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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珍珠鏈

  這會兒我聽到了一個很細微的鈴鐺響,反應過來往下一看,她戴著個黃金鈴鐺。
  嘔吼,是個地階的精英。
  而她見我往下看,警惕的盯著我,一手就把空蕩蕩的領口給護住了,三貞九烈的說道:「你還看!再看我叫人了!」
  不是,我也看不到啥啊?
  沒法子,我先把眼睛給摀住了:「好好好,非禮勿視,請問你到底是誰?找我什麼事兒?」
  「哼,問我是誰,你不就是想打聽我,好轉頭找人要我聯繫方式嗎?」北京猿人冷笑了一聲:「我勸你別費力氣,我看不上你。」
  媽的這活祖宗穿越的時候是不是出了啥問題,給魔怔了?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哼,都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看這話一點不假,」見我不吭聲,北京猿人又有點不甘寂寞的說道:「被我戳穿心事,心虛了?」
  說著,語氣特別厭煩:「可上頭安排,沒辦法,便宜你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不許再起這麼晚,懶死了。」
  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我為什麼跟著你?」
  「廢話,你是白銀鈴鐺,當然要給天師府出力了,」北京猿人傲然說道:「以後你的任務,就由我安排,我姓秦,叫秦艷麗。」
  確實艷麗——人比花黃。
  從她這個語無倫次的敘述,她以後就是我的頂頭上司?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
  「上頭說你一做教習,就害了那麼多的見習天師,不敢讓你接著干了。」北京人猿接著說道:「現在,我就給你安排了個事兒,你現在就去吧。」
  我明白過了——八成是左一航他們怕我跟著摻和找到什麼線索,才讓這個北京猿人來控制我,分配活兒給我支走。
  但天師府的規矩,就是你得服從安排,我要是鬧騰起來,不會落好。
  「你聾啊?讓你去你還不快去?」北京猿人伸手拿出了一個紙片:「你是不是想挨罰?」
  我沒法子,只好伸手去接,可北京猿人的手頓時就鬆開了,紙片掉在了地上:「你別碰我,自己撿。」
  這把我給氣的,沒錯,從小人家就老欺負我,到了天師府,小宋啊,左一航都沒給我好臉,可這北京猿人這麼過分的,還真是頭一次開眼。
  我也忍不住了,剛想罵她兩句,她用鼻子眼兒對著我,說道:「這個任務要是做好了,分給你的報酬有十萬。」
  十萬?我心裡一喜,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我撿起了紙片,上面除了地址什麼都沒有,好麼,情況都不跟我說,還得讓我自己去查?
  馬洪波都看愣了,問道:「李教習,那我……」
  留他落單也不行,我就說道:「你不是我學生嗎?跟著一起去吧。」
  本來青銅鈴鐺出去,也都得跟著白銀以上。
  北京猿人冷哼了一聲:「事情要是做不好,包你後悔終生。」
  說著,轉身噠噠噠就走了——合著一米五的身高,還是高跟鞋撐出來的。
  眼瞅著出去,她正在走廊裡遇上了小宋,小宋跟她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了啥,北京猿人還比了一個讓他放心的手勢。
  難得能找到個可以整治我的人,小宋肯定跟她攀關係,求她別給我好臉。
  她雖然不讓我看她的臉,我掃了一眼,就已經記住了她的長相了。
  她兩道眉毛雜亂無章,眉尾散,犯印堂,說明心胸狹窄,心狠手辣,是個不講情分,翻臉不認人的,而顴骨高聳,直逼夫妻宮,看她歲數也有三十五六了,可眼角一絲紅都沒有,應該這輩子還沒談過對象,是個端端正正的老姑娘命。
  而她鼻孔外翻,主性格無常,脾氣一定也挺怪的,總之難相處,跟她在一起一定很不舒服。
  「不是我說,」馬洪波小心翼翼的說道:「李教習,這活祖宗不好惹啊。」
  「咋?」我看向了馬洪波:「你認識這個猿人?」
  「我跟她不熟,但是聽說過她的威名。」馬洪波說道:「長得像猿人,所以外號活祖宗,也有人跟她叫金毛獅王,因為她老把頭髮染的跟乾柴禾似得,還很喜歡大喊大叫,做事兒也很不地道,自己好像也沒什麼本事,不過挺能吃拿卡要的。」
  吃拿卡要,還真是得了中層領導的真諦了——知道自己沒本事再往上爬,就跟底下人作威作福,格局可不大。
  「就這種人,還能在天師府混了個領導當?」我歎為觀止:「管人事的都幹啥吃的?」
  「她跟底下人是鼻子眼兒朝天,可跟上頭的人特別會賣好,上頭還誇她是個女強人,很能幹呢,」馬洪波說道:「經常被委以重任,管理對外的派遣事項——她心眼兒小,拍她馬屁的人,她心情好了,就給安排好點的,心情不好,看見不順眼的,總得弄個不死也得扒層皮的事情讓人做,而這些事既然是她管,底下的白銀鈴鐺沒有敢得罪她的——她很會借刀殺人吶。」
  我就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瞞你說,」馬洪波撓了撓後腦勺:「我考天師府的時候,跟一個監考天師鬧過了點彆扭,我小叔——不,馬致遠虛情假意,要給我出氣,就托她想法子,她就硬是暗中給那個監考天師穿小鞋,把那個監考天師生生逼走了。」
  這事兒我聽小胖子提起來過,還尋思馬家夠一手遮天,感情是煩了這麼個主,更倒霉的是,我以後還得在這個主手底下辦事兒。
  「不論如何,李教習,你要是跟著她,可一定得跟她打好關係,她整天跟更年期一樣,特別容易煩,而且喜怒無常的,超級難伺候,」馬洪波說道:「大大是個刺頭。」
  你也沒少干刺頭的事情,還說別人刺頭。
  我看了看手上的卡片,一尋思,那我們就趕緊把這事兒給辦完了,然後盡快去找左家和馬致遠的線索。
  我得快升階,先擺脫了這個北京猿人再說——等跟她平級,她才管不了我。
  於是我帶著馬洪波就往外走,這一走,正碰上了長手從外面回來。
  我頓時來了精神:「你怎麼回來了?」
  長手臉色有點不好看,病歪歪的,沒搭理我。
  我也習慣了他這個省電模式了,就問他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長手搖搖頭,大概並不順利。
  我就讓他好好休息,我得出去一趟,長手這才開了口:「我跟你去。」
  「李教習,你大舅子對你真不錯。」馬洪波說道:「怕你遇上麻煩是不是?」
  大舅子……
  行吧,有個保鏢總比沒有強。
  只是不知道,這次是個什麼買賣——既然是北京猿人給安排的,料想不是什麼好啃的骨頭。
  等到了地方,出於意料之外,也不是什麼鬼屋或者荒山野嶺,而是一個挺大的獨棟別墅。
  這個獨棟別墅外面,甚至還有倆站崗的保安。
  用得起保安的人家,非富即貴啊!也對,不是非富即貴的,也犯不上讓我們天師府出馬。
  我跟保安介紹了一下,保安拿出對講機跟裡面報告了一聲,半天才跟我點了點頭,而與此同時,十分現代化的大門一下就開了,露出了一個十分精緻的大花園,還有噴泉和獅子雕像啥的。
  「這主人誰啊,架子擺的倒是不小。」馬洪波嘀咕了一句:「整的跟進白宮見總統似得。」
  沒有這麼大的譜,估計就給不起那麼多的錢。
  接著就有人領著我們進了門——這個陣仗,跟民國劇裡見大老爺也差不離。
  到了客廳,裡面都是土豪金的裝飾,簡直能亮瞎狗眼——估摸著是暴發戶,品味實在不敢恭維,只透著「炫富」二字。
  「你們來了?」
  一個很高高在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低頭一看,一個大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婦女,垂著眼皮,跟慈禧太后似得,兩眼各一片扇子似得假睫毛,觸目驚心。
  她穿著個黑色連衣裙,長了三道橫褶子,皮膚日漸鬆弛的脖子上掛著一串指甲蓋大的珍珠項鏈。
  「霍。」馬洪波一愣:「這不是……」
  「你認識?」
  「我不認識人,」馬洪波低聲說道:「但我認識這串項鏈,去年秋拍出現過,珍珠本身沒什麼,但難得的是這串珍珠大小光澤顏色伴彩全一模一樣,這就稀罕了,叫什麼人魚淚啊,我媽也看上了,但是被人飆高價買走了,成交價這個數。」
  馬洪波給我打了個手勢——臥槽,一線城市一棟房子的價格!
  「我媽嫌貴沒再加價,原來是被她買去了,」馬洪波提起了家裡人,眼眶子有點發紅,錯過了臉沒再說什麼。
  看來是個闊太太了,她年輕的時候應該很好看,現在算是美人遲暮。
  「是,來了,」我自我介紹了一下:「不知道您找我們有什麼事兒。」
  其實這種闊太太很容易大驚小怪,再說了,這種豪富之家風水一般是特別好的,能出什麼大事兒,也許是我想多了,這一趟買賣,並不難做。
  而闊太太盯著我,就說道:「我疑心,我先生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