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景哥找上門

    十幾分鐘的路，陶靜不知道怎麼也沒說話。她安靜下來，我倒不自在了。我就說了十幾分鐘的話。什麼她是美女啊，什麼墊胸墊屁股啊，什麼補水液啊，最後還說道：「陶靜，你皮膚挺好的，就是跟女生相比黑了點。我有個柔膚水，買了還沒用呢。明天我拿去教室給你。」
    「爸！」陶靜終於說話了，卻是冒出了這麼一句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小區門口，那穿著警服的老警察。
    我叫道：「叔叔。」同時，陶靜也從我的肩膀上滑了下去。一跳一跳地往她爸爸身邊走去。
    「呃，你們？」老警察看看我們兩，然後向陶靜問道：「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啊？我一下班回來，你媽就著急著讓我出來找找了。」他又轉向了我，嚴厲地說道；「去打架了？」
    「沒有！」我很肯定地回答。
    「爸，我們回去吧。回去跟你說。」陶靜拉著她爸就往裡走。我也直接轉身回學校去了。不過在我回去的路上，我在路邊的花圃裡，扒拉些乾草出來。這種郊區的學校，路邊的花圃根本就沒有人照管，裡面那種巴西草早就被本地的雜草給吞噬了。大熱天，還沒人澆水的，雜草都變成乾草了。
    我捧著一大把乾草就點燃了丟進有著陶靜那雙帶著血跡的鞋子的垃圾桶裡。
    點完火，我是快步就跑回學校去。這種街上的垃圾桶被燒裡，也不會有什麼火災的，我是不能給半夜的110給抓起來了。
    我是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看看那火燒不燒得起來。那雙鞋子帶著陰氣，會吸引路邊的野鬼的，燒了，才更安全。
    就因為我這麼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的，竟然差點撞上了從一旁網吧裡出來的一個高瘦男生。只是差點撞上啊，沒真撞上，我已經一個轉身避開了。當然也就習慣性地說了聲：「對不起，差點撞上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壞孩子，也不會做出什麼被撞就要打人還勒索人的事情來。
    那人也沒說話，就這麼看看我，再看看那邊燃燒著的垃圾桶。
    那男生我見過，就是中午的時候，在大排檔裡跟陶靜吃飯的時候，走出來的兩個混子之一。他應該是我們學校的。這大半夜的，不在宿舍裡睡覺，而是從網吧裡出來也不是什麼好學生。
    如果只是這麼一個小插曲，我也不會特意寫出來，重點是在後面。從網吧裡又出來了一個高大的男生，大專的，就今天中午他們兩從大排檔裡走出來的。而那大專生出來，也許是沒有注意到我，直接說道：「合作愉快！下次的貨，多給點，我們大專吃得下。」
    他們這是在交易？大半夜的？貨？大專和十一中流通著的貨。我想到了阿彪說的，他哥在這兩所學校中賣著白面。那麼那個高瘦的學生是阿彪的哥哥，還是手下呢？我當然不會蠢到在那等著他們來抓。而是朝著學校裡竄去了。
    我還能聽到身後有男生說道：「景哥，要抓那小子回來嗎？」
    「不用，我想我知道他是誰。」
    操！不是我說。老子這張臉，加上大半夜的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的路口燒垃圾桶的舉動。再加上這幾天學校裡傳著我的事情。他猜不到都難吧。
    回到宿舍裡，他們都睡著了，我也趕緊洗洗睡吧。至於那裝著小人的布袋子，我就把它壓在我床邊牆上壁櫥裡的一個小小的文昌塔裡。
    晚睡，早上自然就起不來了。等著宿舍裡的人都去教室了，最後出宿舍的梁恩才把我搖醒了，說道：「寶爺，起來了！今天化學有個小測驗，第二節課。」
    我迷糊著點點頭，朝著梁恩揮揮手，讓他先去教室吧。
    他走了好一會，我才起床了。迷瞪著雙眼走向衛生間洗漱。洗面奶剛擠出來，就聽到了有人進宿舍的聲音了。我隨口問道：「誰啊？忘記拿東西了？」
    腳步聲直接到了裡面的陽台來，我也看清楚了走過來的人，是一個小個子的男生。他沒好氣地說道；「計承寶？我們景哥讓你去宿舍裡坐坐。」
    我沒有用洗面奶，直接開水沖掉了手裡的洗面奶。很簡單，這明顯就是來找茬的，弄不好還要打架呢。不過我還是鎮定的模樣說道：「沒時間，我們班第二節課有個小測驗。」
    「你拽什麼拽啊？」那小個子馬上換了語氣，「別以為高三的熊河罩著你，你就能在這學校裡橫著走了。景哥都看不上熊河呢。景哥叫你去，那是給你面子了。」
    「瞎比比完了？那我去教室了。」
    我直接從他身旁繞了過去，邊說道：「回去告訴你的景哥，昨晚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誰知道，身後那小個子就冒出了一句：「我x你媽，給臉不要臉啊？你以為你這張臉漂亮，是個男人就買賬啊。X你媽……」
    「彭」我出手了，別問我怎麼打架的，他開啟了我的暴走模式，十一秒鐘之後，我已經把他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抓過洗漱台上的牙膏，捏開他的下巴，正管牙膏一起擠進了他的嘴裡。
    我站起身來，洗掉手裡不小心佔到的牙膏，說道：「操，爽了嗎？嘴巴不乾淨就好好刷牙吧。一會要是爬得起來，麻煩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下宿舍門。我真要去教室了。小測驗不能缺考的。」
    我重新整理好那張臉，從文昌塔下取出了那個小布袋，放倒了腿包裡，就走出了宿舍。不過在出去的時候，我還拿上了我放在枕頭下的一副半截手套。黑色的，用一般人的說法，這種叫裝逼手套，但是卻是我打架用來減少和別人接觸的好工具。在這方面，我確實有點潔癖。
    上午的測驗，我這個明南高中轉學來的，自然就成了班上的搶手人物了。一個小測驗，就一小時，一節課連著課間也就夠了。在這一個小時裡，我被字條砸中的次數多得我都數不過來了。
    阿彪更是大膽，趁著化學老師轉身的時候，飛速地把我的試卷扯過去了。而那些砸過來的字條中，甚至還有陶靜丟過來的。她怎麼就砸得那麼遠呢？
    我們的化學考試剛結束，就有三四個人走進教室裡來，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啊。而且還是直接朝著我走過來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瘦高的男生。果然如我所想的，阿彪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說道：「哥，你來找我啊？」
    景哥推開了阿彪，走到我面前，說道：「考完了？能聊幾句嗎？」態度還算可以吧。不熱情，但是也不是那種不屑的樣子。
    既然我已經決定了，從白面的方向入手，幫我爸報仇，那麼我遲早是會接觸他們的。今天早上打了他一個手下兄弟，也是告訴他，我不是好惹的。而現在，我打算跟他走，好好談談。為給我爸報仇做準備。
    我才剛站起來，陶靜就已經過來擋在我的身前了，說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老師去！」
    一個男生低聲說道：「告訴老師？認慫了吧。要不要報警啊？我們就是去說幾句話。」
    景哥看看陶靜，再轉向我：「你女朋友啊？很關心你嘛。」
    我笑笑不回答。陶靜那身手，不會吃虧的。
    「走吧！聊聊天去。陶靜，一起？」我沒有等她回答，就直接攀上了她的肩膀，帶著她一起出去。
    他們既然當陶靜是我女朋友，那就帶在身旁吧。理由一，陶靜身手不錯，自保不成問題，不會拖我後退。理由二，她爸爸知道我爸爸那個案子，也可以借由陶靜的嘴，把我這邊的消息傳給她爸，那就等於傳給了警察。我是要為我爸報仇，但是不是簡單的殺了害死我爸的那個人，我要的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