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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火祭

    劉老六把蛇頭棍,遞給了我,說他以閩南陰行大哥的身份,把陰行大哥的位置,傳給我。
    我接過了蛇頭棍。
    老實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很曖昧的。
    當時劉老六是陰行大哥,半年前那會兒,劉老六被白衣獠給害得半生不死,變做了胎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閩南陰行群龍無首,陰行內,各路高手都開始搶老大的位置。
    我這大哥的位置,就是搶下來的。
    現在……劉老六活了——我這個陰行大哥,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
    所以,鬼爺和墨大先生,都擔心劉老六會組織舊部,跟我們對著幹,要在陰行裡搞事!
    今天這個時候,在祠堂之內,劉老六,親自把象徵陰行的「權杖」——蛇頭棍,交給了我,這裡頭,有著一種十分肅穆的情感——傳承。
    劉老六通過極其有儀式感的談話,把他大哥的位置,傳承給我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劉老六站起身,說道:我老了——手段、名望,都不再能夠和你們年輕人比了,我也比不過你,我鬥不過你了!這陰行大哥的位置,我不搶了!傳給你了。
    說完,劉老六像是忽然老了十歲似的,顫顫巍巍的走出了陰行祠堂的門。
    祠堂的門檻非常高,差不多有四十公分,劉老六在跨過那門檻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個踉蹌。
    我問劉老六:六叔,去哪兒?
    「回老宅子。」劉老六說道:每天喝喝茶,喂喂鳥,等一個人!
    「你等誰啊。」我問劉老六。
    劉老六說:我在等你師父。
    「你知道我師父出現了?」我問劉老六。
    劉老六說他怎麼著也跟廖程鵬當了那麼多年的師兄弟,他還能不瞭解廖程鵬這個人?
    「師兄的缺點,和你一樣。」劉老六指著我,說道:重情重義——他啊——捨不得他這個寶貝徒弟一個人面對巫人之亂的!等著吧,老廖肯定會出現。
    接著,劉老六又回過頭,對我說道:對了……水子——有句話得跟你說。
    「你說。」我讓劉老六說。
    劉老六說道:不要太輕視巫人之亂了——別以為你有了穆王刀,就能一勞永逸——不要忘記——巫人是很狡詐的——你穆王刀再狠,人家不跟你拼正面,跟你玩偷襲、暗殺、旁敲側擊。
    我點點頭,對劉老六說:明白!
    「明白就好。」劉老六說完,大步的離開了祠堂。
    我看著劉老六離去的背影,心裡其實心滿意足了,今天辦成了兩件事——第一件自然是搞定了心腹大患雙頭蛇,第二件事,就是正式征服了劉老六。
    我開頭,約劉老六來參加海墓內的捉雙頭蛇行動,就是希望劉老六心死,現在他的心,真的死了。
    我等劉老六走得差不多了,我也一個人,出了祠堂,回了紋身店裡。
    紋身店裡,馮春生和龍二兩個人打著二郎腿在抽煙在。
    我見了他們倆,詢問:喲!這麼大晚上,還沒走呢?
    「走啥啊,晚上喝幾杯。」馮春生笑著說:有日子沒喝了,今天心情高興,喝幾杯。
    我說行……喝幾杯。
    就我、馮春生和龍二三個人去喝酒了,也沒找一挺好的地方,隨便找了一家蒼蠅館子,喝了起來。
    喝酒的時候,馮春生給我提了一個醒,他說:唉!水子,你可別忘了你在崑崙山時候,那燭九陰之眼和你說的話啊。
    「什麼話?」
    「你忘記了?那燭九陰之言說了,巫人之亂裡,最狠最惡毒的是人!」馮春生說。
    別說燭九陰之言說了這話,就今天平這個海墓的時候,那小齊天,也當著我們的面,說巫人之亂裡,最惡的那個人,不是雙頭蛇阿離!
    他不但說了這句話,還放下了另外一句話:人言妖心惡,妖知人心毒。
    這個巫人之亂裡——那個最毒最惡的人,到底是誰呢?
    馮春生盯著我,說道:你說會不會是食為天?
    「你怎麼懷疑起他來了?」我詢問馮春生。
    馮春生笑瞇瞇的說道:眾人皆醉他獨醒,眾人皆濁他獨清?他像個聖人嗎?我總覺得這個人,不對勁。
    我想想,說道:食為天,人還不錯……先不要瞎猜疑,喝酒!咱們現在……可以安心的等著巫人之亂開啟了。
    只要巫人之亂開啟了,我以穆王刀,了結巫人之亂。
    我們三個,繼續喝著酒,忽然,外頭的天空,傳來了一陣炸響。
    我們三個小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在炸響。
    結果一出門,發現那天空懸掛著的黑色棺材雲啊——出現異變了。
    在我們從崑崙山回來的時候,這天上的棺材雲啊,已經佈滿了血絲——現在……這棺材雲,裂出了一條血縫,並且,有一道紅光,從那黑色棺材雲上飄了出來,飛向了很遠的地方,要說飛哪兒去了,我們還真不知道。
    「巫人之亂要開始了。」馮春生現在是激動中帶著一絲絲興奮。
    我也點頭:棺材雲異變,這次的巫人之亂,就算沒開始,那是真沒一兩天了。
    「喝酒!喝完了,明天再去調查調查那剛才飄出去的一絲紅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龍二說。
    我說當然了。
    我們三個,繼續湊到了小酒館裡面,繼續喝酒,為了明天的挑戰乾杯。
    我們這次喝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都有些微醺了,忽然,有個人找過來了。
    找我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食為天。
    我們酒桌上還討論過食為天呢,巧不巧?
    食為天一進酒館,立馬說道:唉!你們還在這兒喝酒呢,出大事了!趕緊跟我走。
    「出什麼大事了?」我站起身,拉食為天喝一杯。
    食為天說道:你們晚上有沒有夜觀天象——那天上的棺材雲裡,飄出了一道紅光。
    我說我看見了啊。
    食為天說道:這就對了……那道紅光,是幫助巫族建祭壇的。
    「建祭壇?」我詢問食為天。
    食為天說整個巫族,最強大的力量,來自於祭壇,最強大的祭壇,是血祭壇!最厲害的儀式,是血祭!
    食為天說那棺材雲,感受到了我的穆王刀,所以,他想出了新的辦法,來對抗我!
    「什麼?那棺材雲?還有思維?」我問食為天。
    食為天點點頭,接著,他歎了口氣,說道:唉!我直說了吧——這棺材雲,是「巫母」的化身。
    巫族那個時候呢,男女歡愛後所生的小孩,算是普通的部落小孩,只有巫母,她生出來的小孩,才是真正的巫族。
    一般強大的巫族部落,只會有一個巫母。
    我盯著食為天,詢問道:食為天老哥,我問問你哈……按照你的意思——這一次復活的巫,其實都是巫母的後代唄?
    「對啊!」食為天說道:你沒看到我們全部以兄弟姐妹相稱嗎?
    我問食為天:那你剛才說的建祭壇的事,又是怎麼回事?
    食為天說道:巫母意識到了你於水拿到了穆王刀,所以——她需要更加強硬的手段,來復活整個巫族!
    「他的手段,就是建祭壇?」我問食為天。
    食為天說道:對啊,而且是血祭!血祭就要殺人……大量的殺人,你懂嗎?
    「大量殺人?」我盯著食為天,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開始……有人被巫族屠殺?
    「對!」食為天說。
    我這才明白食為天為什麼喊我——我們幾個,連忙出了酒館——這次巫族要殺人建祭壇,咱們得擋住啊——不說這個祭壇建成了,會不會加大我們平巫的難度,光是建這個祭壇要殺人,我們就得擋住了。
    我問食為天:食為天老哥——那個紅方去了哪兒?你推測得到嗎?
    「推測得到。」食為天說道:今天晚上,那道紅光才發出的時候,我就已經推測到了他的方位。
    「在什麼地方?」我問食為天。
    食為天拿出了一副紙質的地圖,點了一個地方,詢問我們:這是哪兒?
    「這是哪兒?」我一看地圖上標的點,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了:這特麼不是我的酒吧嘛?
    地圖上的那個位置,我太清楚了。
    我趕忙帶著食為天他們,瘋狂的往我的酒吧裡跑。
    我的酒吧開在三元裡,我們也在三元裡外頭的一個蒼蠅館子裡吃飯,所以我離酒吧,不算太遠。
    我們幾個人,到了酒吧的時候,還沒瞧見有什麼亂子呢。
    就在我們幾個,準備進入酒吧的時候,忽然……我聽到了砰的一聲爆炸!
    接著,我那個酒吧,頓時被火舌給吞沒了。
    本來用來享樂的酒吧,一時間變成了汪洋火海。
    我眼睛都紅了,罵道:巫族的巫母,老子干你奶奶!你特麼有能耐,衝著我來啊——找我出氣啊,那我酒吧裡的客人撒什麼邪火?
    我已經不顧一切了——我跑到了酒吧的門口消防櫃裡,打開了消防櫃,拿了滅火器,就開始噴那火海。
    馮春生和龍二,噴得更是賣力,因為——馮春生的摯愛——李公子,還在這個酒吧裡面呢。
    「滅火!滅火!」
    我才把這酒吧門口的火,給撲滅了一點點,我就火急火燎的去了酒吧裡面救人,但我這一進去,瞧見了今身難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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