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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勁敵

    我們朝他們那裡去,他們朝我們這邊來,再加上穿山的路並不多,我們能跟羅家的人遇上,那是很有可能的,只是,羅家人難道就弄了個瞎子來找我們嗎? 
    我轉念又一尋思,能跟疤臉在一塊兒的,就算不是羅家的人,至少也是羅家人請來的幫兇,難怪碟子裡那小珠子動的那麼慢,就疤臉跟瞎子這走路的速度,還沒三歲小孩兒走得快呢,我估計,他們一天一夜最多也就走二十幾里地。之前陳輝還說,他們總在夜裡趕路,這就對上號兒了,對於一個瞎子來說,白天跟晚上沒啥區別,這時候白天有點熱,晚上趕路還涼快呢。 
    瞎子對著我們藏身的林子嘰裡咕嚕一通,旁邊的疤臉對瞎子的話,似乎也是一知半解,我估計這疤臉應該是個北方人,之前我就發現他不太能聽得懂羅五的南方話,這瞎子的南方話他當然也聽不大懂。 
    等瞎子說完,疤臉轉身看向了我們藏身的林子,我不等他看到我,連忙把頭縮了回來,整個身子都躲到了大樹後面。 
    停了一會兒,就聽疤臉“啊啊”叫了兩聲,旋即,瞎子用滿是怪味兒的普通話說道:“不會有錯地,林子裡有人,好像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我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一激靈,這老傢伙,好像比羅五還要厲害,羅五用的是撒米術,他好像用的是掐指預算術,這傢伙弄不好真是羅家的人。 
    就聽疤臉又“啊啊”兩聲,不知道是個啥意思,我連忙把眼睛從樹後探出去,往公路上一看,就見疤臉獐頭鼠目的在朝林子裡張望,但是林子又深又密,他沒能發現我們,瞎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手指頭還在掐算著,我又朝他們兩側路上看了看。 
    這時候正是晌午吃飯的點兒,公路上沒有行人,車輛也很少,就算偶爾有輛車也是疾馳而過,林子這裡,除了我們三個,只有疤臉跟瞎子他們兩個,再沒旁人。 
    這時候,就聽瞎子振振有詞的念道:“若問前途路,小兒隱林中,若問好與壞,五指卜吉凶……”瞎子掐到這兒,催促疤臉,“你快進林子裡看看,咱們要找的人就在林子裡面。” 
    我聽了心裡又是一跳,就見疤臉“啊啊”叫了兩聲,邁腳就要從公路上下來進林子,我先是心頭一緊,旋即一合計,心說,你們不過一個瞎子、一個羅鍋,我們用得著怕他們嗎,別說我們現在有三個人,就算只有我跟強順兩個人,對付你們一個瞎子一個羅鍋,也是綽綽有餘的。 
    我連忙招呼旁邊的強順跟傻牛,壓低聲音對他們說道:“等疤臉進了林子以後,咱們三個一起撲上去,先弄住他,然後在去弄那個瞎子。”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也就在這時候,路邊那瞎子突然大叫一聲不好,“若問此間凶與吉,林中小兒起禍心!”瞎子連忙招呼疤臉,“快回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扶我走……” 
    疤臉聽瞎子這麼一喊,連忙轉身,回到公路上攙住瞎子,兩個人快速朝前小跑起來。 
    我一看,這瞎子真他媽不一般,這都能算出來,這要是叫他跑了,將來肯定是後患無窮,連忙沖強順跟傻牛大喊一聲,“上!” 
    三個人同時從林子裡衝了出去,就見這時候,那瞎子一邊跑一邊還在掐指頭算著,等我們從林子裡追上公路,瞎子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嘴裡幸災樂禍的叫道:“吉人自有天相佑,三腳鐵車救駕來。” 
    瞎子話音一落,一輛機動三輪從我們身邊掠了過去,前面的瞎子連忙把手裡的竹竿子橫在了路中間,機動三輪一個急剎車停在了瞎子跟疤臉旁邊,兩個人不由分說,迅速翻上了機動三輪車的車斗。 
    我一看,連忙招呼強順跟傻牛,快追,趕在三輪車沒發動之前追上他們,這時候,就聽瞎子在車斗裡大叫道:“司機師傅,趕快開車,後面那三個人,是攔路搶劫的!” 
    他奶奶的,瞎子一句話下去,三輪車突突突發動起來,瞬間朝前衝了出去,速度快的跟飛了起來似的,等我們追到跟前的時候,只剩下一溜滾滾的煙塵跟瞎子一串哈哈的嘲笑聲。 
    我當即一跺腳,他娘的,這死瞎子不但能掐會算,還鬼精鬼精的,之前的羅五心機不多,只是心狠手毒,這瞎子狠不狠暫時不知道,但是他要比羅五心機多的多。 
    三個人停在路邊喘了幾口氣,強順問我:“黃河,現在咋辦勒,咱也攔輛車追過去?” 
    我瞅了他一眼,沒著急回答他,在心裡合計了一會兒,說道:“咱不用追他們,他們過來不就是為了找咱們嘛,既然現在遇上了,他們自己肯定還會再回來。” 
    強順點了點頭,我朝身後的公路看了看,蜿蜒曲長,一眼望不到頭,招呼強順跟傻牛,走吧,先別管瞎子跟疤臉,咱繼續往前,找那破銅牌的地方。 
    三個人順著路繼續朝南走,一邊走,我一邊交代傻牛跟強順,從現在開始,咱都多長個心眼兒,一隻眼睛朝前看,羅家不可能只讓一個瞎子過來,小心前面還有羅家的人,另一隻眼睛朝後看,小心那瞎子跟疤臉悄悄摸回來給咱下絆子。 
    一路走一路小心,速度就相對慢了下來,天擦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一個像峽谷一樣的地方,兩側山體陡峭、勢若刀削,公路由山體中間穿過,就好像公路把這座山攔成了兩截。 
    等我們穿過峽谷,我回頭一看,峽谷這裡的山並不算陡,要是從公路上下來,順著峽谷旁邊的山坡,應該能夠爬到山頂上,我連忙招呼強順傻牛一聲,別再往前走了,今天晚上就在峽谷的山上過夜。 
    這山並不高,從公路的路面到最高的山頂,大概也就幾十米的樣子,要不然公路也不可能從山中間穿過去,早就繞道了。 
    三個人下了公路,在山腳下找了找,並沒有爬山的路,山體連被人爬上過的痕跡都沒有,試想,這裡沒有村莊,四下裡荒無人煙,從這裡經過的人,都是著急趕路的,誰會閒功夫停下來爬這座小山呢。 
    離開公路,我們順著山腳大概走了能有二三十米,小山的坡度比公路附近的緩了一些,我連忙招呼傻牛強順,咱就從這裡上山。 
    因為沒有路,山坡上淨是些沒被踩踏過的野草跟小型的灌木,加上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爬起來異常艱難吃力。等我們爬到山上以後,強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問我:“黃河,你為啥選這地方過夜呢,在山下隨便找個地方不中麼?” 
    我站在山的最高點,朝山的兩側看了看,反問強順:“你說咱們爬這山都這麼費勁兒,瞎子跟疤臉能爬上來嗎?” 
    強順一愣,隨即會意我的意思了,我又說道:“從今天晚上開始,咱們得輪流守夜,羅家的人不好惹,別等咱們半夜睡著了,他們給咱再下啥邪術。”我又朝山的兩側看看,又說道:“這山上沒啥樹,咱睡在山頂,往兩邊一看,只要有人爬山咱就能發現。” 
    前半夜,是傻牛守的夜,後半夜是我。強順體力不如我們倆,白天把他累的不輕,就沒叫他守。 
    前半夜好守,後半夜難熬,所幸這一夜沒出啥事兒,就在天色濛濛亮的時候,我來了睏意,連忙給自己點著一根煙,走到山的最高點,一邊抽煙吹涼風,一邊朝西南方向遠眺。 
    我發現西南方向那裡,似乎有條大河,昨天晚上因為黑,沒發現,這時候居高臨下看上去水光粼粼的,我估計離我們這裡能有十來里地,當即心頭一動,之前陳輝用羅家人那邪器做法的時候,那小珠子動得很慢,按照小珠子動得那距離來看,破銅牌的地方,應該在千里之外,不過現在看來,那地方離我們並不是太遠。 
    為啥我這麼想呢,因為瞎子跟疤臉走的速度很慢,比我們的速度慢了好幾倍,當時是按照我們行走的速度推算的,要是按照他們倆的行走速度推算的話,破銅牌那地方,應該在百里之外,不遠處的那條大河,似乎剛好對上號兒。 
    我連忙把強順跟傻牛喊了起來,“都起來別睡了,收拾行李,馬上出發。” 
    三個人下了山以後,不再順著公路走,直接朝西南方向那條大河走了起來。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我看見的那條河,在群山環繞之間,之前看著能有十來里地,這一走起來,那可就不止了,主要是沒有路,群山倒是都不高,只是翻過一座又一座。 
    快到晌午的時候,我們三個穿過一片亂七八糟的山林,從山下下來終於走到了河邊。 
    我打眼朝這河一看,河面也不是太寬,二三十米的樣子,不過,不遠處是一大片水域,看著很像條湖,之前我在山上看到的,應該就是這條湖。在湖水中間,居然還有個不大的小島,錐形的,其實這島還是山,只是它高出了水面,看著就像是座島了,上面鬱鬱蔥蔥的全是植物跟灌木。 
    我們順著河走到那一大片水域跟前,發現水邊還有條路,也就一輛車的寬度。從早上到現在,走了一上午,這是我們見的第一條路。 
    在路盡頭的水邊,還漂這一條很簡陋的船,是用汽車的內胎並排捆綁而成的,內胎上面鋪著木板,這要是載上兩三個人,顯然是沒問題的,只是船上面沒有竹篙跟船槳,連接著岸上還鎖著一條固定的鐵鏈。 
    我們看著這船都挺新奇的,見周圍也沒有人,強順跟傻牛首先跑到船邊爬了上去,我一看,我也過去吧。 
    三個人坐在船上一邊歇腳,一邊吃東西,就在這時候,忽然聽遠處有人喊了一嗓子,“你們三個在幹什麼呢!” 
    我們三個頓時嚇得一激靈,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