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笑道:實際上啊以前有不少的乘客,都住進了鍋爐房裡——他們無一例外,全部是殺人犯——而且,以前那些住鍋爐飯的人,都是死人,唯獨你們是活人,真是奇怪!
我聽了,心裡差不多有一個模糊概念了,這火車上,是有點怪事來著。
我甚至在想,剛才,我們三個人在黃泉車廂裡面遇見的一切,是不是一個夢?其實是我們莫名在鍋爐房裡暈倒了?
但很快,我們真的發現,不是一個夢。
因為,剛才那個發現了我們的乘務員,又進來了。
她一進來,就十分緊張的對乘警說:死人了——鍋爐房死人了。
「拍照了嗎?屍體怎麼處理的?」
「按照規定,直接鎖在了鍋爐房裡面。」乘務員說。
乘警立馬讓那乘務員,把那死人的照片拿出來。
在那乘務員拿出照片的時候,我也跟著看了一眼,我一眼看過去,發現那照片上的人,就是在黃泉車廂裡面,用魚線切斷了自己脖子的那個哥們。
乘警拿著照片,比對了之後,直接上傳,上傳完了後,對乘務員說:就這麼處理了,火車到了站,再慢慢處理屍體,現在不能引起恐慌。
乘務員點點頭,出了門。
我、馮春生和柷小玲,也打算出門去的。
就在這個時候,乘警喊住了我們:哎!等一等,三位請留步。
說完,乘警走到了門口,直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對我們說:請坐。
我說這事也算完了,還找我們幹什麼?
乘警笑著說:估計你們也知道了,鍋爐房裡啊,還死了一個人,那人的屍體為什麼我不著急處理呢,我得說清楚,免得你們出去亂說話,對我們乘警的形象,造成污損。
我朝著乘警努了努嘴,讓他繼續說。
他把電腦,板了過來,給我們看。
上面,顯示了一個人的檔案——那個人叫「牛冒」,在閩南那邊犯了事,劫色殺人。
乘警說:這個人,在一個小時之前,剛剛被立案追蹤了,逮捕令還沒有正式派發,他也因此,逃過了檢票口,成功上了火車——結果,死在了鍋爐房裡。
「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你們清楚不清楚,這火車上,有髒東西。」乘警笑了笑,說:我們這趟火車上,經常有殺人犯,暴斃在鍋爐房內!要說這髒東西,其實也是個好人,伸張正義啊。
我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這個聲張正義的人,其實就是那個「黃泉判官」——常無且。
常無且會把火車上一些犯了人命案子的人,騙到黃泉車廂裡面去——只要進去了,那就基本上沒有出來的。
乘警說:事就是這麼一個事,我也說了你們也別為難我們,回自己的座位上面去,等著到站,一切都好說。
我說行。
我、馮春生和柷小玲準備出門。
出門之前,我回過頭,問了乘警一句話:哎!對了,乘警同志,我問問你——你們這列車,有沒有第二十八號車廂?
當我提到了「二十八號」車廂,乘警立馬慘白著臉,他立馬跟我說:同志,看來你在鍋爐房內,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了,這樣,太多的話,我也不敢說了,太驚悚,我怕影響工作狀態,你如果想瞭解呢,直接去「餐車」裡,找一個燒水的老頭,那老頭在火車上待得久,你們想問什麼,他大概都知道。
我連忙點頭,說了一聲謝謝後,帶著馮春生和柷小玲離開了。
「哎!同志,記住了——這兒的事,你就當聽一樂,聽完了,自己的好奇心滿足了,出了門,就當一故事聽,別往心裡去,也別出去亂講。」乘警再次警告我。
我說放心吧,小事。
很快,我和馮春生、柷小玲,到了餐車上,找到了乘警說的那個燒水的老頭。
我問老頭:聽說你知道二十八號車廂的事?
那老頭聽了,一幅驚恐的模樣,說道:這二十八號,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在鍋爐房裡,活著出來了。
老頭歎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的。
我接著說:我還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叫常無且。
老頭的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圓,他搖了搖頭,說:的確,是叫常無且,找個位置坐下來,我跟你們說說。
說完,我們四個人,坐到了桌子邊。
老頭跟我說,這趟火車,其實很早了。
大概三四十年前,就開始運營了。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小員工呢。
當時,他兼職燒水不說,還在火車開車前,在火車邊上汽水,瓜子、零食等等。
他有天上班,一對男女,走到了他的攤位前買瓜子汽水。
男的就是常無且,女的是常無且剛剛結婚的老婆,兩人是去洛陽古城旅遊的。
他們在買零食的時候,一個中年人出現了,那人對常無且說:我是陰陽繡的門人——我看你最近這趟路程,有血光之災,勸你最好不要上車,不然有大難。
那中年人,我推算時間,應該就是我的師爺。
我師爺勸常無且。
常無且是不聽的,非要上車,最後我師爺沒辦法,說:這樣我免費給你刺一個字——刺一個怪字,你如果出事了,被人發現屍體,也容易一些,咋樣?
常無且聽了我師爺的話,非常生氣,要打我師爺,說我師爺這是詛咒他。
最後我師爺沒辦法了,掏出了三百塊錢,說:我給你刺一個怪字,你刺了,我給你三百塊錢,行不行?
免費紋身,還有三百塊錢拿,常無且當然樂意了,他讓我師爺在他的胸口刺字。
我師爺很快就給他刺了一個「」這個奇怪的字,說是好辨認。
常無且紋完了身,拿著我師爺的錢,上了火車。
常無且上火車後,真是時運不濟。
他老婆長得挺好看,當時又是夏天,穿得也不多。
老頭說:三四十年前是啥時候,那時候車匪路霸多得很——火車上的亡命徒也多,有時候警察都不敢管啊!橫著呢。
他說常無且上了火車,火車開動到了荒無人煙的路程時候,那截車廂裡,有幾個跑路的亡命徒,對他的媳婦起了意思。
這幾個亡命徒一個人用刀抵著常無且,其餘幾個人把常無且的媳婦給
常無且是個老實人,當時除了跪地求饒,啥也不敢做。
不過,如果有惻隱之心的人,他們就不是亡命徒了。
他們可不管常無且到底怎麼求饒的,壓根沒有理會常無且。
車廂裡的其餘客人呢,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個的,都沒有說話。
常無且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媳婦,被人糟蹋了。
要說這一次,常無且其實也忍了。
不過,晚上,列車都快到鄭州的時候,那些亡命徒又狂性大發,把常無且的老婆再次給
這次常無且爆炸了。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他搶過了抵著他的亡命徒手裡的刀,跟那群亡命徒拼了。
悍不畏死的拼啊。
頓時,車廂裡面,血光四濺。
等到火車到達鄭州站的時候,車廂裡,鮮血遍地。
幾個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常無且,和那群劫匪,同歸於盡了。
這時候,火車緊急停靠在「鄭州站」,鐵路局的人開始迅速清理這邊的人命案子,他們迅速清理了現場,同時,把這幾個人的屍體,全部存放在二十八號車廂後面的鍋爐房裡面。
他們還打算去找常無且老婆的,結果,常無且的老婆不見了。
很奇怪。
由於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大家也沒理會,就都散了,反正到了洛陽,再把人命案子處理完嘛——案子也簡單,無非是亡命徒強暴乘客媳婦,乘客奮起反擊,雙方同歸於盡。
三四十年前的治安不太好,全國各地都出了不少的殘忍案件,這樣的案件,也在人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不過,當天晚上,二十八號車廂的人,都還在夢想裡沉睡的時候,他們聞到了一股子汽油味。
接著,車廂裡燒起了一把大火。
熊熊烈火,很快燒著了整節車廂。
頓時,車廂裡面,一片哀嚎。
車廂門口,常無且的老婆,瘋子一樣的笑著,她的笑容,咬牙切齒:哈哈哈!你們都該死,你們都有罪——如果那些壞人在侵犯我的時候,你們能站出來,我老公就不會死!你們因為你們的怯懦、自私、害死了我丈夫,也毀了我!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
那天晚上——從閩南開往洛陽站的火車,二十八號車廂燃燒起了大火被迫被火車分離開了。
二十八號車廂裡的遊客,沒一人生還。
老頭說到這兒,歎了一口氣:現在出事的鍋爐房,也就是當年,乘放那些亡命徒和常無且屍體的地方,因為隔著二十八號車廂近,他們幾個,也被燒著了,不過,發現得還算及時,被滅火器給澆滅了他們幾個的火勢。
其中,幾個人都燒得面目全非,唯獨常無且,因為胸口的「」字紋身,被我認出來了,被前來的家裡人收了屍體。
我點點頭,那常無且說我們陰陽繡對他有恩,還真是的——話說,如果常無且聽了我師爺的話,沒準這次就沒大難了可惜啊!
「從此以後,這火車上,就經常出現怪事啦。」老頭歎了口氣說,忽然,他淚流滿面——一幅十分傷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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