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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地方

    老蛇接著說道:“恩公呀,你找的地方不對,破銅牌需要山水之間、陰陽之地。” 
    我一聽,皺起了眉頭,辯解道:“我找的那地方……就是、就是有山有水,還是塊陰涼地,正午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熱,特別的涼快,符合了陰陽之地。” 
    老蛇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我頓時急道:“那是啥樣兒的呀?” 
    老蛇一轉身,背對著我,抬手朝西南方向一指,“等你找到那地方,自然就明白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遠處嗚嗚泱泱的,好像是一大片樹林子,我疑惑地問道:“您說的地方……就是那片樹林子麼?” 
    老蛇又搖了搖頭,沒再吭聲兒。我頓時心裡有點兒不痛快了,說道:“那您告訴我,那地方到底在哪兒呢?” 
    老蛇依舊指著西南方向,說道:“山水之間、陰陽之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我眨巴了兩下眼睛,那指的不還是那片樹林子麼,我試著又問了一遍,“是那片樹林子麼?” 
    老蛇又搖了搖頭,樣子顯得神神秘秘的,我心裡頓時來了點兒火氣,你個老傢伙是在跟我打啞謎麼,這些天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都是為了你麼,你可倒好,吞吞吐吐、隱隱晦晦的,跟我故弄玄虛麼,我咋這麼不痛快呢! 
    一下子沒忍住脾氣,我大聲沖老蛇質問了一句:“蛇神,破銅牌的地方到底在哪兒,你就不能直說嗎!” 
    話剛一吼出口,眼前的老蛇突然間消失不見了,我頓時一愣,還沒等鬧明白咋回事兒,身上猛然一冷,狠狠打了個激靈。 
    我緩緩把眼睛睜開了,緊跟著一陣的喪氣,奶奶的,又是個夢,這夢醒過來的還不是時候,啥都還沒問清楚呢。這肯定是老蛇故意叫我醒過來的,因為他被我質問的沒路可退了,不過,他為啥就是不把話說清楚呢,那狗日的山水之間陰陽之地,到底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我從鋪蓋上坐起身,摸索著把銅牌從身上掏了出來,看看銅牌,心裡忍不住罵了老蛇一句,你叫我幫你破銅牌,你倒是給個痛快話兒,山水之間陰陽之地,你直接告訴我那地方在哪兒不就中麼,還跟我打啞謎、故弄玄虛折騰我。一咬牙,可勁兒攥了一下銅牌,真他娘的想甩手把它扔出去! 
    收回銅牌放回兜裡,我歎了口氣,再也睡不著了,索性這時候天色已經濛濛泛亮,再過一會兒也就該起來了,我給自己點了根煙,一邊抽煙一邊苦笑,這狗日的,三月三的“初陽”算是完蛋了,只能等六月六的“正陽”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找見破銅牌的地方,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破掉銅牌,更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家……奶奶的,這心裡邊兒呀,格外的堵得慌。 
    早晨起來,我沒吃東西,就喝了幾口水。一轉眼又來到中午,中午也沒吃東西,沒心情吃,強順見我神色低落,就問我,“黃河,你咋啦,都一上午咧,我咋看你不太高興勒?” 
    我看了他一眼,“有啥可高興的,昨天晚上那蛇神給我托夢,說銅牌並沒有破掉。” 
    “啥?”強順一聽,臉上旋即露出一臉失望,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麼,銅牌真的沒破掉?” 
    我點了點頭,“真的,肯定沒破掉。” 
    “那、那昨天那雷是咋回事兒?你不是說,是你把銅牌破掉才引來的炸雷麼。” 
    我一臉的絕望,“我哪兒知道那雷是咋回事兒呀,可能就是湊巧,跟我破銅牌沒一點兒關係。” 
    強順隨即學著我歎氣的樣子,歎了口氣,兩個人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強順又問:“那、那咱現在是不是還回不了家呀?” 
    我又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這不是廢話嗎,明擺著回不了家,強順又問:“那咱現在咋辦勒?” 
    我深吸了一口氣,“咋辦呀?咱還能咋辦呀,先在這裡等陳道長跟傻牛哥回來唄,等他們回來以後再說。” 
    當天晚上,我們又睡在了昨天那片山腳下,睡見前我在心裡盼望著,能再夢見老蛇一回,非得叫他把話給我說清楚不可。誰成想,心裡邊一放著事兒睡覺,反倒睡不著了,加上這時候有點兒餓,翻來覆去的在鋪蓋裡折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見不遠處好像有腳步聲,我心說,這大半夜的,還有人上山看風景兒麼,連忙把眼睛睜開了。 
    四下裡黑漆漆的,就見不遠處的山路上,一高一矮有兩條人影,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就見這兩條人影正順著山路朝西走,我連忙把身邊強順搖醒了,示意他別出聲兒,壓低聲音對他說道:“你快看山路上那兩個人,看著是不是有點兒眼熟。” 
    強順這時候還有點兒迷糊,從鋪蓋裡坐起來,打了哈欠,我又扯了他一把,“你趕緊醒醒,看看路上那兩個人。” 
    這時候,兩條人影已經從我們這裡走了過去,並沒有發現我們,強順揉揉眼睛,朝兩條人影一看,驚喜道:“是陳道長跟傻牛哥!” 
    強順的眼睛比我的好使,尤其是在夜裡,我剛才看著人影眼熟,感覺也像是陳輝跟傻牛,但是我不敢確定。這時候聽強順這麼一說,我連忙從鋪蓋上站起了身,本想朝陳輝他們兩個喊一聲的,旋即一想,不妥,這時候離著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早,而且他們倆大半夜的悄悄回來,弄不好是出了啥事兒了,我們還是小心點兒好。 
    強順也從鋪蓋上站起了身,我見他張嘴就要喊,連忙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壓低聲音對他說道:“你先別喊,咱跟上去看明白了再說。” 
    強順點點頭,兩個人貓著腰朝陳輝他們倆追了過去,等追到一定距離的時候,我們倆真真切切把他們看清楚了,確實是陳輝跟傻牛,兩個人這時候走的還挺急,並沒有發現身後跟了人。 
    我一看他們走的這個方向,似乎是朝水潭那裡去的,料想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下了山,應該是想到水潭那裡找我們。 
    我扭頭往我們周圍看了看,周圍黑漆漆靜悄悄的,並沒有啥異常,隨即一拉強順,兩個人加快腳步,很快追到了陳輝跟傻牛身後,就在這時候,陳輝猛然地一回頭,輕喝了一聲:“什麼人!”傻牛當即也把身子轉了過來。 
    我連忙回道:“陳道長、傻牛哥,是我跟強順。” 
    “氣氣!”傻牛興奮的叫了一聲。 
    四個人一碰頭,陳輝問我們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沒等我答話,強順說道:“黃河把銅牌破掉以後,俺們倆就從山上下來咧。” 
    陳輝連忙問我,“黃河,銅牌破掉了吧?” 
    我一臉失落的搖了搖頭。四個人回到我們睡覺的地方,陳輝跟傻牛把行李放下,一起坐在鋪蓋上,我把破銅牌的經過和夢見老蛇的事兒,全部給陳輝說了一遍。 
    陳輝聽完,輕輕蹙起了眉頭,問我:“蛇神夢裡跟你說,咱們找的地方不對?” 
    我點了點頭,回道:“他光說地方不對,就是不告訴我破銅牌的地方在哪兒,一隻手還一直指著西南方向。” 
    陳輝抬眼朝西南方向看了看,說道:“蛇神的意思,可能是在告訴你,破銅牌的地方在西南方向。” 
    我問道:“那他為啥還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我以為他說的就是那片樹林子呢。” 
    陳輝聞言,沉吟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要這麼說,有一件事倒是挺奇怪的……” 
    我忙問:“啥事兒?” 
    陳輝反問我,“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這快就回來了嗎?” 
    我搖了搖頭,陳輝說道:“咱們在鎮子裡分來以後,我帶著傻牛一直朝東北走,當天晚上,我用羅家人的法器又做了一次法,我發現羅家人停在那裡沒再挪動,第二天早上,我又做了一次法,羅家人還是沒動,直到到晚上,我又做了一次,他們還是沒動。也就是說,他們停在一個地方,不再過來找咱們了……” 
    陳輝說到這兒,我插了一句,“萬一是他們把邪器放在某個地方,他們自己過來了呢?” 
    陳輝說道:“不會的,他們倘若失去法器,就找不到咱們了。” 
    我說道:“之前羅五還能用撒米術找到過我呢。” 
    陳輝說道:“撒米術是一種追蹤術,必須拿到被追蹤人身上的信物才能施用,之前,他們撿到了你寫給強順的紙條,我已經給你破掉了。” 
    我說道:“那您去他們家的時候,他們會不會也拿到了您身上啥東西了呢?” 
    陳輝一擺手,“不會的,我去他們家的時候,格外小心,連一根頭髮都沒給他們留下。” 
    我不再說啥,陳輝停了停繼續說道:“我見羅家人停下不再過來,我帶著傻牛也停了下來,我們根本就沒走遠,直到今天早上,羅家人才有了動靜,朝我們跟傻牛這邊趕了過來,不過,走的速度很慢。” 
    聽陳輝這麼說,我有點兒鬧不明白了,問道:“羅家人應該知道我要破他們的銅牌吧?” 
    陳輝點了點頭,“我去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了。” 
    我又問:“那他們咋不著急呢,他們應該趕在三月三之前找到我,把銅牌奪回去,為啥三月初四才動身呢?”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陳輝說道:“三月初四之前,他們為什麼要停在一個地方,不再走動了呢?” 
    聽陳輝話音剛落,我腦子裡頓時靈光一閃,笑了,激動道:“他們停的那地方,就是能破銅牌的地方!” 
    陳輝旋即點了點頭,“不錯,這銅牌是他們羅家人的傳家之物,必定有它不俗之處,想要破掉它,必定也要找不俗之地,能破銅牌的地方,這世上恐怕不多。” 
    我這時候猶如醍醐灌頂,“怪不得老蛇手指著西南方,說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其實羅家人自己已經給咱點明了地方,他們肯定在那裡埋伏好守株待兔,等著咱們過去破銅牌,他們立馬兒就對咱們下手,過去羅五跟疤臉就這麼埋伏過我跟傻牛哥。” 
    陳輝點了點頭,說道:“三月初三咱們並沒有找到那地方,他們只能離開那裡,過來追尋咱們。” 
    我心裡這時候豁然開朗,銅牌沒被破掉的那股子陰霾也快速散去了。 
    陳輝又把羅家人的小碟子小珠子拿了出來,珠子擺在碟子中間,念動咒語,小珠子緩緩滾動起來,沒一會兒,小珠子停了下來,陳輝看了看以後說道:“羅家人還在西南方向,不過,正朝咱們這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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