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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捉邪

  除了頭頂上的烈日當頭外,龍王爺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乎我掄起了鎬頭對著龍王廟的牆角就開始刨起來了。
  剛剛那幾句話也是說給龍王爺聽的,改革開放以後不有個罪名叫『挖社會主義牆角麼』所以說這個挖牆腳也不是啥好事,我和龍王爺已經打好招呼了,既然他沒表現出反對,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叮光的一頓刨,還別說,挖到一尺多深的時候,竟然被我一鎬頭鉤出來一件兒衣服。隨後那坑就像是打了空調似的冒起白霜,而那白色霜氣剛一接觸太陽,便瞬間化為烏有。
  我搓了搓手,忍不住也罵了一句「媽了個雞的,終於找到正主了」。墳上冒青煙那是福氣,冒白霜則是死氣了,這樣種情況一般來說,只要來把大火就能搞定,可我既然是想抓那隱藏在村民家中的骨女,就算燒了她的窩也沒啥用。
  燒了一道『破土符』丟進坑裡,等到太陽把土坑裡的白霜都蒸發了以後,我是擼胳膊挽袖子,用手開始刨起來,折騰了一會兒,我一共挖出來衣服褲子和鞋,但唯獨沒有屍骨。
  骨女和人死之前的魂魄沒啥關係,她是因怨念所致,只是本能的不想死,而且骨女不比冤魂,她沒神智,所做的一切都是憑借本能。
  她的形成是由於埋葬的位置較為特殊,背後挨著黑龍江,正前方又被龍王廟遮了光。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坑裡有許多的白蟻蟲卵,這說明死者是被白蟻在極短的時間吃掉了血肉,龍王廟壓著她怨氣不出,這才形成了骨女這樣的邪物。至於昨晚看見的,那是骨女留在此處的幻象。
  我將女人的衣服、褲子、鞋都按照人的方位擺好,唯獨現在還缺一個頭就完整了。左右找了一圈,最後我在龍王廟裡發現了那天祈雨時候的白面饅頭,對龍王爺說:「我得幫你把廟的風水恢復了,動你點東西,你可不要見怪啊。」鞠了幾個躬,端著一大盤饅頭就出了廟
  把五個大饅頭摞成了圓盤狀的樣子,我拍了拍手,這就算是成了,剩下的就簡單了,去廟裡扯了一塊兒布,給著人形的饅頭連同身子都蓋的嚴嚴實實,不讓見到一絲陽光。
  過去諸葛亮借東風就是用饅頭當人頭,我這也是一個道理,那五個饅頭必須擺成花狀。蓋好了布也是防止曬太陽破了術法,又在地上抓了點土,撒了幾遍,而後我在饅頭的上方畫出九宮格,這格子可不能亂畫,必須要按照村子的方位所畫。
  找到一根木棍,立住在九宮格的正中央,而後在木棍上方繫好了八根兒紅繩,分佈在八個方向後,再以石頭壓住。最後就簡單了,為了對靈體表示尊重,先拿三炷香點燃對著衣冠塚拜了拜,隨後把香倒著狠狠地插在了饅頭裡,嘴裡唸咒道:「元始上真,雙景二玄,魂入地府,魄在八方,令我神明,無處遁形!」
  一瞬間的功夫,那蓋著衣冠塚的破布上下鼓動,就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般,而被我用香壓住的饅頭卻紋絲不動。我心裡默默讀秒,十秒鐘一過,立刻扒下三炷香,只見一道白霜從被香燙開的缺口噴出,一團霜氣正正好好的吹在八根兒紅繩的位置。
  我急忙跑到了紅繩近前向下一看,就見九宮格的左上方第一個格子裡有著水珠滴落的痕跡。
  在兜裡掏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口氣,總算是找到了。還別說,白面饅頭龍王爺沒吃,我倒是給用上了。
  我所用的是一種民間風水的追蹤法,因為且天地陰陽相生,萬物皆相依相伴,衣服是骨女離開墳前穿的衣物,所以說它必然會與骨女有這聯繫,九宮格是按照全村大致比例尺估算出來的,肯定有誤差,但具體方位不會錯。
  步驟就是先讓太陽暴曬墳坑,破了裡面陰氣,可自然而然的會有一些陰氣鑽入到了衣物當中,將衣物擺成人形,最後唯獨缺了頭,那就只能用饅頭當頭了。
  收好了傢伙事,一把火燒掉了骨女的衣物,不管她有多大的冤情那是警察叔叔的事兒,我們各司其職,他治陽,我治陰,何況那骨女已經死的透透的了,估計命魂也早已經轉世投胎了,所以還是先把這個邪物消滅了才是重中之重。
  時間不等人,挎著我的背包,風風火火的跑向村子的東北角,一路上我是踩了一腳的雞粑粑,攆飛了好幾隻大白鵝,總算到了地方,可一看,心道壞了,面前的大瓦房門外,聚集了很多的人,門口擺著的大大小小花圈,我明白這是已經鬧出了人命了。
  農村親戚里道的多,前前後後開始不斷的有人來祭拜,其中也不乏一些男女老少是過來等著蹭飯的,因為悼念完了以後,趕上中午,家屬都會備至點吃的,所以會在大院的外面,立著十幾張桌子。
  院子內婦女的哭嚎聲很大,而沒等我進了門呢,就見周長髮走向我,說:「師傅,聽我媳婦說你早早拎著個鎬頭出門了,幹啥去了?」
  「挖點東西。」沒樂意和他說太多,接著我又問問了屋裡的情況。
  周長髮告訴我,死的人是表妹的兒子,今年不到30,早上起來就橫死在家裡,可憐了一對孤兒寡母。說完他直歎息,又說他表外甥人特別的憨厚老實,在他的豬場給他養豬,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在口中比他兒子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歎了口氣,自己這回是真來晚了,我對周長髮說,自己既然碰見了,就祭拜祭拜,而且我還是個道士,能進去幫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忌諱。他倒是很欣然的答應,領著我一起進了大院子,一進門就看到支起來的靈堂。
  相片是一看起來老實忠厚的青年,哭的最凶的中年婦女應該是男子的父母。我仔細盯著那燒紙的女人,發現她雖說低著頭抹眼淚,但在我的眼裡,她則是一個面黃枯瘦,頭髮蓬鬆的老太太。
  看到這兒我還自嘲一下,按照胡仙姑的說法,骨女在心正的人眼中就是一具行走的骷髏,而我的眼裡,她還雖說醜陋,但也帶著一層皮,所以說啊,我還是多少有點小不正經。
  不過身邊的人卻議論紛紛,我聽見有人在那交頭接耳的叨咕著,說什麼麼「女人俏,一身孝。」又說:「老劉家的兒媳婦這麼年輕漂亮守寡,實在太可惜了。」
  還有人說:「肯定是劉大傻晚上累大勁兒了,要我娶這樣的媳婦,估計得少活三年。」
  耳邊始終聽著一些人的議論,但是統一的口風全是羨慕死者劉大傻,更有甚者在言語中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嘲諷。
  我瞄了眼周長髮,那眼珠子瞪得滴溜圓,簡直就像是狼見了小肥羊似的,要不是周圍人多,我都懷疑他是否會直接撲上那『乾癟的老太太』。
  始終都在琢磨著咋樣才能給骨女引到沒人的地方,思索了一會兒後,做了個決定,於是我偷偷的出了門,跑到了院子外桌前,趁著沒人注意就偷了一瓶白酒。
  把個酒灑在身上一半,拎著酒瓶裝做喝多了的樣子搖搖晃晃的進了屋,開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俏媳婦』的身上,根本沒人注意我。但吸引人注意還不容易麼,我直接站在靈堂前,做出醉醺醺的姿態,指著那骨女就說:「大膽妖孽,害人不淺,說,你家爺們是不是你給害死的!」
  一下子人群就炸了鍋,開始不斷有人指責我,更有幾個壯小伙甚至要揍我,為了不挨揍。我指著遺像,滿嘴胡說道:「此人乃是天上玉皇大帝座下童子,來陽間就是為了造福一方,要不是你,此人必然官居三品大元!」三品官,擱在現在,咋說也能混個常委了。
  本來想打我的人都開始嘀嘀咕咕了,尤其死者的父母更是不哭了,反而有興致的問我發生了什麼,畢竟他們也看過祈雨那一幕,對我還是有幾分尊重的。
  於是我拿著半瓶酒,潑在了骨女的身上。
  骨女氣的直哆嗦,指著我說:「我老公都死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真是不活了!」說這話,嚎啕大哭的跑回了屋裡。
  那個周長髮埋怨了我幾句,又說:「喝多了喝多了,孤兒寡母的,哪有什麼妖怪,妹子你們在這兒和師傅聊著,我進屋看看,別小紅在想不開自殺了可咋整。」
  面對人群的圍問,我知道這戲得演全套了,那骨女並不知道自己是骨女,她只能算是一種邪或者連妖都算不上,害人的方法,也是抓到了搞破鞋的女人,本能的剝皮抽骨,隨後換了對方的皮,擁有對方的記憶,替人活下去。
  而當自己的男人死後,骨女會在七天後離開,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所以它不除掉是肯定不行的。
  至於我則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給他們家的劉大傻就差點說成了朱元璋轉世了,抓住的也是人的心裡,因為每個人都希望家裡孩子好,哪怕死了,也都希望孩子能當鬼傑為神仙。
  經我這麼一忽悠,村裡的女人,開始對這個劉家媳婦開始討伐上了。於是我對所有人說:「你們先出去,這裡交給我,等我讓這個鬼物現了行,你們在進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