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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艱難成長

  小賤似乎明白,謝靈玉不會,玉屍也不會了,一切只能靠我小賤了。小賤伸出熱舌頭在我臉上舔了兩下。我掙扎地爬起來,一聲不吭地回到了住處。
  早上起來,拉開窗簾把鬍子刮乾淨,找了一把剪刀把頭髮修理一下,依舊是英俊帥氣逼人,瀟灑豪爽俊俏,又給小賤洗了一個澡,然後用吹風機給它吹乾,把桃木人和玉尺羅盤、畫卷放好,帶著小賤,去雷紅紅麵館吃熱乾麵。
  「嫂子。熱乾麵,豆漿,四個面窩,外加兩個雞蛋。」我喊道。
  不過一會,熱乾麵上來,熱氣騰騰的。雷紅紅道:「好久沒見你了,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還好吧。」
  我說道,還不錯,活得好好的,無病無痛,有點小錢,日子還不錯,父母身體也健康。
  雷紅紅笑得很燦爛,那就是幸福,我問你個問題啊,愛國者會讓你想到什麼?我一臉黑線,愛國者導彈吧。
  一碗熱乾麵下肚,全身就充滿了力量,我帶小賤去花店,晨曦照下來,這個清晨寒冷而又溫馨。
  街頭上面,老人送孫子上學,將帽子拉一拉,把露出來的兩隻小耳朵蓋上了。路邊的志願者揮舞著報紙,來回跑動,時不時給手哈著熱氣。趕去上班的人罵著路上面堵得太厲害,得空給老婆爸媽發短信,今天晚上想吃紅燒肉。睡了一晚上的乞兒,也開始新的一天的謀生。
  「老闆,再給我一碗稀飯。」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稀飯,臉上帶有一絲羞澀和自豪,將稀飯送到了乞兒的手上。
  乞兒接過稀飯,朝朝氣蓬勃的高中生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排列整齊又帶有一點澀黃的牙齒。高中生收穫了笑容,心想著中午要少吃一個雞蛋了,不然今天的錢就不夠花了。
  我走得正快活。
  「波波!」鳴笛的聲音響起,一輛QQ車停在路邊。
  「蕭棋。」車裡面探出一個腦袋,秀髮垂下,是一張明媚的臉龐。
  「你是誰?」我很詫異在路邊被人認出。
  「我是無雙啊。我昨天在機場就見到你,以為認錯,沒想到真是你啊。元旦咱們班聚會,你要來的。大家都在說,你在神秘部門工作的。」女子稍帶撅嘴地說道。
  我搜盡腦海:「你是風無雙,你不是出國了嗎?還有,你別聽大家胡言亂語。我就開了家花店。」
  「得了。我專門查過你的班機。坐的是頭等艙。來吧來吧。你電話號碼多少?」風無雙不信地看著我。
  我心中叫苦,那是土豪戒色花長生給我訂的頭等艙。
  風無雙一副不拿我電話誓不罷休的樣子,我只好把電話給給她。等她撥通之後,風無雙才開車走了,說有班機要飛上海。
  我帶小賤到了白夢花店,因為從今天開始。花店白天也營業,到晚上魚雨薇來接班。我又給花圃的禹帆多送點貨。忙碌了四五天,漸漸有了些門道。
  每天到了中午抽兩個小時,在楚漢大道後面臨湖的空地邊。
  軍哥教我功夫,最開始都是最簡單的動作,踢腿和出拳,然後慢慢地組合起來。因為吃了五條蟲子改造了身體,加上一隻血蜘蛛,身體的靈敏度大大地增加。常人出拳踢腿要練很長時間,我只花了一個星期。
  下午魚雨薇過來接班的時候,我自己再單獨練兩個小時,有時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在夢中練習搏擊一樣。而小賤的任務也不簡單,為了讓它早日開陰陽眼,我也用了不少辦法,我時而把它吊起來,時而給它蒙上眼睛訓練,時而把它趕到破樓裡面去撞鬼,時而帶到墳山去郊遊。
  狗眼屬陰,可以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但是距離絕世無雙的陰陽眼,還需要不斷地訓練。對於小賤,著實少了一次質變。不過,我有預感,小賤的變化很快就要來到。
  每天練完之後,我補充一定量的食物。體能發生了明顯變化。
  到了晚上,練得骨頭髮痛,十分難受,只能讓小賤給我按按摩,這樣才會好受一些。
  畢竟,所有成長,都是艱難的。
  晚上也不能閒下來。到了晚上,我把《集成》裡面的內容重新溫故知新,一定要有足夠的本領,才能活下去。
  三年,對我而言,正是我成長的機會,之前我太依賴謝靈玉和謝小玉,現在反而是個機會。
  《集成》原本是集合民間方術的精髓,也糅合了道家的秘術,溫故下來,發現當初謝靈玉讓我讀書的效果出來。很多系統的東西在書中被打亂,捕鬼一塊講過養鬼,鎮屍裡面說過用屍(趕屍、煉屍和驅屍),而在捉怪一章裡面,補錄了造畜的文字,就是有些險惡用心的人用牛皮羊皮套在人身上,把人變成牛羊趕到集市上面出售,或者給自己幹活。
  在各種章節下面補充的小字,有幾個祖師一些補充稀奇門派的介紹。
  養鬼術上,以茅山最為顯赫。
  靈符神霄派一類有些奇怪的把戲。
  辰州派多是趕屍,在湘西隱秘的地方,用辰州符控制屍體游弋在外的天地命三魂,控制移動。
  還有北人造畜等。
  其中葉孤衣在《擒魔》一章裡面,寫了幾條破解「翻戲黨」的法子,我弄了半天,才查清楚翻戲黨是什麼,原來是一種騙子,民國當年在江城盛行,作局行騙,害怕不少人破產。翻戲黨有黨魁,一群人合夥佈局,各司其職,一旦得手,消失得無影無蹤。
  騙術發展至今,眼花繚亂,葉孤衣說的幾條不知道有沒有用。
  不過失望的是,關於郭家和花家的記載一點線索都沒有。難道這麼多年,鬼派和郭家花家一點交際都沒有嗎?
  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弄一條蟲子,自己養著,但《集成》裡面有對付蟲子的辦法,卻沒有養蟲子的法門,只能望洋向若而興歎。
  零星的東西打亂,換一個角度去看,又能得到新的東西。而所有的根本,在於一個變字,同樣的方法經過變化,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
  而同類的餓死鬼,上吊鬼,落水鬼,它們也會因為環境,地形的變化,發生改變。用傳統的道術和方術,不是因循守舊,也要變化。
  這是一個道理。掌握應變的規律,再加磨難,必定可以成就鬼派的名聲。忽然之間,我感覺眼前似乎開了一扇門,門裡面金光耀眼,看來是時候登堂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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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學過一套軍拳過後,軍哥又教我軍警格鬥和擒敵,道理也很簡單,看準了一招制敵,然後下手重,不給對方還手機會。這種格鬥糅合了跆拳道截拳道之前的種種精華。
  軍哥說,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是真理。
  但快的基礎是力量。
  軍哥教了兩天後,又說招術容易掌握,要真正地掌握,還是出去打兩回架,流過兩回血才能領悟精髓,在實戰中成長,是永恆的真理。
  我心中樂了,等我打了兩回殭屍,就回來跟軍哥比一比。
  但軍哥再三叮囑我,遇到江湖上古門派,修習傳統武術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囂張,因為中國傳統武術絕對不是電視裡面說的那樣。一把年紀的葉問早上跑步抓小偷的新聞,你不會沒聽過吧!民國高手孫祿堂,你也應該知道的,日本空手道高手在他手下沒走一招。八卦掌,形意門,六合拳,八級拳,戳腳,世代相傳,都有絕招,都有殺手鑭。
  軍哥又舉了一個例子,有一次跟一個練了幾十年太極推手的老頭,還沒能靠近,就整個人受了猛力滾到一邊去。
  真的是滾過去的。
  高手在民間,這句話也是永恆的真理。
  按照軍哥的話,我練了一個月,相當於笨蛋練三年。不知道是誇我還是誇我呢。
  轉眼過了一個月,馬上就是冬至。冬至一陽生,全年也由陰性轉陽。民間傳統,冬至要吃餃子,不然會凍掉耳朵的。所以說,冬至日一定要吃餃子的。不然,耳朵就要壞掉,和所有的節日一樣,如果是一個人過的話,都會變成光棍節。清明除外。
  而且冬至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一過冬至再過兩天就是聖誕節,然後再過五天就是元旦。
  元旦要開同學會,不知道是什麼節奏。歷來開同學會,總會哭一群,散幾對,成兩雙,不知道會出什麼蛾子。
  風無雙給我打了兩回電話,一定要讓我去,班裡面的QQ群這一段時間已經鬧得不可開交的。我和風無雙根本就不太熟悉,我不暗戀她,她也不至於暗戀我,為什麼非要我去參加什麼同學會?
  我和風無雙不熟,但是有一點共通的地方,那就是她和我相貌上面有幾分相似,大學剛入學的那一會,甚至有人把我和風無雙當成一對兄妹,讓我們尷尬了好一陣子。
  還有一點,我對這個相貌出眾的女子有點留心,那就是她和我母親是一個姓氏。都是風姓。
  風無雙,再三囑咐我要去。我只能說一定去一定去。風無雙又說,要是不來,我就說你當年追我被我拒絕,不敢來見我。我哭笑不得,說你這招太狠了,我去還不成嘛!風無雙哈哈笑了起來。
  這個月裡面,還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鍾離結婚,結婚的對象是新來的男同事,對她極好。和尚給我打電話,帶著哭泣的聲音,說剛分沒兩個月,就結婚了。
  我罵道,你不能給別人什麼,難不成別人還不能結婚嗎?你要哭,自己哭去,我不想聽你哭。
  和尚歎道,蕭棋,你不懂,我是有苦衷。我很氣憤地罵道,管你媽有沒有苦衷,你失去就失去了,還有個什麼用。
  這個消息,是高墨告訴我,我猶豫半天,還是沒有去,畢竟我去沒個身份,要是見了我,鍾離聯想到和尚,哭個稀里嘩啦,豈不是不讓人結婚,至於是不是落花流水之命,我惟願我看錯。
  第二件事情,也是高墨告訴我的,那就是冰山一樣的陳荼荼,交了一個男朋友,據說是大學的教授,年輕有為,見了陳荼荼第一眼就義無返顧地愛上,說好像前世見過一樣,讓高墨意想不到的是,陳荼荼居然答應了。
  高墨的口氣很誇張地說道:「陳荼荼個死妮子,居然答應了。」
  我苦笑道:「你跟我說那麼多幹什麼。年輕有為,還是教授。配上英俊公安法醫,那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高墨笑道:「怎麼有一股溜溜的醋意!」我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誰說我有溜溜的醋意。
  離冬至還有兩天的12月20日。
  半仙建國叔忽然給我打電話:「蕭棋,快樂救場。搞不定了,你快開車到江城旁邊的綠港鎮來。記住,帶本字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