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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問話

    黑磚窯老闆一聽,好像要他命根子似的,當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不能送給任何人,小師傅,你道行高深,你跟我老婆商量商量,除了這東西,這個家裡的啥東西我都能給她。”
    我扭頭朝屋裡這些破傢俱看了看,心說,這黑磚窯老闆不但心狠手黑還奸滑無比,就他們這個破家裡邊兒,一樣兒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要這些東西有啥用。
    我說道:“這恐怕不好商量,你要是不給她,她可能會要你的命!”
    黑磚窯老闆一聽,顯得急眼了,衝我叫道:“要是把金蟾給她,就等於要了我的命!”
    我說道:“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個物件兒嘛,等你百年之後,你還要跟她埋一塊兒呢,她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嘛。”
    “誰要跟她埋一塊兒了!”黑磚窯老闆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隨即又好像自覺失態,又緩緩坐了回去,心平氣和對我說道:“這隻金蟾我們家已經傳了好幾代了,我還打算再傳給我兒子,怎麼能放棺材裡呢,小師傅,你好好兒跟我老婆商量商量,不行的話……”黑磚窯老闆一咬牙,“我到首飾店找找,給她買塊兒一樣的!”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東西,真的不太好拿,我可能得另想個別的辦法了,我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對黑磚窯老闆說道:“要不這樣兒吧,我現在再到墓地去一趟,跟嬸子再商量商量。”
    黑磚窯老闆也從凳子上站起了身,顯得挺高興,“那好那好,小師傅,你只要把這件事給我辦成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我沒理會黑磚窯老闆這句話,隨口問了一句,“對了大叔,你剛才說,你還有兒子,咋沒見著你兒子呢?”
    黑磚窯老闆回道:“兒子在外省上學呢,回來一趟不容易,再說了,要是叫他知道他媽媽不在了,肯定會影響學習的,他馬上就要考研了。”黑磚窯老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爍,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啥,感覺他這理由太牽強了,兒子他娘死了都不讓兒子回來。
    陳輝跟傻牛這時候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強順這時候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不過他沒起來,一手嗑瓜子一手抱罈子,還想再喝點兒。我朝傻牛看了一眼,傻牛會意,伸出一隻手把他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黑磚窯老闆見狀,說了一句,“這小兄弟真能喝,你們過去墓地,我開車到鎮上去給你們買幾個下酒菜,等你們回來咱好好喝幾杯。”
    我說道:“大叔,現在天已經黑了,嬸子的鬼魂還沒走,你最好還是別出門了。”
    黑磚窯老闆一擺手,“沒事沒事,我身上這塊祖傳的寶貝,能辟邪的。”
    我點了點頭,心說,那就更沒錯了,這只“黃玉金蟾”肯定是老中醫要我拿回的物件兒。
    幾個人離開黑磚窯老闆的家,直奔墓地,還沒走出村子,黑磚窯老闆開著一輛麵包車從我們身邊經過,他真的要到鎮子上去給我們買下酒菜,黑磚窯老闆把車停到我們身邊,想載我們一段,我沒讓。
    等麵包車走遠以後,我招呼陳輝他們三個原路返回,那只黃玉金蟾不太好拿,到老中醫家裡,跟老中醫商量商量,順便再問問,他要我拿的東西,到底是不是黃玉金蟾。
    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到了老中醫家裡,老中醫這時候正在給一個小孩看病,等給小孩看完走了以後,老中醫問我,“小兄弟,那東西沒還沒拿到吧?”
    我點了點頭,反問道:“老爺爺,您要我拿的那東西,名字是不是叫‘黃玉金蟾’?”
    老中醫一點頭,“對,就是黃玉金蟾,我師父傳給我的,雖然不值啥錢,卻是我師父生前心愛之物,上面靈氣很足,普通人帶著能驅邪避凶。”
    我又問道:“那您之前為啥瞞著我,不肯告訴我那是個啥東西呢?”
    老中醫說道:“你不知道,那小李子鬼的很,他心裡也很清楚,我早就想要回那隻金蟾,我要是提前告訴你那是個啥,他很有可能從你的話裡聽出些風吹草動。”隨即,老中醫問道:“你跟他都說了些啥,他沒懷疑你吧?”
    我搖了搖頭,隨即把我跟黑磚窯老闆的對話,給老中醫說了一遍,老中醫聽完點點頭,“很好很好,我真沒看錯人,你的話真格兒的滴水不漏。”
    我說道:“那小……不是,那大叔確實挺狡猾的,死活不給我,老爺爺,您看我們現在咋辦呢?”
    老中醫瞅了我一眼,說道:“小兄弟呀,事情我已經委託給你了,你自己覺得該咋辦,你就去辦吧。”
    啥?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心說,這老傢伙,我答應幫忙給你拿東西,你倒當起了甩手掌櫃,啥也不管了?
    離開老中醫的家,幾個人再次直奔墓地,路上,我吩咐強順,“把你的陰陽眼弄開,看看老闆娘的鬼魂還在不在,問問她到底為啥不走,最好能問出他們家一些私事兒,我想辦法用這些私事兒跟黑磚窯老闆交換金蟾。”
    強順滿嘴酒味兒,醉醺醺說道:“黃河呀,你、你這回咋這麼想不開咧,咱們有四個人吶,一起上去……把、把那燒黑磚的摁住,把、把金蟾從他身上摸出來,不就中咧。”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王強順,你真喝多了吧,沒聽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咱要是把他摁翻了,把金蟾從他身上硬掏出來,咱們四個還走的了嗎?”
    “不錯。”陳輝說道:“像這種人,不但心狠手辣,還是黑白兩道、手眼通天,只能智取不能力奪。”
    強順沒辦法,醉醺醺地把陰陽眼弄開了,我扶著他走在前面,陳輝和傻牛跟在我們倆後面。
    眼看快到墳地的時候,強順狠狠打了個激靈,轉臉問我,“黃河,那、那黑心老闆娘入殮的時候,穿、穿的啥衣裳呀?”入殮,也就是給死者穿好衣裳以後,放進棺材裡。簡單來說,放進棺材就叫入殮。
    我想了想,說道:“入殮的時候,我好像沒在跟前,不清楚。”
    身後的陳輝說道:“入殮的時候我在場,那老闆娘根本沒換衣服,還是昨天在老先生家裡那身衣裳。”
    聽陳輝這麼一說,我回想了一下,記得昨天那黑心老闆娘上身穿的好像是一件暗紅色的大外套,類似於風衣,下身好像是一條白褲子。
    強順叫道:“這不對呀!”
    我跟陳輝忙問:“怎麼了?”
    強順抬手朝不遠處的棺材一指,“那、那棺材上邊兒,咋坐著一個穿了一身兒紅的女鬼勒?”
    我連忙將強順的手拉了下來,教訓他,“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用手指鬼。”隨即問他:“你看清楚了嗎?”
    強順醉醺醺點點頭,說道:“我、我還沒喝多呢,咋會看不清楚勒,一身兒紅的女鬼!”
    我回頭朝陳輝看了一眼,陳輝說道:“入殮的時候,穿的肯定不是一身紅,褲子是白的。”
    我又朝前面的棺材看了看,這是咋回事兒呢?難道眼下棺材頭上坐的,不是老闆娘的鬼魂?
    幾個人很快走到了棺材邊兒上,強順打眼又朝棺材上一瞧,小聲對我說了一句,“棺材上坐的就是那黑心老闆娘。”
    我看了他一眼,問道:“那她咋成一身兒紅了呢?”
    “這我哪兒知道呀。”
    “那你問問她,到底為啥不走,是不是有啥心願沒了。”
    “中。”強順拉住我的胳膊,醉醺醺沖棺材頭叫道:“哎,你有啥心願沒了,趕緊說、說出來!”
    真是酒壯熊人膽,強順這時候的聲音,震的我耳朵嗡嗡亂響。停了一小會兒,強順扭頭對我說道:“她說,她是給人害死的,虧得慌,不把仇報了她是不會走的。”
    “誰害她的?”
    強順頓時大聲吼道:“快說!誰、誰害你的!”
    我頓時一縮脖子,對強順說道:“你不用這麼大聲的,都把我嚇了一跳。”
    強順說道:“我不大聲,她能怕我麼?”
    我暗自搖了搖頭,真是喝多了。這回等了好一會兒,強順說道:“黑心老闆娘說,就是她男人害死她的,還記得咱去那個破磚窯場不,那門後的黃符,就是他男人揭下來的。”
    我點了點頭,“磚窯場裡那五個鬼不也是這麼說的嘛。”
    強順又說道:“那燒黑磚的是故意把黃符揭下來的,揭下來以後,五鬼就去他們家鬧騰咧,燒黑磚的身上有金蟾,五鬼不敢鬧她,就去鬧這老闆娘,最後附在老闆娘身上,讓老闆娘自己上吊吊死咧。”
    我又點了點頭,說道:“要這麼說,罪魁禍首就是這黑磚窯老闆,他這是在借刀殺人。”
    “對,女鬼還說,他們本來在市裡住的好好兒的,燒黑磚的非要搬回村裡住幾天,”
    我隨即又說道:“那他這就不是單純的借刀殺人了,他這是蓄意謀殺,應該是早就策劃好的,不過……”我問道:“這老闆為啥要把老闆娘殺掉呢?”
    強順聽我這麼問,頓時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又要衝女鬼大吼,我連忙扯了他一把,“你小點兒聲吧,別給她嚇跑了。”
    強順隨即撇撇嘴,用正常聲音沖棺材頭問道:“你男人為啥要殺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