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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詐語

    陰森森的冷風加上女人淒厲的哭喊聲,叫人後脊樑骨發寒、頭皮發麻,眾人扭頭一找,周圍根本就沒有人,這些送殯的人群裡,也沒見著誰在哭,人群裡,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是棺材裡這位在哭……”
    一嗓子下去,除了我跟傻牛、陳輝,所有人人臉上都變了顏色。
    那幾個槓子工,似乎經驗老道,或許過去遇上過類似的事兒,也不再把棺材往墓坑裡送了,幾個人一叫勁兒,又把棺材拽上來放到了墓坑邊上,其中一個上年歲老槓子工,招呼其他幾個年輕,趕緊走,抬棺材的這些傢伙什兒,等明天正午再過來拿!
    幾個槓子工後腳不著地的離開了,幾個槓子工一走,送殯的這些人也慌了神兒了,不過,裡面也不乏有主心骨兒的,沖陳輝叫了一聲:“老道士,你不是會驅邪驅鬼麼,快想想辦法呀!”
    陳輝一愣,隨即扭頭看向了我,我趕緊朝人群大聲說道:“這種小事兒,還用不著俺師傅親自動手,我這個當徒弟的就中了。”
    人群裡有人急叫道:“那就別多說咧,趕緊弄吧。”
    我隨即迎著風站到人群最前面,沖風裡大聲說道:“我知道你死了冤,你先退下,我給你伸冤報仇,你現在要是不走,我叫你死的更冤!”
    一句話下去,女人的哭聲沒了,緊跟著,狂風逐漸減小,幾秒鐘的功夫,狂風也沒了,整個墓地變的靜悄悄一片。
    這時候,陳輝朝棺材看看,招呼眾人,棺材出殯以後,就不能再落地,直到放進墓坑裡,眼下棺材已經落地,不如一起動手,趁早放進墓坑裡。
    眾人一聽,沒一個敢往棺材跟前去的,其中一個還順坡下驢,說棺材落地了是不好,不過,這得叫小李子知道知道,咱現在把棺材下葬了不合適,回家跟他商量商量,看他啥意思。
    這人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跟著順坡下驢,都說要回去商量商量,是不是再弄個啥法事破破啥的,這些人這麼說,其實就是害了怕了,剛才狂風大作、女人鬼魂嗷嗷怪叫,這時候誰還敢再碰她的棺材,女人鬼魂是給我一句話嚇跑了,保不齊沒跑遠,或者還會回來,眼下誰碰她棺材,她跟誰對上眼兒了咋辦。
    眾人一商量,一窩蜂似的離開了,陳輝見狀,顯得挺無奈,招呼我們三個,跟在人群後面也離開了。
    回到家裡,眾人七嘴八舌跟磚窯場老闆一說,這老闆臉色也變了變,不過,從他的臉色來看,我感覺他不是害怕,而是擔心,也不知道在擔心啥。
    磚窯場老闆轉臉就去求老中醫,“劉爺爺,您孫媳婦鬼魂不走,您給想想辦法吧。”
    老中醫皺著眉頭看了磚窯場老闆一眼,說道:“我也沒啥好辦法,昨天我就跟你說過了,你們家的事兒,我管不了。”
    磚窯場老闆聞言,一把拉住了老中醫的手,“劉爺爺,我知道你能法子,看在我爹的份兒,幫幫我吧。”
    老中醫無奈朝我們跟陳輝看了一眼,抬手一指,“我這位道長朋友,和他那幾個徒弟能幫你,你不如去求求他們吧。”
    我一聽老中醫這話,眨巴了兩下眼睛,出殯是老中醫跟我說了,我從磚窯場老闆身上拿法器的機會,一會兒就來了,這不就是機會嗎,這老傢伙,似乎早就知道,有點兒深不可測的意思了。
    磚窯場老闆一聽,立馬轉變的對象,過來求起了陳輝,陳輝不動聲色地朝我看了一眼,我微微點了點頭,陳輝當即很爽快地答應幫忙。
    隨後,我連忙說道:“剛才我在墳地裡就說了,這種小事兒,不用俺師父出手,我就能給你辦了。”
    磚窯場老闆之前一直都沒在意過我,這時候,終於用正眼看了我一眼,頓時露出一臉不屑,“你、你一個小孩子……”
    話沒收完,陳輝當即打斷了他,“別看他是個孩子,已得我真傳,你別小看他。”
    陳輝這麼一說,磚窯場老闆的不屑之色收斂一些,他問我,“小師傅,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兒呢?”
    我胸牌挺了挺,盡量看上去像點兒大師的模樣,我說道:“這個很好弄,嬸子的鬼魂不走,是因為他心願沒了,咱只要把心願給他了了,她自然就走了。”
    磚窯場老闆聞言,臉色又稍稍變了變,我一看,好像還不是害怕,還是擔心,磚窯場老闆問道:“他有啥心願沒了?”
    我舔了舔嘴唇,朝屋裡這些人看了看,說道:“這個……當著這麼多人我不好說,你要不,都讓他們回家吧,咱四下說。”
    磚窯場老闆一聽,連忙沖屋裡的人說道:“各位大叔大嬸、兄弟姐妹們,這位小師傅的話,你們也聽見了,要不……你們先回去吧,等我把這事兒處理完了,再請各位過來。”
    眾人一聽,二話沒說,紛紛離開了,他們這時候,其實巴不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呢,我估計,他們這些人回家,非得人人跳火盆不可。也就是在門口放個火盆,然後跳過去,辟邪用的,一般能防止鬼魂跟進家裡。
    那老中醫呢,給我暗遞了個眼色以後,他也離開了,最後,就剩下我們四個跟磚窯場老闆了。
    磚窯場老闆這時候對我們異常客氣,給我泡了壺好茶,又跟哄孩子似的,拿出一些瓜子跟糖果,強順見狀,直接問了他一句,有酒嗎?
    磚窯場老闆先是一愣,隨後,連聲答應,有有有,家裡有一壇純糧食酒,五斤的紫黑罈子,磚窯場老闆從裡屋捧了出來。不過,家裡沒下酒的菜,強順說,不礙事兒,配著瓜子就能喝。
    陳輝沒管強順,我也沒吭聲兒,因為,待會兒搞不好還要用到強順的陰陽眼。
    幾個人只有強順一個人喝,磚窯場老闆一邊給我們敬著茶,一邊問我,他老婆到底有啥心願沒了,好送走不好送?
    我一聽磚窯場老闆的問話方式,感覺他對我們這行好像也不陌生,隨即一想,他爹是跟著老中醫學這個的,他爹死的時候,他都二十多歲了,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對於我們這行,他肯定要比普通人瞭解的多。
    我說道:“大叔,大嬸有啥心願沒了,您心裡最清楚。”
    我這話一出口,磚窯場老闆臉色又是一變,“小、小師傅,你、你這話啥意思,我、我咋聽不明白呢。”
    我在心裡暗笑,這畜生心裡果然有鬼,一句話就給他詐的亂了分寸,我說道:“您現在心裡想的事兒,跟嬸子鬼魂說的事兒,是一樣的,咱就別說太明白了吧。”說著,我頓了頓又說道:“現在不是我怎麼化解嬸子的怨氣,而是,您想咋化解這場怨氣。”
    磚窯場老闆膽戰心驚地打量了我幾眼,問道:“他都跟你說了?”
    我點了點頭,磚窯場老闆說道:“那好吧,您問問她想要啥,只要別太過分,我都給她。”
    我點了點頭,說道:“嬸子說了,你身上帶著一樣東西,她就想要那東西。”
    “啥?她想要啥東西?”
    我說道:“具體是啥她沒說,他說這東西在你身上帶了二十多年了,她想要那東西,當她的陪著品。”
    磚窯場老闆頓時臉色大變,“你說都會死,黃玉金蟾?她、她要這個幹什麼?”
    我一聽,黃玉金蟾?什麼玩意兒,難道,就是老中醫他師父傳下來的那東西嗎?我說道:“她只說要一個你身上的東西,具體是啥我也不知道。”我隨即問道:“你說的這個黃玉金蟾,你已經帶了二十多年了嗎?”
    磚窯場老闆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我父親臨死前傳給我的。”
    我朝磚窯場老闆的眼睛看了一眼,好像在撒謊,這玩意兒弄不好就是老中醫想要收回的東西,我說道:“那應該就是這東西了,你把它給我,我把它放進棺材裡,以後你就沒事兒了。”
    磚窯場老闆一聽,就跟要了他的命根子,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不能送給任何人,小師傅,你道行高,再跟我老婆商量商量,除了這東西,他要啥我都給。”
    我笑了,“他要是要你的命呢。”
    磚窯場老闆顯得急眼了,“她跟我要這東西,就等於要了我的命!”
    我說道:“這不過是一個物件兒,你將來百年之後,你不是還要跟她埋一塊兒嘛,她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
    “誰要跟她埋一塊兒了!”磚窯場老闆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隨即好像感覺失態,又緩緩坐了回去,說道:“這是金蟾我們家已經傳了好幾代了,我還打算再傳給我兒子,怎麼能放棺材裡呢,你再給我老婆商量商量,不行……我給她找找,買一塊一樣的。”
    我點了點頭,說也奇怪,從大清早到現在,我好像就沒見著他們的孩子,他們現在四十多歲,他們兒子也有二十多歲了吧。
    我問道:“咋一天都沒見著你兒子呢?”
    磚窯場老闆回道:“兒子在外地上學,回來一趟不容易,就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