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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鬼門渡

    這人要帶我們一腳,我則懷疑這人是騙子呢。
    不過也說不好,現在在火車站旁邊拉客人的三輪車,多了去了。
    我試探著問那人:兄弟,知道小浪底在哪兒啦?
    他要是知道,還好說,直接跟著他的車走了,他要是不知道,那我換個人問。
    「小浪底?」那人聽了之後,哈哈大笑。
    我問:笑什麼啊?
    」笑啥?你們不知道小浪底?來這邊的遊客,可沒有幾個不知道小浪底的。」那人說。
    我說為啥!
    那人說:因為小浪底是洛陽的一處旅遊景點嘛——來洛陽看黃河,最好的地方,就是小浪底,在孟津那邊,要去不?要去我先說好了,三個人,二百塊錢,成不?成就跟我走。
    我說小浪底就是看黃河的地方?
    「還能蒙你不成?弄啥咧。」那人一急,方言都出來了:火車站下車的,有不少都是直接去小浪底的——騙你幹啥。
    馮春生是老江湖了,最擅長探測人的心思,他用話語,排擠了這位山輪車大哥,說:兄弟,你不是把我們喊過去,偷我們行李吧?我可明面話說出來,我們這行李,不值錢。
    我們帶的行李,都是法器,在外人看,像是工藝品,錢也值點錢,好幾萬的東西,馮春生這麼說,無非是要激怒那三輪車大哥,讓這大哥生點氣。
    一個人在發脾氣的時候,會把心裡的想法,像倒豆子一樣的往外掏。
    沒成想,馮春生的這次激將,一下子把那三輪車大哥給氣得老狠了。
    那大哥猛地把電動三輪車一停,狠狠的拉了拉手剎,勁用得太足,車子都抬起來了不少。
    他一邊擼著袖子,一邊指著馮春生大罵:我就草.你全家了。
    他猛地揪住了馮春生的領子,大吼:我告訴你,你特麼說我是殺人犯,說我特麼的強暴了我表嫂,我特麼都不生氣,我最氣的,就是你特麼說我是小偷!你們這些外省的,有完沒完,天天黑我們河南人是小偷,什麼犯我河南者,有井無蓋,我蓋你二祖宗!我們河南人那麼多小偷,那麼多偷井蓋的,那我們這河南,還有井蓋嗎?還能走人嗎,那眼睛被屁股坐了的,走路玩手機的,不都掉窖井裡頭了!
    那大哥越說越氣憤,揪著馮春生,往馬路邊上拽,罵道:不行,不行,非得要好好練練你!讓你個鱉孫出了河南,嘴巴乾淨點——罵我們河南是強盜也好,是超生大省也好,就是別罵我們河南人是小偷!
    我連忙拉住了那大哥,跟那大哥賠禮道歉,說我們就是起點疑心,出門在外嘛,多點擔心也是應該的。
    「應該你妹!」大哥有點不依不饒的。
    柷小玲直接抽了一張一百塊,遞給了那大哥,說:這事算了算了,我們三個沒規矩了,給你道歉。
    大哥見了錢,這才放了馮春生,說道:我告訴你們——河南人好得很,小偷有嗎?肯定有,哪個地方沒小偷?我告訴你們,河南考生厲害著呢,這特麼全國要是統一招生分數,統一考卷,我告訴你們,這大學裡面沒別的地方人了,就河南人和山東人!
    河南考生和山東考生厲害,這個我倒是有所耳聞。
    我笑了笑,對那師傅說:行了行了,別嘴炮了,道歉也道了,錢也出了,走吧,帶我們去小浪底。
    「走!」
    那師父把那三輪車推到了馬路牙子上,照著電線桿一鎖,要帶我們走。
    我指著三輪車說:師傅,你這是幹啥?交通工具都不帶?帶我們走過去?
    走都能走得過去的地方,這大哥收我們三百塊,這特麼奸商啊!
    不過,很明顯,我們領會錯了這大哥的意思。
    他轉頭,沒好氣的說到:知道孟津在哪兒嗎?離這三十公里呢!我這三輪車跑三十公里,還有電騎回來嗎?當然得換交通工具了。
    說完,那大哥直接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區裡面,走到了一款黃色的小破面前,說道:上車!
    我說你住這兒啊?
    「當然不是了,這小區停車不要錢,我隨時準備了兩輛交通工具,一個三輪的,一個四輪的,滿足客戶的多方面要求!」那大哥說道。
    哎喲。
    這大哥有譜啊!
    我們三個人,上了那車。
    大哥帶著我們,疾馳而出,直接去了孟津。
    路上,那大哥一溜兒的給我們介紹河南的特色,說這河南,算是萬佛之城啊,可以去拜拜佛,知道洛陽最出名的寺廟是啥嗎?
    馮春生脫口而出:白馬寺。
    「喲,懂行!」
    黑車大哥說洛陽最出名的,的確是白馬寺——那周傑倫唱的《煙花易冷》,改編的就是《洛陽珈藍傳》,說的就是白馬寺裡的故事!
    這大哥帶著我們一路胡侃,大概兩個半小時之後,我們才到了孟津。
    大哥指著一孟津一特大的化工廠,罵道:你們瞧好了——那化工廠,成天到晚的冒黑煙,政府都不抓,非要賴著我們是炒菜太猛,導致p2.飆升,你說這不是驢子劈叉——扯蛋嘛!
    我們幾個,反正是被這大哥搞得樂不可支——這大哥太幽默。
    等我們到了小浪底的時候,沿途的晦氣一掃而空。
    這次,我們算是見識到了黃河的氣魄了。
    以往不是老聽一首歌嗎——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當時還不知道,為什麼歌裡對黃河,用了咆哮了兩個字。
    到了小浪底黃河的邊上,我才知道什麼叫咆哮,我的天啊!簡直是振聾發聵。
    那黃河的聲音,極度兇猛,嗷嗷的,震得我耳膜生疼。
    那黃河打起來渾濁的浪,一陣蓋過一陣——人家說黃河的氣勢,十分威嚴。
    現在我們算是感受到了。
    那三輪車大哥見我們到了小浪底的黃河流域,笑著對我說:哥兒幾個,我先走了,天色也晚了,再不回去,得喂狼哦!
    這都是我們出發的第二天下午,眼看著火燒雲蓋住了半個天空,眼看就要黑了。
    話說這時候,我們又收到了吳晨的短信,去黃河渡口,搭船過黃河,去找一個叫「白雲山」的村子。
    哎喲!
    黃河渡口?
    這黃河渡口在哪兒啊?
    我和馮春生、柷小玲三個人,眼睛一抹黑,這到底在哪兒?
    好在,不遠處,也有幾個看黃河的,我就上去問:黃河渡口在哪兒?
    那人順著東邊一指,說道:走個十幾公里就到了!
    「十幾公里?」我差點把牙齒給咬碎了。
    「還能咋地?走!」
    馮春生一跺腳,拉著我和柷小玲就走。
    要說沿著黃河邊上走,其實也比較困難,怎麼說呢,河風很大,加上周圍都是沙土結構,風一吹,一嘴的沙子。
    我們幾個都不敢說話,臉上也被砂礫打得生疼。
    等我們走到黃河渡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
    黃河渡口比價簡陋,挺著一首大客船,那客船,像是有年頭了,看著外觀,挺老式的。
    「終於到了。」我們幾個準備進黃河渡口的時候,卻發現,黃河渡口,關門了,裡頭有個小門,關門了。
    我差點要爆炸了——奶奶個熊啊!好不容易到這兒了,關門了。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大半夜的在這裡過夜,還不被黃河的河風給吹成冰棍?
    我們正一籌莫展呢,忽然,黃河上頭,傳來了「行江子」的歌聲。
    「陣陣狂風笑著黃沙走,逍遙怒吼黃沙塞滿口,目空心空端起一碗酒,飄飄悠悠一去不回頭。」
    那行江子的歌聲,十分粗狂,真的像黃河養出來的人——底氣厚,粗糙一點,但是大開大合。
    有船!
    有船就好說話。
    馮春生激動得跳腳。
    我們三個,連忙等在了河邊,等那行江子收了船,我們才湧上去,詢問能不能讓他渡我們過河。
    那行江子看了我們一眼,說:喊我老張頭吧。
    我對老張笑了笑:老張。
    老張頭停上了皮筏子,笑著對我們說:三位老闆要過河?
    「是啊!」我說。
    老張頭豎起了一根中指:這個數。
    「一百塊錢?」我還說這小浪底的老鄉就是實誠,一百塊錢帶我們過河,價格不高的。
    結果老張頭直接說道:一萬塊錢!
    一萬塊錢!
    我聽了,差點把舌.頭給咬著了,說老張頭,看你人也憨厚,咋能這麼坐地起價呢?
    「不是坐地起價,晚上的黃河渡口,不好過。」
    老張頭,又問我,說:對了,你們是怎麼來黃河渡口的?
    「先打車,再走過來的。」我說。
    老張頭又伸出了一個指頭:那就是兩萬了!
    「這怎麼又漲價了。」
    老張頭笑道,說:我跟你們說清楚,免得你說我欺負你們——這渡口叫「鬼門渡」,晚上有水鬼的……黃河渡口裡的小門,不知道你們看了沒有。
    我說看了啊!
    老張頭說:對嘍,那小門上,貼了一張黃紙,黃紙背後,畫了一道符,就是晚上用來鎮水鬼的,不過沒用——依然很危險。
    他說這就是他找我們要一萬塊錢的理由。
    我說那你怎麼又漲了一萬呢?開頭一萬,一下子變成了兩萬。
    老張頭笑得像一朵狗尾巴花似的,說:那是因為……開車送你們過來的,可能不是人!
    什麼?那個開車,送我們過來的、挺幽默挺憤青的大哥,不是人?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