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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黑白棺

    吳老六的臉抽動了一下:「你們當著我的面提到《氣運錄》,我也不好瞞了,師父一直處心積慮地在找這樣東西,可惜,一件也沒有拿到,還有……」
    「還有什麼?」
    「師父是滴水不露的類型,可是有一次……」吳老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陳阿七,一跺腳,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師父說自己與《氣運錄》擦肩而過,以後就算要花費一生的功夫,也要找回來!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師父在我面前提到這個東西。」
    「擦肩而過。」楊硯卿說道:「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事情到了這地步,當下,四人決定先出發去魏士傑當初下過的古墓,那古墓離雲城不遠,與湘城交界,這回少了洪三和方副官,總感覺心裡空了不少,一路上的氣氛就沉悶了不少,坐火車,到了雲城,新大帥早就接到通知,替四人準備好了汽車,四人駕車前往雲城邊界,一路之上,美景不少,但四人都沒有欣賞的心情,心頭只想著盡快到達目的地。
    齊石出門前帶上了靴車神風弩,一路上都在把玩研究,楊硯卿不免提醒道:「不要失手在車裡發射。」
    「知道了,大哥,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齊石抱怨道:「這靴車神風弩力道大是大,可惜外形太大,箭的數量也不多,大哥,等回去後,我得多弄些箭。」
    孔令錚悶哼一聲:「這東西哪有槍好使。」
    「各有千秋。」齊石懶洋洋地說道:「我懶得和你爭。」
    四人做好下墓的準備,待到了目的地,卻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那古墓並非在地下,而是在懸崖之上——懸棺!
    人站在懸崖下面就可以看到棺木,這才有了這麼形象的名稱,在懸崖上開鑿好幾個孔,然後釘上木樁,再將棺木置於其上,或是將棺木的一頭置於崖穴中,另一頭架於木樁之上,棺放在臨江臨海的一邊。
    眼下,橫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條河,河的對面,離開一百多米的懸崖絕壁上,露出一具古棺,在古棺的右邊有一個洞口,而在洞口的上方,又露出一具古棺,古棺邊上同樣有一個洞口,如此反覆,十分有規律,遠遠地看過去,就像一個英文字母。
    「大哥,過去就要過河,過了河,就得攀巖。」齊石說道:「看到那些洞口了嗎?那是我們上去後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這懸棺大多是些少數民族置辦的,裡面的東西奇形怪狀,不過呢,魏士傑已經來過,就算有什麼東也讓他給破了,安全性倒有保證,這回拼的就是體力了,謝七小姐,你有沒有問題?」
    謝七莞然一笑:「你是在欺負女人嗎?」
    「別呀,謝七小姐,我可不敢欺負女人,尤其是洪門的女人。」齊石嘻嘻哈哈地說道:「我先去找找看,有什麼可過河的。」
    齊石沿著河走了半圈,還真讓他找到一艘廢棄的船,雖然有些破爛,略微修整下,下水沒有問題,齊石取出繩索套住船便拖著往回走,楊硯卿三人已經迎面找過來,齊石便裝船停在那裡:「看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修整一下就成。」
    「這個我在行。」孔令錚說道:「結構的事情,交給我。」
    「孔少爺你細皮嫩肉的,這種粗活行不行?」齊石打趣道。
    孔令錚說道:「用實力說話。」
    藉著身上的工具,再就地取材,孔令錚在楊硯卿和齊石的幫助下,順利地完成了這艘船的修葺工作,將船推到水裡,齊石便跳上去,跳了幾下:「沒問題了,大哥。」
    三人站上去,謝七在一邊用樹枝加工成了幾支船槳,剛好磨得差不多,順勢就一人給一支,見木槳打磨得光滑,孔令錚有些心疼:「這樣的活兒讓我們男人來做就可以了。」
    「連你也小瞧我嗎?」謝七不屑道:「趁天未黑,趕緊過去看個分明。」
    四人合力划動著木槳,不過半小時後就到達懸崖底部,剛才從遠處看過去就是群棺,這懸棺本來是少數民族中的貴族才有資格入葬,而如此密集的話,十分罕見,這可能是一處貴族的族人墓葬之地。
    近了,就能夠看到懸崖上有些白色的條狀劃痕,一共有十幾道,分得很開,並不集中,再往上一看,崖壁上還有明顯的碎痕,孔令錚說道:「這些痕跡不算新了,可能是魏士傑手下的人弄出來的,利用鐵爪子向上攀巖時造成的。」
    楊硯卿說道:「我們沒有鐵爪。」
    「可是我有弩。」齊石指著自己背上的弩說道:「大哥,靴車神風弩的力道你是見識過的,只要將繩索的一端綁在箭上,便可以深入石壁之中,這樣就與鐵爪的功能一樣了。」
    齊石說著,便掏出繩索,死死地繫在一支箭上,然後拉弩開弓,只聽到「嗖」地一聲,那支箭帶著繩索射入石壁之中,非但箭沒入石壁中,就連繩索也進去了一部分,見狀,齊石慶幸道:「多虧我靈機一動,把靴車神風弩帶來,這下子幫了大忙。」
    「先不要高興得太早。」謝七說道:「試試力度如何。」
    齊石這才收了得意的勁兒,用力地扯了扯,這一扯,繩索紋絲不動,楊硯卿立刻將船固定在大石上,齊石踩著楊硯卿的肩膀上去,攀著繩索一路向上,齊石的動作十分靈敏,就像只在崖壁上攀爬的耗子,孔令錚咋舌道:「媽呀,齊石根本就是只活的大老鼠。」
    「齊石兄弟其實是行家吧。」謝七說道:「第一次就覺得齊石在地下的反應不一般。」
    楊硯卿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否認,這種事情是瞞不了的。
    謝七便說道:「果然如此。」
    孔令錚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以後慢慢知道吧。」見齊石已經鑽進了洞裡,楊硯卿也摩拳擦掌攀上繩索,畢竟是打小練過腿腳的,不比齊石慢多少,進入洞口後,見齊石正對著那具棺木發呆:「幹什麼呢?」
    「大哥,這棺材好奇怪。」齊石側開身子,那具棺木露出山崖的一部分與普通的棺材無異,但藏在洞中的一半則是白色的,雖然落上一層灰,但是鮮明的白色:「第一次看到黑白相間的棺材,而且是一半一半的。」
    見齊石要掀棺蓋,楊硯卿拍下齊石的手:「不要輕動。」
    「大哥,不礙事的,魏士傑的人不是來過了嘛。」齊石不以為然道。
    楊硯卿毫不理會,齊石無奈,謝七與孔令錚先後腳上來,孔令錚上來後便蹲在那裡喘著粗氣,齊石樂呵呵地說道:「到底是大少爺,得,你先休息下。」
    「不用。」孔令錚扶著巖壁站起來,突然「唉呀」一聲,孔令錚一看自己的手,出血了!
    孔令錚將手電照在崖壁上,崖壁上面一排針!
    他嚇了一跳,身子靠向棺木:「這上面怎麼有這麼多的針?」
    齊石與楊硯卿這才發現,崖壁上面密密麻麻的針,十分短小,藏在陰影中,毫不引人注目,孔令錚有些害怕了:「這些針不會有毒吧?」
    楊硯卿突然抓起孔令錚的手,手上多了銀束子,沾上孔令錚的血,銀束子並沒有發黑,他就甩開孔令錚的手:「放心,沒毒。」
    孔令錚將手指放進嘴裡吮了一下:「人是上來了,接下來怎麼辦吧。」
    楊硯卿說道:「不知道。」
    「我不管了,我要開棺。」齊石大吼一聲,上去就撬棺材釘,當聽到「卡」地一聲,楊硯卿心中警覺,將齊石用力地扯到一邊,只聽到「嘩」地一聲,棺材裡飛出好幾隻短箭,透過縫隙直接飛出來,啪啪幾聲,打到岩石上,又落到地上,齊石驚出一聲冷汗:「沒道理啊,魏士傑的人不是來過了嗎?」
    謝七看著孔令錚:「鈴木香織會不會在耍我們?」
    「沒道理,她人在我們手上,耍我們的話,她也沒有好下場。」孔令錚說道。
    楊硯卿環顧這洞口,突然說道:「不對,其它崖棺都只放棺木,並沒有通往岩石內部的通道,可是這一個,齊石,你怎麼就挑中這裡了?」
    「我冤啊,那弩就打中這裡了,借力向上爬,就只有進來這裡了。」齊石走到洞口,向下一望,這裡已經是懸崖的最高點了,剛才看到的崖棺都在腳下,齊石抹了一把汗:「要不然,咱們下去?」
    楊硯卿突然掏出古錢幣,雙掌合在一起:「容我簡單地算上一卦,卦,起!」
    「如何?」謝七關切地問道。
    楊硯卿鬆開手,錢幣立在楊硯卿的手心,孔令錚悶哼一聲:「你做了手腳。」
    楊硯卿聞言,一鬆手,錢幣便落到地上,「光」地一聲,依然直立,不倒不倚:「這是吉凶莫辨。」
    「那是要怎麼樣?」孔令錚的手放到腰間,掏出槍:「既來之,則安之,就從這裡進去,我先走一步。」
    孔令錚有意逞能,剛往前走了一步,黑白棺突然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