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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知音難覓

  我們開著車,出「日碦則」老城,開向了那木寺的活佛墓。
  剛剛出城,突然,一道黑影衝了出來。
  幸好鈴鐺眼疾手快,踩了個急剎。
  由於剛剛出城,改裝車的速度還不是很快,要不然這一腳急剎,估計得翻車。
  儘管車子速度比較慢,但它依然來了一個側移,車的一個大頭燈,照在了那黑色人影上。
  風影此時已經伸頭出去罵呢:什麼破習慣啊?大半夜的走路……看不看……。
  他還沒數落完呢,突然,凝固住了。
  因為攔車的人……是……耿麗娟。
  那個給我下挑戰書的六七歲小姑娘,天通海神童。
  她上午才認了阿寶當師父呢。
  我看到耿麗娟,立馬下了車,問她:你為什麼在這兒?
  「我為什麼在這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越來越得罪我了。」耿麗娟叉著腰,裝出一副大人的模樣,盯著我,說。
  我則問耿麗娟:是因為阿寶大師的事情嗎?他不是我殺的。
  耿麗娟冷冷的笑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殺的,而且我還知道……所有的活佛,都不會認為是你殺的阿寶。
  「嗯?」我盯著耿麗娟:你似乎知道一些什麼?
  「當然……我比你想像的,更加聰明……你知道你為什麼越來越得罪我了嗎?」耿麗娟這是最近兩天,第一次問我問題。
  我搖了搖頭。
  耿麗娟指著我的眉心,說:因為你們還活著……你們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你們越是活著,越是得罪我……記得我給你下的挑戰書嗎?
  「記得!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對耿麗娟說。
  耿麗娟點點頭:你們活多久,都沒關係……但是……只要你們不離開西藏,你們遲早有一天,得死在我的手上。
  說完,這個姑娘,掉頭就走。
  「你也和誣陷我們的人,有關係。」我拉住了耿麗娟的肩膀。
  耿麗娟反手一巴掌把我的手給拍掉,指著我說:你又侮辱我了……本姑娘天生就是要成為人上人的……你卻把我跟那群只知道背後陰人的小人放在一起比較……你會死得比我想像中的……更慘!
  撂下了這句話,耿麗娟徹底離開了,看都不看我。
  我真是有點鬱悶啊……這耿麗娟,到底怎麼了?這麼詭異?
  我上了車後,鈴鐺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這麼囂張?
  而一直在整個被誣陷事件中,幾乎被搞得發懵的司徒藝琳,突然說道:我感覺,西藏要變天了。
  「怎麼變天了?剛才偷壽陣裡,你也不說話,逃跑的時候,你也是一個人默默的跑,天通侍,你今天很不正常啊。」我看向了司徒藝琳。
  司徒藝琳搖搖頭:轉世靈童出世,密宗刮起腥風血雨……沒想到,竟然成真了,陰謀陽謀,一起湧動著……當真難過啊,天通海這次,也被捲進來了,很難全身而退。
  「唉!」我也歎了口氣。
  莫須有的誣陷、差點踩入地獄的死局,再加上一個莫名小姑娘的挑戰書,活佛萬色天王對我的虎視眈眈。
  所有詭異的事情,都已經發生。
  僅僅只是一個轉世靈童出世啊!
  我現在心裡真有些怕了,我萬萬沒想到,鈴鐺竟然是轉世靈童的候選人,她一個人,竟然引發了西藏密宗的暗潮湧動。
  「我感覺有些醉。」我希望找到林壽翻案後,立刻帶上鈴鐺離開……西藏。
  至於千葉明王是不是殺了狐仙一家的真兇,只能等我送走兄弟們後,我一個人再來西藏查清楚了。
  我讓鈴鐺,繼續開車。
  鈴鐺繼續開車。
  車上……我問花和尚:不是讓你送「素醫經」去沖繩島的嗎?怎麼你來西藏了?
  「廢話!我在沖繩島,一個人都不認識,就那個叫「素手活人不醫」的傢伙,簡直是個奇葩,我呆兩天,就受不了了。」花和尚大喇喇的說:然後我就坐飛機到了拉薩,剛好,昨天晚上,你不是讓一個叫龍三的傢伙,帶人去沖繩島治眼病嗎?媽的,龍三跟我單線聯繫上了,我才知道……你們陷入危機了……好在我來得及時啊。
  我拍了拍花和尚的肩膀:今天多虧你了,沒有你的盜天機,我們幾個,真得交代在那木寺裡了。
  「你們咋了?不是找滅了狐仙他們的人嗎?不是去大雪山找千葉明王嗎?怎麼被纏住了?」花和尚問我。
  我把鈴鐺是轉世靈童的事情,告訴花和尚了。
  花和尚聽了,驚得下巴都直了:你說啥?你說……鈴鐺……她……她是轉世靈童?
  「那可不?特麼西藏密宗的眼睛,都放在我們幾個身上呢,要死了,差點。」我搖搖頭,表示無語。
  花和尚一拍腦門,有點欲哭無淚的樣子:我了個乖乖……轉世靈童是什麼概念啊?那是西藏密宗的領袖,她一旦被選中,以後就是要統領西藏密宗的人……她要往上爬,那肯定得觸犯很多有地位人的利益啊!這些人,絕對想把咱們全部除掉,以絕後患。
  我點了根煙,對花和尚說:果然是旁觀者清啊,你小子,一來就門兒清!
  「門兒清頂個屁用啊!我特麼沖繩島住得好好的,結果到這兒來……就遇上了這事……我也是日了狗了。」花和尚伸了個懶腰。
  「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我對花和尚說。
  花和尚白了我一眼:爺沒有挑戰性的地方,還不去呢!
  在我和花和尚聊天的時候,鄭子強插話了,他很苦澀的對我們說:招陰人……我看,咱麼要不然還是算了吧,西藏太過於凶險……贏就贏顆糖啊,輸就輸間廠……我想……離開這裡。
  我看了一眼鄭子強,說:聾子強,瞎子殤現在變老了,你不想給他恢復過來?
  「現在瞎子雖然變老了,可是命還在……反正瞎子活不過今年了……他本來也中了鬼臉降,要我說……我得走。」鄭子強說完,一拍扶手:鈴鐺妹子……我要下車。
  「強強哥,你真打算走啊?」陳奕兒喊住了鄭子強。
  我攔住陳奕兒:讓聾子強走吧,我理解他。
  鄭子強和秦殤,都是我請過來破案的,不是請過來送命的。
  現在這邊局勢都不知道怎麼樣……讓鄭子強走,也是應該的。
  我對鄭子強說:強強……你走吧,如果我李善水,但凡還剩了一口氣在,僥倖沒死在西藏,我會找人……恢復秦殤的年紀的……也會找人,搞定秦殤的鬼頭降的。
  「你們不走嗎?」鄭子強回頭,問我。
  我搖搖頭:不走……胡七七、成妍還在天通海,密十三還在扎古王的手裡,他們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你為了兄弟……自己死也不怕?」鄭子強又問我。
  我很肯定的點頭:不怕……他們,是我帶來西藏的,要走,我也要把他們都帶走……一個都不能少……但是,你們怕了,你們想走,我絕對不攔著。
  「我要走了,這老臉往哪兒擱啊?」風影轉頭罵了我一句。
  大金牙也說:就是,咱們幾個,那都是刀頭舔血,一路舔過來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聾子強,你走吧……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犯不上趟這一路渾水。
  「嗯!」鄭子強對我們抱拳:兄弟們……願還有機會再見。
  說完,他轉身,大步的走著。
  不過鄭子強才走了七八步,我們車都沒開呢,他又回過頭,快速衝我們這邊跑著。
  「車上給我讓個位置,我又回來了。」鄭子強剛才痛苦的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
  我很好奇,為什麼鄭子強,回心轉意了呢……結果鄭子強說——剛才,瞎子殤趴在他背上,說了四個字,他回心轉意了。
  我問鄭子強:瞎子殤說了哪四個字?
  「知音難覓。」鄭子強說完,把古箏又橫在腿上,說: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我和秦殤,一直在找知音,找一個真正把我們當兄弟,能夠在危機時刻,甘願和我們死在一起的人……小李爺……你是這樣的人……你們幾位,也是這樣的人……我……不走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我們啥話都不說了,每個人都伸出了手掌。
  好幾隻手掌疊在了一起——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
  既然要解決西藏的事情,就得先找著林壽。
  這個人是關鍵。
  一想起林壽,我就氣得不打一處來,我抓起林進躍,給了這小子幾巴掌。
  不過這小子,是特麼硬,從剛才被我們帶出那木寺開始,這小子沒少挨拳腳,竟然連一句「痛話」都不喊。
  我把剛才又碰見耿麗娟的事情拋之腦後,一心只找林壽。
  車子開到了小雪山的旁邊,我們幾個,上了山,找到了那木寺的活佛墓。
  活佛墓旁,有個小屋子,是林壽歇腳的地方。
  我走進去,對著門一蹬。
  匡噹一聲,再看小木屋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奶奶的!林壽跑了。」我一腳,把小木屋裡的床給踩成兩截。
  林進躍終於開口了,他一開口,就是一幅嘲諷的模樣:哼哼……我和我爺爺,早有約定……只要我不現身,他也不會現身——想找我和我爺爺給你們翻案……省省吧!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我直接抓起小木屋上掛著的一把藏刀,對林進躍說。
  林進躍冷笑道:你斬了我……那你們這一輩子都得是西藏密宗的通緝犯……日日夜夜都要被追殺……哈哈哈哈!
  我氣得牙齒直癢癢。
  這時候,陳奕兒突然對我說:唉!李哥哥,別著急……林壽,跑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你有辦法?」我問陳奕兒。
  陳奕兒咧著嘴,開心的笑道:李哥哥,你忘記了我在這座山下放的那些速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