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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 畫中畫

    石說道:有!在地下室。
    我說怎麼地下室裡,還存著你姑娘的畫?不怕地下室太潮嗎?
    這畫最怕潮濕,潮濕就會帶來太多的水汽,水汽落在了畫上,會破壞顏料,讓畫變得模糊,甚至還會形成水滴留過一樣的痕跡,讓畫變得難看。
    石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真的知道我姑娘有一個癖好!她的癖好啊,就是把自己關在地下室裡作畫!地下室是她的畫室,而且她畫畫,不需要助手的,甚至不讓任何一個人去看她作畫,非常私人化。
    我一聽,察覺這裡頭有些不對,讓石帶我到地下室裡去看一看!
    石說好,他帶著我和馮春生,下了別墅的地下室。
    老實說,這地下室改成的畫室,實在是高級,昂貴的中央空調,碩大的冰箱裡放慢了進口零食,各種座椅,都是我很眼饞的木製手工座椅。
    除去這些,這兒還有專業的「抽濕器」,不是我們平常使用的那種抽濕器,而是能夠恆定濕度的抽濕器,一般這種機器,只會出現在世界最頂級的實驗室裡,他能精確的控制空氣中的濕度。
    有這種抽濕器,作畫那叫一個舒服——畫畫空氣不能過於乾燥,當然也不能太過於潮濕。
    我很眼饞這機器——可惜這售價,不是我這種貧民承受得起的,而且也太大了,我紋身店裡放下一個這個,太突兀了。
    不過,即使是有這麼好的抽濕器,這畫室裡的七八副畫,依然因為過於潮濕,上頭的顏料,都開始模糊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很快,我就發現了這畫變得潮濕的原因——原來——這抽濕器沒有開!
    為什麼沒開?其實是石上次來救女兒,發現女兒竟然變成了青花瓷之後,他離開這別墅,下意識的竟然把所有的電閘都給關了——出遠門順手關電閘,這是很多老人會有的習慣,節約嘛。
    但恰恰是因為石的這個習慣,讓我們察覺到了鄭冬花畫裡的玄機。
    我們通過那潮濕的畫面,瞧見了顏料的質地。
    這顏料……不一般。
    我看到那畫上模糊的顏料裡,有一些小小的固體,非常非常小……但是……我卻看得很仔細——這小固體,應該就是這別墅三層,被石碾子碾成了粉末的「人肉」!
    等於說,鄭冬花是靠著慘了人肉的顏料,在作畫!
    邪門!
    馮春生說:還不知道是人肉呢,這化了的顏料裡,我還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那鄭冬花的顏料裡,慘雜了血肉——這是一門「陰邪」法子啊!不過,可以理解……只要這些「死人肉」來路正就好了——找一些賣屍體的人手上拿的貨,就怕這死人肉來得不明不白的——萬一是鄭冬花親手宰了的人的血肉,這罪過,那可就大了。
    「你污蔑我姑娘。」石直接箍住了馮春生的衣領子,說道:你這是污蔑,造謠!
    馮春生冷笑了起來,說道:造謠?污蔑?嘿嘿!老鄭啊,這人說話要憑良心,你自己也曾經是陰人,你姑娘用了「血肉」顏料作畫,最後詭異的死了,這事,和那些被「碾碎血肉」的人……真沒關係?要是有關係……我剛才說的那些話,算污蔑嗎?算造謠嗎?
    他的眼神,十分銳利。
    那石,也直接跪在了地上,使勁的揪著自己的頭髮,說道:怎麼可能?小花很善良的,她不會害人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石這麼懊惱,馮春生倒不好繼續用嘴巴拾掇石。
    我卻猛的喊道:別吵了!
    馮春生看著我,說:我沒吵啊。
    我指著石說:說你呢……別吵了!
    馮春生看我發脾氣了,打著哈哈,說:水子,你這就不講究了,人家姑娘犯事了,遭報應了,你得讓人家發洩發洩情緒啊……
    我直接指著鄭冬花的畫,說道:鄭冬花在地下室裡的幾幅沒有完成的畫,說出了她想說的話!如果你們想聽,就讓我仔細看看這些畫!
    「啊?」
    這下子,馮春生和石都瞧著我。
    我則沒管他們兩個,繼續望著這幾幅沒有完成的畫。
    要說這地下室啊,其實是最讓我有「失重眩暈感」的地方!我剛剛下這地下室的時候,人都站不穩——一直到剛才,我都是在強行撐著。
    不過,當這種失重眩暈感到達了一個地步之後,我忽然感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幻覺,鄭冬花曾經的生活片段,都浮現在了我的眼前,相當的迷幻。
    我也下意識的知道了——這幾幅畫,相當於鄭冬花的日記——她這位傑出的藝術畫家的生平日記!
    她用畫來表達著她想說的話。
    只有「失重眩暈」到讓人的眼睛,產生迷幻的感覺的時候,才能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接著聚起心神,進入了這些畫裡。
    一幅有一幅的畫面,不停的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不停的觀察著,直到我看完了最後一幅畫後,我才吐了一口濁氣,氣喘吁吁的扶著我自己的膝蓋。
    「看畫看得這麼累?」馮春生問我。
    我說看這幾幅畫,太費神了。
    馮春生說他怎麼看不見。
    我說因為我的「感知」更加敏銳一些唄。
    我等喘過了這口氣,才跟石說:你姑娘,有錯,但錯都是被人一步步的逼出來的。
    接著我又跟馮春生說:春哥,你這次呢,也誣陷好人了……事實上,鄭冬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壓力最後讓她崩潰掉了……她就算不變作那個青花瓷,她也不想活了,她輕生的念頭,已經很堅定了。
    「啊?」馮春生盯著我,又看向了石。
    石神情十分激動,他連忙問我:水子!於水兄弟!你說說看,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才講出了鄭冬花曾經的生活、折磨。
    原來,鄭冬花在大學畢業之前,一直都挺默默無聞,她和秋末一樣,也畢業於國內某所十分出名的美術學院。
    不過她在美術學院裡,存在感比較低。
    大學畢業之後,鄭冬花找了一份遊戲公司的「原畫師」的工作。
    原畫師這工作,說白了就是給遊戲公司畫圖的,有些畫「場景圖」,有些畫「角〞se tu〞」。
    鄭冬花工作了三個月,馬上就要過實習期的時候,她直接給公司的人事部遞交了辭職信,她的上司惜才,就詢問鄭冬花為什麼要辭職。
    鄭冬花說:我的畫,需要表達,而不是一個花瓶,僅僅讓人覺得好看就好。
    「那都是虛的,到手工資才是真的,我們這個遊戲公司,發展前景很好,你再熬個兩年,工資那漲得飛快。」上司說。
    鄭冬花搖搖頭,說:我需要表達!表達我心中的喜、怒、哀、樂!我不想和一台機器一樣的活著,每天上班、下班、晚上出去吃點東西,睡覺,然後又上班、下班……
    上司攤開手,用揶揄的語氣說道:那祝你成為一名藝術家,等你成名之後,一定要記得跟媒體說哦,就說我們公司差點扼殺了你這麼一個天才,差點把你變成了一台只會畫畫的機器哦。鄭冬花但是很鬱悶,她去了酒吧買醉,在酒吧裡,她遇到了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整個人也信鄭,和她是老鄉,也是閩南人,叫鄭飛。
    鄭飛和鄭冬花在酒吧喝酒!並且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兩人一來二去,竟然熟絡了,變成了男女朋友。
    那一段時間,鄭冬花的精神壓力很大,需要放肆,她和鄭飛每天晚上都到酒吧嗨到了半夜。
    在鄭飛的帶動下,鄭冬花學會了抽煙、飛葉子、醺酒,那些天,鄭冬花每天都感覺自己的精神很縹緲。
    在她和鄭飛認識了三個月後,鄭飛在鄭冬花睡覺的時候,神神秘秘的說道:今天,讓你嘗個嗨到炸的東西。
    「什麼東西?」鄭冬花當時心裡一揪。
    她大概猜到了鄭飛要給她拿什麼東西,她以為鄭飛是要給她拿「毒品」呢,或者是白面?或者是冰毒?
    她的心裡很糾結,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呢?接受?她知道吸食大麻還好,但一吸冰毒、白面,那一輩子就毀了,她的本能,是拒絕的,她一直以來,也只玩大麻。
    但大麻為什麼叫「誘毒劑」呢?就是你在體驗了吸食大麻那種「飛」一樣的感覺之後,身體裡就會很想體驗一下「飛得更高」是什麼感覺。
    所以她內心的兩個聲音爭論了一番之後,鄭冬花緊張的感覺消失無蹤,甚至有點小激動。
    但鄭飛拿出來的,並不是毒品,而是一個小小的瓷瓶,瓷瓶裡面,是一灘紅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
    「屍血,我今天,讓你通靈。」鄭飛冷笑連連。
    鄭冬花頓時意興闌珊,說道:通靈?你見鬼哦——玩這種弱智遊戲。
    「你讓我試試,讓我試試。」鄭飛直接把鄭冬花的衣服給脫掉了,然後給鄭冬花的全身,塗滿了屍血,等把鄭冬花的身體,抹得通紅之後,他直接滴了一滴屍血到鄭冬花的鼻孔處,讓鄭冬華吸:吸!把這滴屍血,吸到鼻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