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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骨女

  周長髮疑惑的問我怎麼了?這大半夜的放狗幹啥?
  我摸了摸大藏獒腦袋,這狗有靈氣,發了瘋的對周強狂吠,就是被那陰邪之氣給刺激的,如果有人細心的話,你就會發現,狗咬兩種人,分別是『衰人』『壞人』尤其吃肉長大的獵犬,自身就帶著一股凶煞鎮宅氣,對於那些會對家庭有威脅的陰穢都起到克制作用。
  告訴周長髮,說他兒子撞了邪,讓他穿衣服與我去找他。
  當即他居然興奮的一拍大腿,非但沒擔心,反而像是舒了口氣說:「好,我說這孩子咋轉了性呢,原來撞邪了,沒事兒就好。」那感覺就像是給周強不孝順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沒與他細說,淫邪不同於其他的撞客,有的淫邪是會進入男子的夢裡與其纏綿,假如一個人連續兩天夢見同一個女人,多半就是撞了邪。還有一種則是鬼怪變化成人身,想辦法索取男人陽氣,這樣的鬼怪一般是為了修煉,不過更多的還是鬼魂是一種本能,例如死者的死因與與淫有關,胸中就會憋著一股『殃』氣,只有通過害死男人才會舒了她的殃氣。
  淫邪的死法,一般都是死於姦殺,情殺,虐殺,吸毒縱慾而亡的人,這類鬼魂煞氣太重,誰要是和她們有了事實,人也就多半就廢了。
  我懷疑周強就是中了這種淫邪,所以才覺得他狀況可能不是太好,至於龍王廟裡的捉姦人到底抓沒抓到偷情男女,那周長髮還真就挨個打了電話,原本被安插好的『伏兵』居然熬到了九點左右,倆人一商量,騎著摩托車就去喝酒了,現在一個個的躺在家裡呼呼大睡。
  他憤憤的罵了幾句,回屋拿著手電和柴刀,跟著我一同牽著狗就追了出去。山裡的夜,要比城裡黑很多,除了偶爾草叢裡有野貓跳動外,周圍簡直是靜的嚇人。
  可追著追著我就有點不對勁,因為藏獒走的方向,居然就是江邊龍王廟的方向!
  那周長髮也覺得不對勁了,就問我:「師傅,不行我再叫點人吧。」
  我搖搖頭,因為如果是鬼的話,叫再多的人也沒用。
  可有一點不解,龍王那也是神仙,鬼怪拜神是為求取超度,那都是可以理解的,可神像已經生了天根,鬼怪若是在廟前害人,傷了廟宇的風水,那龍王爺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理?
  帶著疑惑,我們二人到了開闊地,陣陣晚風吹著臉頰,江邊濕潤的空氣清涼入肺,遙望坐落在黑色的江水前的龍王廟時,意外就此發生,只周長髮發出一聲驚叫,他驚恐的說:「有鬼有鬼啊!」
  我也看到了遠處的女人,怕周長發出事,就一把將他拽到了我的身後,再看龍王廟旁,那裡站著一名上身穿著紅色碎花衣服,手裡拎著個牡丹燈籠的女人,女人頭髮很長,遮擋了半張臉,一動不動的側著身站在龍王廟側。
  藏獒衝著她拚命的狂吠,做出蹬腿後退攻擊動作,呲著犬牙,顯得十分很不安,再看那狗尾巴下垂,我覺得它是感覺到了害怕。
  女鬼緩緩的轉過身,青白色的目光與我相撞時,她對我咧嘴笑了笑,這也不由的讓我心裡一寒,隨後一陣陣東北特有的二人轉聲音像是在女鬼的口中緩緩的傳出。
  我皺著眉盯著那女鬼,心裡想著是她死前有著多大的怨氣?才會造成死後不得安寧,甚至化為厲鬼依然駐足在龍王廟!
  再回頭看身邊的周長髮,她眼神忽然變得很飄忽,黑色眼眸居然一點點的變白,我趕忙取出銀針,蹲下身子摸了摸藏獒:「用一下你的血。」
  語罷,我以銀針紮了狗後腿,取了一滴鮮血,食指與拇指間的輕柔,讓狗血化開,隨後以極快的速度點在了周長髮的眉心,手指向下,一條血線被我畫了出來。
  【科普下,狗血辟邪,不是讓你殺狗,雖說也有殺狗的,但是極少數,一般都是取狗的右後腿,狗脖子,這兩處是純陽血辟邪,陰氣重的話,可以試試。】
  封鎖靈台後,再用大拇指劃了周長髮的脖子,眼見著他便像是一灘爛泥似的緩緩倒下。我盯著遠處的女鬼,厲聲吼:「大膽妖孽,死後不入地獄,留在陽間害人,難道不怕本師收了你麼!」
  骨女舉著燈籠圍著龍王廟周圍飄蕩,口中依然唱著二人轉,像是沒把我放在眼裡。這不由的讓我有些怒氣,隨即拿出七星劍快速跑向了那骨女,不由分說,上去就砍,可出乎意料的是我的七星劍卻撲了空。
  仔細看了看,原來這眼前的鬼魂,是一種因為執念而留下的幻象,也就是說,差點害死周長髮,以及勾走他兒子的鬼怪,並不是站在這裡的女鬼。
  覺得事情不簡單,我先燒了一道符,打掉了幻象,隨後又進了龍王廟,就見廟堂神像下面並排躺著兩名男子,而其中一人,正是周長髮的兒子周強。我把劍收起了,摸了摸那倆人的脈搏,平緩的跳動以及那均勻的呼吸聲,表明二人正在熟睡。
  掏出一支煙點燃,盯著面前已經放置好的龍王像,無奈的說:「龍王爺,您這是故意的麼?要是活人偷情我能理解你管不了,但若是鬼怪作祟,您老人家神像裡面可是有了天根的,難道還能坐視不理麼?」
  一支煙的功夫,我出了廟裡,斷定了這二人估計正在春夢中放肆自己的生命呢。再看那藏獒,依然對著旁邊蹬腿,做出攻擊的姿態,對著龍王廟的側面偶爾發出幾聲犬吠。
  我手指眉心,打開慧眼看了看,那裡並無冤魂厲鬼啊。疑惑的對那藏獒說:「你看到了什麼,可以帶我過去瞧瞧。」
  狗的鼻子也可以稱為天聰,想到王一,他曾說自己一生未開慧眼,但卻有天聰能尋到鬼跡,所仰仗的也是鼻子。
  獒犬聽懂了我說話,一點點的挪動著身體到了我旁邊,由我牽著它到了廟宇側面,那狗就像瘋了似的開始不停的刨土。
  沒等挖幾下呢,忽然我周圍出現了許多的手電光亮,我拽了拽獒犬,讓它別再挖了。等人群找到我,才知道是周長髮的媳婦怕我們出事,就把全村的人叫醒,幾乎鎮江村的老爺們都出來尋我們。我又看了眼時間,現在陰氣太重,一切打算著等天亮在辦了。
  在村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我讓幾名村民們把他們三個昏倒的人都抬回了家。
  而我到了房間,也是整整一夜都沒睡,吸了一盒的煙,思考著周長髮中的煞,感覺那那並不單單是鬼魂所為,只是心裡有些沒譜,以我所遇見的,活人中煞的情形,不外乎兩種,一種風水煞,另外一種是陰魂煞,可顯而易見,周長發出事兒,不太像這兩種煞氣。
  等到天亮,我覺得還得去問問胡仙姑,人家活了那麼大的年紀,肯定見識廣,而我畢竟還是太年輕,有時候見識淺薄,拿捏不準也是正常。
  所以,等胡仙姑起來吃飯的時候,我找到她,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她說:「你說看到的女鬼,穿著花衣服,手裡拎著個燈籠?」
  「沒錯,還是牡丹花的紅燈籠。」我仔細回想著。
  胡仙姑思索了半晌,說:「那應該是骨女。」
  她告訴我,所謂的骨女,其實就是人死之後的怨氣所變,與我之前猜測的很像,這類女人也是死在淫害,但因為怨氣太深,導致骨頭有了靈,並且骨女和尋常鬼魂不一樣的是,她不認為自己死了,而且誰家的媳婦出軌被她撞見,就會把對方皮扒下來給自己換上,生活在對方家中。只不過陰陽有別,骨女雖然沒有害人,但這家人卻也會漸漸的被陰毒之氣所害。
  然而骨女埋葬的地方,會帶有著淫煞,凡是淫念重的人,路過都會被那邪氣入體,導致神智渙散,最後損失先天精血。
  至於而她手裡拎著的牡丹燈籠的,正是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思。
  胡仙姑還告訴我,說骨女,正氣的人看見她,只能看到對方是一名頭髮苦幹,臉若骷髏的妖怪,可在淫邪人的眼中,骨女卻成了貌美如花的天仙美人兒。
  廟裡發現的兩個人,多半就是他們倆被邪氣衝到以後,貪戀肉慾,每每夜裡便會前去相會,實則上傷害他們身體的只是一種煞氣而已。
  「姑姑,我看獒犬拚命的在地上刨土,有沒有可能是死者的屍骨?」我疑惑的問。
  「你去挖了看看不就知道了。」胡仙姑吃完了飯菜,將碗筷放下,又起身上了樓:「盡快一點解決這裡的事,因為我能預感李前輩好像是遇到了麻煩。」
  咱們說誰比較聰明,老奸巨猾,都喜歡稱呼這個人是『老狐狸』,而我面前的胡仙姑,是個徹頭徹尾的老狐狸。
  她的話也我心裡有些著急,趕忙拎著個羊鎬,趁著大太陽升起的熱天,再次去了龍王廟,臨走時,我告訴周長髮的媳婦,這狗不能放在籠子裡,用鏈子拴著能擋一些髒東西進宅。
  到了廟前,我啐了口唾沫,自語的說:「龍王爺,真不知您老人家跟我在這兒打什麼啞謎,你要再不告訴我,我可挖你牆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