綽綽的,他發現有個人在那坐著,像是在吃東西。
  他一愣,門都上鎖了,服務員也都回家了,哪兒來的人?
  再仔細一看,他差點沒犯了心臟病——那個人,正是前幾天那個出車禍的客人,他正在慢慢的,有滋有味的吃一個血淋漓白花花的腦花。
  他嚇的落荒而逃,一晚上沒睡著覺,可又沒有別的辦法——他捨不得這個店。
  他甚至疑心,也許這裡生意這麼紅火,就是拜這個桌子所賜。
  陸陸續續的,又有一些客人死了,而那個空桌子,在打烊之後,一天比一天熱鬧。
  坐滿了在這裡出去之後,死掉的客人。
  而這些客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先來的,一個一個消失,新來的,一個一個加入進來。
  他開始疑心,這個空桌子,別是專門害人的吧?錢是要緊,可這要是傷天害理,鬧人命,他可負擔不起這個責任。
  正在這個時候,他老家傳來了信兒,說老母親病重讓他回去。
  於是他一合計,覺得這麼個邪地方不是長久之計,走了也好,沒成想,就在他打算把店給盤出去的時候,出現了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