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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仙尊

    陳輝聞言,又朝神像看了看,連忙催促我,“仙尊給了啟示,是想幫咱們,你再跪下磕頭,求仙尊賜一道避禍之法。”
    “啥?”避禍之法?我錯愕地看了陳輝一眼,說真的,仙家能給個提示已經很不錯了,再跟仙家要啥避禍之法,是不是有點兒太那個啥了,雖然我們家是幹這行的,經常跟鬼神仙家打交道,但是從沒跟鬼神仙家祈求過啥。從我祖上到我奶奶,家裡不管遇上多大的事兒,都是靠自己解決的,眼下就算瞎子跟羅林,一老一少聯手,再加上疤臉和一條狗,又能把我們怎麼樣?現在我們加上毛孩兒,已經有五個人了,對付他們四個老弱病殘,只要小心別中了他們的邪術,根本不需要仙家幫忙。
    陳輝似乎看出我不太樂意,再次催促我磕頭祈求,我衝他苦笑了一下,推脫道:“俺們家沒有求仙家幫忙的規矩。”
    陳輝解釋道:“不是讓你求,是仙家顯靈想幫你,就看你有沒有誠意、答不答應了。”陳輝說的這個倒是有可能,很多仙家想幫人,都是先給提示,得到提示的人,要是識趣的話,就會發宏願求仙家幫忙,不過,發的宏願在完事兒以後必須得還,不還可能會有麻煩。
    我可勁兒搖了搖頭,我們家裡人的秉性,萬事不求人,更別說仙家了。
    在這裡,我插一句吧,插一個末代1里沒寫的小事情,我們家祖上幾代,無論日子過的怎麼樣,從來沒求仙家幫過忙,但是,在我三十歲那年,我老婆懷孕了,我當時就感覺懷的是個兒子,而且我還感覺到,有很多仙家要搶著過來幫忙。胎兒初期呢,只是一團肉,沒有魂兒,需要仙家把孩子的魂兒給你送過來。
    當時呢,我不想這些仙家管我們的事兒,就想兒子自然出生,最好別跟任何一位仙家扯上關係,於是我就交代我老婆,以後不要再燒香,也別再去廟裡了,一燒香或者一進廟門,就可能招到仙家。像我們家這幾代人,得罪過不少仙家,但是,也維持了更多的仙家,很多都想找機會,幫我們一把,或者跟我們家再拉近一下關係。不過,我們是人,人都有自己的命,外力介入的話,很可能會改變我們原有的命數,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不需要借助這些。
    但是,我老婆懷孕以後,有這麼一天,她居然鬼使神差地到我們村外去轉悠,轉悠來轉悠去,轉悠到了我們村外一座廟上。那座廟就是末代1里寫到的,那位國民黨的將軍廟,不過那廟早就沒了,後來村裡人又在舊址上蓋了座奶奶廟,裡面供的是大奶奶、二奶奶和三奶奶。
    我老婆到了廟裡以後,那廟祝是我發小的母親,都是同村的,相互都認識,她就勸我老婆,給三位奶奶上柱香吧,我老婆就把我交代她的話拋到腦後,還真就上了香。
    上了三根香,結果中間那根和左邊那根,都正常燃燒,右邊那根卻燒的奇慢,幾乎不燃燒,但也沒滅,我發小母親就跟我老婆說,你是不是有啥心願呀,這是二奶奶想收你的香,想幫你完成願望。
    奶奶的,我老婆就說了,想要個兒子,我老婆這話一出口,香爐裡那根一直不燃燒的香,突然從底部往上燒了起來,突突冒火,一轉眼的功夫,整根香燒完了。
    我發小母親見狀,連忙對我老婆說,二奶奶答應了你的要求,要幫你送兒子,生了兒子以後,記得來還願。
    我老婆回家跟我一說,我大發雷霆,誰叫你去廟裡亂燒香的,我咋跟你說的,我劉黃河從沒求仙家辦過任何事兒,從來沒欠過任何仙家的人情,結果,兒子是讓人家送來的,這跟戳我眼睛珠子差不多了。
    有時候一想起這事兒就鬧心,不過送來的這兒子,確實挺好的,身體壯、火力旺,幾乎不生病,可能也知道我那時候窮的叮噹響,買不起奶粉,最小號的奶瓶,每次只喝五分之一的量,要是讓大人喝,也就兩口的樣子,從他生下來到他斷奶,一直只喝這麼多。我這心裡呢,一直到現在,是又感恩又矛盾。
    囉嗦了這麼多,我就是想說,很多時候,仙家想幫你,都會先給你提示,就看你識不識趣、有沒有誠心了,好了,言歸正傳吧。
    陳輝見我搖頭,確實不想求仙家,拿我也沒辦法了,一把將我拉開,他自己走到蒲團跟前跪下,雙手作揖,沖神像鄭重其事說道:“多謝仙尊提點,弟子愚鈍,可否再賜弟子一道避禍之法,他日定當紙火香燭,多多厚奉!”陳輝說完,一下下磕起了頭,我以為他又要三拜九叩,誰知道頭一磕起來就沒完了,看樣子,不求到這位仙家幫忙,他是不會起來了。
    我想過去把他拉起來,走到跟前,手還沒伸出去,陳輝的身子突然一震,就像觸電了似的,趴在蒲團上就不動彈了,我也不敢再動。
    停了好一會兒,陳輝慢慢把身子直了起來,再次恭恭敬敬磕頭,嘴裡還說了一句:“多謝仙尊指點!”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來,陳輝是得到了啥提示。
    再次三拜九叩以後,陳輝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再次衝著神像作揖,“仙尊放心,弟子一定會按照仙尊的提示去做。”說完,招呼我離開。
    在回老頭兒家裡的路上,我忍不住問陳輝,“仙家剛才,又給了您啥提示呀?”
    陳輝不痛快地看了我一眼,“仙尊本來是想幫你的,你卻、你……”陳輝隨即把手一擺,“到時候你就知道的,這或許就是你的命。”陳輝這話,把我說的一頭霧水。
    回到老頭兒家裡的時候,老頭兒已經把晚飯做好了,幾個人吃過晚飯,陳輝招呼我,跟他到後山去一趟,我疑惑地問,去後山幹啥,陳輝沒吭聲兒,從包袱裡拿出一些香和紙錢,邁腳就出門,我只好跟在了他後面。
    老頭兒見狀連忙勸我們,後山太邪性,去不得,尤其是晚上。我沖老頭兒一笑,說了句,昨天晚上俺們已經去過一次了,沒事兒。老頭兒當即瞠目結舌。
    離開老頭兒的家,陳輝帶著我先到村上小飯店去了一趟,買了兩葷兩素四個菜,我問他到底要幹啥他也不說,看樣子,好像要到山上祭奠啥。
    兩個人很快來到山下,陳輝朝山上看看,並沒有山上,把菜放到山腳下,然後焚香燒紙,嘴裡還唸唸有詞,具體念的啥,聽不清楚。
    念完沒一會兒,呼呼從山上刮下來一股怪風,我心裡頓時一驚,想起了之前五保戶老頭兒說過的,南方人山下擺法壇招魂的事兒,難道說,陳輝這時候也是在招魂?
    怪風呼嘯,裡面隱隱帶著鬼哭狼嚎,陳輝連忙吩咐我,離供品跟焚香遠點兒,越遠越好。我問他為啥,他說,我站在跟前那些東西都不敢過來。
    我心裡頓時一沉,還真是在招魂呀,轉身朝遠處走出好幾米遠,但是陳輝又衝我擺了擺手,還是太近,得再遠點兒,我又朝遠處走出幾米遠,就聽身後的怪風“呼”地一聲,連忙回頭一看,就見陳輝和那些供品,整個兒被一股巨大的旋風裹住,因為黑,也看不太清楚,就感覺飛沙走石的,陳輝在旋風裡大聲說道:“拿了供品錢財以後,都到村外觀裡集合,聽候仙尊號令,不得有違!”
    陳輝聲音落罷沒一會兒,旋風慢慢小了下來,霎時間,從一大股,又分成了數小股,數股小旋風爭先恐後朝觀的方向刮了過去。
    我看著這奇異的一幕,都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大腿疼的要命,不是夢,是真的。
    等我穩住神兒的時候,陳輝已經從山根地下來到了我身邊,衝我擺擺手,“沒事兒了,回去吧。”
    我一臉愕然,“道長,您剛才在幹啥呢,那幾股旋風是啥?”
    陳輝說道:“那是山上的亡魂,之前那個木人,就是在鎮它們,現在木人被咱們從山上帶了下來,再沒人鎮它們,又該到村裡作亂了,觀裡的仙尊讓我把它們招進觀裡聽用,將來會給它們一個好的歸宿。”
    兩個人一邊往會走,我一邊又問:“觀裡的仙尊讓您這麼做,跟咱們的事兒有關係嗎?”
    陳輝看了我一眼,還是那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一夜,我沒睡好,一直做噩夢,夢裡不是被那隻大狼狗咬,是不被瞎子他們抓住折磨。
    第二天醒來,陳輝跟沒事兒人似的,做完早課,帶著傻牛到觀裡去了,我跟強順到觀裡看了看,陳輝帶著傻牛在給觀裡打掃衛生。
    我這時候,可沒這閒工夫幫觀裡打掃衛生,瞎子他們就要過來了,我得去小島那裡看著,別叫瞎子再把島上的墳地給破壞了,帶著強順離開觀裡,直奔小島。
    我們沒往島上去,爬上島附近的一個山頭,居高臨下看著。
    就這樣兒,一連過了好幾天,居然安然無恙,瞎子他們一直沒出現。
    一轉眼的,這就來到十二月十二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