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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洗心

  陳奕兒咧著嘴,開心的笑道:李哥哥,你忘記了我在這座山下放的那些速鬼了嗎?
  我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當時我們準備帶著林進躍去指認阿寶的時候,害怕林壽被那幾個日本刀客威脅,所以,專門放了幾隻速鬼在半山腰監視,同時,還放了一隻速鬼,緊緊的保護林壽。
  現在轉念一想,我們當時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不過,這數錢數得好啊……有只速鬼跟著林壽……他往哪兒跑都跑不了!
  我笑著給陳奕兒豎起大拇指:大奕兒就是牛啊……當時布下了速鬼,想不到現在起到作用了……那林壽,等著死吧!
  「你們……你們下了陰術?」一怕聽到我們談話的林進躍,臉色都變了。
  風影抓過林進躍就是兩耳帖子過去:你們爺孫倆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算計我們?你們找死!
  「呸!」林進躍嚷嚷道:我勸你們不要查清楚真相的好……查清楚了……你們死得更快。
  「要死也得你先死。」大金牙一腳把小孩身體的林進躍給踢飛了兩三米。
  這個林進躍,剛才在那木寺演戲誣陷我們的時候,可沒把我們給氣死,現在抽他一頓都是輕的。
  如果換了密十三在這兒,一刀砍掉他的頭!
  我讓風影找根繩子,把林進躍給綁起來,然後我對其他人說……現在也很晚了,都休息一會兒吧,天亮了,再追林壽。
  反正林壽是秋天裡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
  我們幾人在林中木屋裡睡了個懶覺。
  第二天清晨,我們起來把林進躍塞到了汽車裡面,開始啟程。
  鈴鐺開著車子,陳奕兒在肩膀上面,掛上了兩個馬甲,和速鬼,做著心靈溝通。
  每過五分鐘,她就會跟鈴鐺說一下具體方位。
  這對表姐妹,心有靈犀……車子開得飛快,卻很有方向感,不是那種無頭蒼蠅似的到處開。
  西藏的路不怎麼好走……我們的車子是經過鈴鐺親手改裝的,發動機是6.7的大傢伙。
  所以,咱的改裝車,在西藏這路邊上,是幾乎遇不到對手的。
  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就瞧見前面有個人在騎馬,那人一隻手牽著韁繩,另外一隻手,空蕩蕩的,是個獨臂人,不是林壽?是誰?
  我打開了車窗,探出了頭,等車子靠近林壽的時候,我冷笑道:林壽……跑啊!你接著跑啊?
  「唉!林壽,你那馬還行不?不行就停下吧,我們對付俘虜,那絕對叫一個溫柔。」風影也拿林壽開涮了。
  林壽是做殊死掙扎,面對我們的改裝車,還騎著馬,跑得飛快。
  「現在給我下馬。」司徒藝琳指著林壽,帶著十分威嚴的氣息,說道。
  林壽看了車這邊一眼,沒管,繼續跑著。
  司徒藝琳再次喝了一聲:給我下馬……再不下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壽還是只管跑。
  這會兒,司徒藝琳徹底暴怒了,她對鈴鐺說道:鈴鐺……開天窗。
  鈴鐺按了一個按鈕後,天窗打開。
  司徒藝琳跳上了天窗,同時對著騎著快馬的林壽,縱身一躍。
  她騰躍過去後,抓住彎刀,順手一滾。
  那馬的腿,被捲下來了一條。
  失去了一條馬腿的馬,直接跪倒在地上,林壽也因為慣性,整個人飛了出去,摔了個狗啃屎。
  司徒藝琳小跑著過去,一腳,踩在了林壽的臉上:跑!你給我跑!
  她二話不說,反手一刀,挑了林壽的一條腳筋後,抓住林壽,往車裡面扔。
  「扔車裡幹啥?那邊有快空地,是時候給這兩個傢伙用點手段了。」我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說道。
  我們幾個,都下了車,我和風影兩個拖著林壽。
  大金牙則夾著林進躍。
  這對誣陷我們的……爺孫,終於逮住了。
  我們一群人到了空地之後,我們把林壽和林進躍扔到了一起。
  「林壽!老子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陷害我們?」現在抓到了這對爺孫,我們就不客氣了。
  我對著林壽的面門,就是一腳。
  林壽被蹬翻後,哈哈大笑,露著帶血的牙齒:李善水……你心知肚明……我們……要轉世靈童死。
  「你要她死……她招惹你了嗎?」我對著林壽的面門,又是一腳。
  鈴鐺紅著眼睛:「你們為什麼這麼壞?我罵你了嗎?我打你了嗎?我吃你們家大米了嗎?你們非要殺了我?」
  「哼,殺人還要談理由嗎?好,我談一個理由……殺了你們……我們林家就能東山再起。」林壽齜牙咧嘴的說。
  大金牙上去給了林壽一個耳光:我草你哥,大金爺我從來不崇尚暴力,但就你這玩意兒,我忍不住對你暴力!
  林壽攤開手,說道:李善水,你別以為抓住了我們爺孫……你就能翻案……你翻不了……只要我們兩個,一句話都不說,你別想翻案……活佛們已經認定了……你們就是殺死欽克木、阿寶的人,你逃不掉的。
  「哈哈哈!」林進遠也冷笑了起來,說道:李善水……你們招陰人很有本事啊……要不然這樣,你放了我們,我們幫你翻案……咋樣?
  我一腳把林進遠的腦袋,差點踩到土裡面去了:你給我閉嘴……我不想被人坑第二回。
  說完,我對林壽說:林壽……你也別囂張,你想著不說話,就能不說話嗎?你覺得可能嗎?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在活佛的面前,把你做的那些齷蹉事情,全部說當著他的面,說出來,老金……給我洗了他!
  「洗心嗎?」大金牙歪著腦袋問我。
  「那還能洗什麼?洗他!」我指著林壽,呵斥道。
  大金牙有點哆哆嗦嗦的,他說:小李爺……洗心的確能讓林壽說實話……可是……有些不人道啊!
  「人道……那是對人說的……對林壽這樣心腸如惡鬼的人,還談什麼人道?」我沖大金牙呵斥道:洗他!
  「洗心是做什麼?」司徒藝琳問我。
  我沒說話。
  大金牙一邊,有些鬱悶的說:算是一種亦正亦邪的術吧,比較殘忍。
  「有多殘忍?」司徒藝琳問大金牙。
  「不好說。」大金牙開始從挎包裡面掏法器了。
  司徒藝琳咬緊了牙關,說:我們老實人,最怕被人誣陷……在後藏區,誣陷別人的人,是要被拔舌頭的,我覺得,林壽和林進遠這兩爺孫——太可惡了,還要靠誣陷,置人於死地!那他們受殘忍的刑罰……也是罪有應得了。
  「那是灑灑水嘛!這樣的人,還講什麼道義?」鄭子強氣不打一處來。
  老實說,現在的秦殤,只能將唯一的一點力氣,用來打手語了,話……一句都說不出來,難怪鄭子強會生氣。
  「洗他,別廢話了。」我對大金牙說:人家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還不還擊,那是孬種。
  「洗!」大金牙也下了決心。
  他掏出了一個竹罐子。
  竹罐子很小,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個……小爬蟲。
  這爬蟲,叫洗心蟲,兩對熬牙,背殼上,是一幅鬼臉。
  一個人,不願意講真話,是因為心裡有戒備。
  洗心蟲,可以把心裡所有的戒備給吃掉。
  當然,光靠洗心蟲,也無法徹底讓人說實話,還需要一種陰術手段——搜魂!
  「先給他吃洗心蟲。」我捏著了林壽的虎口,讓他的嘴巴張開。
  大金牙抓起竹罐,把洗心蟲倒入了林壽的嘴裡。
  「呸!呸!呸!」洗心蟲剛剛進了林壽的嘴。
  林壽不停的把那洗心蟲往外面吐,吐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偏偏吐不出來。
  開玩笑,那洗心蟲的腳是有倒鉤的,一旦進了嘴裡,那倒鉤會勾住肉,然後一步一步的順著喉嚨往肚子裡面爬。
  「嗷!」洗心蟲快要爬到林壽的喉嚨裡的時候,他突然對著地上,哇的嘔吐起來。
  我冷笑道:難受吧,我們幾個人,被人誣陷的時候,比這個還難受呢!
  那洗心蟲進了林壽肚子裡三四分鐘後,我讓大金牙開始給林壽搜魂。
  我要找到,林壽的軟肋,到底在哪兒,他最珍惜的東西或者人,到底是什麼!洗心蟲詞能發揮作用。
  大金牙其實不會搜魂,風影也不會。
  不過,東北陰術裡,有一個非常暴力的方法,在人的天靈蓋、兩個耳垂,胸前檀中穴,扎上銀針,然後再加上薩滿巫術……可以暴力攝魂。
  「真的要來嗎?」大金牙問我。
  我說:來!
  這種攝魂術,在平常,也不能用,不然壞了行規。
  因為這種攝魂只要用了,被攝魂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傻!
  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傻子。
  大金牙聽了我的話,二話不說,直接在林壽的天靈蓋、耳垂、檀中穴、扎上了銀針,同時搖動了他的羅皂鼓。
  「你心裡最愛的是什麼?看著我的眼睛,和我做心靈溝通。」大金牙望著林壽,一邊搖鼓。
  林壽目光呆滯的望著大金牙。
  「女人、錢、地位……你心很貪啊,什麼都想要。」大金牙猛的,閉上了眼睛,一指我:小李爺……我搜到他的魂了……他最珍惜的人……就是他這兒寶貝孫子,林進躍。
  是嗎?
  我原本沒想到會是林進躍的,畢竟,林壽這麼惡毒的人,很難理解親情,現在,想不到,他最在乎的人真是林進躍啊!
  那就好辦了。
  我走到了林進躍的身前,一腳踩住了林進躍的手指尖。
  俗話說,十指連心,我踩住了林進躍的手指……林進躍終於痛苦的喊了一聲。
  林壽也說:別,李善水……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但是……你放了我孫子!
  「放你的屁吧!」我等著林壽說:你的那些破事,我不稀罕知道……我只想,你把你心裡面藏的那些齷蹉事,自己講給活佛聽!
  我扭動了腳跟,林進躍哭喊的聲音更大了。
  這時候,林壽方寸大亂,情緒波動明顯。
  我要的就是林壽情緒波動明顯……他的情緒波動明顯……就代表……他身體內的洗心蟲,可以肆無忌憚的吞噬他內心的戒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