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要當高一的扛把子

    不過我們這才剛走出教學樓呢，就聽到了警笛的聲音進了學校了。還有不少學生都在往圖書館那邊去了。景哥身旁的一個兄弟抓過路過的學生，問道：「那邊出什麼事了？」
    那學生說道：「聽說教務主任昨晚摔死在跑道那邊了。」
    陶靜整個人都驚住了。相信她也已經想明白這其中的聯繫了。我是抓上她就往那邊跑，邊說道：「先去看熱鬧啊！有什麼回聊！」
    陶靜也跟著我往那邊跑去。反正這個景哥還會來找我的，大不了就我去找他吧。現在那教務主任比景哥重要多了。
    我們去的時候，警察已經拉了警戒線了。就在跑道上，上面就是當初老陳沖血下來的地方。
    那主任的老婆也在，就坐在地上哭著喊著。我和陶靜在那看著熱鬧，不一會梁恩也過來了。梁恩四處打聽，看著他在那竄來竄去的，我抓住看他，問道：「問到怎麼回事了嗎？」
    「警察說是，晚上看不清路，從上面的草地那摔下來摔死的。」
    操！那麼巧？就孩子血衝著的那地方。
    梁恩剛說完話，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現場比較吵，我只能大聲喊道：「喂！喂！又是個不說話的。」我的話才剛說完，就看到前面的人群都讓開了一條路。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那警察手裡還拿著手機呢。
    「怎麼了？」我一臉疑惑的模樣。這個時候，我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昨晚，是用我的手機給教務主任打的電話，他們要查起來，用這個來電顯示就能找到我了。
    警察問道：「昨晚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你在哪裡？」
    「在……叔叔，你懷疑我殺了他？」我驚訝得張著大嘴巴。
    「別開玩笑，回答問題。你昨晚十一點四十五分在哪裡？」
    我一把把陶靜扯了過來，說道：「在她家小區門口。」
    陶靜有著不自在了，輕輕推開我，說道：「覃叔叔，昨晚……我爸也在呢。」
    這時，陶靜的爸爸才走了過來說道：「喲，手機號是他的啊！沒錯沒錯，昨晚他送陶靜回家的。時間就是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我四十分剛回到家，就馬上出來找陶靜。正好在小區門口遇上他們的。」
    那覃警官咪咪眼睛瞪著我：「那你打電話給那個老師說了什麼？」
    「我手機昨晚掉在那上面的草地裡了，然後我去找手機，找到手機就送陶靜回家的。」
    「你找手機的時候，誰證明？」
    我再次拉過陶靜。這種時候，她不仗義，我就不客氣。陶靜連連點頭。不過圍觀的同學們那表情越來越不對了。因為在他們看來，昨晚就是我和陶靜在這裡約會，然後我送她回家。陶靜已經坐實了我女朋友的位置了。
    這時候教務主任的老婆一下就撲到了我的面前，慌亂著說道：「你，你的手機丟在那草地裡？」
    「嗯。」
    「幾點丟的，幾點找到的？」
    「十點就丟了，找到手機應該是十一點半左右了。」
    那女人動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說道：「我老公就是自己摔死的。就是自己摔死的。不用查了，拉去殯儀館吧。」
    她那麼著急著要處理，是不想讓人發現她才是真正的兇手。我不知道，教務主任的死，跟那兩母女有沒有關係，或者，這只是報應來了。我不能干涉太多，至於那教務主任的老婆，這個真正的兇手，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我們兩出了包圍的圈子，就看到老吳朝著我們兩走了過來。說道：「怎麼走哪裡都是你啊？計承寶！老子警告你了，在這學校裡，你就給我乖著點。」
    我賠著笑臉道：「是是，老師說得對。」
    老吳卻突然伸手勾著我的脖子就往遠處帶去，陶靜急著跟過來，我卻朝著我揮手，暗示著不要過來。
    老吳這個舉動，明顯就是要跟我說一些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的。他把我帶到了一棵很粗大的樹後，說道：「計承寶，你老實告訴我，你跟誰學的道法？」
    「啊？我沒學道法啊？」
    他壓低著聲音說道：「少裝蒜了。你現在身上就有不乾淨的東西，你還能這麼平靜，你是有辦法鎮住它吧。哼哼，而且還是跟教務主任的事情有關係的。」
    我眨眨眼睛，一副無辜可愛的樣子：「老師，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好少年。我們要尊敬科學，為科學的發展奉獻一切力量。身為老師的你，怎麼可以去相信什麼道法鬼怪呢？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科學則國科學，你這樣會……」我也沒說下去。
    老吳憋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只能放開我自己走了。而我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裡產生了很多的疑問。這個問題已經是老吳第二次問我了。而且還是那種很緊張的問話，看來他已經看出了一點聯繫了。只是他不確定我會不會道法。而我能確定的是，他會！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在意！
    中午還是我和陶靜吃飯，不過是在食堂吃的。就這麼面對面坐著，說了一下老吳的事情，就再也沒說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等這頓飯吃飯吃完了，正準備離開呢，熊河正好過來了。熊河在我們對面坐下，四周馬上呈現出一種真空的狀態。幾個熊河的兄弟在我們四周不露聲色地圍了起來。
    熊河說道：「高二那個阿景是不是想找你麻煩啊？」
    「沒事。」我應著。
    「要是他為難你，你告訴我，我學校裡，我還是能罩著你的。」
    熊河也不廢話，就站起身來準備著離開了，我卻說道：「哎哎，熊哥，你知道他的生意嗎？」
    作為學校的扛把子，對這方面應該有點瞭解吧。熊河卻冷冷地打開了我的手，說道：「你要是碰那些東西，就不是我兄弟了。」
    我張張嘴，差點就要說出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販毒的！因為我爸就是死在那些販毒的人手裡的。我第一次被人在大街上像踹死狗一樣踹著，也是因為那些販毒的。我媽被人在大街上，狂扇了好幾個巴掌，也是因為那些販毒的。
    但是現在我有計劃打進他們的隊伍裡，我就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了。我只是對他笑笑，沒有說話。
    熊河拍拍我的肩膀：「你要當高一的扛把子的話，我支持你。但是你要是想介入那生意，我就是第一個打你的人。」
    我的心裡對熊河又多了一份崇敬。不過這也注定，我和熊河以後會是對立的局面。他離開了，我轉向了陶靜，說道：「我要剛高一的扛把子！你幫不幫我？」要想接觸到這些生意，我就必須取代景哥，甚至是取代景哥的上線。或者是上線的上線。我要一步步接近害死我爸的人。而第一步，就是要當上高一的扛把子。
    陶靜一聲冷哼，起身就先去教室了。估計她是受她爸的影響也痛恨著販毒的吧。
    我沒有回教室，而是出了學校，打車直接去了河邊。買了一大袋子零食，還有香燭紙錢什麼的，就坐在河堤上看著風景，吃著零食。
    腦海裡，出現的是一幕幕失去爸爸之後，我受到的那些委屈。四年了，經歷得太多了，但是我卻還是能清清楚楚地記得每一次的委屈。我沒有抬手擦去臉上的眼淚，就這麼讓它流著。因為過了今天，我就不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