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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炎火界

    但我這一進去,瞧見了今身難忘的一幕。
    那酒吧裡面,可能有上百個人,每個人的身上,全是汪洋大火,所有的人都在慘叫,有些人發出的叫聲,甚至已經不像是人聲了。
    我搖了搖頭——沒救了。
    這上百個人,沒救了,火海並沒有徹底把酒吧裡所有物件給燃燒起來,但卻首先把這上百個人,給燒死了!這真是一把邪火。
    我無奈的坐在了酒吧的門口,後背感受著酒吧大火的炙熱,我點了根煙,麻木的抽著。
    馮春生問我:真的沒救了?
    「沒救了,都死了。」我說道。
    沒想到,這次巫族要建的這個祭壇,竟然如此凶殘——凶殘到不惜燒死上百個客人——他們可都是普通老百姓啊。
    馮春生聽我說得堅決,他忽然跪倒在了地上,大聲的痛哭了起來:李公子!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一把大火,燒死了馮春生的摯愛?在我們都以為李公子死掉的時候,忽然,李公子和另外一個服務員,飛快的往酒吧裡面跑。
    「春哥,水哥。」李公子喊我們。
    我和馮春生同時抬頭,看著活蹦亂跳的李公子,說道:你沒死啊?
    「沒有!」李公子開始跟我們解釋。
    原來這酒吧街的盡頭啊,最近來了一個炒冷面的手藝人——這手藝人的炒冷面,會在冷面上頭鋪一層金黃的雞蛋,外加上對調料把控的好,十分好吃。
    現代人嘛,吃慣了大魚大肉,就喜歡來點這種小吃。
    李公子就是那家炒冷面的粉絲,這不……晚上李公子有些肚餓,就約上了酒吧的一個服務員,去吃炒冷面去了。
    服務員當時還說——要不然你在店裡吧,我去買?
    「不,不!要鮮鮮出爐的才好吃,你要是帶這麼遠的路,回來肯定不好吃。」李公子幸好是因為吃癮沒有犯懶。
    這兩個人,才走到了炒冷面的攤位,一直到剛剛吃完炒冷面,才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她們瞧見火光,估計就知道是我們酒吧出事了,就飛快的往回跑來著。
    馮春生抱著李公子,說道:李公子,我以為你死了呢!
    「可現在……我和死了沒什麼兩樣啊。」李公子那雙麻木空洞的眼睛裡,流出了滾燙的淚。
    酒吧出了這麼大的事,處理起來,還真是棘手。
    這時候,食為天跟我說:第一個祭壇,建好了。
    「這就是巫族的祭壇?」我指著我那已經被炸毀的酒吧,詢問食為天。
    食為天說道:是……這叫祝融血祭——祭的是火神「祝融」。
    我點點頭,我跟食為天說:這個仇,我要報的!如果出現第二次紅光,巫族要建第二個祭壇,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去找你!
    「當然!」食為天歎了口氣,說道:節哀順變吧。
    說完,食為天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的事情特別多。
    首先,和一群消防兵一起,將我們酒吧的火,終於撲滅了,地上全是焦屍,有的蜷縮著,有的直接縮成了一團,有的拚命的往冰箱裡鑽。
    我看到這些畫面,心裡真是老大的不舒服。
    火撲滅了,公安局的人又來了,我是這家酒吧的法人代表,這兒出現這麼大的事情,出現了一百人的傷亡,我當然得公安局交代問題了。
    當天晚上,我真是托了很多關係,從韓莉托到李建國——最後,我才得以保釋出來了。
    我剛剛出來,就又去了我那被炸掉的酒吧。
    酒吧現在除了狼藉就是狼藉,而且很奇怪的是,當時那麼大的火,卻絲毫沒有燒到我們酒吧的鄰居。
    我站在了廢墟之上,到處望著。
    這個酒吧,可是我的心血啊——這往後,先不說酒吧還能開不能開了——至少,我酒吧的名聲臭了——只要聽到了我酒吧的名字,誰敢來玩?
    誰敢去一個出過那麼大事的場子裡去玩?
    巫族的巫母,好狠啊!
    怪不得小齊天離開的時候,留下那句話——人言妖心毒,妖知人心惡!
    我打開了我的地眼,再一次看著酒吧的廢墟,我要尋找——當時酒吧爆炸的真相。
    在我的地眼,看清楚了真相的時候,我真的震驚了——我很難想像,有人用這種手段,來辦人。
    在我來酒吧之前的半個小時,有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他帶了一個墨鏡,還帶著口罩,基本上把自己給遮得是嚴嚴實實的,他推了一個小推車,去了酒吧的窗口,在那兒,有一個巨大的進風口——用來給酒吧換氣的設備。
    那墨鏡男把面前小推車上的袋子,全部剪開了——然後一代一代的倒入了進風口裡。
    頓時,白色的粉末,通過那「進風口」,瀰漫得整個酒吧裡面都是。
    那白色的粉末,不是別的,正是麵粉。
    麵粉這個東西——在處於「揚塵」狀態的時候,遇到明火,會發生極強的爆炸。
    在麵粉弄得酒吧裡到處都是,噴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的時候,那個墨鏡男,點燃了打火機,從酒吧的窗戶,扔了進去。
    於是——爆炸來臨了。
    一次人為的爆炸案——竟然和巫族的血祭扯得上關係?
    而且,既然是巫母一手主導的血祭,為何會找到一個普通人,用雖然巧妙,卻很普通的辦法,來製造這麼一場屠殺呢?
    在我站在酒吧廢墟上,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這時候,廢墟裡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幾個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那夏和那幾個小陰行的大哥。
    那夏盯著我,笑著說:喲!水爺?你倒是宅心仁厚啊,這麼大晚上的不回家,來這兒祭拜亡靈嗎?
    「得祭拜啊,夏爺,只怕你不知道吧?這酒吧,就是水爺開的。」
    「那可不——死了人,水爺處境很艱難。」
    這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我。
    靠!
    真是牆倒眾人推啊,我這兒出點事,你們就來了?
    我笑著對那幾個陰行大哥說:我自己處境艱難不艱難……我自己知道,不勞煩你們掛念——你們,好生過好你們自己的日子就得!
    我說完,大步離開。
    才走了幾步,忽然那夏喊我:唉!水爺,先別走,聽我幾句話……
    「你說。」我轉過頭,看著那夏。
    那夏說:水爺啊水爺,你說你幹什麼要管這巫人之亂?現在見識到了巫人的殘忍了嗎?你水爺不是要管嗎?他們炸你的酒吧——而且,他們估計還不是一場行動,沒準下一次,就直接炸你的家了,信不?要我說——甭管巫人之亂了,讓大家都舒舒服服的發一次亂世財。
    我搖搖頭,說道:這幫巫人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的——血債血償!誰都躲不過。
    說完——我就離開了。
    那夏背後罵我:腦子一根筋!下次還要看你好戲。
    ……
    這天晚上,我幾乎沒睡——我只要一閉眼,就滿腦子都是那一百多個大活人,渾身燃著熊熊烈火的模樣,他們的慘叫,成了我的夢魘。
    那天晚上,我夢到了一副圖案。
    在夢中夢到的圖案。
    圖案是一個到處都是火海的地方,無數的人,渾身裹著大火尖叫起來。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床,想起了夢中那副圖案,我直接在一張紙上,把這幅圖案給畫下來了。
    我這邊才剛剛畫好,就聽到有人敲我的門。
    「誰?」我喊道。
    「我!馮春生。」馮春生在門外喊道。
    我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把馮春生放了進來。
    馮春生問我:怎麼樣?公安局和工商局怎麼說?那酒吧還能開嗎?
    「你這不是搞笑嗎?」我攤開雙手,說道:一百個人啊!那麼多條人命沒了——你以為咱們這個酒吧不背鍋嗎?
    馮春生說道:但是……我找到錄像了——酒吧監控的錄像,沒燒壞,是一個戴墨鏡的人幹的。
    「別想了……即使找到了那個墨鏡男,酒吧也開不成。」我搖搖頭,跟馮春生說:咱們自認倒霉吧!
    「瑪德——巫族的巫母真是喪良心。」馮春生搖了搖頭,坐了下來。
    他才坐下來,就瞧見了我畫的圖案,我畫的那副——夢中的圖案。
    「這是什麼?」馮春生詢問我。
    我說我在夢裡瞧見的圖案。
    「啊?」馮春生說道:這副圖案,有來歷啊。
    「什麼來歷?」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這副圖案的名字叫「炎火界」,是一個地獄的名稱——在這個地獄裡面,全是被火燒死的人。
    哦,聽了馮春生這麼解釋,我感覺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這幅「炎火界」的圖案,估計是那些顧客的鬼魂都去了炎火界,給我托夢呢。
    我也沒繼續去深琢磨「炎火界」裡頭的含義,我收起了圖案,跟馮春生說:你說……那巫母第二次建祭壇,會在什麼時候?
    「那誰知道?」馮春生說。
    ……
    第二次建祭壇的時間,來得比我和馮春生想像的更快——這天中午,巫母第二次建血祭壇——開始了。
    中午時分,我和馮春生本來在吃飯,但我們聽到天上一陣炸響——這次我們有經驗了,我們飯也沒吃,直接跑去找食為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