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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了斷,盟約

    謝七突然愣住了:「有件事情很奇怪,我下意識地相信人有魂魄,更有來世,奶奶信佛,或許是和她長大所以有這些認識吧。」
    謝七頓了一頓,說道:「這些東西就像在腦子裡根深蒂固,到了,硯卿。」
    獄卒打開站,楊硯卿問道:「不怕他逃走嗎?」
    「不可能逃了。」獄卒吊兒郎當地走開,楊硯卿走進去看到眼前的無名,不由得搖搖頭:「無名,你也有今天。」
    無名的雙腿都折了,腿部的關節徹底斷掉,僅靠上半身托著身子的重量,聽到有人開門時就撐著上半身,惡狠狠地盯著進來的人,聽到楊硯卿的聲音,他如同霜打的茄子,沒有一點精神:「是你……」
    「許久不見。」楊硯卿說道:「我們送的禮物還喜歡嗎?」
    無名發了一陣怪笑聲:「我知道你還會來的,一定會來,我一直等著你呢。」
    「我只是看你最後一眼。」楊硯卿說道:「你很快被處以極刑。」
    謝七默默地站在一邊,無名的目光像飢餓的野狼掃過謝七的臉,他怪笑一聲:「楊家的男人喜歡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子,這算什麼,命?」
    楊硯卿默默地擋在謝七面前,冷冷地說道:「沒錯,這是命。」
    「你的奶奶是晚清的格格,固山格格,你的娘是堂堂哥老會白老大的掌上明珠,可是她們的命不好。」無名冷笑道:「愛上了楊家的男人,這是一條不歸路,打從開始,她們的命就注定了,她會怎麼樣?」
    「你沒有命替別人操心。」楊硯卿說道:「我來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我的大哥是否早就知道我的存在?」無名一點就通:「你果然放不下。」
    謝七默默地看著兩人,她有些恍然,眼前並非楊硯卿與無名在對話,而是楊三年再現,兩人隔空相望的樣子就像楊三年與當年的納蘭若……
    無名的眼淚湧出來,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他任由身子倒下去:「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想知道你爺爺的結義兄弟是否間接害死你母親和***兇手?我不會告訴你答案的,哈哈哈,我要讓你永遠記得我這個人。」
    楊硯卿說道:「隨意。」
    無名一愣,萬沒想到楊硯卿會如此反應,他一骨碌地坐起來,扯動了傷口,表情越發扭曲,楊硯卿說道:「人皆有好奇之心,但楊某正好有拋卻好奇之心的勇氣。」
    謝七愕然地抬頭,看著楊硯卿的側臉,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楊硯卿說道:「入了黃泉,希望逝去的人不會見到你這張臉,因為你不配。」
    楊硯卿招下這句話拉起謝七的手往外走,無名扯著嗓子說道:「這個女人太像你的奶奶和母親了,她和她們一樣,一定沒有好下場,一定沒有!」
    楊硯卿握緊謝七的手,站定,摀住謝七的耳朵,謝七宛然一笑,推開楊硯卿的雙手:「放心,聽到又如何,我的命並不是他定的,走吧。」
    兩人離開,身後的無名無力地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倒在地上,昔時大哥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無名伸出手,觸到的不過是空氣,但納蘭謹分明就在眼前,「大哥,沒有兄弟相認,對不住爹娘啊,遇到楊三年是我的命,避不過去,大哥,我這就去黃泉找你,我們兄弟終於可以團聚了。」
    無名掙扎著起身,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向牆壁,楊硯卿二人還未走出去,就聽到身後的騷動,獄卒吹著口哨叫嚷著,兩人對視一眼,依然往外面走,走到門口,一輛汽車停在兩人面前,裡頭的人沖兩人揮手,謝七疑惑道:「孔小姐?」
    來人正是孔家大小姐孔令儀,她爽朗地說道:「去哪裡,我送你們。」
    謝七說道:「我們想盡快趕回十里洋場,孔小姐呢?」
    「請你們去我家。」孔令儀往後看去:「那是你們的車,跟過來吧。」
    孔令儀依然是大小姐的做派,兩人並不覺得不快,反而乖乖地跟過去,孔令儀在南城有自己的住處,這一點兩人都沒有想到,見到兩人詫異的表情,孔令儀說道:「我和母親原本住在一起,為了我的婚事最近鬧得不大愉快,所以我索性搬出來住,落一個清淨,走吧,令錚應該等急了。」
    「他也來了?」謝七驚訝道。
    「你們兩個來南城他放心不下,打電話讓我盯著情況,擔心姨父對楊老闆不利,後來更是直接跑過來。」孔令儀看看謝七,又看看楊硯卿,微微一笑:「他擔心謝七小姐倒是說得過去,可是對楊老闆如此上心,倒要問問原因了。」
    「沒什麼原因,現在姓楊的好,就是謝七好。」孔令錚說道:「姨父沒有為難你吧?」
    孔令儀看著孔令錚,歎息一聲,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咱們真是難姐難弟,以後互相扶持,看著你,姐姐的心裡才好受一些。」
    孔令錚眉頭也沒皺一下,盯著自己的姐姐:「我和你不一樣。」
    「真是的,這傢伙和我真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孔令儀無奈地聳聳肩:「不要站在這裡說話,進去吧。」
    孔令儀表面上與弟弟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卻在自己單獨的住處替他準備了房間,知道他們有話要聊,孔令儀藉故去打麻將離開了,三人坐在桌邊喝著茶,楊硯卿首先打破沉默:「我和你姨父暫時達成一致,只要我不越雷池一步,就能獲得安寧,暫時如此,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等我回到十里洋場,《氣運錄》已毀的消息會散播出去,江湖上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也要斷了念頭才行,眼下我只有一件事情上心。」
    「何事。」孔令錚問道。
    「謝七的身世。」楊硯卿說道:「她也會同意告訴你。」
    謝七當下將自己身上的異狀以及那位陌生男子的事情一一講來,孔令錚說道:「若是有照片的話,好說,只是,為何不請戴局長出面查找?」
    「是為了藍老太太著想。」楊硯卿說道:「如果謝七執意尋找可能根本不存在的親人,老太太心中難免有些想法,興許會難過,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
    「沒錯。」謝七說道:「奶奶也早看出我身上的不對勁,她若想深究,不用我開口就向叔叔提出要求了,但她一直隱忍不說,可見她的心思。」
    孔令錚搖搖頭,又點點頭:「我輸得心服口服。」
    「什麼?」謝七問道。
    「剛才一個問題得到兩個一致的回答。」孔令錚說道:「我自認為無法辦到,好,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照片可以給我嗎?」
    謝七一愣,掏出懷表:「送你。」
    孔令錚一愣:「送我?這東西對你很珍貴吧,你不送姓楊的,送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謝七說道:「送朋友一點禮物很尋常吧,令錚,以後不要叫硯卿姓楊的了,楊老闆也好,楊硯卿也好。」
    「我和你是朋友,可沒承認和他也是朋友。」孔令錚正色道:「我所做的一切和退讓都是為了你,與姓楊的無關。」
    孔令錚看著手裡的懷表,打開,見到裡面的照片嚇了一跳:「謝七,此人……」
    「氣宇軒昂,不是尋常人。」謝七說道:「你是不是這麼想?」
    「這個生得這麼出眾,一定好找啊。」孔令錚說道:「包在我身上。」
    孔令錚湊到楊硯卿耳邊,輕聲說道:「咱們最好希望此人與謝七有些親緣關係,否則,這樣的人想追求謝七,你我就徹底沒希望了。」
    「眼下沒希望的人是你。」楊硯卿一針見血:「與我何干?」
    孔令錚自討沒趣:「你們今天晚上住在這裡,昨天我們一起回十里洋場,一周之內,我一定給你們個交代。」
    楊硯卿突然面紅耳赤:「這裡有其它房間嗎?」
    孔令錚上下打量著楊硯卿,突然湊到他跟前,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姓楊的,我小瞧了你。」
    說完這句話,孔令錚馬上走出去大聲叫著丫環的名字,讓他們盡快去準備兩間客房,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謝七忍不住笑出聲來,楊硯卿輕咳一聲,第一次講話結巴起來:「我,我……我以為只有這一間多餘的房間。」
    「硯卿,這間房是令錚的。」謝七小聲提醒道。
    楊硯卿越加無語,一張臉完全紅透,謝七低頭輕笑,楊硯卿如坐針氈:「我,我出去看看孔小姐的宅子。」
    待楊硯卿倉惶而逃,謝七趴在桌上大笑,她只覺得許久沒有開懷大笑過了,彷彿全身所有的不快都透過笑聲傾洩而出,週身都變得輕快,楊硯卿站在外頭聽得清清楚楚,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笑容,孔令錚遠遠地看到,低頭若有所思,緩緩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一起返回十里洋場,楊硯卿覺得身上的擔子輕了一些,但未完全放下,老頭子有一出是一出,將來自己不能有一點閃失,若有,老頭子便可拿昨天南城之約發作,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父親、三爺爺,還有老六和齊石,他們會如何?
    楊硯卿的心並不敢完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