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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三章 畫家怪癖

    我瞧見,在廁所的地板上,有十幾個小孩的腳印,腳印雜亂無章,密密麻麻的。
    這房間裡,就我、馮春生和石三個人,我們誰也沒有這麼小的腳啊!
    這十幾個孩子的腳印,是哪兒來的?
    我看著馮春生,馮春生看著石。
    我們三個,都楞在了原地。
    我低聲喊道:不好……這兒,有陰祟。
    我喊出了這句話,石反而十分興奮,他直接往門外跑。
    我連忙拉住了石,說道:你幹什麼?這兒就是一個鬼宅——瞎跑個球啊?
    剛才如果不是石及時趕到,我和馮春生沒準就在陰溝裡面翻船了……現在石瞎跑,我們要是不拉著,沒準這個老爺子,就得在這陰溝裡翻船。
    石被我拉住了,十分不爽,回頭對我喊道:把我放開!
    「你想幹啥?」我指著地上的腳印說道:你不怕這兒的髒東西。
    「我不怕!」石說道: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沒個老伴,姑娘也沒了,死又有什麼?我要給我姑娘報仇。
    我下意識明白了石的想法,他姑娘肯定是死於「陰祟」,現在這兒出現了「陰祟」的腳印,那會不會是這群腳印的主人,害死了石的女兒鄭冬花呢?
    這也是石連命都不要,要去追那群腳印的緣由。
    想通了這點,我對石說道: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和馮春生跟著你。
    「啊?」
    「我能幫你忙的。」我說道。
    我和馮春生,屬於紋身店裡身手最差的,但我好歹有一隻第三眼,一旦遇到了什麼危險,我的第三眼能迸射金光!
    雖然我只可能在短時間裡打得出一發「金光」,但聊勝於無嘛!
    石連忙對我說:你可真是好人。
    我說我一直都是好人,春哥也是,走吧……別等到那些腳印消失了。
    那些腳印,像是小孩剛剛洗完澡,光著腳板在地面上走,留下的「水漬」。
    廁所裡,有幾個腳印,已經乾涸了,快看不出來了。
    石也不囉嗦,和我們兩個,一起上了走廊。
    走廊上,還有很多雜亂無章的小腳印。
    我們順著腳印的方向,小跑了起來。
    我一邊跑,還聽到了一些「咯咯」「嘻嘻」的笑聲,就是那種小孩能夠發出的純真的、天真的笑聲。
    我這一路小跑,看著腳印,聽著笑聲,還真有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
    終於,我們跑到了一房間的門口,門口的把手上,掛了一個小牌子,牌子上寫著「休息中,請勿打擾」。
    我指著這房間問石:這是?
    「這是我女兒的臥室。」石說:我女兒每次休息,都一定會在門上掛一個小牌子,她的瞌睡很淺,很害怕被打擾!
    我點點頭,輕輕的扭開了門把手。
    這門把手一打開,那種給我造成巨大失重眩暈感的陰氣,迎面朝我打了過來。
    這種酸爽的味道,再一次刺激我的胃瘋狂蠕動。
    我又想吐了。
    不過剛才連續吐了兩次,我的胃都空了,現在就算難受,也就是干難受,嘔不出來了。
    我掙扎著進了這棟房間,馮春生和石也跟著進來。
    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但是,我還是看到了腳印。
    那些小孩的腳印的盡頭,是在臥室的一棟牆壁面前。
    「咦!這些小孩的腳印,怎麼會在這個位置消失呢?」我伸手摸了摸牆壁,感覺牆壁很潮濕——這邊的天氣,還算乾燥的,這牆壁為什麼會有潮潮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伸出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彎曲後,用指節敲打著牆壁。
    噗噗!
    這牆壁一敲,竟然是一陣啞響——這裡頭,有暗格!
    我站起身,四處瞧了一眼,從梳妝台上,抓起了一個金屬的香水盒,然後對著牆壁,狠狠的砸了上去。
    匡當一下,那牆頓時破了一個洞。
    我把這個洞給徹底扒開,這一扒開,我驚呆了——這裡面,有一個小孩的人頭骨!
    馮春生彎著腰,瞧了一眼後,對石說道:你姑娘也不是什麼好人!
    石呆若木雞。
    我如法炮製,再用哪個金屬的香水盒,挨著牆敲,這一頓砸後,這堵牆裡,一共有二十個暗格,全部被我給敲了出來。
    這二十個暗格中有十五個暗格盛放著人頭骨。
    每個擺放人頭骨的暗格裡,還塞著一塊靈位。
    靈位上,寫著這些小孩的生辰八字。
    馮春生盯著石,說道:老鄭,你可看清楚了——生辰八字、人頭骨,這分明算是一個「殘忍」的祭祀——我們開頭也問過了,你女兒,是壓根沒辦法獲得現在這麼大的名氣的,她八成還是通過這些邪術,提升了自己的氣運,最後,她被這些惡鬼給反噬了。
    石的臉龐,不停的顫抖著,他不停的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女兒是個天生的「石頭命」,改不了命的!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這樣。
    馮春生冷笑道:嘿!老鄭,你少給我扯犢子,你女兒是石頭命,不能改命,那都是你說的!你嘴裡有實話嗎?
    接著,馮春生拉著我,說道:水子,咱們走……甭根這人廢話!
    我沒有走。
    馮春生盯著我,說道:幹嘛不走?她女兒那是死得活該!
    按照馮春生的理論,那些用邪術請「惡鬼」加持命運的人,最後被反噬,那都是活該——玩一輩子火,總有的時候!
    我則搖搖頭,對馮春生說:春哥,我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嗯?」馮春生看向了我。
    我說道:真的不這麼簡單,我就問你兩個問題,如果你能答得上來,老鄭這事,我就不管了,你答不上來,就說明咱們現在瞧見的,也許只是一個「誤會」。
    「這麼多人頭和靈位,還誤會呢?」馮春生緩緩搖頭,接著問我:你那兩個問題是啥?問我,我給你答一答。
    我這才說道:吶,春哥,第一問——鄭冬花到底怎麼變成青花瓷的?
    「這個?」馮春生搖搖頭,說:不知道……這世界邪法那麼多,我哪兒知道啊。
    接著,我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這個人頭牆裡的小鬼,會害人嗎?
    馮春生咬了咬嘴唇,說道:你這個問題,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他們不會害人。
    我們剛才在砸牆的時候,稍微合計過了,我們還是覺得,我和馮春生廁所裡的鬼上身,可能真的是因為看了鄭冬花的畫後,形成的幻覺。
    這些孩子小鬼們,從他們那純真、天真的笑容,就聽得出來——他們壓根就不是很凶的鬼,不會害我們的。
    我對馮春生說:你也說了……這些小孩小鬼是不會害人的,那怎麼可能會反噬鄭冬花?
    馮春生沒說話。
    我說這事還沒這麼簡單……鄭冬花死得,也不是那麼簡單……還得接著查。
    「查?往哪兒查?」馮春生說:我在這兒呆一分鐘,腦袋和胃,都太特麼難受了。
    我說接著找找嘛,肯定還是有蛛絲馬跡的,鄭冬花,也不是平白無故死的啊!
    我們又在鄭冬花的房間裡面,到處尋找著,這一次找,又有新的收穫了——我們在這間別墅三樓的「健身房」裡,發現了一個帶密碼鎖的房間。
    馮春生比較暴力,他找了一把錘子,把那密碼鎖砸得稀巴爛。
    我們進了這房間——房間裡,有強烈的血腥氣味,一副「石碾子」,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石碾子是經過改裝的,農村裡的石碾子,動力靠的是「驢子」,這兒的石碾子,動力靠的是「馬達電機」,在牆上裝了空氣開關,只要一按按鈕,這石碾子嗖嗖的磨。
    在石碾子上,有大量的血跡,縫隙裡,還有許許多多的肉絲。
    這肉絲……我猜可能是人肉絲,如果是豬肉,需要在這麼隱蔽的地方碾嗎?
    馮春生則看向了石,說道:你也別把你姑娘說成白蓮花,我先不管你姑娘怎麼變成的青花瓷,但在自己的臥室裡,砌一牆的人頭,還用石碾子磨人肉,這都不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吧?
    石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摸一邊說:這……這?
    「這什麼這。」馮春生一邊說,一邊扣下了石碾子上已經乾涸的人肉渣滓,他聞了一下,然後直接把碎肉給彈開,說道:水子,你到底有主意了沒?我這兒呆的有點受不了了,想趕緊離開。
    馮春生的博聞強記,在這事上,沒什麼太多的用武之地,他把難題,都留給我想了。
    我則說道:石碾子磨人肉,臥室牆壁上砌了一牆人頭,鄭冬花怪癖的習慣,估計還非常多……她的這些怪癖,都是怎麼形成的呢?或者是為了什麼呢?
    我猛的打了一個響指,對馮春生說道:有主意了——這鄭冬花的這些殘忍陰邪的癖好,估計都是為了她的畫,所以,咱們要找這兒的原因,還得去找一找鄭冬花這些時間畫的畫兒!
    我接著詢問起了石:你女兒鄭冬花,有沒有什麼作品,存放在這棟別墅裡面……我要最近畫的!
    「有!有!」石說道: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