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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計中計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棺材上,黑白棺的棺釘鬆了一個,現在棺蓋被頂動著,一聳一聳地,整個棺材都在抖動,楊硯卿後退了一步:「跑!」
    孔令錚嚇得一轉身,趕緊就跑,就在此時,棺蓋飛了出去,一個八尺多高的「怪物」從棺材裡站了起來,一下子就邁出棺外,朝著四人撲過來,齊石怪叫一聲:「媽呀,怪物呀!」
    它看上去雖然是人形,可是頭生雙角,雖說臉上有五官,可是雙眼是兩個空洞的大孔,下面還流著黑色的液體,已經乾涸在那裡,鼻子猶如兩個粗大的洞,一張嘴更是凹了進去,它全身上下裹著如繃帶一樣的黑布,卻能看到身上有突出來的肉瘤,還散發出一陣惡臭,,雙手十指猶如猛獸的利爪,非人似鬼,一雙利爪抓向離它最近的謝七,楊硯卿回身,一把拉謝七入懷:「快走。」
    孔令錚拿槍對準這怪物的額頭就是一槍,「砰」地一聲,火光四射,子彈還有一半卡在外面,孔令錚目瞪口呆:「邪氣了,這是什麼東西。」
    那隻怪物受了這刺激,嘴裡發出猶如悶雷般的聲響,大步一邁,便撲向四人,齊石罵了一聲,拿起弩,支起箭,對準怪物的眼睛就發射,箭穿過了怪物的頭部,一股粘稠的液體噴射出來,落到地上便蕩起一股青煙,與此同時,還有一股酸臭的味道傳來!
    齊石興奮地一握拳:「成了!」
    「成什麼成,快跑吧。」楊硯卿大吼一聲:「跑!」
    那怪物根本沒有一刻的停留,就繼續撲過來,四人再也不敢正面對上,撒腿就跑,那怪物跑動時,連同整個山洞都在震動,齊石只覺得胯上都疼,這是拼了老命啊,轉眼間,他就跑到了四人的最前面,突然覺得腳下一鬆,身子便墜下去,身後的楊硯卿扯了他一把,奈何這力道太大,一個扯一個,便像下了鍋的餃子,咕咚咕咚地落下去……
    身子落到堅實的地面,痛,全身都痛,腦袋還撞得「咚」地一聲,一共四聲,楊硯卿就知道大家全部中招了,他的手隨即觸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他的手往下按了按,便聽到謝七的聲音:「你幹嘛?」
    「對,對不起。」楊硯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碰到了不應該碰的地方。
    「沒關係。」謝七說道:「我的腿好像不能動了。」
    楊硯卿掙扎著起來,掏出手電照著周圍:「不對,我明明聽到四聲響,可是孔少爺和齊石不在這裡。」
    謝七苦笑道:「你還真是不解風情,我說我腿動不了了,你是不是應該過來扶我起來?」
    楊硯卿說道:「恰好是因為你的腿動不了,我要排除這裡的危險之後再扶你起來,你看,我們現在所在的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可是孔少爺和齊石消失了,這說明這裡還有機關。」
    手電光照在地上,地上的確有四個壓痕,除了自己與謝七的,還有兩個,分別在這間密室的右側,清晰可見,楊硯卿走過去,站在兩個壓痕的邊上,伸手拍著地面,下面是空洞,楊硯卿便叫道:「齊石,孔少爺,你們在下面嗎?」
    沒有聲響傳來,只有石塊敲擊的聲音,三長兩短,楊硯卿便放了心:「他們就在下面。」
    楊硯卿這才過去扶謝七,謝七歎口氣:「楊老闆做人總是這麼冷靜嗎?」
    「冷靜難道不是好事?」楊硯卿反問道:「這世道險惡,我們做的又是命懸一線的事情。」
    底下的齊石發出一聲怪叫,楊硯卿扶著謝七過去:「我剛才看了,沒有機關,但有這一條縫隙格外地寬,所以,這是翻板。」
    「我明白了。」謝七說道:「只要站上去我們就能下去了。」
    楊硯卿微微一笑,謝七便愣住了:「你笑起來更好看,感覺沒那麼遠了。」
    楊硯卿輕咳一聲:「保持距離的確是我的初衷,好了,我們站上去吧。」
    下面的齊石與孔令錚趕緊閃到一邊,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站上去,「倏」地一下,就跌落到下面,謝七本就扭了的腳變本加厲,落地時發出一聲低呼,楊硯卿問道:「有藥,先給你上藥再說。」
    「剛才怎麼不上?」謝七又氣又惱。
    「剛才上了,又跳下來,豈不是沒任何作用?」楊硯卿說道:「坐下。」
    謝七坐下來,齊石幫忙打著手電,謝七的右腳踝腫得高高地,上了藥,便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楊硯卿握住她的腳:「忍一忍。」
    話音一落,楊硯卿用力地一撇,就聽到「卡」地一聲,謝七忍不住叫出聲,馬上就覺得腳上輕快了不少,楊硯卿說道:「站起來試試,雖然還有些疼,走路應該沒問題。」
    謝七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右腳:「沒錯。」
    「大哥,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齊石說道:「那怪物也沒有追過來。」
    「自古陰陽相衡,如果陰陽被打破,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東西。」楊硯卿說道:「那怪物應該是人,生得比較高大,估計就是少數民族,符合這地域,至於為什麼變成那個樣子,與這山崖的位置不無關係,前面靠水,後面卻無依無靠,為孤峰煞也不準確,但煞氣比四陰之地要重,人死之後發生異變確實有可能,不能滅,就避吧。」
    「你不是風水先生麼,不會用符咒什麼的?」孔令錚說道。
    「符咒的確有些用處。」楊硯卿說道:「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引陽光進來,尤其是午時的陽光,可是,當時的情況危急,我們沒有這個閒功夫,反正避開危險就行了,與其關心這個,不如想想我們現在在哪裡吧。」
    孔令錚掏出水喝了好幾口,頹然地說道:「這地方什麼也沒有,就是空的,魏士傑那群人根本沒有上來這裡。」
    「他們沒有上來這裡,也有些奇怪。」謝七說道:「魏士傑貪財好利,沒道理放過這具棺木啊,可是棺材上的棺釘……」
    「等等,」楊硯卿揮手打斷謝七的話:「棺釘,就是棺釘,剛才齊石去撬開棺釘的時候,那棺釘是新的,也就是說,是新近被封上的,齊石,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新的?」
    齊石抱著腦袋來回走了幾圈,終於肯定地說道:「是新的。」
    「有人重新封印了棺材。」楊硯卿說道:「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魏士傑派人來的時候,一定還有高人,所以避開了這劫,這樣才能解釋得過去,齊石,你怎麼想?」
    「高人?大哥,會不會是無名?」齊石說道:「你想啊,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東瀛人早就盯上魏士傑了,而且他們是怎麼知道魏士傑手上有《氣運錄》的?不知道這一點,就不會派鈴木香織混到魏家了,這前因後果有點意思。」
    「等等。」楊硯卿說道:「你這想法的確有些意思,我要仔細琢磨琢磨。」
    「琢磨,我們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出去……」想到那隻怪物,還有噴在地上就冒煙的粘液,孔令錚打了一個寒蟬:「算了,還是在這裡歇歇吧。」
    楊硯卿說道:「我們不妨這麼假設一下,無名知道這裡有一本《氣運錄》,但為了借助魏士傑的力量尋找另外三本,所以決定利用這裡的一本拉開整個事情的序幕,他可以告訴井上《氣運錄》的相關事實,也可以告訴魏士傑,魏士傑原本就與東瀛人有所勾結,這一條就說得過去了。」
    「可是,無名為什麼知道這裡有一本《氣運錄》?」謝七說道:「他來過這裡,如果來過,為什麼沒有帶走?」
    這一條讓楊硯卿語塞:「沒錯,這一條的確有疑點。」
    孔令錚說道:「這一條姑且不要深究,這些人行事詭秘,自己的動機各不相同,有些湊巧也說得過去,姓楊的,你繼續說。」
    「無名透消息給魏士傑,自然是經過井上同意的。」楊硯卿說道:「魏士傑本來就相信風水命理之說,聽說有這種奇書,自然馬上採取行動,無名相陪 ,到達這裡以後,看到黑白棺,魏士傑一定激動莫名,衝動開棺,那怪物跑出來後,被無名重新鎮壓,封在棺木中,所以棺釘才是新的。」
    齊石喃喃道:「那豈不是我破壞了封印 ?」
    「這只是猜測。」楊硯卿說道:「魏士傑到了這裡,果然找到《氣運錄》,那麼,關於這《氣運錄》有兩種解釋,第一,它原本就在無名手上,為引魏士傑入局,故意放在這裡讓他找到,第二,它原本就在這裡,無名特意讓魏士傑得手,而不是自己和井上,為何會知道它就在這裡,無名顯然知道些內情。」
    見三人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楊硯卿繼續說道:「魏士傑帶人在這裡找到《氣運錄》後心滿意足,井上等人決定讓魏士傑在華夏行動,替他們找到剩下的三本《氣運錄》,可沒想到的是,魏士傑雖然狡猾,可也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事情的進展超乎他們的意料。」