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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落網

  大金牙脫口而出:黃牙老錢?
  黃牙老錢是誰?
  這人,不是東北陰人,但是和我們,其實走得很近。
  為啥這麼說呢?
  黃牙老錢做的生意,其實很正統,這傢伙以前是個挺邪門的陰人,靠的是「賣魂」發的家,和老金以前的營生差不多。
  不過後來老錢信道了,這傢伙變得慈悲很多,也不再做陰魂生意,他後來做什麼營生?販大米。
  東北哈爾濱的五常大米聞名全國,他就專門來這邊販米。
  剛好,我們招陰人家,也有一些大米的生意,所以,和黃牙老錢比較熟。
  剛才我看到屍體,通過身形,我感覺就像老錢,再仔細看看他的嘴縫,我都瞧到那兩排顏色分明的牙齒。
  我就知道,這人,必須是黃牙老錢。
  其實黃牙老錢做生意,絕對是個好料,這人呢?雖然信道教以後,心腸軟了不少,可是挺喜歡炫富的,或者說,隨身吃的喝的用的,都是頂好的東西。
  我掃了一眼這個房間。
  這房間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這不是老錢的風格……老錢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被人弄走了。
  我把黃牙老錢的眼睛,給撫上了,我低著頭,對他說道:老錢,安息吧。
  老錢閉上了眼睛,我才站了起來,說道:這次紙人殺人,是為了錢……老錢有的是錢,估計,錢都被人弄走了。
  「那不對啊。」奶糖搖搖頭,否定了我的觀點。
  她說她下來的時候,老錢已經死掉了。
  如果那紙人,還偷了老錢的東西的話……那紙人是沒辦法下手的。
  老錢一慘叫,奶糖就下樓,照理說,這紙人,確實沒辦法下手偷東西啊。
  我笑了笑,說:奶糖……咱們都被耍了,剛才那聲慘叫,根本不是老錢的。
  我說老錢的聲音我還是很熟悉的,剛才那聲慘叫,是另有其人。
  我推演了一下,說老錢肯定是早就死掉了,那紙人或者殺了老錢的兇手,是在搜乾淨了財物之後,跳窗逃離的一剎那,才自己喊了一嗓子。
  喬拉有些不理解,說這殺人就殺人,為什麼還要叫一聲,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呢?
  風影笑著說:欲蓋彌彰!
  我指著風影:老風說得對,那兇手,就是要讓我們知道——紙人殺人了……他為什麼要讓我們這個酒店的人都知道,我估計也就是「欲蓋彌彰」了。
  「這?」喬拉他們還是不明白。
  我打開了門,讓門外的聲音,透了進來。
  門外,那樓下,酒店老闆的聲音,都差點趕上震天吼了:哎!大家看好了啊,沒有買我紙人的哥……被紙人害死了,還等什麼?五千塊錢保一條命,不值嗎?趕緊的,人手一個,人手一個啊!
  接著,他還喊:今天的貨估計沒了,得明天早上,何仙姑婆送貨過來……沒辦法,對不住啊。
  我關上了門。
  大金牙冷笑連連,說這老闆,利用一條人命來加大「人皮紙人」的銷量,心腸夠狠啊。
  我歎了一口氣,說:狠什麼狠?紙人殺人,肯定不是為了加大人皮紙人的銷量的。
  我對大金牙說:他們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大金牙說。
  我說這群人殺了人,再把殺人的事,推到紙人身上去,玩的是一手掩人耳目啊……這紙人,多半是不存在,我倒是覺得……這家店,是家黑店,人……估計是那老闆殺得。
  「靠譜不靠譜啊?」風影問。
  我跟胡糖打了個眼色:盯住了那老闆。
  胡糖點點頭,出了門去。
  大金牙搖搖腦袋,說這紙人如果真是那老闆殺人越貨的幌子,那武當山上,紙人說確確實實殺了三個人啊……一個虛谷,一個王千,再加一個重量級的——寂遠。
  我說這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我點了一根煙,走到了窗口,吸了一口,忽然,我發現這窗戶上,吊了一根繩子下來。
  那繩子是一根玻璃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我一隻手托住了玻璃線,順著玻璃線往上面看,發現那玻璃線,連的竟然是我的房間。
  嘿嘿!
  這又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了。
  莫非,紙人?
  我偷偷的跟喬拉他們打了一個手勢,接著,我讓祁濤去了我的門口。
  密十三和雲飄飄、喬拉,帶著我,直接從窗戶上,一縱而上。
  我們四個,頓時到了我的房間裡面。
  我瞧到了誰來的我的房間?
  來我的房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千門的白洋。
  我晚上懷疑的四個人,有兩個越來越不正常了,現在被我逮了一個正著啊。
  我笑看著白洋:喲!這不是老白嗎,怎麼,不是口口聲聲從來不離開武當山峰偏殿的呢?這下子,怎麼來我們這兒了?你這門衛,當得好啊!
  「小李爺,這麼巧啊!」白洋看著我們四個後,猛地轉頭,要往門邊跑,結果,門再次打開了,祁濤握著打鬼鞭,走了進來。
  他的模樣,十分冷靜,盯著白洋。
  白洋這下子知道是逃不了了,直接跪在了我們面前,訕笑著說:小李爺,都是誤會啊。
  「誤會?」我揪住了白洋的耳朵,問:紙人的事,你有沒有參和?說說唄。
  「哎喲喂,小李爺!」白洋求人的時候,嘴巴子可軟,說:我要是紙人,或者我是紙人的幕後,你叫我出門車撞死……我真不騙你!
  我一巴掌抽在白洋的——中午跟著我,晚上跟到我房間裡來了,還來個調虎離山之計,說實在的,我特麼的要是沒看到那根玻璃線,還被你小子跑掉了。
  走進來了的風影,也在一旁說:白洋老闆,你輕功可是不錯的,飛簷走壁什麼的,不在話下……為什麼選擇用玻璃線,還不是為了穩當一些,你老哥這麼穩,那得是圖點什麼吧?
  白洋頓時苦笑,說:我不是紙人,我真不是紙人!我只是……哎……反正我不是紙人。
  「可以,可以。」我坐在了沙發上,對白洋說:下面死掉的那個人,跟我也認識……黃牙老錢,他死了,我心裡還是有點小悲痛的,你小子呢不說實話,那我只能把你當成紙人,要了你的命,去陪陪老錢了,十三,動手。
  密十三直接反手拔出了鬼頭刀。
  其實我們兄弟之間,默契足得很。
  我一個顏色,密十三就知道我要嚇唬白洋。
  所以密十三拔刀的時候,氣勢十分足,卡卡的嚇唬人。
  白洋一見這陣勢,立馬嚇得坐在了地上,說道:別,別……我說,我說,我是來找王千的東西的。
  「王千的東西?」我問。
  白洋說王千的手上,有他的把柄,所以,王千死了,他白洋高興不說,還有點幸災樂禍的。
  接著,白洋又說:不過,那東西,王千的手上有一份,我這裡有一份,我怕你們拿了,就過來……過來問問。
  「嗯?」我看向了白洋:你和王千,什麼仇什麼怨?
  白洋直接說道:一說這個我就氣人,我當時是豬油蒙了心,前兩年,王千和我一起去澳門完,澳門那邊妹子多,我看中了一個,本來當時不打算玩的,但王千非要慫恿我玩。
  「結果?」白洋頓時哭笑不得。
  我問白洋怎麼了?
  白洋說:誰知道那女的,其實就是王千的女朋友,他故意慫恿我玩的,我玩了一半,他就進來拍照。
  他說王千拍完了照威脅他,讓他以後有什麼局做水,必須找他王千,
  做水這事我懂……就是有頭有臉的人開一局,然後其中有人,故意說帶個朋友過來打,那個朋友一般都是老千,這就是做水。
  白洋說:我牌桌上,打了那麼多年,沒怎麼輸過,卻在床上,輸給了一個千門弟子。
  白洋說這兩年,那王千沒少找他的麻煩,沒少從他這兒,獲得便利。
  他倒是想弄死那王千,可是他沒這個膽子。
  千門畢竟不是身手很強的陰人,他白洋沒這個手段,想要找人做了王千吧……又沒必要,因為王千這人很聰明,每次的要求,都讓你要痛不痛的,你說不痛吧?偏偏有點難受。
  你說痛吧?呵呵,也痛不到你下殺手的地步。
  所有白洋和王千的關係,一直這麼尷尬。
  白洋怕我不相信,還遞給了我一張照片,那照片是他光屁股和女人在床上的照片。
  我感覺白洋說得挺真的。
  看來我說的四個人,已經排除掉了一個了……白洋,估計不是紙人的幕後……只是他和王千的事,哼哼,我只能說——城市套路深。
  指不定一下子,就進了別人的圈套。
  大金牙還感歎呢:媽的,啥叫人生,就是從一個圈套,鑽到了另外一個圈套裡!
  我們這邊搞定了白洋,門外進來了人。
  這次進來的是胡糖。
  胡糖給我打了個眼色,估計是他盯到了那酒店老闆什麼事情了。
  我立馬讓白洋滾,他要的東西,我沒有,去找空空道人要去……王千的屍體,在空空道人那邊。
  白洋一走,我立馬問胡糖:事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