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末代2道長往事 > 第二百四十一章 瞎子 >

第二百四十一章 瞎子

    我朝羅家人這邪器看了一眼,當然看不出啥,我疑惑地問了一句:“他們大半夜的還在趕路麼?” 
    陳輝說道:“昨天我就發現,他們總在夜裡趕路,所以我才帶著傻牛半夜過來找你們。” 
    我抬頭看了陳輝一眼,說道:“那咱還等啥呢,趕緊離開這裡吧。” 
    陳輝沒說話,也沒動,低下頭又沉吟起來,停了好一會兒,陳輝終於把頭抬了起來,看看我們三個,說道:“我看咱們還是這麼辦吧,我帶著羅家人的法器朝東北走,引開他們,你們三個繞路過去,趕到他們之前停留的地方,看那裡是不是有破銅牌之地。” 
    我一聽,這老道士咋又來這套呢,又想捨身取義把自己弄到危險境地。我不同意,我也故技重施,跟他耍無賴,再分開也行,不過,必須把傻牛帶上,要不然,我還得叫強順給我帶路,到羅家人的老窩跟羅家人拚命。 
    陳輝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對我說,羅家的人手不少,即便死了一個羅五,還有兄弟四個,說不準他們會兵分兩路,一路過來找咱們,一路還在那裡守著,你們要是到了那破銅牌的地方,弄不好就是自投羅網,人少了可不行。 
    我一聽,陳輝說的這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畢竟是我招惹的羅家,不能把陳輝推到危險絕境上去。之前那羅五看著有四十歲出頭,他那幾個哥哥,年齡估計也不會太大,至少要比陳輝小的多,南方人又善於跋山涉水,腿腳肯定也比陳輝快的多,早早晚晚有一天,陳輝會給他們攆上,到那時候陳輝就麻煩了。 
    我一點都不妥協,陳輝也不妥協,兩下僵持了好一會兒,陳輝終於先鬆了口,不過,陳輝不同意帶傻牛,他要把強順帶走。我一合計,陳輝帶走強順的目的,是怕我讓強順帶路,去找羅家人的拚命麼?不過,帶強順也行走,強順雖然沒有傻牛強壯,好在他比傻牛機靈,之前他不就一直幫著陳輝,拖住了羅五跟疤臉麼,要不然羅五跟疤臉早就抓到我了。想到這兒,我也就點頭同意了。 
    四個人收拾了一下行李,這就要分開了,強順對我依依不捨,傻牛對陳輝依依不捨,我心裡也特別難受,都是我惹下的禍,導致幾個人跟著我一起受罪。 
    這時候,我們每一次分別,都好像是在生離死別一樣。 
    本來呢,我們打算十天以後,再在這裡碰頭的,不過,陳輝擔心破銅牌那地方不好找,畢竟中國這麼大,西南方也大了去了,我們只有一個籠統的方向,沒有確切的位置,很有可能找上一年也找不到那地方,而且,陳輝之前推算的,羅家人離我們這裡只有兩天的路程,這時候看來,恐怕不止兩天,因為那小珠子到這時候,只移動了一丁點兒。這一丁點兒,在現實的路程裡到底有多遠呢?陳輝不知道,這個恐怕只有羅家人知道。要是按照我們行走的速度來看,這一丁點兒,估計在一百里左右。 
    要是這麼計算的話,破銅牌的那地方,離我們這裡至少在一千里地以上,也就是現在的五百公里,從我們家到鄭州,能打兩個來回,我們當時一天到底能走多遠的路,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一天走一百里地,肯定是夠嗆,要是用半個月的時間,走完一千里地,也就是一天六七十里地,這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最後我們四個約定,一個月以後,再在這裡碰頭。陳輝還刻意交代我,翻過這座大別山,再往西南走,那就不再是河南的地界兒了,遠走他鄉,你倆得多小心點兒,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背上行李,沿著山路,我帶著傻牛往西,陳輝帶著強順往東,就這麼分開了。這時候,時間大概在後半夜,我跟傻牛兩個,一口氣走到天色濛濛亮,都累了,再加上我這時候心情不是太好,兩個人停在山路邊兒,坐在一塊大山石上休息,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身後傳來喊叫聲:“黃河,傻牛哥……” 
    我連忙從山石上站起了身,回頭一看,就見身後不遠處,強順正一溜小跑朝我們這裡過來,我見只有他一個人,心裡頓時一沉,心說,難道我們剛分開,他們就出了事兒麼? 
    等強順跑到我們跟前,我連忙問他,“怎麼了,陳道長呢?” 
    強順氣喘吁吁的,等他把氣兒喘勻實以後,說道:“可算攆上你們咧,陳道長……陳道長叫我回來找你們……” 
    “啥,陳道長咋了?”沒等強順把話說完,我著急問道。 
    強順嚥了口唾沫,“陳道長不咋,陳道長說,他想起來咧,你找破銅牌的地方,需要用我的陰陽眼,他、他就叫我回來找你們咧。” 
    我聽了一愣,“找破銅牌的地方,啥時候需要用你的陰陽眼了?”旋即回過了神兒,沖強順大叫道:“你上當了,陳道長騙你呢!” 
    “啥?”強順也是一愣,我氣急敗壞道:“我說陳道長為啥要你跟他走呢,他就是想把你再騙回來,你傻呀你,陳道長說啥你就信啥!” 
    強順有點兒傻眼了,不過,他不服氣的叫道:“我就信咧,陳道長的話就是比你的可信,要是你跟我這麼說,我肯定不會相信!” 
    “你……”我頓時一噎,這敗家的熊孩子,又拿我說事兒。我給自己順了順氣兒,一擺手,“算了,我懶得跟你廢話,你現在趕緊回去找陳道長。” 
    強順看看我,站著沒動,我瞪了他一眼,他說道:“你瞪啥眼呀,這都一夜咧,陳道長早就走沒影兒啦,我現在回去上哪兒找他呀。” 
    我一聽也是,真想過去踹強順兩腳,不過,陳輝既然把強順騙了回來,他就不會再叫強順找見他。陳輝這做法雖然惱人,但也全是為了我們,用心良苦。我在心裡歎了口氣,這要是能把銅牌破掉,勞最大的不是我,而是陳道長。 
    當時呢,我本來心情就不太好,強順又傻不拉幾的叫陳輝給騙了回來,我忍不住衝他發了一通火,但是也沒辦法呀,就算我們三個現在回去一起找陳輝,也不見得能找見他,他肯定會故意躲著我們,我只能在心裡祈禱陳輝別遇上啥危險。 
    事情轉變的,都叫我措手不及,我們由兩個人轉變成了三個人。我再也沒心情歇著了,早一天破掉銅牌,陳輝就有可能早一天脫離危險。 
    招呼他們兩個,繼續朝西走,我們的目的地在西南方,為啥要朝西走呢,因為我們要找一條能翻過大山的路,這裡山崖陡峭的,沒路可翻呀。 
    吃早飯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個小鎮子上,在鎮子上買了些吃的,三個人一邊吃,一邊問路,在這個鎮子的旁邊,有條南北走向的公路,路面不是太寬,看著好像能通向山南邊兒,我們就問鎮子上的人,順著這路,能不能走到山的另一邊。 
    鎮子上的人就告訴我們,可以走到山的另一邊,順著這條路穿過山,就到了湖北省的境內。 
    我暗鬆了口氣,總算找到一條能穿上的路了。這時候,我們其實已經來到了大別山的最西部,這裡屬於西部最邊緣的地帶,再往西走還是山,不過那好像已經不屬於大別山山脈了,我們三個離開鎮子,沿著公路開始往南走。 
    一路上,非常荒涼,除了山石地,就是野草坡跟野樹林子,前後不見村莊,要不是路上偶爾跑過幾輛汽車,或者遇上幾個步行或者騎車的行人,肯定會讓我們覺得是在一片荒蕪的不毛之地裡穿行。 
    走到快晌午的時候,三個人都累了,又累又餓,天上日頭也挺毒的,曬得我們頭皮發緊。這時候,路兩邊全是野樹林子,整個兒風景還不錯,就是杳無人煙。 
    我招呼了他們兩個一聲,三個人旋即下了路,鑽到路旁邊的一片樹林子裡,背靠著大樹,一邊乘涼休息,一邊喝水吃東西。 
    也就在這時候,打路南邊兒,遠遠的過來兩個人,一開始我們也沒太在意,這路可能是為數不多的一條穿山公路,車流量跟人流量還是挺多的,路上有行人並不稀罕。 
    不過,等兩個人快走到林子這裡的時候,強順狠狠扯了我一把,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黃河,你快看路上那個人是誰!”我這時候正在喝水,給強順這麼一扯,水從壺裡灑了出來,連忙放下水壺,朝路上的兩個人看了過去。 
    就見其中一個,是個矮小黢黑的瞎老頭兒,看著能有五十歲左右,梳著個大背頭,鼻樑上架著一副黑墨鏡,手裡拿著一根拴著紅布綾子的長竹竿子,一邊敲著路面一邊往前走。另一個,身材也不怎麼大,半張臉上像被火燒了似的,一臉燒疤,連頭頂上都是疤,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其醜無比,走路的時候還駝著背,像是個羅鍋。 
    看到這個人,我心裡頓時一跳,這不是羅五身邊那個疤臉麼,他這模樣兒,叫我印象太深刻了。 
    我連忙壓低聲音招呼強順跟傻牛,全都躲到大樹後面去,三個人躲在了並排的三棵大樹後面。 
    疤臉跟那個瞎子,依舊走的很慢,我從樹後探出頭看著他們,那瞎子一邊走,一邊掐著手指頭,好像在算著啥,等他們走到我們藏身的林子跟前的時候,瞎子突然停了下來,把臉轉向了我們藏身的這片林子,嘴裡嘰裡咕嚕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似乎是說給疤臉聽的,不過,我心裡頓時一跳,這傢伙的話聽上去,跟之前羅五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難道,這瞎子就是羅家的人? 
    感謝“jxleping”的百元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