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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壓勝入夢

  他這一舉動可是激怒我了,本來我就是專門治鬼的人,更何況在我的夢裡,還能讓他給欺負了?於是,衝上去就準備掐訣唸咒,可魯藝龍只是衝著我詭異的笑,耳畔一直迴盪著他的話『三日內,三日不到匠門,你必死無疑』。
  我是真急了,媽了個雞的,威脅我?之前答應他的事兒作廢,老子還真就不管了!見魯藝龍向後飄著,漸漸的消散在的夢境裡,忽然間我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整個人在夢中驚醒。
  渾身上下不知不覺竟然大汗淋漓,連我穿在身上的布衣居然被汗水所浸透,周圍濕噠噠的床單印出了我身體的輪廓,剛剛因缺水導致而變得頭昏眼花,腳下發飄,但更加震驚的是,可更令我驚訝的我手裡竟然真的握著一枚木製的方形令牌。
  難道剛剛的夢境是真實的?這確實太不可思議了,同樣更像是對我職業的一種褻瀆!越看手裡的牌子我越覺得吃驚,因為木牌上雕刻的是一個人畫像,此人身穿道袍,頭挽髮簪,五官輪廓,包括表情神態皆令我無比的熟悉,這特麼不正是我麼!
  我被震撼了,腦海裡快速出現了一個問答:
  匠門以前是幹什麼的?木匠。
  壓勝術誰發明的?魯班。
  魯班幹什麼的?木匠。
  一想起魯藝龍那得逞的笑容,冷汗刷刷的流,心想這回我可完了,別看我曾涉獵魯班壓勝術,可比起正統的匠門來說,差的絕非一點半點,魯藝龍又說自己去投胎了,那就算我去地府找人也沒個找,假如三天不去匠門,那搞不好真的會折在外面!
  沒轍了,握緊了牌位,抱怨的罵了幾聲,又起身將桌子前的礦泉水都喝乾淨了,可是匠門在哪,我也不太清楚,打算明天找零問一問匠門的聯繫方式。這麼他一攪合,床單已經透了,既然不能繼續躺著睡,索性我也就靠在椅子上瞇一會兒。
  媽了個雞的,魯藝龍是怎麼找到我的?難不成陰間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告訴他我在這兒?
  打算下次過陰,這事兒必須要好好查一查,處在別人監控下的感覺是非常不舒服的。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零主動給我來了電話,心想都到了北海,卻被魯藝龍一打岔,攪的一團糟。於是,我分別問了仁孝堂以及匠門的位置。
  零疑惑的說:「你去匠門幹什麼?」
  「有點事兒處理下,怎麼了,那邊有事兒?」我試探著問。
  「確實出了點事兒,我覺得你還是不去的好。」她說。
  話都到這份上了,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魯藝龍哪怕死後也要以壓勝術讓我必須去匠門,可見他們確確實實是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追問下,零告訴我,匠門確確實實出了大事兒。
  那匠門的所在的位置是滕州一個叫魯家溝的地方,自打去年開始,匠門的年輕一代所有族人,沒有活過28歲的,不論男女,到了28歲那一天,或是癡傻,或是瘋癲,嚴重的就會出現橫禍而死。沒多久,村裡頻頻有人自殺,哪怕是兩口子因為芝麻大的事兒吵架,第二天早上準會發生燒炭、上吊,甚至喝農藥的事兒。
  接著全村又出現了一種怪病,那種病令人會四肢僵硬,最後因吃不下東西而活活餓死,現在的匠門幾乎已經成了鬼域,哪怕散盡了家財可還是一點辦法沒有,後來匠門找過楊家去給瞧了風水。
  楊家的人看了看,斷言匠門滿門絕戶,既是風水,也是天意。去的師傅最後留了一些草藥,便離開了魯家溝。
  魯藝龍被逼的沒辦法了,正好趕上我在京城召開大會,他到了京城以後調查過我,再後來就想求我去幫忙,奈何楊家的人都看出是天意,我去了自然也不會插手這件事兒,魯藝龍就開始琢磨著與我打啞謎,後來再入鎖龍井後,魯藝龍抱著必死之心,只求我能去匠門試一試。
  聽完了電話裡的分析,我是氣的直罵娘!楊家乃是中國歷史上數一數二的風水大族,他們斷定是天意,那必然會是天意。果然,在隧道裡他就跟我打起了啞謎,又以壓勝術將我暗算,導致了今天這種進退兩難的局勢。
  我心想,等先到了匠門想辦法解決壓勝術再說,老天爺的安排最大,如果天要亡你,這叫『氣數已盡』,咱們風水能做到的無非改一改『運數』,你敢動氣數,最少得做好去死的準備。
  按照零給我的方式,我撥通了匠門電話時,是一位年邁的蒼老的聲音,他問我是誰?
  我說:「我是張大寶,藝龍讓我來的。」
  電話那頭的人都急瘋了,語氣興奮道:「您真的來了?在哪呢,我找人接你!」
  我說在濰坊,這裡距離滕州可有將近四百多公里呢。蒼老的聲音顯得很為難,他躊躇了半晌後說:「小伙子,不瞞你說,我是魯家溝的村長,現在全村的境況就是這樣,人人自危,誰敢離開家啊?前幾天有一個小伙子得了怪病,他母親趴在祖師爺的雕像前哭啊,後來他家的孩子病好了。溝裡的人都在家守著祖師爺像保平安,根本不會有人出村,要不,我告訴您地址,您自己來,路費什麼的,我給您雙倍。」
  為了自己的命,我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因為一場夢,我又被折騰到了幾百公里外的大山裡。但說起匠門,位置絕對夠偏僻,我的一路,先上了高鐵到了滕州,在滕州按照電話裡告訴我的地址,花了將近一百塊錢打車去了縣城,又在縣城找車去了村裡,等到了村裡已經天黑了,可讓我無奈的是經過打聽,去魯家溝還要20里的山路,要是想坐騾子去,要30塊錢。
  一咬牙,沒辦法,我就只好坐著騾子上山,沒零錢直接給了他一百塊錢,為我領路的是一名男青年,他穿著廉價的運動衫,黃色的膠鞋在前面為我牽著騾子,路上他熱心的問我:「兄弟,這麼晚了去魯家溝,走親戚?」
  「是啊,你是當地人?」我也客氣的攀談,打算在他嘴裡問出點事兒。
  「那是當然,我都在這邊生活25年了。兄弟,我看你面善,我牽騾子最多30塊錢,你連問都不問就給我一百,覺得這錢拿的我心裡不踏實,也就想著勸您一句,要是沒別的事兒,魯家溝還是別去了。」青年說的挺神秘。
  我先是有些詫異,本來我是等著他找錢的,結果由於注意力太過於集中把這茬給忘了,這卻那青年誤以為我賞了他一百,不過也因此對方主動和我攀談起來,聽他出言阻攔,覺得奇怪,我就問:「為什麼?我一個朋友讓我過來找他,難道村裡鬧鬼不成?」
  「您還別說,真就這麼回事!現在魯家溝天天死人,我家在山外面,一到了夜裡就看到魯家溝運屍體,別提多嚇人了。」青年神色恐懼,又故作神秘的接著說:「不瞞您,這魯家溝鬧鬼啊。」
  鬧鬼?難不成真是邪病?心中燃起了好奇心,隨著騾子緩緩的帶著我爬坡,我追問其緣由。那青年吧嗒吧嗒嘴,歎了口氣,給我講了他所遇到的事情。
  青年說他自己有一天喝多了,稀里糊塗就睡在了草叢裡,等半夜醒來後,看見一大群的人去了魯家溝的方向。因為他本來就是靠領路賺錢的,見到一大批穿著奇怪的人去村子,以為有人攪合了他的生意,就想著跟過去看看到底是誰做的。
  追著隊伍翻了山,去往魯家溝的路上,隨行的人忽然有人問他是幹嘛的?
  青年心裡挺氣憤,認為這裡是他的地盤,所以反過來追問對方是幹嘛的?
  對方卻說,他是來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