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和馮春生兩個人吃飯在呢,結果,我聽見了外頭天空一陣炸響,我趕忙跑出去瞧,就瞧見天空那朵奇怪的棺材雲,竟然再次裂開了一條血縫隙。
血縫裡,閃出了一道紅光,紅光越飄越遠,漸漸的,就瞧不清楚方位了。
我和馮春生兩個人,迅速往食為天的家裡跑。
我們到了食為天家裡的時候,他正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我看那紙,原來是一張地圖,上面是食為天標記得密密麻麻的。
我問食為天:巫族巫母的第二次祭祀,開始了?
「對!」食為天說道:上一次,是祭火神祝融,水火不分家,這一次,要立的祭壇,只怕是祭奠水神共工的。
「啊?」我問食為天:那現在祭壇立在什麼地方?
食為天說道:還在推測中——那些密密麻麻的點,都是我剛才推測的,但都是錯誤的,還在推測。
我和馮春生,盯著食為天,看著食為天在這兒推測祭壇的位置。
馮春生跟我說:這巫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啊——實在凶悍!沒話講。
我說:可不是——原本以為我穆王刀在手,必勝,現在看……還真不好說。
我和馮春生兩個人等著食為天在。
這一等啊,等了足足有三十分鐘,食為天才猛地一拍桌子,說道:定位定到了!跟我走。
我問食為天:是哪兒?
食為天把地圖,遞給我看了一眼,指著一個點,說:這兒。
「這兒?」我有些驚訝,加重了聲音,詢問了食為天一句。
食為天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兒。
「行吧。」我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把地圖遞給了馮春生看,同樣,我的手指,也標記了那個點。
馮春生一看地圖,頓時也和我一樣驚訝。
我們為什麼這麼驚訝?
因為這個地點,叫「小二街」,這是一個別稱——我曾經紋身店沒做大的時候,就開在小二街的一家老宅子裡。
這地方,和我很有淵源。
巫母立的第一個祭壇,在我的酒吧裡,第二祭壇在我以前工作過的地方,她到底是建祭壇,還是因為別的事?怎麼感覺是專門衝著我來的。
我們仨也沒做停留,開著車子,火速趕往了「小二街」。
到了小二街,到了我曾經工作過的那棟樓裡,我抬頭到處望著,暫時沒有望到稀奇古怪的事情。
食為天跟我說:水子,就在這棟樓裡。
「確定?」我問食為天。
食為天說道:確定!往上走。
「好!」
我跟著食為天,和馮春生繼續往上走,才走到了二樓,忽然,食為天喊住了我們,說道:等一下!就在這邊。
他指著一個方向。
我說那個方向可能嗎?
「你過去就知道了。」食為天帶著我走。
我跟著食為天走。
其實我太瞭解這兒了——這二樓食為天指的方向,其實是一個洗衣房,這套宅子還是很大的,房東為了方便這兒的租戶,專門做了一個巨大的洗衣房,盛放著四五台大號的洗衣機。
這地方,能出什麼怪事?
我們幾個剛剛走進了洗衣房,忽然,我聞到了一股子十分濃烈的血腥味。
「有血的味道。」我開始到處檢查起來,
要說我們檢查的時候啊,也沒注意洗衣機裡面……檢查了一陣子,也沒搞懂血腥味從哪兒來的。
結果……這裡頭,有一個洗衣機在甩干,甩的時候吧,可能什麼東西堵住了出水管,結果出水管吃勁了,從水槽口反衝了出來。
那出水管裡,排出來的,全是鮮血。
我這才想起了洗衣機裡面,我趕忙打開了一個洗衣機的蓋,我瞧見裡面攪著的,並不是衣服,而是活生生的人,頭被在裡面被打得細碎,頭髮在裡頭胡亂的纏著,驚悚得很。
我接著又打開了其餘的洗衣機,發現所有的洗衣機裡面,竟然都有一具屍體。
「完了,這次又落後了。」食為天說道:巫母比我們快一步——把這個祭壇建成了!這個地方,估計真是祭祀水神共工的祭壇。
食為天剛剛說完,忽然,洗衣房裡的水管,砰的一聲,爆裂了。
水花各處灑,水漬也到處蔓延。
我們三個,站在了水漬裡,心情也不太好,我問食為天:到底有什麼辦法,能未雨綢繆,趕在巫母之前,搞定這些東西?
「得好好想想。」食為天說道:我晚上回去好好想想,希望今天,不要出第三個祭壇了。
哎!我也歎了口氣,說道:誰不希望呢——只是,那個巫母,有些反覆無常啊。」走吧!回家想辦法。」食為天說道。
我讓食為天先走,我稍微拜祭一下這兒的死者。
我點了三根煙,對著這幾個洗衣機,都鞠了三個躬,然後我又掏出了手機給韓莉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喂!韓莉!
「怎麼著?你昨天店裡死了一百多個人,現在警方這邊搞得焦頭爛額,到處去捉那縱火的人。」韓莉說道:幸好你們還有錄像……如果錄像都沒有了,那你們估計得當替罪羊啊。
我被韓莉劈頭蓋臉的一頓訓後,卻並沒有沮喪,我對韓莉說道:莉姐,你來一趟小二街吧——這邊也出事了!
「什麼樣的事?」
「和昨天一樣……有人在故意製造屠殺!」
「好!」韓莉說道:你們趕緊走——我待會帶人過來,再撞見你們了,就不太合適了。
「好!」
我和馮春生離開了洗衣房,上了走廊。
我們一到走廊,卻發現,本來應該走了的食為天,竟然根本沒走——他站在走廊裡,像是一尊雕塑似的。
我走到了食為天的面前,拍了拍食為天的肩膀,說道:食老哥,怎麼還不走?
食為天指了指走廊旁邊屋子的門縫下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洗衣房的水,從洗衣房裡蔓延到了走廊上,然後通過門縫,估計流到了每一戶的房間裡。
在那些水和門縫接縫的地方,水的顏色,猩紅一片!
我一看,就知道苗頭了,我跟食為天說道:這些房間裡的人,都……出事了?
食為天閉上了眼睛,我趕忙往這些房間裡面衝,只要能打得開的房間裡,都躺著一句屍體,屍體的脖子上,挨了一刀,臉上,還刻下了「」這個字。
我從二樓開始查,一直查到四樓,這兒真是出現了大屠殺,而且二樓的水漬竟然爬樓梯上了三樓和四樓,要知道水往低處流啊。
每個死者的模樣,都是一樣的——臉上被刻了「」的字,脖子上挨了一刀。
我把這些所見所聞,說給了食為天聽。
食為天聽完了,才說道:於水兄弟,你剛才不是問我,到底怎麼做,才能夠快那巫母一步嗎?
我說有問過。
食為天說:其實就算有快巫母一步的方法,也沒用——今天巫母建祭壇的手段,是在我們眼皮底子下完成的。
我明白食為天的意思了。
其實……我們一直以為,今天巫母的殺招,就是洗衣機裡的幾個被攪爛的死者?
但其實巫母的殺招,是那洗衣房的水管爆裂,迸射出來的水。
那些水,蔓延到了什麼地方,水裡就會站起來一個鬼影子,把人給宰了,同時在那人的臉上,刻下「」字。
「」字聽食為天說,說這個字,是巫族的象形字——象徵「水」。
也就是說,巫母真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屠殺,我們還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些人死了,鮮血流出來了,我們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狡猾!奸詐!」
我一拳敲在了牆壁上。
「先走吧!」馮春生跟我說: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待會韓莉他們帶著人就過來了——到時候再走,就來不及了。
「好!」我雖然不害怕和韓莉的人遇見,但這時候,不遇見總比遇見好,能少很多麻煩。
我和馮春生、食為天上了車。
食為天讓我們送他回家,他說晚上要好好整理整理,想一想巫母的第三個祭壇,會修在什麼地方。
「好!」我點點頭,先把食為天送回了家,讓他去好生研究研究。
至於我呢,我就回到了紋身店裡,洗了一個澡,去了一身的血腥味,然後再躺著睡覺。
這時候可不是我貪睡,而是我想通過睡覺,看看能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樣,畫出「炎火界」一樣的紋身。
我很快進入了睡眠。
在我睡得很熟的時候,果然……我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到處都是汪洋大海,這一片無邊無盡的水澤之內,漂浮著許許多多的屍體。
屍體都把雙手伸得筆直,模樣臃腫。
我在這個時候,猛地驚醒了過來……昨天,那巫母做了巫族火祭壇,我就夢見了炎火界。
今天,巫母做了巫族水祭壇,我就夢見了一片汪洋大海?
巫母屠殺那麼多人,做出祭壇來,不就是為了抵抗我的穆王刀嗎?可她的祭壇,為何總是容易讓我產生怪夢呢?
而且巫母選擇的祭壇,目前兩個地方,都和我有很重的淵源,第三個祭壇,也會建在和我有淵源的地方嗎?
我正胡亂琢磨呢——馮春生走進來了。
馮春生詢問我:哎!水子……你到底做夢了沒?有沒有夢見和那炎火界類似的刺青圖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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