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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詭異相片

  其實我是真不應該管何航,他明知麻風病有很強的傳染性,可卻依然選擇刨腹取骨,由此可見他多半也是看中了小鬼的強大,可一想起需要讓他幫我洗錢,以及阿吉的事兒,我便歎了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但緊接著他給我倒了一杯酒,凝重的說:「大寶,你是修習正宗茅山術的道士,這次你要是幫不了我,那可能就是我命該如此了。」
  我很清楚,如果何航最終被小鬼害死了,那童鬼會變得完全沒有約束,其危險程度,將會像是一名手握機關鎗的小孩兒,乾了一杯酒,我放下酒杯說:「那好吧,我可以試試,先把那根兒肋骨交給我。」
  『肋骨』諧音『雷骨』,作用相當於養鬼師的護身符,只要佩戴,輕易童鬼不敢取邪師性命,但現在青天白日的,童鬼的力量衰弱,所以何航摘下來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如果到了夜裡取下,那後果會極其可怕的。
  其實養小鬼的人很多,只是多數不知道而已,因為小鬼能旺運、旺財、還能增加人緣,所以一些做『偏五門』行業裡的人,養小鬼的比較多。而何航所遭遇的便是小鬼中最常見的厲鬼反噬,麻風病會導致死者臨死前,全身潰爛、化膿、痛苦而亡,死者越遭受大的痛苦,成為小鬼後的能力也就越強。[偏五門:盜、賊、娼、賭、戲]
  接過了何航的骨頭後,我忽然想起曾經聽過一件事兒,說的是廣東某夫妻,因為孩子夭折悲慼萬分,趕巧來參加葬禮的有位朋友,他聽聞過泰國養鬼的神奇,就把事情告訴給了這對夫妻。於是,這對夫妻找到法師,花了重金請法師把死去的孩子煉成小鬼。
  鬼煉成後,法師給了夫妻一幅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又告訴他們咒語以及一些個忌諱。開始小鬼還好,只是向夫妻索要玩具,後來他覺得寂寞,想找小朋友玩,於是他的父母開始偷小孩兒,每次偷到家都會用錘子殺死,屍體藏放於冰櫃。可小鬼玩夠了,就會讓他父母換玩伴,半年時間這對夫妻殺了十多位小孩兒,後來倒是被警察破獲,可在被抓當天,這兩口子已經變得瘋瘋癲癲。
  所以說,當你見到某家人沒有小孩兒,可家中放滿了玩具的,請立刻掉頭就走。
  拿著那已經磨成小拇指大小的肋骨,那面瀰漫的陰氣實在令人心驚,體內的浩然氣包裹著邪氣防止身體受到傷害,我說:「你祭鬼時,始終都是在用自己的精血吧?」
  「嗯,這樣麻風病的小鬼很難馴,收魂控靈的過程差點折騰了我大半條命。」何航顯得很畏懼。
  思索了一下破解之道,我說:「先讓服務員上一疊生糯米,再來一副銀筷子吧。」
  何航摁了桌子旁的服務鍵,服務員打開門,何航對她吩咐了所需要東西。大飯店就是這樣好,從來不會有人質疑你的要求,沒等過了十分鐘,年輕的服務員按照我的要求送來了糯米以及筷子。
  畫了一道茅山符咒之後我與何航把窗簾拉好,使得包廂裡一片漆黑時,再將那節骨頭放在糯米盤上,頓時便聽見『啪啪啪』清脆的響聲,就好似農村小孩兒放的小鞭一樣,淡藍色的青光在黑夜裡極其的顯眼。糯米可拔妖邪,算的上是道士行當裡的萬金油,就連和尚也常會以糯米做法。
  大約持續了半分鐘後,我將符紙蓋在了盤子的上方,擋住藍光時的瞬間,我指著窗簾說:「你打開窗戶。」
  何航速度極其麻利,拉開窗簾,當陽光射入的一瞬間,那蓋在糯米盤子上的符紙緩緩飄起了青煙,之後我點燃了玻璃杯內的白酒,隨著火焰的出現,我手持銀筷,夾住了符咒,極其靈活的將肋骨包裹丟入燃燒的杯子內,最後舉起杯子晃了三下,狠狠的扣向桌面。
  房間內隨之瀰漫了一股刺鼻氣味兒,而這便是『穢』的氣味兒,其中邪物上會有陰氣與穢氣,陰氣無為味兒,但穢氣卻較刺鼻。
  透過玻璃杯,能夠看到裡面翻騰的黑色霧氣,湧動間好似暴風雨前的風起雲湧,可本以為控制住邪物的時候,只見那玻璃杯忽然產生了一絲裂痕。身旁的何航緊張的問我:「怎麼了?有問題?」
  麻風慘死的邪物果然不好招惹,何航別看表面上憨厚老實,談吐得體,可若是心不狠的人,如何能煉邪法?更何況慈不掌兵,而他手下各個大漢皆為刀尖上舔血的人,尋常之人怎麼可能會震的住。所以,只能說何航確實是一位很會把握心機的人,但只要不違反原則,我還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為了加持法力,我取出符筆,以劍指敕令點三下後,拿起符筆,對著杯子周圍寫下『除凶去央』『辟邪莫當』八個字,這八個字由左到右,一個字隔開一個字的寫。此法為茅山『壓勝法』,在過去是用壓勝錢來施法的,現在已經沒了那種法器,只能以符筆代替。
  寫完了以後,八枚銅錢,分別壓在每個字的上方。此時此刻,我提起的符筆像是提起了一柄重錘,狠狠的一揮動,之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杯子內的黑氣立刻變得安穩許多。我長呼了口氣的說:「麻風病的小鬼怨氣太深,我已經把你們之間的聯繫切斷,現在你想什麼事情,那小鬼已經感覺感覺不到了,帶我去你家除掉那小鬼。」
  何航特別滿臉的佩服,他說:「我也是修習黑法的,可卻對他實在束手無策,今天要不是遇見你,這兩天我正準備找龍婆刺經咒,會發誓一生戒葷、不近女色的方法來抵抗鬼童反噬。」緊接著他又與我說:「今天真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前些日子莎莎還經常念叨你呢,莎莎這孩子從小我們就沒在身邊,性子較為孤僻,我第一次見她會對異性這麼上心,大寶以後你們兩個若是接觸,可要多擔待一些。」
  他的意圖那是再明顯不過了,擺明了這是要托付終身啊,想起何莎莎高冷的表情,她可是我第一位拿槍指著我的女人,不過初我幫助她脫離詛咒,只是一時好心,並無情愫存在。
  「我本一介布衣道士,閒雲野鶴慣了,自身又居無定所,也談不上什麼擔待不擔待,現在還是幫航哥你將那童鬼除掉,正好我也有件事兒想要求您幫忙。」我同樣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何航哈哈一笑:「行,那先勞煩大寶你費心了,以你我之間的關係,有什麼事兒你就說話,還需要客氣麼?我就是不想看你才二十多歲的大好年華,這樣白白浪費了,等抓完了童鬼,我讓莎莎在泰國回來陪你好好四處轉一轉,你瞅瞅你現在霍霍的樣子,簡直比我歲數還要大。」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臉頰,心裡有些苦笑,之後我告訴了何航,必須得到丑時動手,因為這童鬼是與何航有精血相連,假如直接以純陽劍滅殺,那他失去的先天精血將會再也無法恢復,輕則損害十年陽壽,重則當場斃命。
  子時陰氣最盛,但盛極而衰,到了丑時會有個大幅度的下降,而我所要做的,便是在這個時間段制服小鬼。所以說,殺鬼容易捉鬼難,出了香格里拉飯店後,我還讓何航特意找到了飯店的經理,告知這間包廂在我們來之前,是不允許任何入內的,凡是飯店的損失,何航可以一律承擔。
  之後我與何航乘坐一輛車,一同去了他在官渡區的別墅,獨門獨棟的三層小樓,看起來特別的氣派,寬敞的大院裡修建了鞦韆、滑梯、等娛樂設施。隨著我們走進別墅,剛打開門便發現淡黃色的實木地板上,滿是凌亂破碎的玩具,其中最顯眼的便被拆卸支離破碎的洋娃娃。
  正中央的牆壁還掛著一幅老撾山區的照片,在照片內是一位穿著破爛背心,光著腳丫,饑骨如柴的小男孩兒,他眼神灰暗且沒有絲毫的生機,尤其那雙手環抱著沒有眼球的芭比娃娃,讓此照片更加無比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