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最後一次流淚

    從一點，一直到五點多，四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我的腦海裡已經構思好了整個復仇計劃了。當然，我要實行這個計劃的基礎就是，我在做了這些事情之後，不能被十一中開除。
    五點多，我開始做著帶路的法事。
    點上香，端上打包來的一整只烤雞。把那兩個手拉手的小紙人放在了前面。
    「教務主任死了。在圖書館前面摔下去的。他老婆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還有那個幫他老婆一起害死你的女人，也不會有好日子的。放心離開吧。帶著孩子重新來過。初一我就去廟裡給你們辦超度的事。再見。」看著那香燒得差不多了我拿起了小紙人，點燃了，灑在空中。
    結束了，這件事沒有最終的結局，就這麼結束了。我看著地上那整整一隻大肥雞，還是連著那紙碟子一起丟進了水裡。
    提醒大家一下，在外面看到路邊河邊有這種飯雞鴨或者酒什麼的。都別去動，別去踩，別去拿。這些碰了都不好。
    做完這些，我還是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我師父那。
    師父在家呢，就坐在客廳陰暗的角落，點著一盞燈，在那看著那兩本舊書。聽說還是從墓裡出來的呢。
    我上前直接跪在了師父面前。師父瞟了我一眼，說道:「做錯事了？求我給你擦屁股呢？打傷誰了？傷多重？死了沒有？」
    「師父，我沒打架。」
    「那你跪什麼？」他也沒有把我直接扶起來，他知道我進門就跪下肯定是有大事的。
    我低聲說道:「我找到害死我爸的那些人的線索了。我要去接觸他們，混進他們中間，找機會滅了那個大哥，那個送錢來的人……」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已經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啪」聲響起，我敢肯定我臉上已經出現了五個完整的手指印了。師父氣憤地說道：「你想去送死是嗎？他們都是會殺人的。」
    「我不怕，警察不管這件事，我卻不能，那是我爸。師父，我今天回來告訴你，就是希望以後你看到我學壞的時候別生氣，我並沒有變成壞人。」
    師父放下了書沉默著，我也就這麼跪著，等著他說話。許久師父點上了煙，才說道:「再過幾年，我可以帶你回任家，只要你自己有本事，任家會重用的，甚至能除去那個人，封了任家。只要走到那一步，你完全可以利用任家幫你報仇。」
    這已經是我好幾次聽到師父說任家了，我不瞭解任家的背景，也不知道師父跟任家是什麼關係。我說道:「我等不了了，師父。仇人的女朋友是我老師，下線是我高二的學長。他們就天天出現在我面前，我怕哪天，我控制不住那鬼手印，直接把他們全殺了。師父，我會注意安全，會處處小心的。」
    師父說道：「你要是打個架，就算死了個人，我都能給你擺平了。但是那是黑耶社會！」師父說完還是沉默了，許久，他才說道：「回去跟你媽吃飯吧。以後自己多小心，別讓人知道，你還有個媽媽。」
    我聽懂了師父的意思，他是接受了我的做法。雖然他反對，但是我一心去做的話，他也不會真的就不管我。
    我點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跪得太久了，腳都痛了，站起來的時候，我是皺著眉，一副痛苦的樣子。
    從師父那回到我家，走路就七八分鐘。我家也是一座很舊的小樓，很小，但是很乾淨。養靈寵的家裡都很乾淨。我外婆是個養靈寵的，我外婆的媽媽是和樣靈寵的，我外婆的媽媽的媽媽還是養靈寵的。雖然我媽不養，但是她也會。我跟著太婆也學過點。當初讓野貓去抓破那男生的鳥蛋的事情，用的就是太婆教的控制野貓的招數。
    我媽看到我回來，也很意外。她說道：「今天才週五怎麼就回來了？你們不是週六才放假的嗎？」
    我給我媽一個笑臉，湊到她面前：「今晚在家睡了，明天早上再去學校吧。媽，我去買菜，馬上就回來。我沒打架，就是想回來看看你。我回來的時候，不能看到你哭哦。」我一下就又竄出來了。必須在媽媽眼淚掉下來之前開溜啊。
    我媽就是這個性子，什麼都哭。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就我爸出事之後，她就開始這樣了。
    那天晚上，我在家裡吃飯，送我媽去上班。然後半夜再去接她下班。我知道，在我決定復仇的時候，這樣簡單的快樂，以後再沒有了。
    第二天，等我回到學校，走進教室的時候。梁恩就馬上竄到我面前來，說道：「寶爺，寶爺，陶靜剛才被高二的景哥抓去廁所了。說是要逼問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轉身出去，準備去救陶靜了。只是才走出教室門口，我又折了回來，對著全班同學說道：「我要去打架！誰幫忙？」
    既然我已經決定要當扛把子了，扛把子就不能是一個人。梁恩快速地跑到了我的身後，一副跟著我混的模樣。
    不過別人都沒有動，我也能理解，這次是跟高二的景哥。景哥在學校的地位和熊河有一比，甚至因為他的生意，讓他在熊河之上。我一來就跟他叫板，梁恩肯站出來已經的很重的情分了。
    我對梁恩笑道：「好，中午一起吃飯。現在你去幫忙把昨天我的作業抄一抄，交上去吧。」
    我轉身就朝著廁所飛奔而去。在經過廁所旁的草叢的時候，還看到了裡面的兩隻大野貓。朝著它們吹個口哨，勾勾手指頭，讓它們跟著我一起衝進了廁所裡。
    不過廁所裡的情景讓我有點意外，陶靜已經在跟著景哥對視著了，而地上躺著兩個男生。陶靜那身迷彩的t恤，在這男廁所裡，沒有一點違和的感覺。
    我匆匆走了過去，繞過了景哥，走到了陶靜的身旁，說道：「陶靜就算穿著像個男生，她也是個女生啊！景哥啊，你要把陶靜帶廁所裡來聊聊，那至少也是那邊的女廁所吧。那樣的話，你還能帶著你的兄弟們一起參觀一下女生廁所的什麼樣子的。說不定還能寫一篇作文《論男女生廁所不同之處》呢。」
    陶靜先被我的話弄笑了。看著她那樣子，應該是沒受傷，沒被打著。
    「還笑？我一聽說你竟然在男廁所裡，我就趕緊衝過來了。」
    景哥臉上也不好看，說道：「肯出現了？昨天我們還沒有好好談談呢。」
    「換個地方行嗎？這裡，」我上下指指，「空氣不夠新鮮。」
    景哥身後一個小弟就吼道：「你*的怎麼這麼多意見啊？」
    我一個冷笑道：「你覺得這裡空氣清新？那你在這裡架張床吧。陶靜，走。」我拉上陶靜就往外走去。景哥身旁那些小混子還想對我下手呢，就連陶靜都已經準備作出防禦的姿勢了，但是那被我帶進來的兩隻大野貓已經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拉著陶靜往外走。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還要朝裡面被野貓攪出來一片混亂說道：「景哥啊，還是我約你吧。你約的時間地點都不怎麼妥啊。明天週日，在學校前面點那家多米甜品屋，早上八點。我本著友好聊天的態度，也希望你不要那麼神經質帶一大群人了。」
    說完，我和陶靜就看到了從教學樓那邊走過來的五個人。韋洪山、黃成、梁恩、猴子、陳振遠，他們的手裡都拿著椅子腿，看樣子是來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